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耽美小说>(巍澜衍生同人)【夜尊X裴文德】焚心咒>第零章 前传《莫呼洛迦》

  “妖为万物生,禽兽草木皆可成妖,吸精气以化形,匿于市井乡间寻常人等未能辨识,断其头颅则可打回原型。而魔不同,魔乃天地孽障,于混沌所生,不循因果不入轮回,五百年来这世上未曾有魔。”

  “但如今阴阳鼎已破,这世间却未听闻有魔道作祟,大师可知为何?”

  “阴阳鼎乃人魔两界第一道生门,其下更有万万重无间地狱,寻常魔道又如何能觅得出口。即使有实力强大者寻得生门而出,也需休养百年方能作乱……”

  裴文德沉默了半晌,动手解开了自己肩上锁甲,掀开红衣一角。

  肩膀上一块黑色的环形印记尤为突兀。

  灵佑大惊失色,“裴施主,你这……”

  “这到底是什么?”

  灵佑俯身上前,仔细观察。裴文德肩上那块印记似烙痕一般刻在了皮肤里,细察之下发觉黑印上有类似梵文一般的符号,却不是当今世上所用的任何一种文字。

  “魔印。”灵佑脸上浮现出一丝怅然,“十方妖魔中煞气最为深重的一种,会在猎物身上留下魔印,循迹而至,慢慢噬其骨血,吸其人魂,令生者堕入魔道……裴施主,你在何处遇到如此可怖的魔物?”

  裴文德将衣领盖回,神色中带着几分不堪,迟疑了半天之后方说。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好像……梦见了一条蛇。”

  灵佑不解,“什么样的蛇?这可不是寻常蛇妖,这是炼狱最深处黑水所化,几百年间从未现世的魔啊!”

  那是一条黑色巨蟒,鳞片晶亮饱满,蛇身足有三尺宽、十丈长。那巨大的蛇头上一对灯笼般的赤红眸子散发着诡异的幽光,在黑暗之中像两道篝火冉冉上升,伴随着蛇信吐纳的滋滋声,湿滑黏腻的蛇身缠到了他的身上。

  裴文德在梦中就像是中了魇,明知是梦却无法醒转过来。他的神志清晰,但手脚却不能动弹,只能让那条根本不像人间活物的巨蟒缠上了他赤裸的身躯。

  那条蛇在梦里反复得与他交欢,巨蟒的阳具在他身体里裹着,湿滑得移动,蛇身缠着他的腰和腿。他就像是散了架一般,除了嘴里不断吐出一些绵软的呻吟外,只能神志异常清醒得任凭那条巨蟒在他身上蠕动,做着一些违背伦常的事情。

  那蛇的阳物硕大而冰凉,把他撑得极开,但裴文德却不觉得疼痛,反而是被这条巨蟒深入时那种始终欲壑难填的苦楚令他紧锁了眉头。直到那蛇绞紧了他的身躯,光滑湿冷的鳞片贴着他的胸膛和腹部,阳具在他体内不断往外吐着湿精时,裴文德才方觉自己获得了一种满足感,喘息不止得绞紧了身下的床单。而那条巨蟒似乎贪得无厌,不一会儿又开始在他的后穴胀了起来。

  骇人的巨口在他面前张开,蛇牙巨大而尖利,冲着他的肩膀狠狠得刺了进去。

  裴文德痛得钻心刺骨,浑身都是冷汗,那巨蟒血红尖细的瞳孔微微收缩着,在这一瞬间又似乎像极了人类。

  他只将那蛇的形态描述了一遍,却没有过多说出梦中所为。

  “大师不必多虑,如果真是遇上了你所说的这种魔物,我也只好认命了。”

  裴文德站起身来,眉目如刀锋般冷厉。

  “但我势必会让这魔物付出代价,就算我死,也要将他打回无间地狱。”

  灵佑双手合十道,“裴施主,这魔印凶狠,贫僧也无能为力。不过我有一物,或许可以引这魔物现形。”

