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看着底下那帮大臣们, 分明有人想站出来说什么, 可纷纷看向栖皇爷, 栖皇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一直没有吭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孙太师则是不得不站出来说:“陛下, 修建河道确实有益民生,只是随州一带是出了名的半旱半水灾之地。环境因素实在特殊。”
他一开口, 顿时有几个臣子跑出来附和,这几个看起来还是工部的人。
工部官员纷纷道:“随州地形处于平地,若修河道倒不是不可,只是这钱财和人力都必须准备周全,而臣等听说随州河道之所以常常罢工,使得工程耽误是有别的原因。”
另一个御史听罢,他顿时带着指控的语气道:“随州每年征集不到一百人, 按照当地修桥工程一天的工钱来计算,一天可得三十文, 一个月得有一两工钱, 中午还管一顿饭。”
“可封王却开出一天不到十文的工钱, 粮食自带, 敢问为了养家糊口的民工, 会接下这个可能牺牲性命的活?简直是压榨血工。”
此话一出。
其他人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攻击封王的理由, 纷纷控诉道:“若不是王御史奏明,我等还不敢相信。”
“这随州百姓跑堂的活,都一个月二钱银子。而修河道那么大的工程, 竟然一个月只有一百文钱,如此苦工,岂止是压榨了。”
“简直是饮血馒头,饮血馒头啊!”
“没想到,封王作为皇室子孙,天子亲叔,竟舍不得几个钱修河道。”
“那当初为何要修河道?”
“莫不是想通过压榨百姓做白工,给自己谋福利。”
“江南王便是通过先帝修的河道而有大量的银子,进贡国库。”
“封王若想学习先帝,那就得下功夫,下足本钱。”
“切勿急功近利,修河道乃是百年大计,急不得,急着的话,便要和同僚多加商量。”
“我们工部最擅长处理这些事情,王爷缺人手,我们当仁不让,只是这钱粮得王爷自备。 ”
一个个将封王说的无地自容,他一下子被扣上吝啬,小气的帽子了。虽说大臣们都没有明目张胆地说出这些贬义的词,可内容几乎比直接用贬义词还要有攻击性。
封王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他只能听着,而且还做出叹息和无奈的举动表示自己并非大家说的那样。
封王一派又在发威了。
封王的人纷纷跳出来道:“随州乃是荒凉之区,当地百姓蛮横无理,缺管少教,到处懒汉乞丐,不种田不开荒。”
“王爷就算想管,总不能把钱粮送到他们面前。”
“若送到他们未必肯做事,宁愿混吃等死。”
“说不定还起了贼心强抢钱粮,这等事,随州的官员哪个没经历过,当地剿匪多年,还不是到处都有山贼劫财,王爷光是治理治安已经心有余而立不足。”
“便是众位京城大官,谁人去过随州,见识过那里的百姓?不禁穷困潦倒,更无法管教,不服管教。”
“众位大人乃是京官,每日有守卫保护,有朝廷发粮,自然不知道钱粮缺少的严重性。 ”
又有一个官员群情激奋道:“各位大人怕是没见过,某位大人特地开仓放粮,解救百姓,可还没打开仓门,这些老百姓就跟土匪没两样,冲上去抢过精光。当地县令因此行为受到流放,至今还在燕然一带不得遣返。”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两方辩论听起来都在理。
可楚月怎么听出了封王治理不严,还有先皇派的纸上谈兵,总之他们就是想吵起来,利用风向来获得话语权了。
楚月坐在龙椅上看着热闹。
一群人吵的不听,搞得金銮殿就像个菜市场一样热闹。
楚月都想抓把瓜子啃着看了,可惜朝堂重地,不能吃东西。
这群人吵了足足半个时辰,楚月人已经困了。
郑公公凑到她身边道:“陛下,再放任不管,就该打起来了。”
楚月打了个哈欠:“打起来再拉架。”
郑公公:........
那这些大人的公务谁处理?
楚月指向了孙太师:“全权交给孙太师吧。”
人在底下站着,锅从龙椅上砸过来的孙太师:........
孙太师还想多活几年,他赶紧拉着廖真还有老刘过来劝劝其他同僚,可没想到吵的最凶的反而是这两个人。
廖真道:“刘尚书,照你的意思,不服管教的老百姓就放任不管了。”
老刘道:“穷得连饭都吃不饱了,这些可怜的老百姓还能顾忌其他?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多年的圣贤书,让你吃进肚子去了。”
廖真怒道:“庸俗庸俗,随州百姓还不至于沦落到连口饭都吃不了。”
老刘道:“你又没去见过。”
“你就去见过了?”
