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莉莉感慨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好似重新认识了这位老朋友。斯内普一直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的啰嗦的妈妈经,不仅没有不耐烦还还适时地提问,她不知不觉说了特别多,令詹姆都在一旁急的就像烧红的锅中的沸水,在咕嘟咕嘟直叫。

  “有没有考虑过找个结婚对象,这样你也可以做爸爸了。”莉莉不禁建议道。

  “莉莉!鼻涕精想要找对象的时候,他会自己找的!”詹姆在一旁大叫。

  “如果有幼儿药剂方面的需求,你可以来找我。”斯内普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反而说了这么一句后颔首便想去找跑得没影的丹尼尔,“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想你们也需要继续去采购婴儿用品。”

  “哦,这倒是!”莉莉听说斯内普乐意帮忙提供婴儿药剂时眼睛一亮,“两年没见了,你真是变成一个好男人了。”这话听得詹姆都嫉妒地直冒酸气了。

  “这家伙怕不是会掺毒药。”詹姆宁愿自己学着熬魔药也不愿用鼻涕精提供的药剂,这话一出口他就又吃了莉莉的一胳膊肘。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莉莉朝斯内普笑了笑,按着詹姆的头让他道歉,“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等小哈利出生,我再邀请你过来见见他。”

  她是十分乐意和老朋友搞好关系,如果小哈利有幸能够用上魔药大师的药剂,那好太多了。

  当然,她希望她的孩子健健康康什么药都用不上那是最好不过啦!

  告别莉莉后,斯内普转身就去逮他的那个惯会跑路的波特。

  他是在扫帚店里逮到了他的丹尼尔,他正用看情人的眼神热切地盯着一把银箭号扫帚,这是这个时代最快的扫帚,但是由于每把都是那位传奇制扫帚大师李欧纳·裘克斯打造,产量特别低。

  对角巷的扫帚店里也只有一把,作为陈列品给来店顾客瞻仰。

  “看看这扫帚的一气呵成的流线型,这发亮的涂漆工艺,这是用了北美红橡木吧,闻起来味道就很特别。”哈利喃喃着,一看就是对于扫帚知识浸淫颇多。

  “这就是你所突然想起的想要的东西。”斯内普冷漠地声音在哈利的身后响起,冷不丁的令沉浸于扫帚世界的哈利打了个寒颤,他哆嗦地转过身。

  “我只是随便逛逛,”哈利挤出一抹笑,“你有选到合适的婴儿床吗?”

  他跟着斯内普走出扫帚店。

  “没有,我见到了波特夫妇,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在圣芒戈遇见他们吗?你确实没看错,莉莉就快生了。”斯内普说,“预产期在月底。”

  他不由得想起预言,但他并不希望波特家符合条件,斯内普看向身旁的丹尼尔,伸手环抱住他的肩,将他拥住,免得被人挤到,对角巷的路还是过于狭窄了,哪怕行人并不算多。

  “啊,那挺不错的。”哈利愣了片刻后笑了出来。

  从斯内普口中听到这个时代自己的消息,这个感觉很微妙。这个时候的他即将出生,而现在他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小小的新生命,这可真是令人混乱。

  但时间的法则又允许这样的存在,同一个空间能够存在两个人,只要他们不碰上看见对方——否则梅林都无法得知会发生怎样的糟糕事。

  哈利这么一想忍不住一直咧开嘴,他幻想着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又想着自己的孩子会不会长得像他。

  莉莉和詹姆还活着,他们很幸福。这可真是太好了。

  “你很喜欢那个孩子。”斯内普注意到哈利一直在笑,他的眼中洋溢着真切的喜悦,哪怕他在看见波特夫妇的那刻就逃走了,可他确实很牵挂他们,也惦记着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斯内普不由得胃一沉,他是无法割断丹尼尔对于亲情的期待,他们才是血浓于水的波特一家,就算他已经拥有了这个青年也改变不了血缘。

  “是的,难道你不喜欢吗?”哈利点头,他看向斯内普。

  不知不觉就想起刚刚进入霍格沃兹时分完院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时对上了当时的老混蛋,那个时候斯内普才31岁,可是他能够感受到这个教授对他的不喜。

  哈利抿起了嘴,他并不希望西弗勒斯对他也是如此,哪怕他也知道他们在谈论的是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而西弗勒斯对詹姆又是如此的仇恨,他如何能够要求这个睚眦必究的男人去放下仇恨去对仇人的儿子怀有喜爱。

  “你真的很喜欢他。”斯内普啧了声,“那么你知道那个孩子叫哈利?”

  哈利点点头,“这个名字好听极了。”他厚脸皮地夸自己,“必定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没有人不喜欢他!”

  “你就不觉得我们的孩子也会是聪明又可爱吗?”斯内普问,他望着丹尼尔,望着他的肚子,收紧了握住他的手臂的手,并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他的脑门。

  “我们的孩子当然也聪明又可爱,这并不矛盾。”哈利笑了笑,他的孩子肯定比他还要聪明又漂亮!是这世上最可爱的!

  “西弗勒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又止住了笑,忽然变得严肃,“和七月的预产期有关吗?”

  “我想起家里的蔬菜已经不够了,需要按照你的营养清单重新采买。”斯内普只拉着哈利的手,带着他走向蔬菜店。

  “嘿!不要再买蔬菜了!沙拉我已经吃得要吐了!你这是家暴,我警告你,鼻涕精!”哈利大吵大闹着想要远离蔬菜店,却还是被该死的鼻涕精给拖进去了!