  只见灵佑回僧堂后取出了一个古旧的匣子,揭开之后里面放着一道金色的符印。

  “此乃密印寺百年前流传至今的降魔符,虽然不能解掉你身上的魔印,但是可以将那魔物暂时困住,等我有时间与各地法师研读古籍,看可否找出消除魔印的办法。”

  裴文德接过了那道符印,谢过灵佑后便转身离开了密印寺。

  南宋正是式微年间,龙气将尽,世间邪魔盛行。

  先帝被食精鬼王所害,如今太后摄政,坐在龙椅上的不过三岁小儿。

  缉妖司在裴文德的统领下由数十人壮大至数百人,各地均有部署,这几年间灭妖之多数以千计。他深知自己手中鲜血淋漓,屠戮无数。妖亦通人性,但奈何人与妖始终相隔甚远,无法共存,在他刀下斩落的妖首恐怕都能叠起丈高的骨堆。

  如果说世间因果循环,自有定数,裴文德从不觉得自己能得个什么善终。但是魔不同,魔乃至邪至恶之物,不入轮回不修善果,佛且要修筑无间地狱炼杀诸魔,阻止其横行人间,他裴文德就算是拼尽一切也要将这魔物斩杀。

  更何况这魔物竟幻化蛇型在梦中折辱于他,裴文德每每想起都觉荒唐可恶至极。虽然醒来后除了肩上魔印并不觉身体有何异样,但梦中太过于清晰的交媾场景,甚至是那巨蟒缠在身上湿滑黏腻的触感都仿佛跗骨之疽般驱散不去。

  城郊青竹林外,雾气缥缈。

  缉妖司众人摆起了锁妖阵,以他肩上热血为饵,诱那魔物进入降魔符阵中。

  裴文德拉上衣领,系好肩甲,忽觉腹中一阵入骨的剧痛,令他委顿在地,只能用刀柄强撑着身体。

  “裴大哥!”梅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那种痛楚忽又消失了,裴文德觉得心中异样,但为了不让众人担心,只推说没事。

  刹那间,铃声四起,脚下地脉颤动,雾气浓重的竹林深处一道白光驰来,缉妖司等人立即严阵以待,裴文德手中长刀出鞘,刀锋上挂着鲜红一道血色,印在他冷峻阴森的眼底。

  那白光裹挟着雾气看不清模样,只似有巨大蟒身翻卷而过,裴文德令众人恪守己位,那魔物在翻滚间撞开了层层叠叠的竹林,直直向他而来!

  裴文德举刀相迎,刀锋处是巨大的白色獠牙,那蛇牙前端一点深红,似剧毒般往下滴落涎液。

  他被那巨蟒撞得疾步后退,喉中隐隐有鲜血滚动,缉妖司余人看见心中焦急,却只能各自站定法印一方位置,等裴文德将那巨蟒引入阵中。

  地火水风,本性圆融。

  周遍法界,穷诸行空。

  天龙鬼神,精只魔魅。

  随有此咒,已灭生灭。

  颂声四起,阵中降魔符溢出道道金光,那活物犹如被万针所刺,翻腾卷覆中扬起地面飞沙走石。裴文德见状忙用自身手中鲜血再度染红剑锋,飞身向那巨蛇双眸之间刺去,只听一声震彻天地的嘶吼之后,那巨蟒被金光所覆,重重得跌倒在地。

  “抓到了……我们抓到它了!”

  缉妖司等人发出欢呼,梅上前扶住脚步踉跄的裴文德,却见他的脸上毫无快意。

  “裴大哥,怎么了?”