“本官梦里见过!!”
“我还在奏折里见过文字描述呢! ”
孙太师忍不住头发晕了,他扫了一眼吵的头皮都快抓破的官员们,还有一些人偷偷幸灾乐祸看好戏的面孔。
孙太师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都住嘴!朝堂之上,陛下龙颜当前怎可如此失礼!!你们多年的官仪都哪里去了。”
楚月眨眨眼睛道:“其实你们继续吵架,不用管朕的。 ”
话音落下,底下的臣子们终于闭上了嘴巴,一个个纷纷跪倒在地上道:“臣等有罪。”
“有罪,有罪,确实有罪。”
楚月偷偷翻了个白眼,以为跪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没门。
就让你们好好看看,阳清涟不在,你们谁说话都不管用。
楚月就道:“皇叔既然有心无力,那修河道一事就免了。”
封王只好不情不愿道:“臣遵旨,臣会吩咐手下人拆了这项工程。”
本以为封王的一道发财计划就这样落空了。
忽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那便是刘年。兵部右侍郎。
刘年道:“启奏陛下,王爷有意在随州修河道实乃好事,只是随州虽有半个水潮之地,可另一边却干燥只能种一些玉米。”
“臣建议与其抛弃另一边恶劣的地区,倒不如结合起来利用。”
这个刘年倒是人才。
楚月忽然感兴趣了,他既然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就说明,他想表现,又或者说,这是阳清涟的吩咐。
想到此处。
楚月的眼前逐渐深意几分,道:“继续说。”
刘年恭敬道:“随州南部之水,调往随州北部,修理运输河道,将大道改小道,用于灌溉农田。届时不出二年,随州将变成一个粮仓。 ”
果然是个精才艳艳!
楚月眼睛一亮,仔细地看刘年,看了好会儿。
她坐直了腰板子,便吩咐道:“刘卿的建议甚好,皇叔你觉得怎么样?”
封王的脸却稍稍一白,虽说这个主意好,但他觉得比起落井下石的先皇派来说,他们只是用嘴巴来臭自己,可这个刘年就不同了,他直接以建设的办法,快刀斩乱麻,剔除了自己想开河开码头的计划。
如此一来,随州变成了粮仓,百姓是可以安居乐业了,但他,却赚不到半分利润,估计到时候满仓的都是大米。
而现在封王最不缺的就是大米。他缺的是大量的银子!!可以做任何事情的资金!
封王不能明面拒绝,他唯道:“随州乃是本王的封地,本王自然想自己的封地的子民过上好的日子,但本王更喜欢,子民们能更富庶。”
而开河道将会让随州发挥最大的价值,还请陛下三思。
楚月就故作为难的样子,她将问题丢给了孙太师:“太师怎么看?”
孙太师:........
他能不能不回答?
还有陛下为什么老盯着他不放?!
孙太师只好硬着头皮道:“刘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封王说的也没错,此事还需要多加考量才能获得最好的筹划。”
楚月点点头道:“此事就交给工部亲自勘测。”
工部尚书站出来,道:“臣遵旨。 ”
结果还是丢给了先皇派的人。
让不少先皇派的人忍不住松口气了,而封王一派的人,一个个脸色都不佳,就像打了一场败仗一样。
更多人在心里偷笑,陛下到底还是向着自己人的。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
楚月根本不按常理来,她突然一脸昏庸道:“对了,既然都是为民服务的计划,那为什么不能将两个计划都实现呢?”
“这样吧,刘年你亲自去处理,还有皇叔,你也亲自去处理。等敲定双份计划一起执行。”
“双倍的努力,双倍的果实,将会有双倍的快乐。”
众臣:........
孙太师:......
栖皇爷:......
为了一个小小的随州动用国库,这么大的工程,肯定会用掉一个子库,而且一旦让封王富有了将会养虎为患,难道上一个靖王不就是如此!
这,这哪是明君所为!!简直就是,就是。。。空谈误国、祸国殃民!果然阳大人不在,陛下就开始任性妄为了。
叮——恭喜获得1000+昏庸点。如今6600+昏庸点。
霎时间!
