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保密, 那病号餐当然也不能让别人看见,鹰无彼岸把它们放进一个保温箱里,提着坐上去顶层的电梯。

  卧室和办公室的走廊是联通的, 鹰无彼岸还算欣慰的发现森鸥外没有敬业到受伤发高烧还在带病上岗。

  他可不想还得把首领从办公室拖走。

  顶层里面空间很大,不只有一间卧室, 毕竟有一间墙上还挂着血的已经封闭很多年了。

  卧室的门把手之前被鹰无彼岸冻坏了,换了一个新的, 他敲了敲门,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没有等到声音回答, 细微的脚步声噔噔噔的跑了过来。

  爱丽丝打开门,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鹰无彼岸:“带过来了吗?”

  鹰无彼岸把装着奶油蛋糕的盒子提起来:“这个?”

  爱丽丝展开笑容,捧着盒子走回屋子里, 坐到她画画的桌子前面, 才想起来了什么, 朝着里面喊道:“林、太、郎!”

  鹰无彼岸看着地毯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打扰了。”

  事实上首领的生活空间除了卫生间都有直接通往外界走廊的门, 问就是太大了走起来费劲。

  鹰无彼岸进入的应该算是客厅,右手边的门后面是卧室,至于左边……

  听到爱丽丝的声音,森鸥外从左手边不明用处的屋子端着杯水走了回来。

  森鸥外穿着脱去外衣后的衬衫长裤,看到鹰无彼岸后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彼岸君。”

  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底都被尾崎红叶漏出去了……

  鹰无彼岸:“森先生, 您没卧床休息吗?”

  森鸥外举起水杯:“我去倒了杯水。”

  鹰无彼岸犹豫道:“可是您这个打扮……”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森鸥外无奈道:“我要和你见面总不能还穿家居服。”

  鹰无彼岸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有点尴尬。

  然后他意识到这算是待在自己喜欢的人的家里。

  爱丽丝已经打开了蛋糕盒子,香甜的奶油气息顿时飘散出来。

  现在这个状态,很明显当初森鸥外和尾崎红叶说的甚至不是让鹰无彼岸来照顾他。

  哪怕是发烧了森鸥外看起来也只是比平时更有些温和, 声音也轻了一些, 完全看不出哪里虚弱。

  森鸥外把水杯放到另一张桌子上, 指了指椅子道:“坐吧。”

  鹰无彼岸:“您不吃东西吗?”

  森鸥外愣了愣,反问道:“吃什么?”

  森鸥外沉默的看着鹰无彼岸把食物摆到餐桌上,看着他最后拿出一双筷子和退烧贴,道:“我邻居给我推荐的这个牌子,您要不要试试?”

  森鸥外:“……”

  红叶君,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已经把自己医生的知识都在自己身上用了一遍,暂时还没起到什么效果的森鸥外不得不承认他根本就没有照顾自己的经验。

  森鸥外不得开始仔细思索,是不是因为以前鹰无彼岸照顾过他,所以不经意在给尾崎红叶的话里透露了什么。

  还不知道自己被尾崎红叶卖了的森鸥外完全想不明白。

  事实上刚才吃了乱七八糟东西的森鸥外胃里现在火烧火燎的,鹰无彼岸带的吃的看起来就令人很有食欲。

  森鸥外屈服了,暂时把试着谈谈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鹰无彼岸发现自己忘记拿勺子了,森鸥外对他指了指自己刚才出来的房间:“厨房里有。”

  “哦,我去取。”鹰无彼岸刚迈出去一步,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不对。

  这里为什么会有厨房?

