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瘫在床上，好不容易从那快感的漩涡中挣脱，刚动了动，想翻身去揪孙翔的脸，就看到那个家伙竟然抿着嘴，一双眼睛里水光闪亮。
「……你这是太满意还是太不满啊？」叶修拖着声调带着笑意懒洋洋地说，嗓音因为刚才的叫喊而有些哑，还带着某种情欲的余韵。在撑着自己的身体一阵之后他就塌下了肩，把自己摔回床上，陷在床里不想动弹。「好歹也是──」
孙翔突然翻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了他胸膛上。叶修顿了一下，才把手搁上了胸前的那颗脑袋，手指轻柔地在那些刚硬、可在他掌下却出奇温顺的发间穿梭。「孙翔，」他低哑地道，「……禁止再一次，你顶到我了。你真还能再来吗？」
「……你真是破坏气氛能手。」孙翔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
叶修懒洋洋地拍了他的头一下。两个人相拥着，对他们之间突飞猛进的关系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不愿意破坏如今难得的气氛，都没说话。
「……喂，叶修，」孙翔在好一阵后说，「你刚刚让我上了还内射了。」
「……」
「现在肚子里都是我的东西。」
「……你这是吃到嘴胆子大了是吧？」
「会不会怀啊？」
「……」叶修，「……闭嘴。」
偷偷红着脸的孙翔在叶修看不见的角度用力握了握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不过说是这么说，在休息够后孙翔就把叶修拖起来清洗了，书面知识完备的前情人大学生可是知道把那东西留在他的前金主肚子里会发生什么事，怀不了不说还会腹痛。
在清洗途中孙翔都红着一张脸，看着叶总懒洋洋地趴在浴缸边儿上任由他动作，若非叶修那双露出黑发的红色耳根和略显僵硬的动作，还真要以为他对这状态毫不在意了。
首尝情欲味道的两人对对方的身体都很有兴趣，只是毕竟连同昨晚（虽然孙翔毫无印象）至今也三次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摸摸啾啾和欣赏过过眼瘾罢了。
在出浴室时孙翔又把叶修压在门上亲了一回，他在终于松嘴时对着不停喘息的叶修说：「怎么，接吻不会喘气？」
叶总：……我怎么觉得我们的人设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下。
「……你也在喘好吗？」叶修在喘匀了后对孙翔说，随后又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至少没像你那么喘……」孙翔在他和叶修双唇相接的时候喃喃说，可随后就消失在了咕咕啾啾的水声中。
干脆翘了课的孙翔穿着一件T一条底裤，抱着与他一样同样打扮还被他强打电话请假的叶总双双倒在床上，直到现在还不太能真的相信自己竟然真干了──咳，干 了这事。他到底怎么有勇气在叶修叫他出去的时候还继续做下去的？幸而叶修竟不知为何放任了他，如果叶修真不愿意他还做下去的话，他这冲动就是他俩要完的节 奏。
差点从睡一辈子变成睡一晚的孙翔至今还有点心有余悸，原本揽着叶修的腰，可在一点一点往叶修那儿蹭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又把头搁在了他的胸膛上。
「……叶修，」个性直接的小伙直接开口问了，「你怎么──怎么愿意……」
「愿意什么？」嗓子还有些沙哑的叶修拖着声音回答他，尾音甚至在慵懒的腔调中显得有些勾人，胸膛在他耳下随声音震动着。「让你做？」
孙翔干咳了声，「咳嗯，我原本以为你还不能完全接受我。」
「我这不是都默认了吗？」叶修闻言有些不解，「刚开始戳破你的时候的确有些不自在，但之后也慢慢消化了，是你一直不接我做的球的。最后才会和你玩了起来，你不喜欢？」
「不……不是这样。」孙翔说，第一次开口说这个让他有些窘迫，可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努力把话说清：「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我就是觉得──觉得你那时候虽然 不排斥我，但其实也没真的完全接受我。」他搓了搓鼻子，「好像是在一种半推半就的状态下……接受我的亲近，但其实没真正把我放在『伴侣』的那个位子上。」
叶修默然，因为他在那时的确是这么觉得的。叶修有些讶异孙翔对这的敏锐，然后他听见孙翔继续说：
「……原本我也想在你默认我喜欢你之后直接打直球的，反正拾取绑定不能退货。但是总觉得这样不好……」他皱了皱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好，反正 就是觉得不能这么做。加上你之前老是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欺负我，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捞点利息。」说着说着他又回想起叶修的种种前科，有些咬牙切齿，「……叶修 你大爷！」
