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冉指腹轻揉米路微皱的眉头询问:“眉头皱的这么深是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米路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人迟疑地开口:“那个女人的身份你查清了么?”

  鼻头被指腹捏住,泠冉挑眉埋怨道:“我都守在一旁, 你居然还有空想别的女人, 看样子是伤的不够重啊。”

  米路吃疼的应:“我现在可是病人, 你轻点啊。”

  那力道被松开,泠冉指腹轻点鼻头, 眼眸轻眨地望着米路说:“既然是病人就别胡思乱想, 我既然信了你, 那自然就不会怀疑,除非你真骗了我,那可要小心你这小脑袋。”

  突然这么认真的语气让米路很是意外,泠冉伸展手臂揽住米路低声:“好了, 快睡吧, 现在天都还没亮, 我正困着呢。”

  没有半点抵抗机会的米路,微微偏头看了看身旁的人,才发现那眼底的淡青色有些明显, 大抵夜里睡的并不好。

  这般待在医院数日, 直至春日里天气日渐炎热, 窗外草坪的积雪已然消失干净。

  从医院搬回小公寓的时候,第二区街道上新年装饰物都已经被拆下。

  泠冉一如既往的繁忙, 清晨米路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人。

  洗漱过后出卧室,米路下意识进厨房,却发现某个本该去公司的人, 正系着围裙神情严肃的盯着热锅。

  而一旁的餐盘里盛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煎蛋,虽然死状惨烈,可叠成一小塔,越往上煎蛋的形状便好了很多。

  “醒了?”

  泠冉略微有些局促的移开眼,“再等会,早餐就好了”。

  米路凑近了过来说:“这时可以关火了,利用余温够好可以做你爱吃的温泉蛋了。”

  泠冉听话的服从指导,小心将煎蛋放入餐盘,边缘虽然有些破碎,不过整体还是不错。

  汤面做法简单,只不过眼下米路右手不方便,只能在一旁指导。

  好一会热乎乎汤面出锅,两人坐在小桌旁,米路抿了口牛奶,因着右手的不方便,只能左手握叉小口的吃面。

  “好吃吗?”泠冉满是期待的问。

  米路应道:“嗯,挺好的。”就是味道有点咸,不过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落地窗外远远的便望见从云层里投落的日光,整个客厅内光线充足。

  泠冉笑容灿烂的望着面前的女孩,伸手将米路侧脸旁的细发挽在耳后说:“今天本来没事,可以一整天陪你,开心吗?”

  这热切的目光落向这方,米路想要忽视都太难,微红着脸应:“挺好的,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会。”

  那一旁电子屏幕播放着时事新闻,米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用饭结束,泠冉收拾碗碟,米路没事可做的翻起早报,余光凑巧的瞥见某个意料之外的面孔。

  泠冉戴着手套清洗碗碟,偏头看向愣住的米路问:“今天有什么新闻,念来听听?”

  “她跟白夫人什么关系?”米路将手里报纸递向泠冉面前,便展露那长着同原先米路样貌的女人同白夫人合伙投资一家安保公司。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个消息,没想到这人手段倒是不错,这么快就勾搭上白夫人。”

  米路看了看泠冉较为平静的眼眸,收回报纸低声道:“她肯定是盯上你了。”

  耳旁响起泠冉清脆的笑声,米路不解的侧头看向一侧挽起长发系着围裙的人,莫名有些脸颊发烫。

  平日里精明的人,笨手笨脚的做家务,其实还挺可爱的。

  当然米路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泠冉低头轻啄米路抿紧的唇,弯着的眼眸满是计谋,笑容灿烂地眨了眨眼。

  这亲昵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情愫,很快便拉开距离。

  “你干嘛?”米路看不透的问。

  水槽里水快要放满,泠冉侧头忙关了水龙头,唇角上扬的幅度却并未止住浅笑道:“我还以为你真忍得住不多想呢。”

  米路直直的望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又羞又恼的说:“我可没多想。”

  说完,便转身出了厨房。

  以泠冉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一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尤其还长着跟从前米路一张脸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派人调查。

  独自出了小公寓的米路,迈步绕着草坪散步,清晨山林的雾气随着阳光而退散。

  米路漫步走着,思量那女人的计划会是什么。

  不管计划如何,一定会再次出现在泠冉面前。

  如果真的是原身米路,那这个米路她有没有当初的记忆呢?

  那声阿冉,不像是Z故意诱导,因为这亲昵的称呼米路很少会在外人提。

  正当米路想的认真时,左手被轻拉住,还未开口,泠冉往米路嘴里塞了颗糖果说:“乖,吃了糖就别生气了啊。”

  嘴里的糖果甜的腻人,米路觉得味道有些熟,可一时又没想起来。

  “这糖你什么时候买的?”

