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路侧头避开这手，没好气的蹬了眼, 虽然某人并没有半点悔过。
“你轻点啊, 我的脸都要肿了。”
米路伸手揉着脸, 试图向一侧躲。
奈何比不过泠冉那纤长的手臂，更别提还有那抵在后颈的利刃, 泠冉眼眸带笑的凝视米路念道：
“明明之前小宝贝还是那么主动, 怎么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这话真是让米路无力吐槽, 可偏偏那利刃停在位置太过险要，米路不敢乱动的应道：“你都追到这，我不怕你怕谁？”
一旁的被忽视的忠犬男二终于出声显示存在感了。
“冉冉，你还记得我吗？”
额……
米路无语的看了眼这深情男二, 心想都说泠冉她没记忆, 这问题等同于白问。
“对于你是谁我并不感兴趣, 可是五区有明文规定未成年不许进酒吧，你诱骗十六岁小女孩，相信这地方很快就收到法律封条了。”
泠冉指腹捏住米路耳垂, 强行转移米路张望男二的方向, 轻飘飘地看了眼。
却让米路瞬间觉得脑袋疼的厉害, 这眼神是要杀人啊。
男儿呆滞的看着泠冉，很是腼腆的笑了笑说：“冉冉你误会了, 这小女孩是主动来找我。”
请问在这个紧要关头，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这话不就是在递刀子吗？
泠冉挑眉侧头看向米路，微挑眉笑道：“小宝贝, 人家好像不怎么对你感兴趣哎。”
话音未落时，舞厅大门再次被推开，只不过这回进来的是五区巡逻队。
五区的巡逻警察包围舞厅，带头的警官的神情严肃的很，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些滑稽，眼眸四处飘忽，直至停在这方。
而后便麻溜的走了过来，小胡子警官很是恭敬的伏低出声：“泠小姐您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原本还想趁乱跑的米路，彻底没了后路，只能听从泠冉的控制。
从酒吧坐进轿车，泠冉收起左手的利刃，米路奇怪的瞥了眼那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平时都没见她戴过手套。
没成想泠冉很是嫌弃看过来说：“这妆真是太难看了。”
米路真怕这人一个不痛快就给上一刀，连忙整个人躲向车窗，恨不得离她再远些。
也许是这抗拒太过明显，即使没摘墨镜，也能感觉泠冉眼神寒气逼人，可面上笑容却更加灿烂。
“据可靠消息这人是第五区新型地下组织的头目，没想到你会跟这么个人有关系，真是让我惊喜不断啊。”
泠冉点燃指间的细烟长吸了口，细密的烟在车里弥漫。
明明不高兴想杀人，可偏偏莫名的安静。
烟味越来越浓重，米路被呛住咳嗽了几声，那车窗被打开，寒风嗖嗖地往车里钻，虽然气味消散了不少，可冷的米路整个人都不好了。
“很冷的。”
泠冉摘下墨镜看了眼米路，将那落在脑后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的飞舞，可并没有影响她的美。
唯一不足就是那眼底有些许淡青色，难怪会觉得她会突然安静，也许是太困了？
车窗被关上，便慢慢暖和了不少，米路伸手理了理自己这酒吧服务员的白色短裙出声：“你要是困，就先睡会吧。”
“难道你就不打算解释下？”泠冉眉头紧皱的伸手一把拉住米路。
米路就跟个木偶似的被拉至泠冉怀里，也不知到底是谁要睡，反正米路就这么半枕着她。
“不准动。”车辆行驶并不快，泠冉侧脸抵着米路额前，指腹把玩米路散落的发，“我去查过玫瑰花和两罐糖果的店铺。”
“结果呢？”
“我确实和一个女孩去过，可你并不是她。”泠冉微凉的指腹轻划过米路侧脸，眼眸轻眨的说：“倚靠k城现有的科技可以依靠整容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可是并不能让一个人在十年间保持不变。”
泠冉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泠冉的心跳也很慢，就像陷入死寂一般，米路握住脸侧的手，不禁一愣。
怎么会这么凉呢？
“你怎么了？”米路想要好好坐着跟她说话。
可那左手却紧紧的环住米路，也因此米路才看见那黑色手套露出的纱布。
泠冉脸颊贴近米路侧脸询问：“告诉我，当年是谁杀了她？”
手臂扼住米路的位置十分危险，在近身格斗中几乎是直接夺命的一招。
耳旁的呼吸紊乱，米路微微侧头便见泠冉眼眸闪过疯狂的杀意。
她这是起了复仇的心。
“你冷静点。”米路不敢挣扎的安抚。
“让我猜猜华青？还是梨若洁？”