  似乎看出鹰无彼岸的错愕,森鸥外笑了笑:“我的水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啊,大概是当初的设计师觉得这里面地方太大了吧。”

  也是,一整层放下那么多办公人员都够用的地方拿来当首领的单独空间是挺够用的。

  鹰无彼岸在平行世界当首领的时候时间太紧,根本没空去探寻一下顶层都有什么。

  推拉门后面的厨房也是大的惊人,从锅碗瓢盆到烤箱冰箱都一应俱全,还都是最新款,光是料理台就够让人睡觉了。

  虽然有人定期清理显得很干净,但一看就几乎没人用过。

  几乎……

  鹰无彼岸看看刚烧过水的水壶,想起森鸥外喝的似乎是常温直流水。

  空气里还有一丝香气……

  侦探附身的鹰无彼岸低头一看,发现了魂归垃圾桶的泡面碗。

  发烧还去吃泡面?!

  鹰无彼岸头疼的冲了回去——他还不忘记拿上勺子——把勺子递给森鸥外后,他语重心长道:“森先生,食堂那边随时都能点菜吧?想吃什么有什么,您到底为什么要去吃速食啊?十几年前不是就答应过我不吃这些了吗?健不健康另说,营养完全不够胃里还会反酸吧?本来早就因为总吃这些东西胃疼,您不会觉得更难受吗?”

  森鸥外:“……”

  他扔的还挺隐蔽的鹰无彼岸是怎么发现的?

  十几年前鹰无彼岸告诉他不要再吃速食的时候可没这种战斗力,而且他是首领吧?

  森鸥外妄想转移话题:“那、那个……爱丽丝酱?”

  爱丽丝哼了一声:“林太郎就是懒得去想要吃什么,点菜也只有牛排意面生鱼片,我看着都吃不下去!”

  鹰无彼岸想起刚才在厨房的经历,心中有了个猜测。

  “因为觉得是首领,吃的要高大上,一旦说现在想吃清淡的会让人发觉虚弱,万一再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会非常不妙……是这个意思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

  那些大鱼大肉不管再怎么做的精致好吃也不可能让生病的人有胃口啊。

  森鸥外叹了口气,拿起筷子道:“首领就是这样不容易吧。”

  “说实话,家常菜都吃不到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鹰无彼岸道,“下回想吃什么您和我说吧,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在外面吃也怕被下毒,像是之前在外面餐馆碰到,的确是只有爱丽丝吃了东西,森鸥外只喝了口咖啡。

  病号餐也不需要有什么复杂的,以清淡去火养胃维生素充足为主。

  凉拌的绿豆芽只用了一点香油来增加香味并不影响清爽的口感,鸡蛋米汤粥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一点腥味都没有,最后还有满盘子写着健康的用腊肠清炒的西兰花荷兰豆木耳和胡萝卜。

  原本是素的让人心里发慌的菜,不过给发烧的人吃就刚刚好,格外的开胃而且分量还是能吃饱又不会撑到的程度。

  甜品还是去火的鸭梨西米露。

  森鸥外一边吃一边心想:下了不少心思啊……

  哪怕因为发烧味觉差了很多也能让人很有胃口,而且符合他的口味。

  鹰无彼岸居然还记得十几年前森鸥外的口味。

  森鸥外看看旁边不远处杵着,但是在装作回消息不看这边的鹰无彼岸,心情顿时更复杂了。

  要是没有那层关系这部下多好啊……

  森鸥外惆怅的吃了一口豆芽。

  森鸥外忘记了自己的惆怅,一直到吃完这顿饭。

  火烧火燎的感觉顿时从胃里消失了,这是自从那天受伤后第一次感觉稍微好受点。

  吃完饭以后,森鸥外看了看鹰无彼岸,又看了看爱丽丝,莫名其妙品出来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种念头冒出来以后,森鸥外突然捂住了脸。

  这不对吧?!

