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游戏竞技>毒哥再看我一眼(剑三)夏彦>第98章 有一种爱叫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封思远这个万年废柴走路都能平地摔,动作慢就罢了,还自欺欺人的躲到旁边一男生身后,怂的缩脖子。

  结果那男生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侧身又将他让出来了。

  封思远做女子惊羞状继续躲:“啊啊啊啊啊啊。”

  那男生总算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冒黑气的夏霆一眼,似是犹豫一瞬,道:“请问食品学院怎么走?”

  夏霆给他指了个方向,那人点点头,绕过封思远就离开了。

  封思没有遮挡,哆嗦片刻龇着牙谄笑:“大王。”

  夏霆:“你拿着什么?”

  封思远把背在背后的纸往怀里塞:“没什么……”

  夏霆上前几步要拉住他,姚逸忽然道:“我让他帮忙查一个人。”

  夏霆果然竖起了眉毛,姚逸又对封思远道:“怎么,是竹马?亲戚,还是姐弟?”

  封思远觑着夏霆的脸色,嘻嘻笑:“猜得真准,是姐弟。”

  姚逸没答话。

  夏霆抢过那几张纸扫了一眼,脸都黑了。他要对姚逸说什么,姚逸却道:“这事儿压不下去了。”他顿了顿,补上:“舅舅。”

  “什么意思?”夏霆皱眉。

  姚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肖安来找过我,蒋明流今天回校,肯定也要来找他,你觉得他们能谈出什么结果?”

  夏霆:“……”

  姚逸道:“我想了许多方式,终究逃不出同一个结局。那倒不如快些办完,乘着没到六月,再迟就来不及了。”他呼出一口气,语调出奇的温和:“她是个很倔的小姑娘,我们有些像。”

  封思远一脸茫然,夏霆听见他说六月,想到了什么,颇有些震惊的模样。旋即神色阴沉,半响后才恨恨道:“咎由自取。”

  姚逸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的不错。”

  他收走夏霆手里的纸,就这么回去了。封思远扭头苦逼问:“什么鬼,你们能不能说人话?考虑一下人类的脑回路好吗?”

  夏霆咬牙瞪他一眼,转身往学院楼走:“你们干的好事——好端端把人家情侣拆了,你以为就你能人肉么?”

  封思远愤愤:“他们又不是情侣,而且肯定没我肉的…….”

  夏霆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嘴硬,还嘴硬,你……你们这些人,干这事儿都不心虚的吗!”

  封思远:“大不了互爆咯,谁怕谁。”他揉揉脑袋追上去:“你去哪儿?”

  “主任办公室。”

  “干什么去?”

  夏霆甩了两下没甩掉这颗黏皮糖,又怒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打听交换生的协议什么时候签下来——你们最好祈祷别他.妈.的真闹大了!”

  就像木木猪猪能以理解姚逸为什么要干损人损己的事一样,夏霆有时候也难以理解为什么他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一意孤行,偏要自己作死。

  说他像犟牛,都是侮辱了牛,夏霆觉得他就是一头猪,八百里外加速瞄准不屈不挠非要撞墙的猪。

  蒋明流下午到校,在接机途中了解了近期发生的事,从莫名其妙看到牙酸胃疼,他不愿在手机里说这些,约了肖安当面谈。

  肖安果然同意了。

  然而蒋明流行李也未曾放,水也不喝一口,只让司机送去宿舍,先直奔去找姚逸。

  他之前忙的昏天黑地,邵邵不知为何什么都没和他提,情姐半遮半掩的也弄不清态度,木木猪猪就更大事化了,他索性没插手,只想忙完了再说。

  可惜预估错时间,只是迟了几天,就变成现在这副局面——他简直不能想象肖安拿着他的话给姚逸定罪时,姚逸是什么心情。

  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避而不谈?