「你真是出我预料的敏锐，」叶修说，把孙翔的大脑袋从胸膛上推下。孙翔也不在意，换把他拉到了自己身上。叶修在动了动、调整自己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继续说：「我有点惊讶。」
孙翔哼了一声。
「简直是野性的直觉，」叶修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如果你那时直接和我告白会怎么样。大概还是会接受吧，只是可能还会不自在一阵子，觉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有些怪。事实上我还是在昨晚才真的意识到你想和我建立起一个什么样的关系的。」
那样这小伙肯定会比现在还不安，叶修想。还可能胡思乱想着他是因为同情或怕他难过之类的原因才答应的，其实没办法接受男人。如今孙翔误打误撞地避开了这个可能，也真像是趋吉避凶的直觉作祟了。
听到叶修的话孙翔简直不敢置信，「那你当我之前那些亲亲摸摸是什么？！」
「……就只觉得很可爱。」叶修在沉默一会儿后坦承，「像你现在正红着耳朵一样。」
「闭嘴！」虽然知道在他身上的叶修明明看不到，但孙翔还是反射性地抬起双手把通红的耳朵遮了起来。
「你看，就是这样，太可爱了。」叶修带着笑意说。
孙翔气得牙痒痒，缓了好一阵后才能继续说道：「……昨晚……到底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叶修说，抓了孙翔的手玩着，一下摸摸他掌上的薄茧，一下用指腹磨蹭他剪得短短的指甲，一下用指尖划着他掌心的纹路，可没多久就被那比他大上了一圈的手掌扣住了手，强迫性地把长指插入他的指缝中十指交扣，从此拒不放手了。
「你现在肯定也红着耳朵。」
「闭嘴。」孙翔说，「昨晚。你还没说昨晚怎么了！」
「我觉得你这喝醉了记忆就会断片的毛病真是，」叶修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一喝醉会是什么样。」
「……不就是变得像孩子似的吗，你和一叶说过了。」孙翔说，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
「那是亲切的说法。」叶修说，「如果说具体一点，就是『会发情的熊孩子』。每次醉了都戳着我，说好真醉没法硬呢？我还真怀疑过你只是借口耍流氓。」
「……真的假的？」
「嗯。然后我在那隔天看到我跟你说，你跳脱衣舞那套时的表情后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叶修说着恶劣地笑了，「你写了满脸的『卧槽』和『真的假的』，好像还很怕我因此对你印象下降似地不停偷看我。让我忍不住就弹了你一下。」
孙翔听着也回想起了当时叶修插进他底裤里的那只手，现在还能忆起那种刺激。原本不想说的，可是在听见叶修那种可恶的语气后忍不住反击：「那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其实硬得发疼，你那时候其实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了，还敢把指头插进我裤里。」
「……卧槽？！」这次换叶修被镇住了，扳回一程的孙翔心中一阵爽快，虽然很羞耻但还是爱极了叶修因此而生的反应，还加注道：「我那天在你出去后撸时想的 就是你的手。这次你不只伸进我的裤头弹我一下了，在弹完之后还发现我的底裤怎么绷紧了，把手探了进来握住我的……，咳，还好奇地问『你这里怎么硬了』，就 算叶秋在外头，还是被我强迫握着打了一发出来，怎么反抗还是没法撤开手，只能委屈地让我抓着手揉……」
他身上的叶修脸上一片懵，好不容易才消化了刚刚那段话，说：「……我现在突然觉得你很危险。而且你当我几岁呢？还『你这里怎么硬了』？」
欣赏完叶修表情的孙翔嘿嘿地笑，无法自抑地继续向他分享自己的幻想，叶修这副模样实在是太难得了，「而且我每次在办公室看到你穿得西装笔挺的样子，都很 想把你剥到只剩一件衬衫和一条领带，衬衫大开下身全光地压在你的桌子上，或是落地窗旁，坐在办公椅双腿挂在扶手上也可以，」孙翔说，如果不是他发红的耳根 看起来还真流氓得像那样子，「──死命地操你，到你的衬衫都因为汗水沾粘在身上，薄薄透明地露出肉色。」
这次叶修发呆的时间更长了：「……你……孙翔你公然耍流氓啊这是！我怎么觉得你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事实上对把这些话说出口也感到有些羞耻的孙翔无声地笑了两声，心里想谁叫你的反应这么可爱？平常明明一副什么都能手到擒来的样子，可偏面对这种浑话却总显得无助，那副模样简直鼓励人耍流氓！相比着能换来的反应，那些羞耻和丢人感简直能忽略不计，太划算了，赚！