  泠冉挑眉逼近了过来说:“你不记得了?”

  这挑眉没了平日里的作弄趣味,反倒有些威胁的意味。

  米路想了想实在记不得,便如实的说:“我不记得,这糖吃多了对牙不太好。”

  “第五区糖果店铺你总该记得吧?”

  原来,这糖果是从那里买来的啊。

  故意测试?还是只为了重温当年?

  泠冉指腹戳了戳米路鼓鼓的脸颊念道:“你这样子,真不怕我被那女人骗了去?”

  话说到这般直白地步,米路算是明白泠冉心里的想法了。

  这人是在等着自己吃醋的吗?

  从来都自己吃醋,居然还有骗别人喝醋的。

  米路忍不住笑了,只觉得嘴里的糖好像越发甜了不少,侧头避开那关切的视线应道:“你是个大活人,真要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去,那我也没办法,只能……”

  那指腹忽地捏住米路掌心的软肉,泠冉伸手轻挑米路下颌,亲了下米路上扬的唇角说:“你想怎样?”

  “哎,只能去找个比你更好看,更有钱,更年轻的小姑娘啊。”

  尤其是年轻两字,米路念的尤为婉转动人,便见泠冉脸色越来越冷,连同握着手的力道也重了不少。

  “你敢!”泠冉手臂揽住米路,两人一下挨的极近。

  米路微微踮起脚,弯着眼眸轻眨的说:“我这是逗你玩呢,这就生气了?”

  话音未落,米路主动探近两人距离,呼吸交错时,轻啄那薄唇。

  温热轻触时,将那甜腻的糖果送入,米路向后仰头拉开些距离,便对上泠冉还未收回诧异的眼神低声道:“这下我们可就两清咯。”

  当初那颗苦糖这人霸道不讲理的强行让自己服下,这会就算是礼尚往来嘛。

  “不够,再亲会。”泠冉眼眸再度浮现笑意,掌心捧住米路后脑,轻啄好几下方才作罢。

  米路呼吸不畅的靠着泠冉,眼眸微羞恼的看了眼她,奈何根本就起不到半点震慑作用。

  那细细抚上米路脸颊的掌心,轻柔的揉捏米路发烫的耳垂,泠冉低头便见那一抹红晕细声道:“我还以为刚才路路是脑袋开窍了呢。”

  这种恶劣行为,大概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案例了吧。

  不过眼下米路可没力气跟她争论,伸手拍开这凑近的脸,这才得以保持安全距离。

  泠冉伸手揉了揉脸,叹了声:“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你对我这么冷淡的样子呢?”

  额……

  米路迟疑看了看泠冉揉着的脸,心想刚才也没使多大力气,难道很疼?

  “你松开手,我看看?”米路握住泠冉得手,满是认真的说。

  可泠冉缺偏用手遮住侧脸,神情转换极快,方才还是满是哀怨的面容,瞬间笑容灿烂:“不给看,除非你再亲下。”

  真是信了邪,才会觉得这人有这么脆弱。

  米路转身便要走,身后的人反应极快,伸手便自背后揽住米路,脑袋枕着米路,脸颊亲昵的蹭了蹭侧脸,活像个大龄儿童。

  “你松开,这样不好走。”

  “不要。”

  泠冉轻啄了下米路侧脸,细碎的念道:“路路,再亲一个嘛。”

  先前的主动那也是米路鼓起勇气才敢那般热情,否则平日里怎么会总被泠冉追着亲。

  米路红着脸偏头试图避开泠冉粘人的唇,却并未试图挣脱泠冉的禁锢。

  大概米路自个也没察觉,其实泠冉双手束缚的力道并不大,毕竟顾忌米路右肩的伤。

  所以只要米路稍稍有个念头,也能避开泠冉这单纯的调戏捉弄,可偏偏米路没有,甚至纵容着泠冉的行为。

  “哪有逼人亲的啊。”米路脸皮薄的低声应道。

  泠冉朝着泠冉发红的耳垂轻轻吹了下,便见米路整个人颤了下,眼眸闪过计谋笑道:“那刚才你为什么那么热情的亲亲呢?”

  米路偏头避开耳旁的热气,便对上泠冉热情的眼眸,心想那还不是为了安抚你的不安。

  “我……那是觉得糖果太甜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泠冉嘴里的糖果仍旧未曾融化,脸颊微鼓鼓的望着米路,“可是我觉得这还不够甜呢。”

  这还不够甜?

  米路真心觉得泠冉未来需要一名优秀的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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