徐路栀觉得林倾月越来越黏人了。

  她去上课的时候, 林倾月就待在屋子里养伤,她稍微晚回来一点,迎接她的就是女人幽怨的眼神, 还有甜香满溢的怀抱。

  明明身上伤还没好, 却整天缠着她做那种事, 仿佛食髓知味了一般, 一次次在她手底下释放,就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含情脉脉。

  徐路栀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热情,只能尽量把课题都带回家做, 好在屋子里配备了高配的台式电脑, 也勉强可以支撑住。

  她对着键盘敲代码的时候, 林倾月就搬个椅子坐在旁边, 不住往她身上蹭, 一颦一笑间,尽是勾引的举动。

  害得徐路栀心乱如麻, 没敲两行键盘,就不得不转头给林倾月一个吻, 女人这才满足地笑起来, 桃花眼波光粼粼, 仿佛计谋终于得逞了一般。

  但徐路栀还是硬下心肠, 给林倾月定了规矩,一星期最多两次。

  林倾月噘嘴, 双眸湿漉漉地望过来, 一脸委屈的模样:“为什么?”

  她抬手就要脱衣服, 证明自己的伤已经好多了。

  徐路栀摁住她的手, 试图认真地讲道理:“咳, 纵那个欲过度, 对伤口恢复不好。”

  她有些心疼地圈住林倾月:“谁叫你受伤了?”

  亲吻一个个落下,在林倾月唇瓣上啃噬,徐路栀搂紧她:“傻姐姐,干嘛不跑?”

  或者早点动手,非要受这么重的伤,害得她担心得要死。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她不介意,但姐姐这么爱美,一定会难过的。

  林倾月哼了一声,有些生气的模样:“我倒是想跑。”

  下一秒,她又软下来,桃花眼破碎迷离:“可是那样子的话……我就见不到你了,小栀栀。”

  要是伤的不够重,怎么能算是正当防卫。

  徐路栀要见到她只能探监了。

  徐路栀叹一口气,霎时间心软成一滩水,半晌只是轻轻道:“下次……不管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好不好?”

  她给林倾月看她的项目,看她的奖状,看她的银行存款,林倾月对这些没兴趣,但徐路栀坚持给她一个个讲解过来。

  最后少女郑重道:“姐姐,我现在已经可以养得起你,以后我会更加努力,所以,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要再把我当小朋友,不要再瞒着我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再突如其来地提分手。

  她也会很难过的。

  林倾月瞥见徐路栀眼神里的落寞,霎时间慌了。

  重逢这些天,徐路栀只字未提被分手后的难过和担心,只是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的情绪,以至于她甚至忘了,她的女朋友也是会难过的。

  尽管原意是想保护对方,但这是不是也算是她不信任徐路栀的表现呢?

  林倾月心头一疼,主动贴过去,凑吻上徐路栀唇角,再进一步,在她柔软的果冻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信你的。”林倾月低低道。

  在见到徐路栀脖子上纹身的那一刻,她就彻底信任了徐路栀,被这样坚定的爱意灼烧着,她怎么能再逃离?

  所以那么迫不及待,想和徐路栀更加深入交流。

  她早已一无所有,只剩下清清白白的身体。

  她的体内流着污浊的血,但在徐路栀指尖上,似乎已经干干净净。

  她想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徐路栀。

  林倾月捧着徐路栀的脸,一口口亲上去,保证道:“以后再也不会让小栀栀担心。”

  “姐姐真乖。”徐路栀奖励性地回吻过去,起身去厨房端来一小盅汤,“姐姐,该喝今天的汤了。”

  “又喝啊。”林倾月神情幽怨地盯着面前的汤盅,里面炖着的是鹿茸,大补之物,绝对的好品质,按理说没什么可挑剔的。

  但是她的火本来就已经很旺了,再每天喝这样的大补汤,晚上和徐路栀睡在同一个被窝里,她都燥热得要命。

  在徐路栀熟睡的时候,几番在她的手上腿上悄悄磨蹭,甚至颇想自娱自乐一番。

  结果后来就被徐路栀发现,毅然分房睡,只在每天跑过来说一句晚安,其余时候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防贼一般,美其名曰让林倾月好好养伤。

  她低头啜了一口,汤汁鲜美,热乎乎的,一口熨帖到了五脏六腑,徐路栀的手艺确实没得说。

  尤其是为了给她养伤,徐路栀又自学了很多中药方面的调理知识,换着花样的给她熬药炖汤,成心要把林倾月补成一个药罐子。

  自从来首都后,林倾月比原来还重了整整三斤,脸颊气色红艳如桃花,某个部位更是发育得越发大了。

  都是被徐路栀害的。

  徐路栀就坐在旁边盯着她喝汤呢,喝完了还要去洗碗,虽然各种家务都有相应的智能家电,但徐路栀确确实实地把家务都包了,不让林倾月动半点手。

  林倾月每天待在房子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被细心呵护着,悠闲得不像话。

  她唯一允许做的工作,就是在傍晚的时候去接徐路栀放学回家,有晚课的时候不许去,怕太危险。

  林倾月闭了闭眼,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又把肉给嚼了,把碗往面前一推,娇声娇气道:“喝完了。”

