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儿的气氛被自家心上人破坏殆尽, 段承景黑着脸松开对方,没好气地道:“你先别说话。”

  “我没说话啊!”被亲得晕晕乎乎的纪辰脑子还没转回来,闻言下意识地反驳道。

  段承景:“……”

  纪辰缓过神,目光灼灼地看着段承景, 舔了舔唇, 搂着对方脖子的手挠了挠对方的后颈肉, 红着脸还有些意犹未尽地道:“怎么不继续了?”

  段承景:“……”

  说完,纪辰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 趁着对方不注意抬头对准了对方的嘴巴就啾了一下,没事, 他来继续也是一样的。

  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初次的人第一次尝试到接吻的滋味, 纪辰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爆表了, 又奇妙地喜欢这样的接触,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这回的胆子大了一些,还伸出舌头在对方的嘴唇上舔了舔。

  然而还没等段承景反应,纪辰就迅速缩了回去, 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脸蒙住, 没出息地躲到了被子里,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嚎。

  亲到了,他终于亲到了!还是伸舌头的那种!后知后觉的纪辰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偷笑得浑身发抖,他现在好想跳起来大叫, 然后绕着房间跑十圈儿, 然后继续大叫,他终于搞到真的了!

  可是段承景就在身边,为了维持在对方心中的完美形象, 纪辰只能拼命地憋住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像个小蜗牛一样抱着被子一点点挪到段承景怀里,露出脸悄咪咪地看向段承景,蹭到对方的颈间,听着和自己一样鼓动的心跳,满足地蹭了蹭对方的脖子:“我好高兴。”

  段承景看着对方一系列的傻动作,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顺势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搁在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长叹了一口气道:“嗯。”

  从六个月前,亲眼看到纪辰在自己面前消失,差点儿以为会永远都找不到的人,此时正乖顺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将喜欢的心意毫无保留地传达给自己,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罢了,不会看气氛就不会看气氛吧,总归是自己喜欢的,怎么都好。

  段承景低头亲亲纪辰的头发,只想再多抱他一会儿,就这样安静地待到道具时效结束也不错……

  纪辰也像是明白了段承景的想法,难得老实地靠在段承景怀里,感受到发顶温热的触感,惬意地眯着眼睛,顺势偏头亲了亲对方的脖子。

  不亲不知道,纪辰原以为自己的体温已经上升得够高了,结果段承景的脖子好像更烫一点,这家伙其实也跟他一样紧张。意识到这一点的纪辰笑眯眯地继续亲了亲,直到腰间传来异样……

  “咦?”纪辰下意识地往下看去,有些惊奇地道:“你……”

  “……你别乱动!”段承景忍的直抽气,黑着脸按住动个不停的小混蛋,咬牙切齿地道。

  天知道他真的就只是想好好儿地抱着纪辰呆一会儿,初衷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

  纪辰立时乖顺地不动了,然而才只过了一会儿,就红着脸小声地嘀咕:“要不我帮你?听说第一次都很快的,我再用一次道具,十三分钟,可以吗?”

  “……不,用,了!”

  “……哦。”纪辰瞅着段承景漆黑的脸色,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地收回了自己的提议,他其实还挺想试试的来着,不过现在的场合好像也确实不合适。

  段承景心累地叹了口气,为了让纪辰转移注意力,强行忽略下半身的感觉,貌似正经地开始讨论起这个世界的任务来:“任务要求送出一份让双方都满意的结婚贺礼,难点应该在那位夫人身上。”

  既然要让两位新人满意,那就得打听他们的喜好,然而有玩家只是和那位夫人对视了一眼就触发了死亡条件,要怎么个打听法,就得好好儿琢磨了。

  见段承景聊起正事,纪辰立时严肃了很多,趁着道具时效还没过,赶紧把自了解的告诉对方:“城堡主人就是个病娇,对他夫人爱到变态了,千万不要和那个夫人有接触,也不要和其他人打听她,所有的鸟雀都是城堡主人的监视器,只要你们讨论任何和夫人相关的事情都会被他知道。”

  作为特殊npc,除了世界背景之外,他只会知道自身选择的角色所知道的信息。

  段承景闻言:“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要知道那位夫人的喜好就更困难了。”

  纪辰点了点头,眼看时间快到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急吼吼地道:“你小心那个焦星洲,他有对玩家造成伤害的道具,别离他太近。”

  “你认识他?”段承景愣了愣,知道纪辰不会无缘无故特意点名哪个人,有些诧异地道。

  “嗯……”纪辰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道:“游戏里碰过几回,关系不大好,那家伙心思太多,总之你小心点儿就是了。”他一点儿都不想段承景知道自己的黑历史!

