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天边升起一抹云霞,霞光照着南溪村,只有绿色的鬼火朵朵开,之前的红布条被点燃,鬼火来势汹汹,南溪村的怨灵在沉睡中被叫醒,撕吼声吵醒了还活着的百姓。
郁作清身上的魔气开始跃舞。
来人不止三鬼,怎么还有曲璞玉!
傻小子的脑子可策划不出这种戏码,郁作清第一时间觉得他是不是受人蛊惑。
鬼火绿色不多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可怕的东西,南溪村在一声尖叫中打破宁静。
“啊——娘不是故意的,你不死娘就要死啊。”
“你这种丑样子怎么还有脸来见你爹,还不滚啊!”
那些人见了曾经为女的尸身,有的只是害怕和厌恶,更多的是死了都不安分,还要爬出来吓唬他们这些做爹娘的。
无人忏悔,无人怜惜,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知道错在哪里。
郁作清只听一句,就想把这些人全杀了,做成魔界的骷髅王座,一步一个人渣踩在脚底下,别提多舒坦了。
他只想了一句,右手边的镇鬼符已经拿在手边,炉火纯青的无影步派上了用场,拉着浸泡过鬼灵的柳条绑着符纸直接将那些尖嘴薄舌的鬼团在一起。
那些人都是之前献祭的姑娘,因曲璞玉鬼道大成,他身上气场影响南溪的鬼灵,一个个沾上了魔气化作了怨鬼,爬出来寻找仇人报仇。
这些鬼已经失去了人性,留下只有一道散魂,死得太久,连其他灵魂已经随海而去,恐怕等曲璞玉走后,这些鬼就会灰飞烟灭,结束极为不堪的一生。
“是你坏我好事!”三鬼好不容易解冻,拖着湿漉漉的衣服连夜赶到南溪村。
眼前男子黑发黑瞳,连长相都和前任魔尊很是相似。
三鬼听相欣怿所言,新任魔尊即刻就现世。
“魔尊?”
“哎,别!我郁作清,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乃天下第一宗门景仙君门下首徒,天穹宗满宗门大师兄是也,你口中的魔尊可和我没有半毛灵石的关系。”
当了魔尊不讨好,不潇洒还要被骂。
“呵,不是就好。”魔尊他还会忌惮,这一看就是毛头小子,景鹤怎么可能会收这人为徒,看不到半点仙力根骨,倒是魔修很是合适。
“我做的巨魔阵差点就要成功,这一方百姓乃至半边大陆的气运都要成功,就是你毁了!”
“那不如就由你来做这个垫脚石,我魔族唤回新魔尊的大计可不能毁于一旦。”
三鬼说到气头上,三股鞭跟着轰鸣响,一鞭甩在地上砸得噼啪响。
郁作清嬉皮笑脸凝固在脸上,问了一句:“你刚刚说唤回魔尊。”
三鬼心直口快:“对!我们魔尊尊主归来,就是你们这种人临亡之日。”
“三鬼,莫说了。”魔族风言风语都在传,曲璞玉查找魔族野史好不容易算出那位新魔尊八字生辰,再锁定其人地点,跟着三鬼来到此处。
曲璞玉与郁作清有种相惜的情意,一见他就想要和对方贴着说话,他可不想给那人留下不好的一面:“巨魔阵吃的是生灵,毁了更好,你还不让那些困于其中的魂魄进入往生池,叫你一生魔界三鬼,你还真以为自己的魔了。”
曲璞玉在转头直视郁作清。
鬼火燃烧的更旺,尖叫的百姓停下声音,哭喊不断。
“嗯……你好。”曲璞玉小声说了一句。
太好看了,第一次见面就好看,现在长大了不少,也不像之前那么瘦了,就更加令人移不开眼睛。
“不,不太好。”
唤生灵,祭魔尊。
他——魔尊。
怪不得重生后处处不对,先是景鹤再是一路走来惨样。
按理说,这些气运要真在他身上,他现在肯定已经飞升成仙了,哪里还在这被雷劈。
所以,是谁拿他当垫脚石。
一切好像都能说通了。
逼他入魔?夺取气运,真狠啊。
等找到那个人,他直接把魔尊名头给他,让他做。
茅塞顿开,灵力守不住门,郁作清在此刻引来了金丹期的天雷。
雷声滚滚,齐声压下,浪潮非常,有破世劈断神魂之意。
郁作清一边脸处于黑暗之中,不断有几声轻笑。
他嘲弄自己,脖上的魔纹如具雏形,落难凤凰被拔了毛,就像他现在这样,囚于混沌,任人宰割。
南溪诡秘(七)
“作清……”
在其后的景鹤适当出声,他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景鹤能护他一世总不能护他一世。
曾经视为可怖的声音在此时醍醐灌顶,救他于水火中。
郁作清一动,能清晰听见骨骼许久未动的嘎吱声,时间恍若静止,连血液都缓慢流动。
微微回头,还没看见后面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