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路微偏头避开那探近的手,又抿了口温水, 心情莫名有点复杂。

  毕竟以泠冉的性格, 这种事说不定真的有可能。

  “这山里风凉, 你别吹感冒了。”泠冉伸手打算关上窗户。

  “别,我再吹会。”米路余光打量泠冉模样, 看起来格外正经, 全然看不出来像是正在计谋着坏事。

  泠冉收回搭在窗旁的手, 侧头撩开长发应:“那好吧,我去沐浴了。”

  米路点了点头,便见泠冉转身踏入浴室,好似并没有特意要再靠近过来, 不久浴室便传出细密的水声。

  沐浴的话, 香水的味道不就被冲淡了吗?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将水杯放置一旁, 米路伸手捂住发热的脸颊,侧头瞥见玻璃窗户上的倒影。

  被宽松浴袍包裹的人,长发散落在身后, 两颊染上粉嫩, 连同那双眼里也像是染上水雾一般。

  这人还是自己吗?

  明明泠冉什么都没做, 就露出这般神情来,肯定都被看见了。

  米路羞得裹紧浴袍躺整个人窝在被褥里, 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直至那浴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米路闷在被窝里听不见别的声响,只好探出头来竖着耳朵细听。

  隐约间听到泠冉从浴室里出来,可并没有走向这方, 而是转而离开卧室。

  这么晚难道还有事情要处理?

  缓缓坐起来的米路,穿上鞋打算去看看泠冉在忙什么。

  卧室门敞开,便听见吹风机呼呼地声响,原来是在吹头发,大概是怕吵到自己吧。

  米路停了下来,便准备回去继续躺着,没想却突然传来泠冉清晰的话语声。

  “明天的会议直接推掉就好。”

  泠冉慵懒坐在窗旁藤椅里,那白色睡裙很短,以至于那大长腿肆无忌惮的在眼前晃悠。

  特意被调低的灯光并未影响泠冉姣好的面容,反而让那白皙透亮的肌肤越发诱人。

  明明隔着这般远的距离,可米路还是不禁觉得喉间干哑的厉害,那搭在门把手的掌心温度有些烫。

  大抵是习惯,泠冉挑选着酒,自顾自的倒入杯中,语气微冷地说:“以后那个女人的邀约直接拒绝就好,不必再向我汇报。”

  这说的是那个像米路的女人?

  那杯中摇晃的红酒,轻松的被饮尽,泠冉单手随意的拨弄着长发,神情看起来不太好。

  米路想要向前去问,可一想泠冉并没有提,也许是她并不想自己知道。

  迟疑地关上卧室门,米路安分的窝在被褥里,不禁想起那个女人的事,还是要早些查清的好,尤其是她突然出现的原因。

  假设真是原身米路没有死,那这十多年的时间,她为什么不出现?

  那晚Z明显故意设计,甚至带有某种探测的意味,如果泠冉当时有那么一刻的怀疑,那局势恐怕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不管如何那个女人跟Z脱不了干系,也许跟Z达成某种协议也说不定。

  卧室门被轻推开,米路并未察觉身旁凹陷了一处,满脑袋里都还在想怎么查出Z的藏身之所。

  整个人忽地被人自身后揽住,那枕着米路的人轻啄了下米路耳侧,灯光逐渐暗了下来。

  昏暗的房间让米路莫名有些脸红心跳,虽然耳旁的呼吸很是平稳,连带那揽住的手也安分的很。

  好一会也没见有别的动静,米路微微转过身,两人不过是低头之间的距离。

  窗外微亮的光投落至屋内,闭着眼的人像是陷入熟睡。

  米路目光细细的停留在那眉眼间,指腹轻撩开那挡住侧脸的细发,熟悉又夹杂些许陌生的面容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我好看吗?”泠冉闭着眼,伸手按住米路停在侧脸的手,眉头忽地皱了起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那握住的力道紧了不少,连带两人的距离也近了不少。

  “不、不冷啊。”那窜入鼻间的清香让人心虚,虽然这与那香水味并不一样。

  泠冉睁开眼,眼眸凝视着米路,抬起空闲的手轻拧了下米路鼻头,而后亲昵的落在米路身后。

  整个人嵌入泠冉怀里,温软气息让人心慌意乱,以至于米路整个人僵硬的厉害。

  偏偏那手还不停的撩拨,呼吸有些不畅,迫使米路不得不向仰头试图拉开些距离。

  可后脑忽地被一按,好不容易才拉扯开的距离,又被严实的堵上,更被提眼下正无比贴近泠冉身前,让米路脸颊烧的厉害。

  真的,好软。

  “乖,别乱动。”泠冉指间穿过米路细发,还不望捉弄那有些滚烫的耳垂,心想这人一靠近就害羞的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呐。

  米路低声唤道:“阿冉,这样太闷了。”

  泠冉无奈的拉开些距离,指腹缠绕米路脸侧的长发询问:“明天白夫人生日宴会,你要陪我去吗?”