  裴文德抹去自己唇边鲜血,咬牙道:“不是它。”

  此时林中雾气才渐渐散去,降魔印仍散布着庄严金光,缚住的却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蟒蛇。

  梅定睛一看,眼中瞳仁闪烁出诡异的白光。

  她摇头道:“这是一只蛇妖,不是魔。”

  裴文德走上前去,那白蛇身上伤痕累累,在一片微光中幻化出了人型。

  那人萎靡在地,似是已经无力挣扎。他一身白色衣袍,兜帽遮住了整张脸孔。

  裴文德拉开了他的兜帽,纯白如雪的长发从他肩上披落下来,那人抬起头来,双眸直直得看着裴文德,眉心中一道血痕妖冶至极。

  “别人都说蛇妖化形,至妖至媚,没想到一条公蛇都这么好看。”缉妖司中有人调笑道。

  裴文德回头瞪了那人一眼,转身却又将那蛇妖踩在脚下。

  “你是谁,为什么魔印鲜血能吸引你过来?!”

  蛇妖伏在地上,清冷如霜的眼睛盯着他。

  “我叫白夜,这竹林本是我修炼的地方,被你们布阵扰乱了清修。没想到今日竟这么不走运,遇上了缉妖司的人,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

  裴文德冷道,“别给我装傻,降魔符不会对普通的妖有所反应,你身上必有那魔物的气息!”

  白夜冲他露出了一个魅惑至极的笑,“你身上不也是一股子那魔的气味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蛇妖需要合欢双修之法,没想到那魔竟然会找上你这么个人类交媾。”

  裴文德脸色骤变,缉妖司余人面面相觑,都被这蛇妖口中所言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妖言惑众,把他绑回缉妖司。”

  裴文德转身将长刀收回鞘中,他森严的目光扫视过众人,立刻无人敢再有异议。

  白夜被他人用缚妖绳绑了起来,他身上伤痕累累,素白衣袍上满是鲜血,然而他脸上却毫无慌张神色,那双漆黑幽亮的眸子只是一直追随着裴文德高挑瘦削的背影,唇边勾起了一抹若有所感的微笑。

  夜沉如水。

  那黑色巨蟒吐着蛇信从他的脚边又卷了上来,裴文德心中恐惧至极,恨不得能戳上自己一刀好从梦魇中醒来。但那巨蟒并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细长湿滑的蛇信舔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上攀爬,厚重的蛇身压在他的身上,潮湿冰冷的触感令他瑟瑟发抖。那蛇尾卷起了他的一只脚踝将他的双腿拉开,浑圆硕大的肉块就这么挤进了他的后穴里。黑蟒的阳具太过粗长,裴文德感觉自己被顶到了一个无法言及的深处,酸爽酥麻的感觉由尾椎开始遍布全身,逼得他不停轻喘,不由自主得夹紧了那个能给他带来欢愉的东西。

  那黑蟒的阳物便开始在他体内湿滑的抽动,蛇身缠住他的躯体将他压在床上。这怪异至极的交媾体验令裴文德满脸湿泪,瞳孔都被这巨蛇缠绵至极的肏弄搅得浑浊。肉穴里那一阵阵翻涌而至的高潮让他几欲崩溃,蛇根又在他体内射出了巨量的精水,裴文德也随之抽搐着到达了顶峰。他痛苦不已,太过满溢的快感令他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抱住了身上粗壮的蛇身,指甲嵌入了那光滑的鳞片中,竟硬生生得扣下了一块!

  天光微暝时裴文德醒了过来,梦里的触感令他喘息不止,但他身上仍然穿着昨夜同样的亵衣,丝毫没有杂乱的地方。

  “该死……”

  他扶住自己的额头,却忽然在掌心中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触感。

  那块黑色的鳞片闪着幽亮的光芒正停在他的手掌上。

  裴文德惶恐至极,第一时间将那鳞片扔了开来,但此刻他的腹中又开始出现那种钻心入骨的疼痛,疼得他死死得咬住牙齿,跌在床上浑身颤抖。

  直到那股疼痛过去,裴文德从床下捡起了那片黑鳞,捏在掌中恨不得将其碾为粉末。

  金光万丈的缚妖阵内,白夜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红衣官服男子,脸上毫无惧色。

  裴文德一刀插入他的右肩,锐利刀锋将他整个钉在了墙上。他痛极反笑,唇边挂着一丝血色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说,你跟那魔物究竟有何关系!”