  鹰无彼岸及时放下手机:“您还是去睡一会儿吧,没什么比休息对伤势更好的了。”

  明白这个时候要是还不把情商全用出来就砸了的鹰无彼岸顿时人格魅力飙升,语气和姿态都颇为能让人放松警惕。

  森鸥外心想他刚才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但是确实有点困啊,因为伤口疼基本没怎么睡觉……

  敌人暂时告一段落,森鸥外打算稍微放纵一下自己,他对鹰无彼岸点点头:“我稍微睡一个小时,你……”

  “我就在这,”鹰无彼岸道,“稍微收拾收拾……可以吗?”

  地面上到处都扔着爱丽丝的画,椅子上也堆着小洋裙,的确是因为养伤的缘故几天都没让人进来打扫了。

  事后清醒过来的森鸥外觉得自己真是那个时候烧糊涂了,竟然就那么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鹰无彼岸看着森鸥外的背影,轻声道:“祝您好梦。”

  爱丽丝还在一边哼着歌吃蛋糕,鹰无彼岸不知道森鸥外睡着后她会不会消失。

  他四下看了看,捡起一张桌子上的画,突然余光扫到了桌子上的花瓶。

  鲜花因为这两天来不及更换已经枯萎了,搭在花枝上的一条绳子却格外的显眼。

  鹰无彼岸生怕自己看错了,走到桌子前面盯了它好久。

  女孩娇俏的笑声突然想起,鹰无彼岸低下头,爱丽丝正在旁边背着双手歪头看他。

  爱丽丝道:“趁着林太郎不在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鹰无彼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爱丽丝小姐的回答都是森先生设定的吧?”

  “设定的是性格所导致的行动啦!”爱丽丝不开心的鼓起脸颊,道,“不过我说的话也会被林太郎知道就是了!”

  “那……”鹰无彼岸犹豫着拿起搭在花上的绳子,道,“您能告诉我,我之前在烟花大会时候丢掉的发绳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缠在手腕上的发绳回到家里才发现不见了。

  爱丽丝:“……”

  其实这是她在拍完照片的时候捡到的,想着第二天还给鹰无彼岸,结果那种场景完全没办法解释清楚这个发绳的来源。

  糟糕,更解释不清楚了。

  爱丽丝犹豫了一瞬间,然后按照自己的性格设定,果断的选择了一个回答,她吐了吐舌头:“才不告诉你,林太郎要睡着了,我消失了!”

  鹰无彼岸看着原地消失的少女:“……”

  他自己握着那根发绳发了一会儿呆,突然笑了起来。

  他就当成是自己想的那样好了。

  想想当年黑田龙教鹰无彼岸该怎么收拾家务的日子还颇有些怀念,手艺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鹰无彼岸当初也切菜切到过手。

  他没动找到的头绳,但把花瓶里的花都换成了新鲜的,还摆了个赏心悦目的造型,继续把头绳挂在那些花上面。

  爱丽丝的画摞成一摞放在小书桌上,蜡笔也都捡了回去按照颜色摆好。

  有强迫症的人看到现在这一幕肯定会特别开心。

  至于散落的那些裙子,鹰无彼岸很庆幸自己有随身带手套的习惯,哪怕是异能的裙子女孩子的衣服也不能随便乱碰。

  大概是因为房间太大住的人又太少,森鸥外又极度自律,真的没什么脏了的地方,鹰无彼岸不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鹰无彼岸其实很想去把那个空荡荡的冰箱填满,但是考虑到森鸥外肯定不可能自己去弄什么吃的,新鲜食物放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坏掉,速食又不适合森鸥外吃,他还是只能坐下来。

  当初在诊所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森鸥外爱丽丝甚至到后来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吃什么都是他决定的,江户川乱步买零食的数量都被他限制了。

  森鸥外在睡觉,他被一个人留在这里,还被允许了自由活动,现在还剩至少四十分钟。

  鹰无彼岸做了会让尾崎红叶拽着他恨铁不成钢的抽几巴掌的事——坐下来干等。

  鹰无彼岸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有做,他不知道对于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什么算合适什么算不合适,会不会被多想觉得失礼,连以前极其正常的相处方式都要仔细思考一番。

  他小心翼翼的做这一切……生怕森鸥外让他去非洲开设分部。

  鹰无彼岸其实及其擅长发呆,先不说修炼剑术就有要静心的要求,他还被黑田龙拉去练过有益身心的瑜伽,要不他怎么会劈叉呢?