「不过你的喜好还真是从一而终。」叶修说，感觉很心累，「昨晚你也对我说过差不多的话。」
说到这个孙翔才想起自己原本在追问什么，「所以我到底怎么了？」
叶修想着那个画面都笑了：「刚开始你像上次喝醉时一样死抱着我不放，我和你说了好久你才肯松手让我帮你脱衣服洗澡──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你一把把自己的裤子扯了下来，连同底裤，大剌剌地就在我面前溜鸟，我都差点要打电话报警了。」
孙翔忍不住把同叶修牵住的手拉起来盖脸，叶修感受着他的举动笑着道，「怎么，刚才不是还很流氓吗？现在溜个鸟就不行了？」
「闭嘴啦。」孙翔盖着自己的眼睛，感觉到叶修把手从他的掌心中挣脱，翻了身趴在他身旁，似乎后面不是很舒服地动了动。孙翔感觉着叶修那双光裸的腿贴在他 腿上的感觉，忍不住磨磨蹭蹭地把自己的腿送了过去，一跨插进了他双腿之间和他交缠，肌肤赤裸相贴的感觉好得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
在腻歪了阵后孙翔又把叶修拉回了自己身上，手还钻进了他的T-shirt里在他光滑柔韧的腰在线摩挲着。「然后呢？」
「你不觉得重吗？」叶修说，可是还是懒洋洋地赖在他身上，玩着孙翔脖颈处的发根，似乎对那种触感很着迷，「然后你在三两下把自己脱光后就扒掉了我的裤子。那速度快的，我都差一点怀疑你是情场老手了。」
「……我觉得，」孙翔在吞了一口口水后说，推测了会儿自己的心态。「我那时候应该还满……性奋的吧。」
「……对。」叶修说，被孙翔戳破了自己的隐瞒，「一脱裤子被我看着就硬起来了。我也是在那时候意识到你对我有欲望、想和我做什么的。」
「你──」孙翔说，停顿了下但还是决定问出口：「你那时候……什么感觉？会恶心吗？」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恶心我现在还这样？」叶修闻言撑起身体看着孙翔，觉得他不安的程度比他预料的要重。叶修看着对方乱飘的眼神，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凑近了去，和他鼻尖对鼻尖：「看着我，孙翔。我只觉得你很可爱。」
叶修温暖的呼气吹抚在孙翔的脸上，让他的脸都因此而有些发烫。叶修继续说，「我不像你揣测的那样对你毫无感觉，接受你只是半推半就。虽然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喜欢一个男人，但是现在却确实有了你。只有你。我也会想吻你、想抱你、想和你做爱，这是你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
叶修缓慢地低下头轻吻了孙翔的唇一下，然后把双肘撑在他的两侧，垂头和他接吻。叶修的吻温柔而诚恳，一双长腿岔开跨坐在孙翔的腰上，没过多久就整个人贴 到了孙翔身上，隔着薄薄的T-shirt缓缓地磨蹭着。他在吻毕后又用双唇轻碰了孙翔的唇一下，「不是欲望作祟，或是臣服于快感之下的妥协。我说过我爱 你，那不是床笫间不过脑的情话，而是陈述事实。一叶，你拿的可是从Y本人那里来的官方标准攻略，还怕自己过不了副本吗？」
孙翔看着叶修那双温柔的眼睛，有些愣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红了脸：「你别提这件事，太丢人了。」
说着他翻了个身，把叶修压在身下，学着他的动作低头轻吻了他的唇一下，然后忍不住伸出舌尖舔着那双唇瓣之间的缝隙，在叶修张开嘴，探出舌尖迎接时深深吻了下去。男人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嘴里柔韧滚烫的舌头不停和他争夺着这个吻的主导权，不时发出了啧啧水声。
在一吻毕后孙翔喘着气摸着那双绞在他腰上的长腿，对叶修道：「哈、叶修，你已经习惯待在我腰上了？」
「……你这开关什么时候才要关掉。」叶修说，可还是用力夹了他的腰一下，显然不是很在意上下这方面的问题。「我就说清以免你又乱七八糟随便乱想。老实说我刚刚还挺爽的，到最后简直要让你操死了，让你在上面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扩张要做好一点，不然还挺疼的。」
「……倒是你怎么在这方面说得这么直还不带羞的。」孙翔红着脸看着也红着耳根的叶修说，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向对方讨着糖：「怎么样，我第一次、第一次还棒吧？」
没想到叶修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用腿带着孙翔让他倒在他的身侧，「要说第一次嘛……就看你认定的『第一次』是哪种第一次了。」