  容姿清丽的白发男子嗅了嗅空中弥漫的潮气,脸上带着一丝惊异,“他竟然选你作为容器?”

  裴文德又感觉腹中隐隐作痛,“什么意思?”他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那魔是万万重地狱最深处黑水而生,无形无态,他通过阴阳鼎来到人间必要寻找附身的器皿,但寻常人类可没法承受他的力量,他只能自己造一个……”白夜的目光在他的腰腹上逡巡,“他与你交合正是要借你腹中魔胎现世。”

  “荒唐!”

  裴文德一掌扇到了这口不择言的蛇妖脸上,他无法相信自己身为男子竟然会为一条梦中的巨蟒怀上魔胎。

  白夜大笑了三声,仿佛觉得眼前人的暴怒十分有趣。他说:“你是缉妖司的首领,也是煞气深沉孽障无数之人,想来这普天之下也没有比你更合适那魔物的家伙了。”

  裴文德强压下心中怒火,瞪着他说,“那魔物现在何处,他又为何能化为蛇型?!”

  白夜平静得看了他两眼,那对妖异的瞳孔微微收缩。

  “蛇性本淫,为了诱你与他交合才化为我等蛇类。你是不是……也在过程中感受到无上欢愉了呢?”

  那把穿过他肩头的长刀又再次撕开他的肌肉,白夜痛得咬紧了牙关,恨恨得盯着眼前之人。

  裴文德收回染血的利刃,严冷至极得说:“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死有什么所谓,不过是再变回林间小蛇重新修炼……而你会生不如死,成为天下的罪人!”

  “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如果我取走你体内蛇丹交予密印寺炼化,你将百世不得离开,重新修炼成型怕也是痴人说梦。”

  白夜脸上划过一丝恐慌,他垂下头沉默半晌,从喉中吐出了一片黑色蛇鳞。

  “这是他现身时留在竹林内的蛇鳞,我用它修炼功力,所以才会被你们的降魔阵吸引而去。他幻化为蛇,所以我能感知到他的魔气。”

  裴文德捡起了那片黑鳞与自己手中的对比,果然是一样的。

  白夜仰头看着他,“你要是想找到他,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蹙眉问道。

  白夜冲他展颜一笑,明媚若姹紫嫣红。

  缉妖司众人对于首领单独带着这只蛇妖出行深觉不妥,梅更是跟了一路直到被裴文德严词呵令才又气又恨得回了头。

  用白夜的话来说就是,带着他们无非是给那魔物多添些食物罢了。

  “你一直不睡觉会死的。”

  裴文德看了一眼被他捆住双手的白发蛇妖,不予理睬。

  白夜身上的伤势复原得很快,虽被他当囚犯缚住,但神情却轻松得仿佛与他同游。

  “你不睡觉有什么用呢,魔胎已种,只要不根除你身上的魔印他早晚会在时机成熟时现形附身,到时候我怕你连对付他的力气都没有。”

  裴文德已经三日不眠不休,精神匮乏又被这蛇妖叨念,狠狠得剜了他一眼说,“关你何事!我就算把肚子剖开也不会让这邪祟得逞!”

  “当然关我的事。”白夜脸上露出委屈表情,“我也累得要死啊,裴大人。你以为妖就不需要休息的吗?”

  裴文德被他念得烦了,只好找了家客栈稍作休息。这几天他腹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想到那是因为魔物留下的孽种,他就恨不得自尽了事。但如果他死了,这魔物说不定又会找上其它猎物,终归不是个办法。

  白夜坐在离他不远处闭上双眸似是休憩了,光华如雪的白发垂落下来在黑夜中无比澄亮,他一身纯白似与肌肤融为一体,面容清隽不带一丝媚色,比起蛇妖更像是圣仙降世。

  但妖终归是妖,哪怕长得再美再清,身上那股妖气依旧是挥之不去。

  裴文德不知为何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窗外月华倾泻,落在这一室暗屋中仿佛烟波浩渺。

  几日疲劳浮上心头,他终于还是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等裴文德清醒过来时,已是天光乍明,他睁开眼睛入目所见的是一双柔亮干净的眼眸,满怀柔情得正注视着他。

  他猛地从白夜的膝盖上坐起身来,昨晚一觉睡得酣畅,竟没有被魔物入梦侵扰。

  白夜一手撑着脸颊,好笑得看着他,说:“是不是睡得挺好?我为了帮你入眠可是耗费了不少精血,不感谢我一下?”