米路侧头看向泠冉说：“无论是华青还是梨若洁，你都不能轻举妄动，更别提你还想同时对付，整个k城都没有人敢这么做。”
泠冉眼眸通红的望着米路，像是在看米路，又像是在看她忘记的过去，那贴着米路侧脸的掌心凉的像块冰。
“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那掌心自米路脸颊离开，好似刚才的情绪只不过是一场梦，而泠冉平静的就像一个木偶，眼眸灰暗的看着窗外。
两人并没有回第三区，而是进入第五区的一处小公寓。
天气越变越冷，清晨米路醒来时，泠冉已经不在卧室。
楼下的客厅里也没有人影，而门外则是保镖，米路出不去也不知道泠冉去了哪。
老式的电视机喀次地播放着黑白影像，米路身上披着薄毯冷的出奇。
这栋公寓没有供暖，除了这电视机甚至连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泠冉每天晚上十点左右会回来，米路会准备一些简便的饭菜。
仅仅两周的时间她就瘦了不少，晚饭时她也只喝酒，米路盛着汤递到她面前说：“你实在不喜欢吃，也该记得喝营养药剂啊。”
“我说过我不喜欢吗？”泠冉放下酒杯，将一份电子检测报告打开。
米路看见界面清晰的记录自己的血型骨骼等身体详细数据，显然泠冉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进行调查。
“你不信我的话，为什么又要留我呢？”
“因为也许真的只有你知道当初的事情。”泠冉喝了口热汤，停顿的看了眼米路，“你体内有一种破坏细胞的新型病毒，最近你脸色苍白应该跟这有关系。”
原本因为她的猜忌而有些恼火的米路，没有想到这人原来也不是完全不注意自己。
米路小口的咬住萝卜细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夜里你时常发出奇怪的声音，很吵。”
额……
泠冉尝试的吃了口萝卜，面色正常的咽下说：“按照检测你最多还有六个月性命，”
平时要是米路不劝一句，这人压根就不会吃一口除肉以外的东西，真是稀奇啊。
难道这是临死之前的人文关怀？
米路抿了口汤应道：“我反正已经死过一回，你有什么计划直说好了。”
“事到如今，你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泠冉脸色紧绷住的放下汤碗，莫名其妙的起身上楼。
只留下米路一个人茫然的看着那生气的背影。
夜里米路洗漱进卧室，泠冉坐在窗旁的吊椅里，注射药剂。
先前左手上的纱布已然拆了下来，虽然伤已经好，可却留下淡淡的疤痕。
从前多年救治经验判断，这感觉有点像烧伤所得疤痕。
米路窝在冰凉的被褥里，泠冉躺在一旁也不开口说话。
“你刚才生什么气啊？”米路伸手关下床旁的灯。
没成想身旁的人伸展手硬是将灯又打开，整个人虎视眈眈的望着米路低声道：“如果你真的是她，为什么你要过十年才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想早点找你，可是我一直都没成功，甚至我都要以为永远见不到你，结果我又找到你了。”米路伸手理了理她垂落的长发，顺道报复性的捏住她侧脸，“没想到你会跟别人订婚，更没想到你会忘了我，真是气人！”
泠冉握住米路捉弄的手，面容挨近，唇间微软，米路没想到她会突然袭击，整个人直接呆住。
“你……干什么啊？”
“如果我们十年前是恋人，那我们应该早就已经……”
米路一下的脸都红了，下意识的伸手推开这流氓，可没想手反而被控制住。
泠冉不悦的挑眉冷笑道：“可你看起来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喜欢我啊。”
“你个女流氓！”
当初还没来得及正式谈恋爱，哪里会发展这么迅速！
那手的力道并不轻，米路挣脱不开反而手腕都疼的紧，泠冉眼底笑意灿烂的打量这反抗不得的女孩，恶趣味的逼近至那红红的小耳垂旁低声说：
“既然小宝贝这么在意我跟华青的订婚，那不如今夜我好好补偿你，可好？”
温热的气息直往耳朵里窜，米路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侧头忙往一侧躲，慌张的出声：
“不用，我知道你也是有苦衷的。”
耳旁笑声清冷动人，指腹却不怎么规矩的撩拨米路散落的细发，原本泠冉那身睡裙就很是宽松，这可倒好索性直接敞开了。
米路呆愣的望着那抹白皙，心跳砰砰地在耳旁就像放大了无数倍。
相比从前的泠冉，眼前的泠冉撩拨的手段简直就是致命。
难道真的要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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