众臣仿佛同仇敌忾一样,纷纷下跪,那架势宛如云潮涌动那般,压抑过来。
“请陛下收回成令。”
“请陛下收回成令。”“
请陛下收回成令。”
封王不得不跟着跪下一起喊:“请陛下收回成令。”
明明陛下说的计划都对他有益,可他这个时候若是不跪,岂不是暴露自己的心思。
封王在内心里,那个心痛,同时痛恨这帮大臣一直在煽风点火,正事不干,就知道内斗。他只不过想致富而已。
而楚月这边,脑海都快炸了。
叮——获得1000+昏庸点。
叮——获得1000+昏庸点。
叮——获得1000+昏庸点。
叮——获得1000+昏庸点。
楚月:“一万零六百了。 ”
叮——自动兑换禁言卡。
楚月磨着双手,她期待地等着禁言卡的出现。
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就是个昏庸无道之主。
楚月没有收回成令,而是拍拍屁股,让郑公公说散朝了。
强行来了一波散朝。
郑公公觉得自己今天遭受的白眼,比平常的要多好几倍。
郑公公都快感觉自己没脸见这些大臣了,平常还能聊几句,这下子倒好了,估计见到他这些大臣定会迁怒于他了。
而楚月根本没有管那么多,反正又没有敲定计划,就让这些大臣们去折腾吧。
她获得了禁言卡,还在问系统要怎么用:这禁言卡的次数多少?时效多少?
叮——禁言卡可以用三天,每次时效五分钟。
“这样太好了。”
“三天内,朕想怎么禁言谁就禁言谁?”楚月美滋滋的道。
郑公公就赶紧追上来,劝道:“哎哟,陛下您怎么能放任不管?要是让阳大人知道了怎么办?”
“阳大人肯定.....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老奴的嘴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郑公公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隔了一样,明明可以说话,但就是说不出声音。
【难道,难道本公公说着说着变成哑巴了?】
【QAQ天啊,先帝啊!老奴的嗓子到底是怎么了。 】
楚月就悄咪咪看着郑公公捂着嘴巴,一脸震惊的样子,然后痛心疾首,看着天空想跪在地上咆哮一般。
她偷笑会儿,就咳嗽几声道:“郑公公累了,还不派人过来扶他回去休息。”
小和子奇怪地扶着张嘴就是不说话的郑公公。他悄悄道:“公公,你怎么能藐视皇威呢?您还没说谢谢陛下。 ”
郑公公:........【我在心里说了】
楚月看着郑公公欲哭无泪,又不知道怎么表述的样子,她扭头过去,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只是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便回了浦苍殿,打算痛痛快快将昏君的形象给演下去,越逼真越好,那就是看小人书。
这一天确实没有管她了。
楚月看完了一本又一本小人书,浦苍殿内,烛光暖洋洋地洒落在她那道明黄的身影上,她全神贯注地看着故事,十分的入迷。
楚月认真的侧脸同样带着淡辉,将她柔和的表情衬托得宛如旭阳那般的温暖。
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传遍了整个朝堂。
阳清涟自然也收到了。
眼下,她已经被孙太师,栖皇爷、礼王、还有柳公王亲自请到了栖皇府内。
阳清涟面对着各位长辈兼顾王公大臣,她稍稍拘了一个后辈之礼:“清涟见过各位长辈。”
施得不是官礼,如果是官礼,怕是眼前的几位按照公职都得给阳清涟施礼。哪怕是王爷,也得点头打个招呼作为官场上的礼仪。
栖皇爷主动开口道:“清涟,你要什么时候回朝堂? ”
孙太师还没从陛下把什么事情都丢给他的重担里出来,他只有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老泪,道:“再不回来,本太师就要告老还乡了。”
礼王听后,赶紧道:“太师在说什么,你还是神采奕奕的,怎么能说自己老了。”
柳公王是现场最高年岁的长辈,他眯着眼睛有的是说不出来的算计。
他看向阳清涟道:“陛下对你的依赖感太重。”
柳公王说的确实没错,虽然他的心思不在此处,但该说的他还是会说。
阳清涟颔首以对:“晚辈过两天就回来了。”
孙太师听后,整个人都快奔溃了:“清涟,敢情不是你在被陛下趋使来趋使去的?你给孙伯伯一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阳清涟抬眸眨眨眼睛,颇有点无辜的意味:“太师大人不是只身负监督一职?”
孙太师听后差点没吐血,他那是一职,最近每天上朝他都胆战心惊,生怕陛下动不动将答应下来的事情,丢给他去头疼。
他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一睡都会梦见一句话:“交给孙太师去办。太师怎么看?太师说的对,此事按你说的做。”
这几句话宛如阎王半夜催命之音,每次让他吓得湿了枕头。搞得他夫人还以为他在外养了小老婆。怕她发现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阳清涟见他快情绪崩溃了。
她叹气道:“大概一天左右。”
旁边的栖皇爷,不由分说:“别一天二天,明日就回来吧。”
礼王在旁边附和着,而柳公王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打量着阳清涟的态度,可惜阳清涟的任何情绪都藏的太深,让他老人家越发看不透了。
最后柳公王看向了孙太师道:“当初让清涟请病假的,可是你们大家的决定。想借机锻炼陛下,让陛下有自己的主意。”
“清涟确实也放权了,如今你们又说让她赶紧回来。话都让你们说了,你们何曾问过小辈的意见?”