  裴文德这才觉得唇边有一丝血腥气味,他抹了抹嘴唇,手背上留下了些淡红的印记。

  “这是什么?”

  “蛇类的催眠之术,用我的鲜血为引让你进到我的梦中,就可以让你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梦。”

  怪不得梦里一片繁花盛景,他仿佛一条游荡于山间的小蛇,看尽了山川河流、皑皑冰霜,这蛇妖的梦境竟然如此祥和。

  裴文德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生硬得道,“你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干什么。”

  白夜叹了口气说,“可能是为了让你对我印象好点吧,毕竟现在我可被你挟持着,说不准你裴大人心情一不好就把我拿去炼丹了呢。”

  “……只要你帮我找到那魔物,我就放你走。”

  白夜看着他,眼波流转,声若清铃。

  “裴大人,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裴文德无奈失笑,“你那什么破条件,让我每日给你梳头发,你没长手吗?”

  “我是蛇啊,本来就没手没足,是你不准我变回蛇型的,这人类的样貌可烦死了。”

  白夜说着就把怀中木梳递了过去,裴文德只好接过来,他心想你这原型过山间草林还行,走到市井中还不把寻常人家给吓死。

  顺滑白丝在他手中如绸缎一般,白夜背朝他坐在那儿一副享受的模样,一点儿没有头几日在缉妖司内那血肉淋漓的惨状,倒真的像他梦中所感的那般恣意山水的快活。

  想来这蛇妖倒比自己过得更像是人类一些。他自母亲被虎妖活生生吞掉之日起,便恨透了世间妖魔,数十年间杀戮成性,满眼尽是血色荼蘼。灵佑倒是有心劝他向佛,但那青灯古佛却依旧难化他心中孽障。已不知多久未曾感受过心中平和,昨晚这蛇妖的梦境却给了他一次仿佛梦回故里、抛却肩上一切重担之后的释然。

  但是梦境终归虚幻,这条艰辛的长路注定还是要他独自走下去。

  一想到那魔胎之事,他不自禁得捏紧了手中木梳,牵扯到了那头青丝,引来白夜一声叫唤。

  “抱歉……”裴文德刚说完又有些后悔,他和这蛇妖道什么歉呢。

  白夜回头似是高傲得瞥了他一眼,嘴里念道,“算了,以后慢慢学就成了……”

  裴文德眉心一皱,不知这蛇妖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刚想发话时,窗外一只信鸽扑腾着落在了檐上。

  他取下鸽子脚上的信件,看完后眉心总算舒展开来。

  灵佑汇聚各地僧人重研古籍,总算找到了破除魔印的方法。裴文德并非普通人类,而是饮下过妖族之血的半妖半人。妖与魔根源互斥,只要他能加重自己体内妖气,那魔印自然无法久存,一旦魔印消失,那魔物自然无法发挥十足力量,降魔符就可将其永久镇压。

  但如果通过饮妖血来加重妖气,他也会变成妖类,无法再保持人类的心智。

  对裴文德来说,只要能镇压那魔物,在彻底化妖之前自尽便成。

  他从九岁进缉妖司开始,早已做好了身死陨灭的准备。

  然而在他下定决心之时,却听白夜悠然得来了一句,“你别老想着死啊,裴大人。原来破除魔印的方法这么简单,这群老秃驴早说不就成了嘛。”

  他抬首看向对方,白夜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眼中光华流转,甚是动人。

  “我们蛇族有人蛇双修大法,不需要你饮妖物之血便可加重你体内妖气,我已修行百年,足够帮你解除魔印。”他狡黠一笑,“当然,这得看你裴大人的意思,是愿意委身于我还是更乐意宰了我喝我的血呢?”