  段承景皱了皱眉,总觉得纪辰的态度有点儿奇怪,刚想多问两句,就见靠在怀里的少年瞬间消失,只剩下被子里鼓起来的小鸟一只,哦不,算上他的,应该是两只……

  “咕咕——”张着头冠的小葵花凤头鹦鹉艰难地从厚厚的被子里钻出来,跳到段承景的脸上亲亲他:“还有两次机会先放着,说不定有用上的时候呢。”

  “嗯。”段承景应了一声,已经十一点半了,十二点之后就不能再发出声音,他还打算在此之前把房间检查一下。

  只可惜除了那张搁在床头的百鸟图之外,房间里并没有其他发现,段承景带着小鹦鹉,凑上前观察那副油画,画里第一眼看上去有各种各样的鸟,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该不会一到半夜,他们就变成真鸟叫唤吧?”段承景有些好笑地偏头和肩上的小鹦鹉道。

  谁知纪辰却竖着高高的头冠,偏头严肃地传音道:“有这个可能,神选世界里什么都说不定的。”

  话音刚落,小鹦鹉又高抬着头,扭着小尾羽特别霸气地道:“放心,他们敢叫,我就揍到他们变哑巴。”小小一只鹦鹉,俨然一副百鸟之王的架势。

  段承景:“……”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管家提醒过他们不能伤害城堡里的品种鸟,那么画上的鸟又算不算?如果算的话,且不说他,同样作为鸟类的纪辰如果伤了他们,会不会也会被城堡的主人迁怒?

  想到这里,段承景立时按住了小鹦鹉跃跃欲试的脑袋,严肃地道:“肯定存在破局方法,暂时别出手。”

  说着,感受到手下动来动去的小脑袋,段承景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总得给我些锻炼的机会吧,要是实在摆不平,你再给我收尾好不好?”

  “咕!”行叭,真拿你没办法。小鹦鹉叹了口气,轻轻地啄啄段承景的手心,随意地扇扇翅膀,一副你放手干,有我给你撑腰的模样。

  段承景轻笑着拿一根手指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百鸟图上。

  这是一副比较抽象的油画,若不是先前一路走来看到了那么多的鸟雀,甚至很难辨认出来这是一副百鸟图……

  想到这里,段承景神色一顿,他是因为那些鸟雀才先入为主地觉得这幅图画是百鸟图,可是如果不是呢?

  “你觉得这幅画像什么?”段承景偏头询问自家小鹦鹉。

  “咕——”什么都不像。纪辰丝毫不给面子地评价道。

  段承景若有所思,不得不说,像纪辰这种直来直去的思维有时候也会意外的好用,他抬手抓住画框,用力一转……

  原以为是固定状态的油画竟然轻而易举地被转动了,直到转过了一百八十度,原本隐隐约约的百鸟图赫然显现出了真容,竟是一幅极其逼真的肖像画。

  画上是一个非常貌美的女人,似是对着画框外的段承景在微笑,却又因那些昏暗的色调,让这份微笑带上了一丝难言的古怪之感。

  “咕咕——”小鹦鹉拍拍段承景的脸,确定他没中什么幻觉,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趴了回去。

  “……”段承景抽了抽嘴角,正打算把正立的油画放回去,屋内的始终悄无声息地越过了十二点钟,几乎是一瞬间,微笑的女人变得满脸狰狞,明亮的眼睛只剩下两个空空的血洞,看着段承景的方向流出血泪……

  隔壁的房间里同时传来尖锐的鸟鸣,震得人几近耳鸣,难怪城堡里的夫人喜欢安静,这样的噪音,是个人都要受不了了。

  迅速地把油画挂回原位,见画中的女人只是无声的流泪,段承景便也没进一步的动作,抱着小鹦鹉盖上被子假寐。

  隔壁的玩家被画中的鸟叫声惊得头皮发麻,想到管家的警告,第一时间便毁了画作。

  被撕的稀巴烂的油画落在地上,尖锐的鸟鸣声总算停止,玩家虚脱地坐在地上直喘气,却没发现,那些被撕碎的纸片下有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凝聚到一起,变成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攀附到玩家的后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纪辰:十三分钟,够吗?我帮你!()

  段承景:……乘个十倍可以吗?

  纪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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