  眼睛晶亮,像是幼儿园要求奖励的小朋友。

  “姐姐真乖。”徐路栀给她细心地擦干净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去厨房把碗和锅收拾了,又回来陪她。

  望着少女温柔欣喜的眼神,林倾月还是不太习惯这样无微不至的宠溺,她站起来:“我……我该换药了。”

  “我帮姐姐换。”徐路栀从后面轻轻搂住林倾月,自告奋勇。

  林倾月摇头:“很丑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但一定很不好看。

  她不想给徐路栀看见。

  “不丑。”徐路栀认真道,“这是姐姐离开那个地方的象征。”

  传闻地狱有酷刑,而离开炼狱,要经历种种考验,只有扛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升入天堂。

  林倾月嫣然一笑,低低道:“就你嘴甜。”

  这是她第一次换药,心里未免有些忐忑,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看。

  徐路栀帮她拆了纱布和绷带,望着她的背,却半天没有出声。

  林倾月有些急:“怎么了?很难看吗,吓到你了吗?”

  她的声音颤抖,很懊丧的模样:“都说了我自己来就好。”

  徐路栀用力摇头,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林倾月看不见,改为出声:“不是的。”

  林倾月的背上伤的很严重,但庆幸的是总体还属于皮肉伤,只是啤酒瓶碎片扎的有点深,不少碎肉外翻出来,处理之后看起来有些狰狞,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肉跳。

  徐路栀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轻轻触碰一下林倾月的背,一直到只剩下一厘米的地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想,姐姐受伤的时候,该多疼。

  姐姐抱着诀别的希望跟她说分手的时候,心里又该多难受。

  姐姐一个人独自去卫城的时候,姐姐看见赵茹跟她表白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徐路栀无声地落了泪,半晌,她给林倾月上药,泪眼模糊间,她下手很稳定,很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林倾月。

  她买了最好的药,据说不会留疤。

  重新把纱布和绷带包好,林倾月转过身来,却看见徐路栀已经满面泪痕。

  她猜到了些什么,却还是轻描淡写道:“哭什么?”

  林倾月还有心情开玩笑:“就这么丑吗?”

  徐路栀不答话,只是默默张开双臂,要抱。

  林倾月慌忙把她抱进怀里,把徐路栀的脑袋摁到胸口,一直到吮吸到熟悉的奶香味,徐路栀才安静下来。

  林倾月跪在床上,环抱着怀中的少女:“不哭了,小栀栀,姐姐在。”

  姐姐不会离开你了。

  “姐姐……”徐路栀抽泣着,眼泪砸在林倾月胸口,滚烫的,“我觉得我好没用。”

  她已经好努力好努力,却还是给不了林倾月安稳,要让她冒那么大的风险,差一点就是粉身碎骨。

  “怎么会。”林倾月抚摩着少女的发丝,低低叹道,“我们小栀栀很厉害的。是姐姐不好。”

  是她有一个惨淡的家庭,以至于造成现在的一系列局面,甚至差点拖累徐路栀。

  徐路栀却是固执地摇摇头:“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就可以替姐姐解决了。”

  “傻瓜。”林倾月摇头笑,“我不要你替我解决,我自己的事情,就该自己做。”

  “我们小栀栀,只需要每天开心快乐地生活,好不好?”

  徐路栀哭得越发厉害了,半天才轻声说:“不要。”

  “林倾月,我偏要参与到你的生活,偏要你觉得欠我,偏要你辜负我。”她阴暗的心思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但徐路栀丝毫不惧。

  她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如同天使的吟唱,又如同恶魔的低语:“林倾月,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哪怕是跌入谷底,粉身碎骨,她也要和林倾月一起,同生共死,不死不休。

  林倾月一时间怔住,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徐路栀的阴暗面。

  纯白无瑕栀子花的背面,是铸金为笼,是偏执疯狂。

  可是这样的徐路栀,她反而好喜欢,好喜欢。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被这样坚定地选择着,不管是以什么形式。

  “好。”林倾月笑着说,“那我就跟你走。”

  她没有家,徐路栀就是她的家,徐路栀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

  一辈子也不跑。

  徐路栀不答话,只是疯狂热烈地吻上来,林倾月被压倒的时候,清楚看见了她眼底压抑了那么久的热切。

  一点也不乖的热切,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

  配合着这样的执念,林倾月一次次被送入高点,在最后,她高高撅起,徐路栀的手一塌糊涂。

  而女人转过身来,妩媚一笑,分外招摇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dbq我本来想多写点,但我写着写着感觉明天就能完结的样子……

  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快,好舍不得她们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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