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人心脾的灵力由丹田流转至经脉中,久违饱满舒适令郁作清驱散体内的疲劳,走路都轻松不少。

  那处淤青也在灵力游过后消散,他身体裸在外的肌肤和脸庞都变得水灵灵,从远处看,新开的牡丹都比不上郁作清的娇嫩。

  郁作清摸着润滑的虎口和小手,绵软手感如柔夷,十指尖尖万分漂亮,连指尖都被冻成樱花般粉色。

  他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手,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天穹宗没有人愿意给予他好脸色看,他靠着帮内门弟子传信送饭赚灵石修行,没事就跑去药园锄地浇水,有时候晚上爬起来举着万斤重的铁剑舞剑提高修为,整日风吹日晒,人黑了不少,手也未能有这种纤细状态,身高窜了不少,当时若能与景鹤并着走,他们二人定然不相上下。

  郁作清停下来思考。

  在殿内时景鹤单单坐着,都与他平齐高,要是站起来,他还要昂半头才能看见他的额头。

  他好像,长不高。

  修为上,景鹤压他一头,区区身高,还要欺负他!郁作清随花园时拔起一根凌华草,把他当成景鹤来回□□,那朵花汁水是黑色,折开叶瓣就接不少墨汁。

  他涂在自己的手上,看起来稍微肤色偏黑,比刚刚白斩鸡一般都肤色可好看许多。

  盎然,他脚下瞬时沉重,郁作清没好气道:“真能吃。”

  除了那个破东西,还有谁能从他这里吸收灵力吗,要是换了其他东西,他定会直接揪出来大卸八块。

  小白球无辜嘤嘤嘤,它也不想一出现就惹宿主讨厌,可是不吃灵力它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宿主,我除了吃灵力,还是很有用的!】

  “哦?”郁作清来了兴趣,废物变宝,他也不是不能包容。

  【那,那我说啦?】

  小光球缓缓读出主人发布的任务。

  【请宿主夜探景鹤寝宫,并放下言论:我要行走人间,惩奸除恶!】

  郁作清空欢喜一场:“呵呵。”

  就算这个小光球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他的嘴也不肯留情面:“你是不是也需要补脑丸。”

  【哭!】

  小光球吼了一句,化作无数荧光消散在郁作清体内,说不过就跑是它的准则,宿主太凶了,一个话说不好又要说它。

  郁作清拿他没办法,烦躁的揉乱发丝,他颦眉蹙頞,将手上碎草重新扔进土里,看着日落将归就是认命朝反方向走去,看来是要当一次采花贼了。

  殿内的言论一传千里,不少弟子都知道了郁作清乃是性情中人,就算是兴起之秀中的薛瑾也未必能比,尔等大意凛然非平常弟子可参悟,有弟子想反驳,还未开口就被喷的闭上嘴,一言不敢发。

  郁作清在弟子心目中的形象一改之前,这与三长老料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几次陷害反而还让郁作清有了好处,三长老扬着砚台砸在那名夫子的额角,鲜血从头顶留到脸颊旁,夫子吓得求饶,血都来不及擦拭。

  “风头全让那名小子占了?一个毛头小子都治不过,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

  三长老蒙着黑袍,全身的仙气比上次还要浓郁,像是在掩着什么东西。

  夫子不敢抬头,两手放在腿前道:“这次找的小弟子有些胆小,谁能想到一个小乞丐巧言令色……”

  “乞丐?”三长老气恼扔下去一份灵书:“他能俘获景鹤的好感已然不是常人,不过……他只是一个乞丐却能知道这种事情,也值得深究。”

  夫子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

  有了这个口子,三长老缓和下来,看着夫子顺眼不少,安抚他:“算你有功。”

  他回想从外面弟子口中传出的三个故事道:“这小子会挑故事,魔界十三娘,一个卖酒的魔修,实力不凡有能人相助,一双巧手连着魔界商业,死前听说是个村妇;魔界罂花,那副面孔和景鹤一样,好看的不像人间,不过越美艳越恶毒,屠了不少负心汉,死前是个青楼女子,这么看,哪位王公子也是魔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如若不错,十三娘背后哪位神秘人就是了。”

  “他一个乞丐,怎么会知道这种魔族密事?”

  夫子毛骨悚然,把事情接连串在一起:“我,我听说济州的事情,有崔家的儿子掺和在里面。”

  三长老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哈哈,崔卓?”

  他将画像取出扔下地上,对着他道:“你把这个画让他家儿子好好看看,问他有没有见过画中的人。”

  三长老心情不错,也不与他计较,夫子可是条忠心好狗,打死了可就没人供他使唤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是!是。”夫子来是抱着必死的心,现在逃过一劫,捧着画像往殿外跑。

  三长老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他:“等等,你去把陌九喊来。”

  夫子松了口气,走出殿外在弟子房内喊去陌九。

  有郁作清撑腰,无人再敢帮薛瑾欺负陌九,他最近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不过三长老已经很久未唤他,陌九来到殿外时还有些发怵,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上堵着。

  三长老早就感觉到外面的人:“到了就进来吧,怕什么。”

  陌九走进来跪下请安:“见过三长老。”

  三长老来找他只是求证一件事情,他甩下与之前那份一模一样的画像:“你看看画像中的人你有没有见过。”

  陌九捡起画铺开。

  白发铺面,手中鸣鸿剑滴着血迹在剑尖,那双暗红色眼睛包含杀戮,只是画中人讥笑不屑,足矣让看见画的人感到恐惧。

  除了他长的五官更加深邃,还有周身气质截然不同外,陌九看不出其他与郁作清不一样的地方。

  “这……”陌九大退一步,手上的画恍然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