  裴文德捏紧了手中纸条,他自然听说过蛇妖的双修之法,如白夜所言,这确实是能够让他破除魔印又不至于变为妖类的捷径。

  但是妖物的话又怎能尽信,就算他无所谓与这蛇妖交合,但难保不会中了他的什么奸计。

  白夜见他犹豫不决,眉峰紧锁,又好言劝道:“你可能信不过我,我可以将蛇丹暂时交付于你,没了蛇丹我就是个普通人类罢了。”

  只见他胸口一道白光忽亮,上浮至喉头,吐出了一颗纯白内丹。

  内丹乃是妖类至珍贵一物,裴文德手中有降魔符,只要他心念一动,这蛇妖就会化为粉尘。

  裴文德冷眼看他,道:“你为什么帮我。”

  白夜无奈得叹了口气,“往好了说呢,你身上毕竟有那魔物的功力,与你双修可抵我百年修行。往坏了说呢,这方圆百里全无妖气,你要饮妖血不得把我给宰了啊。”

  裴文德沉声道:“我没打算杀你。”

  白夜闻言一笑,“那就往你不太想听的方向说,可能是我有点喜欢你了?”

  “呵,荒谬。”

  人道,妖道,魔道。

  万物恒生而恒灭,唯有欲望生死不消,轮回流转。

  人界千奇百丑不都是因欲望而起,如野火燃林,一发不可收拾。

  裴文德自从进入缉妖司开始,就摒弃人欲,一心降妖除魔,从无半点遐想。直到那黑色巨蟒幻入梦境,才让他明白自己也不过是在这七情六欲中沉沦的俘虏,即便厌恶可恨至极,也会因人间欢愉而颤抖。

  正如他现在看着白夜那双诱惑人心的双眸,体内的妖血亦有隐隐沸腾之意。

  “裴大人这衣服可真难脱。”

  白夜伏在他身上正解着他腰间系带,那些零碎被他一应取下,腰带解开后那身官服也随之敞开,冰凉的手掌抚摸着那截紧窄的腰身。

  裴文德腹部平坦,肌理光滑,白夜摸上去之后便有些舍不得放手,嘴贱得道:“还真不像是怀胎之人呢。”

  “闭嘴!”

  裴文德气极,伸手想要扇他,却被白夜握住了手腕压在榻上。

  “我错了,裴大人。”

  委屈又无辜的眼神放在那张清丽至极的脸上实在是很难让人厌烦,裴文德咬着牙忍耐着腰间令他敏感至极的抚摸。当白夜低下头想要碰触他的嘴唇时,却被他闪躲过去。

  “你直接来就行了,别搞这么多事。”

  白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忽然抬高了裴文德的一条长腿,掀开官服下摆就除下了他的亵裤,直接将手探了进去揉弄他臀缝间那个窄小的入口。

  裴文德脸色骤变,急忙握住了他的手腕,英朗的眉宇间全是惧色。

  “不是你让我直接来的吗?”白夜挑了挑眉,看着身下人那副慌乱的脸色无比挑衅。

  裴文德咬着舌根直到感觉到一股腥味。他深知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狠下决心便放开了那只手,闭上双眼躺回了榻上。

  那人将他的双腿打开,冰凉的一枚手指揉着他的私处,那里紧涩难开,臀肉被人捏在掌心里把玩着,逐渐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裴文德忍耐着这不堪的触摸,忽觉双腿被人抬高,湿滑的活物触上了他的后穴,在那儿打着转舔弄。

  “不——”他睁开眼睛想要阻止,却被那蛇妖掐了一下腰间软肉,顿时酸楚难言,只得任由对方舔着他的肛口,行那等污秽下流之事。

  白夜将他的后穴舔湿了,往那紧窄的穴口里探入一枚手指,感受着被层层肉壁挤压着的快感,又逐渐往上去舔他的精囊和阳具,那物立了起来,形状傲人,色泽深红,颤巍巍得滴着晶莹的水珠。