  他盯着那些鲜花发呆,心想万一他要是真去非洲了该干嘛……

  扣着手机等到了森鸥外说的一个小时后,鹰无彼岸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打算去看看人醒了没有。

  森鸥外对时间的把控还是很紧的,哪怕养伤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工作,但只要吩咐了,哪怕只是继续躺着他也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大概是觉得生病状态下的这种睡眠太深了,遇到什么事情头脑都没办法立刻清醒过来。

  去卧室敲门之前,鹰无彼岸去厨房拿了一块菜板。

  他不是打算用这个敲森鸥外让他继续陷入昏迷......这是很有必要的防守。

  长时间处在Mafia这种环境里的人基本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在枕头底下藏一把随时都能拔出来的短刃,或者是枪,方便随时拿出来取人性命。

  这可不是过激反应,家庭住址不能百分之百保密,睡眠状态又是人最放松的时候了。

  那种喜欢在你睡觉的时候潜入你床边的杀手大有人在,尤其是一个人住突然半梦半醒感觉有人吓也要吓得神经衰弱。

  鹰无彼岸还没遇到过那种情况,他还有异能力可以随时调用,不过也放了把刀。

  他可不怀疑自己要是靠近一些喊森鸥外,下一刻会不会有一把手术刀插到他脖子上去......

  被手术刀割喉的感觉在平行世界有过就算了。

  鹰无彼岸把菜板背着手藏在身后,轻轻敲了敲卧室门:“森先生?”

  没有回音。

  鹰无彼岸等了半分钟,又敲了敲门,这次依然没有回应后,他道了声“我失礼了”便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居然很亮堂,下午的阳光毫无顾忌的洒进来。

  森鸥外不知道是有多怕自己睡的太沉了,居然连玻璃的遮光状态都没调整,不过这种状态还能睡着那真的是累到了。

  鹰无彼岸在心里为首领各种不健康的生活作息叹了口气,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到离床边不算近也不算远,大概就是不需要飞刀也能插到他又不至于太近失礼的程度。

  他为什么非得要找近距离挨扎?

  飞刀才更不容易被接住啊!

  鹰无彼岸低下头,注意到森鸥外的脸色不算好,面上全是冷汗,和中了共噬时的反应不同,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鹰无彼岸立刻决定必须叫醒人:“森先生?”

  没反应。

  鹰无彼岸依旧伸出手,又在半路缩了回来。

  至始至终他都从来没有过任何超过上下级之间的逾越动作,也不知道约束他的是礼仪还是什么。

  鹰无彼岸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换了个叫法:“首领?”

  “鸥外先生?”

  “医生……?!”

  这声“医生”刚说出口,森鸥外突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紫红色的眼睛果不其然因为身边有人变得杀机毕露,回手一道银光闪现。

  鹰无彼岸淡定的拿出菜板,随着“铛”的一声,森鸥外握着的手术刀精准的插到了鹰无彼岸举在自己颈侧的菜板上。

  稳准狠。

  鹰无彼岸神色不变:“森先生,是我。”

  从床上坐起来的森鸥外看到他后愣了愣,方才的杀机顿时消失。

  他松开自己的手术刀,很是迷茫的微微眯眼看了鹰无彼岸一会儿,不确定道:“……首领?”

  面前的青年穿着黑衣头发束起,健康的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却在森鸥外眼中,逐渐变成了一个虚弱的散着头发咳血的病弱青年。

  鹰无彼岸愣了愣,一时摸不清头脑:“森先生,我是鹰无彼岸,您是梦到……老首领了吗?”