  一直跑到姚逸宿舍门口,等里面打开了门,他才猛然发觉不知该从何说起。

  即便封思远出去了,这宿舍仍旧十分安静,窗帘厚实遮着,只开两个台灯——董乾一个,在看电影,姚逸一个,在戴着耳机削木头。

  他的桌上码着二十几把不同规格的刻刀,戴着薄薄的手指保护套,随着董乾一声惊呼,手上的刀光在灯下闪了一下。

  董乾的眼神有些怪,然而蒋明流没注意,只看见姚逸用手指抵着刀片削木棍,动作很用力,旁边几团纸,染的都是血。

  董乾看他直勾勾的瞧,摸摸下巴,觉得可能在外人面前自己这舍友当得不够格,解释道:“他没事,就是在气头上呢,额…..拦也拦不住,回头会去打破伤风的。”

  蒋明流张张嘴,董乾见他半响放不出个屁,只得过去踹姚逸凳子:“找你来了。”

  动作太粗鲁,吓得蒋明流差点推开他,生怕姚逸被怼的切错地方。

  姚逸回头,蒋明流对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只觉喉咙干哑:“有空吗?约你出去……聊聊。”

  姚逸面无表情的褪下第N副割破的手套,站起来去洗手。

  他放下手中东西,别人才看清刻的是一座塔,并不如何好看的样子——甚至十分粗糙。

  董乾拨弄一下,嘟囔:“咋弄的这么锉?”

  姚逸没理他,率先出去了。蒋明流本想邀他去哪个咖啡店坐坐,不过这位先生一直走也不停,便也就跟了上去。

  他似乎是想去小亭子那儿。

  蒋明流环顾周围景色,数了数,约有大半个月未见了。

  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还是累得很。好在姚逸没回头,不用勉强摆个笑脸,一阵寒风吹过,便皱着眉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

  此时该上课的还没下课,路上没什么学生,他脑袋昏昏的,终于走几步追上去,问道:“介意吗?”

  姚逸垂眸看见他手里的烟,缓缓摇头。

  蒋明流本来不抽烟,这玩意是来分厂办事的财务顺手给他,说偶尔来一次可以提神。

  姚逸看见他眉头紧紧皱着,那排长长的眼睫都遮不住青黑,半点没见达成什么“放松心情”的效果,不由心想:我这样不好,让他太累了。

  这位先生撺掇别人惹事造谣时未曾愧疚过,面对夏霆恨铁不成钢的眼泪时未曾后悔过,即便是肖安哭着表示愤恨绝望时,他也不曾有什么情感共鸣,冷心冷情,硬的像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此时却只是瞧着面前这人抬手揉揉眼,眼底露出些许疲惫,千里堤坝就瞬间倾塌,酸涩并着融进骨头里的苦,翻滚呼啸着没顶。

  他竟前所未有的清醒意识到,这么做是不对的。

  走到亭子,蒋明流迟疑了片刻,站在外面抽完一根才进去。

  他也不知怎么开口,沉默了好久才道:“你……我已经约了肖安,看能不能劝她避避风头。”

  姚逸猜到他的言下之意,垂下眼睛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蒋明流一阵心慌,忙摇头:“不,没事。”他顿了顿,有种再抽烟的冲动,搓搓手指忍住了。

  姚逸抬眼:“要不是我…..”

  蒋明流陡然和他对视,脑子里哄一下炸成一团乱,胡乱道:“和你没关系——这是我的错,我和她没沟通好,你不用担心,与你无关。”

  他只想安慰姚逸,甚至是真情实意的觉得这事都是自己的错,与这人没有关系。

  ——如此真切而诚心的安慰。

  姚逸看着他,体会到他的自责,心里却是倏地空了一块,片刻后回过神,一阵阵灼烧似的痛席卷而来。

  他居心叵测的藏在蒋明流和肖安旁边,费尽了心机、干足了自己都觉得无耻的事情,拆散了别人的情缘,搅得一整个帮会分崩离析,最后却只得了个“这是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的安慰。

  甚至不是责怪,不是敷衍——而是那人发自内心的如此觉得:这是他与肖安、他们两人的事,与他姚逸无关。

  他的处心积虑不择手段,那些挣扎和一遍遍来自灵魂的拷问,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那些蛰伏忍耐和煎熬的漫长时间,大概也都统统喂了狗。

  姚逸心里一片空茫茫,不断想,他在安慰……甚至在安慰我。

  他看着蒋明流因为奔波操劳而略显狼狈的脸,下颌崩的紧紧的,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

  他想:为什么?凭什么?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倒宁愿你恨我。

  作者有话要说:

  嗯。。。稍微改了一下,之前似乎给了能he的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