「……」孙翔僵着脸，「还有什么我不记得的吗？」
「嗯？刚刚我说到哪了？」叶修回想了一下，翻回了趴姿。「喔，你把我的裤子脱了。那时候我看浴缸水快满了就去关水，谁知道你紧跟在我后面，我一回头就重心不稳落到了浴缸里，全身湿透了，你还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时候你只穿着一件衬衫和一条领带……」孙翔畅想着那个画面，「还湿了，湿漉漉地贴在你身上，」说着他就吞了口口水。
叶修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瞧，我就说你的喜好真从一而终。」
孙翔红着脸抗议，「那画面男人都会喜欢的好吗！」
叶修试想了一下孙翔穿着衬衫领带被水打湿的场景，不得不承认，「好吧，你是对的。」
孙翔哼唧了一声。可马上他又回过神，摸着叶修光滑的大腿问：「然后呢？」
叶修抓住了孙翔那越摸越上，最后甚至试图钻进他底裤的手，把它从里头拔了出来，「然后我叫你去浴缸边坐着，好给你洗澡。只是我发现你坐着的时候你那东西 实在是离我的脸太近了，就把你赶到了花洒下──好了你别说话闭嘴让我说，」叶修看着孙翔那蠢蠢欲动的嘴制止了他，「我开始帮你洗澡。但是洗洗搓搓后不知道 是什么戳到了你的点，直接抓住我往你身上按，闭着眼就凑过来亲我。我觉得太可爱了就给亲了。」
孙翔想着叶修方才往上瞪──撩他的那眼，觉得昨天肯定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把人拉过来的。「然后？」
「然后亲着亲着就滚在一起了呗。」叶修说，「你压着我在浴室的地上蹭出了一次，我攀着你的腰攀到连腿都在打颤还得把咱俩收拾干净，才连浴室都懒得收了，直接出来就想睡，没想到你竟然还在床上又来了一次，在我腿间撞啊撞的，不是很疼但我觉得我屁股都红了。」
孙翔被叶修的叙述烤红了一双耳朵，屏着气回想着自己看到的景象，承认这点。不过随即他又想到：「等等，这样你今天早上还想骗我！」
叶修想起了自己把自己玩进去的这个惨剧，在屁股隐隐作痛的同时痛心疾首，「我就闹闹你啊！谁知道你竟然还掰开──我还以为你看见了之后就知道根本没发生什么事呢，结果你竟然连里面都想检查！」
说着叶修的脸就红了，看来是想起了那个场景。在别人目光下被迫敞开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太过羞耻，这种感觉和坦然面对身体的快感并不一样，而是一种被扒光 暴露在人前的羞耻感。不可否认他的确因为孙翔的目光而感到一阵阵微妙的刺激，浑身发烫，可若叶修来说他还是希望这别再发生的好。
「反正是我自己作的，经由昨晚的经历我也对和你做不是很排斥，而且你手都进来了，我也爽了，再拒绝也是矫情。」叶修说，「男人屈服于欲望很快的，特别是对方是他爱的人的时候，没法拦，就让你做了。」
再度被叶修的告白击中的孙翔通红了整张俊脸，他觉得叶修才是被开了奇怪开关的那一个吧！虽然叶修平常说话就不遮遮掩掩，可直白到连这个都直白那是犯规啊！
「怎么，刚刚说自己脑内怎么对我耍流氓就溜的很，现在听到我陈述事实就纯情起来了？」叶修笑着道，虽然自己也红着耳朵但还是想撩孙翔一下，可显然误解了他脸红的点。
「……才不是。」孙翔说，虽然因为只有这个干巴巴的否认而显得毫无说服力，可任叶修再怎么调侃他都不愿开口继续说了。
这是什么天赋的情话技能……
「……你，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好一会儿后孙翔吞吞吐吐地说，就算被叶修说他这问题太过少女还是坚持地问了下去。「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有真实感。」
叶修的心几乎要被孙翔这个难得的示弱而软成一片：「……因为太丢人了，所以我原本不想说的。其实爱不爱的没有那个明确的界线，直到我回过神来你就已经深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了。」
孙翔觉得叶修这直白得太过分了，「深扎在心里」这是人说的吗？啊？考虑一下听者的心情好吗？！他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他听见叶修继续说：「原本我真的一直当你是个朋友和后辈，在发现你喜欢上我的时候很讶异，但不讨厌。我也想过要和你当机立断地斩断所有牵连，让你回复到 『正常』的人生里去──但是我怕你难过。」叶修对他笑笑，和平常勾出的那种因为过于云淡风轻而显得有些欠揍的笑容看起来很像，但或许是因为孙翔现在的心情 的缘故，他觉得那看起来特别温柔，「其实仔细回想起来，那时候我对你就不是很单纯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可能会弯』这件事都不在意。