孙太师顿时老脸一红,他当初也没想到陛下那么难搞啊!
孙太师立即道歉:“是孙伯伯的错,让清涟你受委屈了。 ”
阳清涟没有做出表态,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柳公王一眼,琢磨了下,这位老前辈忽然帮自己说话,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过会儿。
她才道:“那清涟明日便回,只是想麻烦在座的各位,做一件事。”
栖皇爷现在就想息事宁人,别让封王得逞,怎么样都好,反正阳清涟是先皇派的人,等处理现在的事情,日后,阳清涟身为晚辈还是会听他们这些老前辈的话。
栖皇爷立即答应道:“老夫答应了。”
孙太师和礼王露出几分诧异道:“她还没说什么事情?”
柳公王也给栖皇爷投去了一个责怪的眼神,暗示他太过于冲动了。让栖皇爷老脸一红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对了。
阳清涟将众人的情绪都收纳于眼中,她伸出指尖轻轻碰了下瓷青杯,里面的茶水就荡出半个漩圈。
她才道:“明日允许陛下,不必上早朝。”
这个要求让几个老狐狸纷纷露出不解的目光,一天二天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们不清楚,阳清涟此举到底有什么目的?
既然做出来了,就是有什么打算。否则他们可不认为,阳清涟会做出如此轻率的决定。
栖皇爷道:“清涟,你想做什么?”
阳清涟并没有直接说,她暗示道:“陛下吃软不吃硬。”
说罢,在场的人沉默了一下,算是赞同了她的话。
最后还是柳公王带头离开了栖皇府。
阳清涟一起走了出去,一老一少站在轿子前,并没有进去。
柳公王看了阳清涟,意味深长道:“陛下虽小,但机智过人,大家不会看不到的,你何必那么着急听任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放了那么多权力给陛下。”
阳清涟清冷的目光在老人身上打转了会儿,她道:公王在府口,不会只同清涟说这些话?
柳公王心想她果然聪明,于是他便不再隐瞒了自己想法,他道:“吾儿是时候回京了。”
阳清涟淡淡道:“公王难道不知晓吗?”
柳公王道:“嗯? ”
阳清涟道:“晚辈放出的第一个权力,就是三品以上官员的调任。只能由陛下做主。”
老狐狸柳公王:.........
柳公王的表情有点像苍松树皮,在晚上显得狰狞可怕。
他沉默一下,转身道:“那另一件事。”
阳清涟道:“请说。”
柳公王的语气变得冷清几分:“漠王的事情,你莫要插手。”
此话的信息,令阳清涟的深眸迅速闪过一丝寒芒之意,她冷冷道:“公王好好颐养天年便是,不要临老临老,失了颜面。”
柳公王皱眉道:“你不答应?此事连陛下都答应了。”
阳清涟的俏脸顿时阴沉几分,看来她离开的这几天,虽然能让陛下发挥锻炼自己的实力,但同时也让陛下陷入了别人圈套之中了。
她开始烦躁起来,烦陛下还真是一点不自知自己的年龄。只知道栖皇爷,司马侍卫长,却不知,还有多少人惦记她的身后事。
阳清涟最后道:“公王,此事已经不是清涟能插手的事情,若你们能成功,那晚辈自然祝上一份新婚贺礼。”
“若是落得无法处之的下场,丢脸的可不是大漠王,还有公王您。”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该帮的。”
她暗示的人自然是封王。
柳公王听后,心里已经渐渐对阳清涟有了新的认识。
他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还是老头子我眼神好,第一个发现你最近的变化。”
“罢了,罢了,我又不是那些倚老卖老的人,本公王不管便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封王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
柳公王最后走进了轿子。
心里却很清楚,阳清涟的这几天的病假,给她本人带来的改变,马上会让先皇派的老臣们开始没有办法完全掌控她了。
阳清涟,怕是要开始为自己行动了。
到底是老了的家伙,脑子不灵活,对付不了年轻人。
待轿子离去时,阳清涟却轻轻对着轿子的方向,充满敬意地鞠了一躬。敬的是公王第一个发现她的心思,更敬他没有点破,而是默认了她的想法。
夜幕下,月光洒落、她冷艳的脸蛋清冽又昳丽,唇角只剩下一抹谨慎与倔强的曲线。
她,阳清涟决不会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出去,更不会让哪个女人随随便便地接近她。
而楚月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