  对于被自己亲手送上路的老首领,森鸥外并不忌讳,事实上不提到割喉这件事,他本人都不在乎说出“没脸去见现代”这种会把先代气活过来的话。

  “……”森鸥外看着人愣了一会儿,眼前的青年终于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他眨了眨眼,像是为了确认什么道,“彼岸君?”

  鹰无彼岸把手术刀拔下来,菜板重新收到背后:“是我,森先生,您说的一个小时到了。”

  森鸥外的眼神在屋子里四下游走了一圈,最后回到青年的脸上。

  他的神色分辨不出什么,只是低下头用手摁了摁太阳穴,平静道:“是吗,感觉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正常似乎应该说好快啊,鹰无彼岸道:“森先生,您似乎退烧了?”

  森鸥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吗?”

  鹰无彼岸顺手一手摸上自己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摸上森鸥外的感觉了一下:“的确是,太好了,您这里有温度计吗?再确认一下吧。”

  他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收回手,两个人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森鸥外重新量了体温,确认恢复正常后又吃了些药巩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期间他一直都没有重新把爱丽丝召唤出来。

  森鸥外为了平复刚才的心情,坐在床边想了想,道:“彼岸君,我从红叶君那里听说,你很在意那天跑进战场的三花猫?”

  鹰无彼岸一愣,解释道:“毕竟是喂过好几年的,不过那不是我的猫……”

  嘴上说着也不是特别在意,但是眼睛里的失落已经很明显了,整个人都蔫了呢。

  森鸥外心道夏目老师您说您干的这叫什么事,到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家里住也就算了,还光他港口Mafia这一个干部薅羊毛……

  森鸥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为青年揭露一些世界上残酷的真相。

  把鹰无彼岸喊回客厅,两个人坐在桌子的对面,森鸥外清了清喉咙:“彼岸君。”

  还以为森鸥外终于要和他谈谈横亘在两个人之间最大问题的鹰无彼岸顿时紧张起来:“是。”

  “事实上,那只三花猫不是猫,也没有死。”

  鹰无彼岸一愣:“啊?”

  森鸥外:“虽然异能效果需要保密,但是夏目漱石老师的异能效果是变成三花猫,就是你经常喂的那只,我那天亲眼看到老师他变身了。”

  这仿佛魔法少女马猴烧酒一般的“变身”一词让鹰无彼岸愣了半天。

  森鸥外试探性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彼岸君?”

  没有反应,大概就是现在拿个锤子抡他一下都不会有丝毫反应的。

  森鸥外看着鹰无彼岸如梦似幻的离开后,不由得自顾自的笑了笑。

  对了,还得把爱丽丝放出来。

  金发蓝眼的可爱红裙小女孩出现的一瞬间就嫌弃的哼了一声,道:“林太郎果然最差劲了,骗人也就算了还用猫转移注意力!”

  “没办法啊爱丽丝酱,那么匪夷所思的梦......说出去就像是我特意为了彼岸君编造的一样,不是吗?”森鸥外笑道。

  爱丽丝:“梦不就是自己想出来的吗?”

  “……不,我对彼岸君,是不可能到那种程度的。”森鸥外否决了这个说法。

  事实上自己的异能会说出什么,都是基于他自己的意识创造的,他这么说话就像是为了否决自己的念头,说服自己。

  森鸥外忽然注意到鹰无彼岸带来的蛋糕还剩下一块,他走到蛋糕旁边拆开盒子,拿起了一只新的叉子。

  爱丽丝一惊,扑过去开始猛锤森鸥外:“笨蛋林太郎!那是我的蛋糕!我的我的!你想吃自己去要啊!”

  对食物根本就没什么喜好之情,为了不暴露过多的喜好所以很久都没吃过这种甜品的森鸥外吃了一口后,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梦中的场景本不应该是真的,但是那种太过逼真的感觉还是让他不由得心想:“这就是那个小首领临死前都想吃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