「而要更追得远些的话，说不定连当时我要和你『分手』都能算上。我不希望成为你人生中被翻过的黑历史，从此不再相见，才会在以为你喜欢上人的时候放手让 你走，只希望你别再更讨厌我。」叶修说，眉眼间带着点无奈，「虽然那时候我对你的感情还在一般范围之内，但不得不承认甚至在你什么都没做的时候我就对你不 一样了，即使我一点意识都没有。太丢人了。」
孙翔连抬起的手都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他揽住了叶修的脖颈，用头不停地在他的身上蹭着，一串细碎的吻从叶修的耳畔一路蔓延到了唇角，然后深深地吻住，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
「我那时候……那时候喜欢的人就是你，」孙翔说，贴着叶修喘着气，「我发现我对你有欲望，吓死了，才逃到了宿舍。然后在商场碰到叶秋和他女朋友才意识到 我喜欢你……可是那时候你已经不要我了。」孙翔说，撒娇似地埋进了叶修的颈窝，不敢看他，觉得自己又矫情又丢人，可还是说了下去：「……难过得要命。」
叶修笑了一声，孙翔原本以为他要开嘲他还哭着跑去找君莫笑哭诉这件事，可没想到却听见叶修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叶修觉得眼前这个家伙跟醉后那个五岁小孩果然是同一个人，根本一模一样。
孙翔的耳朵又更红了点，「闭嘴，你不能用其他形容词形容我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可爱。」
「不行，因为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叶修惆怅地说。「你不懂，男人总喜欢可爱的东西，我实在无法抗拒，没法不去称赞你。」
孙翔面对这个回答，觉得说开后的叶修实在让他有些承受不住，在好一阵羞窘后才憋出了句：「……那你什么时候发现你爱我的？」
「昨晚？」叶修说，甚至还歪了歪头，「从意识到我连你对我的性欲也毫无排斥，甚至还觉得很可爱的时候吧，才发现我对你情感的深度已经到这里了。」
「早知道我早该压倒强上了你。」孙翔愤恨地说。
「那我们就得开启囚禁虐恋副本了。」叶修漫不经心地接话，「因为我绝对会把你赶出去的，还报警。」
「喂，说好的爱我呢？」孙翔说，「而且那个囚禁竟然是囚我吗？」
「我都被强暴了！」叶修用着一种既发生事实的口吻不可思议地说，让孙翔真想现在就来强暴一把。
叶修笑着啾了他一下。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好意思，孙翔自从被啾了之后就没再说话，只静静地抱着叶修。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叫道：「……喂，叶修。」
「嗯？」叶修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似乎因为昨晚和刚刚的折腾有些昏昏欲睡。他赖在孙翔的肩窝里，身体随着孙翔的呼吸起伏，两个人迭在一起似乎连心跳声都同步了。
「……咳，那个……」
叶修在许久等不到下文后抬起头望着孙翔，「……干嘛？」
「……咳，」孙翔红着脸干咳了声，继续说道，「我、我会帮你煮饭洗衣清洁家里，生病发烧了带你去医院，盯着你吃饭还会陪打荣耀。」孙翔在犹豫好阵才盯着他说，「……喂，你要不要包我啊？」
叶修愣了一会儿，才在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大笑出声，结果被他包的小情儿一翻身压在床上嘬得只剩喘气的份儿。
「包包包……金主给你买车买房，带你飞伦敦喂鸽子！」叶修大笑着说。
「滚蛋！我自己会买好吗！」
「不行了……我等会儿一定要给一叶说说我收到了个多别出心裁的告白。」
「闭嘴！！！」
叶修闷声笑了好一会儿，弄得孙翔都有些郁闷，气得继续俯下身誓不把他亲到没法说话不罢休。叶修被吻到气喘吁吁，好一阵后才缓过来，在喘完的第一个反应竟还真是什么也不说地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孙翔原本以为叶修真的要去笑自己的告白多蠢这件事，蠢蠢欲动地想去把人扑倒教训一顿，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实施，他的手机就传来了讯息的通知声。
孙翔瞪了叶修一眼，气愤地去抓手机。可就在他才打算要是叶修真的太欠揍就摁着人好好打一顿屁股的时候，却在屏幕上头看到一行字。
君莫笑：『脱团了，接受了那个家伙的告白。』
孙翔一回身，看到叶修正带着笑看着他。
小伙子抿着嘴角，强压住那个不断上翘的弧度也低头打出一句话。
『我也脱团了，Y接受了我的告白。』
Y攀上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吻。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