  “好啊。”

  稍稍拉开些距离,米路明显能感觉到心跳平缓了不少,虽然泠冉有些不愿的伸手扣住米路手腕。

  转夏的夜里并不算太凉,泠冉单薄的睡裙领口根本挡不住温度传递,尤其是那长腿像是故意越界。

  米路只得向一旁避,只是床就这么大,几乎两人完全逼近另一侧。

  退无可退的米路,这才明白泠冉就是存心捣乱。

  “你再过来,我就要掉下去了。”

  “没事,我会抱紧你,一定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额……

  其实米路很想说你离远点,就很好了。

  可这人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米路只好直白的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泠冉伸手靠了过来,低头附在耳旁细声说:“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啊。”

  手臂力道一紧,米路整个人再次又被揽住,那隔着单薄睡裙的温度让人心颤。

  “你不喜欢那香水味道,我可是洗干净的哦。”清冷的笑声在耳旁响起,泠冉亲昵的蹭了蹭米路脸颊,暗示的意味十足。

  米路哪里禁得住这般逗弄,面色潮红的望着那弯着眼眉的人,伸手轻抚上泠冉侧脸略微迟疑的说:“我没有不喜欢香水。”

  泠冉捂住那停在侧脸的手,轻啄掌心应道:“你察觉到那香水的不对劲吧?”

  “嗯。”掌心的湿润让米路心跳加速的厉害,泠冉微微撑起身,于上方俯视米路,那散落的细发落在米路侧脸,“听说这种香水是故意来诱人,我就很好奇的让人买来试试。”

  没想到会听到泠冉主动解释,米路原本心间的悸动平缓不少,仰视着这人问:“那你试出效果了吗?”

  “很遗憾。”泠冉握着米路手腕,压制般的按在米路身侧,“好像对你没有哦,还不如我用强来的有效。”

  哎?

  那停留在脸颊的亲昵,与其说是像是在亲,倒不如说更像动物亲昵的方式。

  有些粘人,还有点孩子气。

  是的,从很久以前米路就察觉到,尽管看起来成熟冷静,可是有时候又像孩子一样傲娇。

  虽然不太适合说出来,可米路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泠冉不解拉开些距离,指腹捏住米路侧脸略微惊讶的念道:“路路,原来你喜欢这种方式啊。”

  好像,被误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米路迎上泠冉那满是跃跃欲试的眼神,才发现自己正被居高临下的俯视,而唯一能正常左手还被泠冉牢牢扣住。

  “你、别瞎想,我没什么特殊爱好。”

  泠冉弯着眼眉轻啄了下米路眼角笑道:“乖,别怕啊,作为恋人,如果有需求当然是要好好满足才是。”

  宽松的浴袍轻松的散开,米路甚至都来不及反应,那温热的掌心像是紧紧拽住米路跳动的心脏。

  明明该保持理智,可偏偏不经意间溢出羞耻声响,米路羞得抿紧唇。

  那凌乱的发落在耳侧,而后悄然滑至身前,米路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发颤,以至于动作太过牵扯到右肩的伤。

  “嘶”地一声让米路回过神,许是察觉米路的僵硬,泠冉停了动作忙询问:“怎么了?”

  许是没听到应话,泠冉打开灯,便见米路脸色有些苍白。

  泠冉小心托起米路,检查伤口是否出问题。

  而回过神的米路则是伸展左手扯着浴袍,不愿让自己就这般暴露在泠冉眼前。

  虽然早就被看的差不多,不过米路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还疼吗?”泠冉指腹轻撩开米路脸颊的细发,声音很是温柔的询问。

  莫名觉得耳朵烧的慌,米路低声应:“没事,应该就是刚刚一下不小心,力道没多久大。”

  话音未落,泠冉却笑出了声,指腹戳了戳米路红透的耳垂应道:“哎,只能看不能吃。”

  米路红着脸,试图以眼神威慑,奈何并没有什么用。

  “我说的又没错。”泠冉拉扯薄被,指腹轻弹了下米路额前,“上回我说的结婚,你可不准反悔,知道吗?”

  求婚,还是逼婚?

  这么强势不讲理,米路真心怀疑自己当时是脑子有坑啊,还是被美色蒙蔽双眼?

  泠冉看了看掌心,眼眸明亮的望着米路,视线却在米路身前打转细细地念道:“其实刚才的手感还不错。”

  “砰”地一声响起,米路单手提着枕头,看着那倒在床榻旁的像是忍笑的女人,真是得寸进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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