  裴文德看着白夜那张迤逦幽艳的脸孔,粉色的薄唇含着他的阳物舔舐,双眸不时朝他递来欲念极深的眼光。人说蛇妖至淫,这画面犹如那些不入流的志怪淫邪书本中所言,绝色香艳,饶是圣人也得为之沉沦。

  白夜在他身体里四处摸索的手指增加到了两根,一边拓开他一边不时将涎水度入他的穴口,那里很快便潮湿润红了一片,哆嗦着含着他的手指往里吸吮。裴文德感觉自身如置云里,快感从尾骨一路爬升,他难熬得咬住了下唇才没有发出什么不堪的呻吟,但阳具却硬得发烫,那本不应做此用途的后穴不停吐着淫水,直把他的大腿根部打湿了一片。

  白夜知道他是因为怀有魔胎才如此敏感,本想再调笑几句,却看裴文德眉峰紧锁,唇上都被咬出了血色,再被他说上几句糙话估计都得当场自缢了。

  白夜扶着他的腿将满是欲水的手指抽出,裴文德在他身下不停得轻颤,那身红衣官服凌乱,衣物遮盖下白皙的躯体瘦削而又不失力量,那截又细又韧的腰肢动起来不知道又是何种美景。

  “裴大人,那我可就进来了?”

  裴文德咬牙点了点头,然后就感觉粗硬的男性阳根破了他的后穴往里深入。被撑开的痛楚令他不由自主得喘出了声,但那蛇妖却像是刻意要折磨他一般,慢慢得、一寸一寸得往里挤入,直到阳具完全楔入他的身子里,立刻把住了他的腰开始发力往狠了肏弄。

  “啊……慢——慢一点!”

  裴文德因他最开始这几下狠命的顶撞彻底丢盔弃甲,和梦里那湿滑黏腻的巨蟒不同,这回压在他身上的是活生生的男人,坚实有力的双臂将他禁锢其中,灼热的肉根在他体内重而厚实得进出着,满溢的男性气息充实着他的周围,令他阳具翘得老高,后穴不断往外被肏出了湿漉漉的精水。

  “裴大人真是有副好身子……”尤其是那双长腿,细直修长又充满了力量,平时藏在官服底下也令人垂涎不止。白夜捏着他的腿根在他被翻搅出一片嫩红色的肉穴中鞭挞,雪白长发不时扫过裴文德腰间,引得他瑟瑟发抖腰身颤若轻柳。

  裴文德感觉自己后穴泥泞浊湿,瘙痒难耐,只有那孽根每次撞入最深处方能缓解。也不知是蛇妖淫邪还是自己饥渴若斯,神志彷若被顶弄到九天云外,眼前都是光晕闪烁,他不由自主得抬高了双腿,缠住了那人的腰身将他更往自己身体里带,每一下凶狠得冲撞都能令他浑身抽搐,极堕落却也极欢愉。

  在这清朗白日之下,室内交缠二人难舍难分,鱼水之欢尽入骨髓,白丝黑发纠缠到了一块儿,更添旖旎之色。

  裴文德已经去过了两次,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开口想要令这蛇妖停下,却被他下流得拍了下屁股,巧笑道:“裴大人自己努点力吧,我不把精水射给你怎么完成这双修之法?”

  “你这妖物……”裴文德恨恨得瞪着他,开口的声音却绵软得很,“不怕我毁了你内丹……”

  白夜撇低了眉头,委屈得又动了动,引得裴文德一阵轻嘶。

  “那我有什么办法,耐力长久也是种错吗?”