  果然被他猜中了,七月份绝对是一个大问题!

  哪怕吵吵闹闹又在咖啡店解决了一顿午餐,他们还是带着采购来的食材回到了家。斯内普也称心如意地得到了婴儿床的尺寸,他还买了一罐天然藻类提取的草绿色的漆,决定今天就开始给婴儿房刷漆。

  “食死徒是不是阴谋要在七月份实施?”哈利还惦记着他炸出来的七月份的消息,他冷不丁地叫住了已经拉起袖子准备去装修婴儿房的斯内普。

  斯内普停顿了,他知道丹尼尔是不得到答案就无法放下这个问题,他甚至会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而这绝对是最糟糕的事。

  “是的,”他承认了,“食死徒在寻找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他的喉咙干涩,每一个吐出的单词就好似沾着血。

  他的灵魂已经不复存在,坠落于深渊之中,被地狱之火灼烧。

  哈利瞪了大眼睛,他知道七月末的孩子,他知道那个预言——但他从不知道这个时候食死徒就已经得知了这个预言!

  “为什么会这样?”他呢喃着,虚弱地坐在了沙发上。

  这件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

  “莉莉还有詹姆!”他大叫着,又想跳起来,被斯内普给压回了沙发,手中还被塞了一杯热牛奶。

  “镇定,你觉得詹姆的孩子会是预言之子”斯内普说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要遭。

  是他自己太过于惦记这事以至于败露了迹象。

  “预言之子?”哈利抓住了这个词,“你究竟在隐瞒我什么?”他抓住斯内普的衣服,凶狠地瞪着他。

  斯内普沉默地望着哈利,他知道这个青年有多么的善良正义,执拗又强悍。他甚至敢于冲去前线直面黑魔王,以一人对抗全部。

  他是无法在逃避这个话题,丹尼尔会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询问,再也不放过他。

  斯内普闭上眼又睁开,或许这就是梅林给他的惩罚,他无法逃避他做错的事,一时冲动所犯下的罪恶,现在到了他饱尝这个恶果的时候了。

  “听着,丹尼尔。”斯内普说,“我希望你保持冷静去听这件事。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的是,我错了。”

  他感觉到了涩意侵占了他的喉咙,他望着这个一直被他蒙在鼓里的爱侣,他伸手去抚摸了他的柔软的面颊。

  这是他所拥有的一切,但他知道他说出来后——也许他将一无所有。

  没有如果,黑魔头所下的命令就能让他一无所有。

  哈利嗯了一声,“你说吧,快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他望着斯内普,心中也不由得焦急,冥冥中他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只能压着心中的躁动去耐心等着斯内普的话。

  “在我去猪头酒吧面试的那天,我偷听到一个预言。”斯内普慢吞吞地说。

  哈利的脸僵硬住了,他呆愣的望着斯内普,仿佛在注视一个陌生人。

  他听见了斯内普在诉说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害了他的一生的预言,当然他比斯内普更了解完整的预言,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告密者,他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他可以不用成为救世主,他可以不用每年都要去打败一次黑魔王……他可以成为一个普普通通就如他每次生日许愿时所许下的愿望,他希望他有一个普通又幸福的人生,和其他人没有不同。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如果。

  “是你把预言告诉了黑魔王?”哈利甚至无法得知自己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还能问出这句话。

  “是的。”斯内普说下了他的答案,等待着他的宣判。

  哈利望着这个黑漆漆的青年,他知道所有的斯内普,知道那个默默地站在身后保护着他的勇敢的双面间谍,也知道那个和他不对付了六年的霍格沃兹油腻腻老蝙蝠。

  还知道一个爱着他的,哪怕他们三观不相似,立场相反,但这个青年依旧愿意收留他,照顾他,他们生活地和这世上许许多多对情侣没有区别,甚至到现在他们也许下了婚约,成为一家人去等待一个新生命。

  可西弗勒斯却依旧是那个一心奔着黑暗,在黑夜中挣扎,野心勃勃想要挤进食死徒中央的,连那些暴力又血腥的犯罪都在他心中是如此轻飘飘,就好似天经地义就该如此,就该存在着牺牲,就该那样进行大清洗。

  甚至当他听见对抗黑魔王的预言之子即将诞生,连犹豫都未就直接告诉了伏地魔。

  他甚至都没考虑过那些苦苦对抗食死徒的人们对于一个新生命的期待。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混乱,我想一个人静静。”哈利只能如此说。

  他的脑袋涨涨的,各种尖叫争论都被他锁在了大脑深处——还得感谢大脑封闭术,该死的又是斯内普教会他这个!哪怕他的大脑封闭术是如此的失败!

  他无法原谅这个人!鼻涕精,该死的鼻涕精,全都是他的错!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预言的告密者是他呢?

  哈利将自己锁在他的小房间,他依靠着房门,眼睛干涩到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剧情分支选项:

  A,鼻涕精既然如此死不悔改,就当是被狗啃了,哄骗他制作蛇毒解剂就回去吧!

  B,既然说好了要把鼻涕精拉回来,就要做到底,他都告诉他这件事了,也承认自己错了说明他也是有改邪归正的意向,那么就试着看看把他拉回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