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耽美小说>姽婳舟柏>第33章倾国倾城5

  秦国都城宫中的长仪殿外,太监魏泉总管站在门外,叩着门,朝里面道:“王,该上朝了。”

  说完,魏泉也不敢在弄出响动,生怕惊扰了这位王,人头落地。

  半响,殿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再不多时,门被推开,宗婳带着黑金色的龙冕,五爪金龙张扬肆意的臣服在锦绸银锻,脚踏黑锻长靴,鞋面上绣着寒梅,面白如雪,细腻却看不出一丝软意,一身气势,只不过看了一眼魏泉,便感觉如临冰窖,周身发寒。

  “王起驾。”魏泉尖着嗓音说到。

  宗婳坐着龙撵,越过中庭,路过长生殿,到了堂殿,宗婳下撵,双手负于身后,面若寒霜。

  “王到,跪拜—”魏泉声音。

  在堂殿等着的大臣们,纷纷跪下,俯首:“吾王,万岁安康。”

  宗婳自大臣的中间穿过,步步踏上台阶,向那宽大华贵的龙椅走去。

  魏泉跟在宗婳身后,落在宗婳下一阶站定,拉这嗓子:“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宗婳则是懒散坐在上面,:“这龙椅坐着确实是舒服,软软的,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争着把椅子。”

  小狗子吐槽:“人家争,可不是图它软。”

  文臣居于右侧站立,武将居左侧站立。

  一文官,掌管刑狱的大理寺卿文榆阁站出,“臣有本奏。”

  宗婳抬手,矜贵颔首,冷漠吐出一字:“说。”

  文榆阁看了眼站在武将中的刘蕨,刘蕨被这目光一看,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怕是有什么把柄被这文榆阁抓住了。

  文榆阁接着道:“臣要弹劾镇远将军刘蕨,他目无法纪,不顾皇恩浩荡,在他家乡蘋琼养了大约五千的私兵。”

  此言一出,刘蕨的冷汗直冒,但也是咬牙立刻站出,先指着文榆阁大声道:“文寺卿,何故如此血口喷人。”

  后跪下,向宗婳解释着:“王,臣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求王明鉴,还臣一片忠心肝胆。”

  宗婳挑眉:“文卿掌管我刑狱,法是牢记心中。”

  文榆阁刚正不阿,一脸正直:“自然,冤枉朝廷五品以上的官员,处死刑,五品以下,罚白银三千两,打二十打板。”

  宗婳:“嗯,文卿的证据呢?”

  文榆阁拿出手中的奏报,双手恭敬的举着,:“请王明察,这是臣半年来查到证据。”

  魏泉得到宗婳的眼神,下去将文榆阁手中的奏报拿到了宗婳手中。

  底下,刘蕨有些慌,但也面不露怯,大声为自己辩驳着:“王,冤枉啊,臣一心报国,怎可做出此等事。”

  宗婳听着这嘈杂的嚎叫,眉间轻蹙一下,目光刺向,看着刘蕨就像看一个死人:“将他的嘴给孤堵起来,吵着孤的耳朵了。”

  旁边小太监得令,拿着布上前,准备堵住刘蕨的嘴。

  另一个武将安铭站出,抱拳道:“王,刘将军是肱骨之臣,怎可如此对他,王这般做法,简直寒了我武将的心。”

  宗婳再次顿住,目光刺向看向安铭:“你在教孤做事?”

  安铭一下跪在地上,力争道:“臣不敢,臣只是觉得刘将军不该被如此对待。”

  随后又接连站出来几个武将文官,为刘蕨说着情,但都被宗婳的眼神吓得盯跪在地上。

  宗婳看着手中的折子,其实看的也不仔细,而是多将目光移到了朝堂那些官员的表情上。

  一方面,这折子的内容,她是知晓的,因为这就是她写了之后交给文榆阁的,今日的局面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另一方面,她要借机看看刘蕨的人,渗透到了那种程度。

  宗婳淡淡一句砸在刘蕨心中:“孤没想到,刘卿的人缘这么好,竟有这么多官员为你求情。”

  刘蕨心底又一个咯噔,这该死的秦殇,整日阴阳怪气,他面上惊慌:“王、王恕罪,臣从未有过结党营私,这些大臣们不过是看在臣的爱国之心,才会想要帮臣说话。”

  “是吗?”

  宗婳冷笑,一把合上折子,一个用力甩在了刘蕨的脑门,刘蕨也不敢闪,只得含着怒恨受下这重重一击。

  宗婳黑濯石一般的眼眸沉沉,眸色深邃而带着凉薄,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刘卿,是否可解释一下这折子中所写的?”

  刘蕨捡起折子,拉开来看,全是证据,并且细到,地点都已写清,还说这五千私兵已被抓捕。这…该当如何……

  刘蕨看着折子,脑中飞快旋转着,随后面上带着悲愤:“王,冤枉啊,就算上述所言我家乡藏有私兵,但与我无关啊,王,臣常年在外征战,哪来的钱财和时间可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养兵开支,王,这是污蔑,污蔑啊!!”