  裴文德懒得与他争辩,这蛇妖的性欲之盛可让他吃够了苦头,但为了尽早结束这折磨,他也只能扭动着腰肢配合白夜的动作,让那粗野物事一下下往他体内深顶。

  白夜似乎被他这柔顺的举动所触动,在他身上也加快了抽动的频率,一时如狂风骤雨般激烈的鞭挞直把裴文德逼出了一阵阵的哭腔。

  那阳根实在是顶得太深了,他后穴虽湿滑但也紧得要命,被无限得顶着最深处碾磨那种爽极痛极的拉扯感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肠穿肚烂般紧张。

  而这时仿佛感受到了同样的恐乱,裴文德的腹中又开始绞痛难熬,似是穴中阳具顶到了体内魔胎,那内脏翻搅般的痛楚令他煞白了脸孔,手指死死得攥紧了白夜身上衣物,剜心挠肺般哀叫出声。

  白夜抚摸着裴文德单薄的小腹,修长的五指犹如琴弦般在他腰腹间轻抚细捻。

  “嘘,不准动了。”

  他声音低沉有力,但却不知是说给谁听。

  钻心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那魔胎忽然变得平静。裴文德深深得呼吸着,双眸直直看着白夜额中心那一点红痕,明明是被他长刀所伤,此刻却仿佛本就嵌于他额心一般,透着妖异的红。

  那种殷红似凝固成了一粒血石,泛着幽暗深邃的光,仿佛要将人吸入其中。

  白夜俯下身子又来吻他的唇,这次裴文德没有避开,而是任由他在自己唇上辗转舔舐。

  他体内妖血在与这蛇妖云雨之时竟没有发作,反而是感觉肩上的魔印愈发沉重,似乎要将他压垮一般……裴文德看着身上的男人,他仍旧穿着一袭齐整的白袍,丝毫没有凌乱。

  他伸手猛地拉下白夜肩上的衣物,白皙胜雪的肌肤上却有两处碗口大的创伤。

  裴文德感觉自己犹如跌向无边深渊,他的声线颤抖,目光惊恐而又无措得望着身上此人。

  “你是……”

  白夜笑了。

  裴文德被他根本不似人类的力量给拦腰抱了起来,重重得坐在了那根濒临爆发的阳具之上,那物一下进得太深,逼出了他喉头一声绝望般的哑叫。

  他身上凌乱的官服往下跌落,露出了刻着魔印的肩头,那道痕迹变得更深更浓,黑色的字体散发出浓郁的幽光。

  白夜抱着他无力挣脱的身体,将浓精射入他潮湿高热的穴内,不断吮着他柔软又润泽的嘴唇。

  他感觉浑身力气被彻底抽空,腹中魔胎微微涨了起来,骇人至极却又无法言说。

  “我早知道那群老秃驴能想到以妖血化魔印的方法,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颗蛇丹是否让你卸下了戒备?不枉费我掏了几条修行上百年的蛇妖才找到这么一颗漂亮的内丹。”

  “你腹中骨肉需要我精血滋养,要是你一直不睡觉可为难我了。本来只想变条白蛇引你上钩,但你好像挺喜欢我梦中假造出来的人间幻境,这么容易就心软了。”

  “可惜我幻化为型却维持不了太久,还是得辛苦你帮我造出这具肉身。”

  “裴文德,你可知阴阳鼎破那日,我从炼狱蚀骨黑水中来到人间,第一眼就看见了你。正如我那同源而生的兄弟所言,这世间果然有人会令之一见神往,万劫不复。”

  “你身上的魔印将会永世不毁,哪怕你身死人灭,堕入轮回,我也能找到你。”

  “这世间无论仙佛神道再没有人可以救你,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了。”

  裴文德心中那一点微弱的火光也随之熄灭,他在极深的痛楚中狠狠望进对方那双幽冷至极的黑眸。

  那魔叹息着拭去他眼角边的泪痕,轻抚着他披散在肩头的一缕黑色长发。

  “还没有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

  裴文德感觉万重地狱中的深水正将他淹没,他似陷入淤泥般永堕魔道,难以抽离。

  “白昼行将,暗夜尊王。”

  “我的名字是,夜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