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想骂我们龙王,哈哈哈哈,笑掉大牙。”

  “是啊,瞧着身子都软了,还能站起来吗。”

  相欣怿这辈子只碰过两次璧,一次天穹山下,一次鲛人一族,可谓把脸都丢尽了。

  只是他不信妖塔无缘无故会被破坏,鲛人族视这里为神圣之所,再者他们丢了东西,早就封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践踏,也只有外来人不懂规矩或者是他们默许了此行为。

  相欣怿不怒不争,还是想知道他找了谁的道:“你身后的人是谁!”

  “哎,这么想见到我?”郁作清早早就听见这人提起他,那不高低跳下来见见。

  一月有余未见,郁作清比之前更加不懂得隐藏,一举一动仍能看出昔日魔尊的风采。

  他嘲弄嘻笑,回击这人当时说的话:“相大人可是几日不见,令我刮目相看。”

  他衣衫整齐,反观相欣怿满身狼狈,现在连掐死一个幼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等他处置。

  “果然是你,我倒是小瞧你了。”相欣怿连少林寺那位秃子都算进去,唯独忘记他们的小魔尊,一个乞丐能耐倒是不错。

  郁作清冷不丁回了一句:“你亦然。”

  你亦然。

  呵呵,相欣怿爬起来指着郁作清:“嘴挺利落,是我技不如人,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偷走那个秘宝。”郁作清不跟他绕弯子。

  “我给别人用了。”

  说起这个相欣怿也憋屈,他自己修为受损,与景鹤大战一场,偶得鲛人秘宝,具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果。

  他刚想吞下就被一个黑影截去,随后整个人不受控制跑去妖塔布阵收拾残局,真是忙活一阵,连宝物毛都没见到。

  郁作清:“你给谁用了?”

  相欣怿自己都记不清:“不知道,我要知道还能在这,我早就吃了那个人的肉和血,起码还能蹭点药力。”

  郁作清了解他,知道他并未撒谎,其言为真。

  龙王找了这么些年,早料到会有这么个结局。

  他瞬间苍老不少,哀叹息。

  挥挥手叫婢女拿来解药放在托盘上,默默看了一眼地下那位魔族人,摇摇头走了。

  郁作清好似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竟然这般不对,拿着解药举棋不定。

  景鹤有种不好的预感。

  百姓之命续郁作清之命是为唤他重生。

  那鲛人族呢,他的长生不老,是否也与郁作清有关。

  要是为真,鲛人族的命运因郁作清而葬送,以他性子,定要翻遍大陆找到那位幕后黑手,随后自刎而尽。

  唉,也罢,他受了。

  能瞒着一时就瞒着。

  忽而,腰间玉佩一闪,陆曙的声音从中传出:师弟,师兄已出关,听你和小师侄去了鲛人族,胡闹,那鲛人族与天穹宗势如水火,你去了要是被人打出来怎么办!

  景鹤:师兄,我会易容。

  陆曙明显忘了这事:哎,关心则乱关心则乱,这不你师兄我都糊涂了,那你是去帮助小师侄历练获取人间名利的?

  景鹤留郁作清一人在那里,循声抬脚离去。

  景鹤:是,鲛人一族获取新生,在弟子中不会有人拿到比这还更高的成就,第一非他莫属,只是失策……

  陆曙焦急问:失败了?

  景鹤没想到今日师兄还能询问起关于郁作清的事情,他对于魔族人可是芥蒂在心:不算失败,相欣怿招了,只是不对,秘宝已用,鲛人族气数已尽,无力回天,除非有人用自己气运续命,这么大一族,世间都有几人。

  景鹤穿过主殿,望见远处的龙王坐在亭子前喝着茶,回忆仅剩的往昔,眼里满是回忆与不舍。

  陆曙问道:那郁作清呢,他身为魔族,出去见了百姓没有犯下杀戮?

  景鹤:……

  未等陆曙接下来的话,他直接掐了传送灵。

  景鹤走上前,卸去一直以来的伪装,白衣墨发,衣着翩翩,迈步间恢复仙君该有的疏远,尊贵非人:“龙王。”

  “仙君?”龙王定睛眼前之人,是景仙君没错。

  今日得见真相,他们一族与景仙君恩怨颇深,在这刻解开烟消云散。

  要说难为,还是他们一族错怪了人,信了回归镜上的东西。

  “仙君亲临,何不早说,定设宴欢请。”龙王时日不多,抛下身份讨好来路个人,生怕他陨落后对他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孩子下手。

  “已经来过。”景鹤取出一枚额间绑有丝带的小人,放在龙王手上:“气数交换,鲛人族还能撑下不少于百年,之后造化也只能看你们如何使用。”

  那名小人就是景鹤抽了自己的气运附着在其中。

  来不及思考仙君什么时候来过,一下子就被这么大的恩情冲昏头脑。

  龙王两腿一软直接给仙君跪下:“仙君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