  刘蕨接着大义凛然道:“求王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宗婳微勾唇,眸里含着凉意:“即使如此,孤就给你个机会,你去刑部审审那些私兵的嘴,给我交出一个名字,不然,刘卿,孤是想保你都没办法向祖宗组训交代。”

  看似生路,却还是步步悬崖,踩在刀尖上行走。

  刘蕨心底怒意但嘴里依旧:“谢王恩典,臣定不负所王找出真凶。”

  退朝后,大臣们送走了这尊大佛,都犹如死里逃生一般,松了口气。

  “王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恶劣了。”

  “是啊,自从班师回朝,都快一个多月了,就一直没好过。”

  “谁说不是呢?”

  “还不是那汉人奸计狡猾,居然议和了,还恬不知耻的要送个女人来和亲,也怪不得王生气发火呢。”

  “说的也是,这群武夫连仗都打不赢,真是浪费我国库。”

  “滑天下之大稽。”

  此刻被文臣们念叨的脾气坏的宗婳一头扎进了御书房,批改着奏章,面无表情的像个机器。

  她之所以这么快对刘蕨出手是因为,她心底不爽,想找个人出出气,那个倒霉蛋就是气运之子刘蕨。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原因还要追溯到那次的袭胸事件。

  那次元成突然摸她胸口,她虽然心底不明所以,但依旧不放过调戏元成道机会:“怎么,祁王这么饥渴吗?”

  元成道反应却和宗婳设想的面红耳赤不一样,那人轻蹙眉间,手收回,背于身后,目带着宗婳熟悉的神色:“你是女人?”

  宗婳听她这么说,道:“对啊,我是女人。”

  元成面上浮现怒意,一种被欺骗的怒意:“你是女人这件事为何不告诉我?”

  宗婳见她生气,解释着:“不是,我是女人这件事,我以为你心里是知晓的。”

  元成见她如此辩驳,更加生气:“你从未说过,我如何得知?”

  完了,她一直没在意过自己是女扮男装这件事,她以为元成早就看出自己是女子身份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坦白说到这个意识,这下糟了,以元成的心思,怕把她当成一个感情骗子了。

  宗婳一听元成这个语气暗道事情变得严重了,她又解释着:“不是,我就以为你会知道我是女人,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好?”

  宗婳可怜兮兮拉长着调子撒着娇:“你别生气了,好吗?我错了。”

  元成被看的莫名一点心软,随后偏头不去看那人的脸,太迷惑了,她压着怒气,尽量保持着平淡道:“这件事先且不说,你是女子,那之前说想娶我是怎么回事?”

  先前她以为她是男子,才会说出口,现如今,两个女人,难道可以在一起吗?元成脑里从未有过这个概念,这厮明明知道他们二人都是女子,却同意了娶她,这般,自己在她眼里岂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此刻一想的元成,心里不是滋味看向宗婳的眼神更加不善。

  宗婳立刻认真严肃,一点不插科打诨:“娶你我是认真的,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女子和女子是可以在一起。”

  元成目露疑惑:“逆天之行,这种事我从未有过耳闻。”

  宗婳笑着解释道:“这种事我们秦国多的很,真的,没骗你。”

  元成看着宗婳,虽然宗婳她是这么说的,但元成的心底总有着一丝别扭,这个扭不开,她就无法面对宗婳,她叹了口气道:“我们之间的事,我需要再想想。”

  宗婳劝不住,两人说是不欢而散,而且元成没有再给宗婳刷好感的机会,时间到了,元成回到她的沣城去了。

  该死的,那日来签议和条约时,元成也没来,唯一让宗婳有点安心的是,那协约书上的联姻没有被元成划去。

  ………

  那头刘蕨到了大理寺狱,在文榆阁的带领下,步入地牢,不见天日,每隔五步便有一盏昏暗的油灯照明。

  刘蕨厌恶的皱着眉,跟在文榆阁身后,文榆阁看不起刘蕨,见他这般,开口嘲道:“刘大人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连这都受不了,亏你还是个武将。”

  刘蕨亦不甘示弱,反唇激道:“文大人,我杀人的时候,恐怕你还不知道在那里哭爹喊娘呢。”

  文榆阁被气住,心口一闷,甩袖负于身后:“哼,市井之徒。”

  刘蕨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说他的出身,在朝的高阶武将,多半都是家族世袭,极少数是靠自己打拼出来,而这种寒门武将也是在武将圈受到排挤的,刘蕨未当上将军时,就经常被看不起。

  此刻文榆阁刻意的嘲弄让刘蕨记恨在心,他厌恨盯着他,心底发誓:“等他大事一成,定要将这些看不起他的人推入泥沼。”

  文榆阁见他不在搭话,心里自得占了上风,鼻腔振动,又发出蔑视冷哼。

  不多时,文榆阁带着刘蕨走到了尽头,对着守门的小吏道:“给刘大人开门。”

  小吏抱拳回道:“是,文大人。”然后拿出钥匙,将门开。

  文榆阁眼底嘲弄:“刘大人,去吧,文某就不陪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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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朋友们!!!

  大家,晚上好啊!!

  考试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