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其它小说>山海无遮>第18章

  “她就是约克一个小跟班,把约克照顾得很舒坦,约克坏脾气都一一忍了,性格方面么,就一个乖乖女,不爱说话,也没什么出格的行为。”那经纪人吓坏了,倒豆子一样开始说,开了头就刹不住闸。

  一旁的灼染见了这样的闼梭也张口结舌,印象中的闼梭并不是如此阴冷的人,而是温暖无度的。

  “她在你们这个圈子里,与谁走得很近?”

  认真想了想,这经纪人看样子也就是纸老虎,被闼梭一吓,什么话都抖落了:“小八!她和小八比较要好!”

  栖北问道:“小八是谁?”

  “一个小化妆师,本名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大家都叫她小八。”

  猫姚走过来,拍拍经纪人肩头:“嗯!不错!配合得不错!”这一拍给了经纪人安慰,刚刚在闼梭那里收获的惊恐,差点在猫姚这里泄+了。

  刚刚还热情洋溢的灼染也收敛很多,在闼梭面上巡视好几个来回,才确定眼前的人是他认识的学长,掏出几张门票道:“后天我演唱会,学长能赏光吗?可以和同事一起来——”

  听到这话的猫姚竖起了耳朵,就怕上司拒绝,一把抢过来,陪笑道:“好的!我们一定到!”

  替自己做了决定的猫姚,让闼梭眉头微微一皱,他也没明显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模棱两可道:“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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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还是开车回了家,停在可以打高尔夫的草坪上,管家赶忙出来迎接,他把车钥匙扔给对方,径直走入房中,一座堪比宫殿的宅邸。想要见到母亲,需要绕过两间院落,走上一个耗时两分钟的回廊,女仆们见了他纷纷鞠躬行礼,看了看表,这个时间段,母亲正在喷泉边喂鸽子。

  踏入那间规模浩大的庭院,他的出现,令白鸽振翅飞起,像是突然散向半空的白纸,纷纷扬扬着,他在掉落的羽毛中走向一个蹲在地上的女人面前,站定,那女人仰起脸,看向眼前的年轻男子,仔细端详了一会才开口:“偿息?”女人长得极为标致,虽上了年纪,但是那份美丽依旧。

  他弯下腰,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对这些早已麻木到冷眼旁观的程度,甚至增添了残忍,直视母亲那张期盼的目光:“不,我是诃奈期——不是诃偿息。”

  一瞬间,希望被他击得粉碎,女人瞳孔剧烈的震颤着,受了刺激的怪叫起来:“偿息呢!偿息呢!”

  两边的下人们赶忙奔跑过来,拉住失控的女人,诃奈期抬起身,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过瘾:“您最爱的儿子,我亲爱的弟弟已经失踪十年了,妈妈——”

  “啊——”女人抱住头凄厉的惊声尖叫着。

  闻声赶来的中年男子,见了这样的场景,回手给了诃奈期一巴掌:“你不知道你妈妈不能再受刺激了吗!”中年男子与诃奈期身材有几分相像,从面相上看来并不显老,如果不是两鬓的白,这是一个保养得当的男人。

  牙齿被这一掌打得咬破了唇,他嘴角噙着血,手指一捻唇齿血腥,不改轻笑:“你看,我的回来,并不能让妈妈好转,只能病情加重——”

  父亲听了这话,脸色渐沉,铁青着。诃奈期蹲下身,与母亲视线平齐,拨弄开她额前乱发:“妈妈,我只比诃偿息早出生几分钟而已,怎么待遇就会这样不同呢?你们都希望,失踪的那个人是我吧?”站起身,这种路数,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如此这样的诃奈期,不比父母的痛少,心口翻搅,晃悠着走出大门。

  血像是一点一点被抽干了——

  他很怕回家,这个家,似乎只有诃偿息的足迹,只有他弟弟的记忆,他被抹得一干二净,没有一席之地。进入大厅,墙上挂着的画像,那是诃偿息,虽然他俩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那个人就只是诃偿息,不是他,照片、奖状、奖杯、奖牌都是诃偿息的,而他的则被扔进了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等着发霉生锈。

  这样的家,他多呆一会都会喘不上气,扯开领带,敞开衬衫衣领,走到大门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还不是本地的,本以为是骚扰电话,并不想接,但是铃声一直响着,吵得他头痛欲裂,终于,对方的执著打动了他。

  “哪位?”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冰凉的陌生嗓音,如同打字机在纸面上来回敲下的墨渍,机械又没有轻重音:“想知道你弟弟在哪儿吗?68国道寻找答案去吧!”

  他握着手机,愣了许久,那头电话早已经挂了多时,忙音响着,只留给他一个巨大的问号,停在脑海里一直旋转着。

  诃偿息——

  这个备受父母宠爱的弟弟——

  十年了,生死未卜——

  突然,这个人要出现了。

  

  、章八|杀人嫌犯

  章八|杀人嫌犯

  风卷着浪花,揉成碎末,抛洒在岸边,一层一层,仿若刚刚有人用洗发水在这里洗过了头发。他站在峭壁下,这里正是68国道下方的悬崖峭壁,尽管对电话那头的只言片语将信将疑,他还是驱车二十公里,来到了这儿。如果不是在草丛中找到那个背包,他是不会冒着危险爬下山崖,来到崖底。诃偿息的背包与一般的不同,是定制的,全世界仅有一件,虽然被风雨侵蚀,幸好材质是牛皮制成,并未烂掉,还留有原本的轮廓,铁牌商标正是那家背包厂家的专有标志。背包里的东西都不见了,除了一支盲杖——

  手里攥着盲杖,疑窦丛生,诃偿息为什么要在背包里放一支盲杖?百思不得其解。这时,不远处卡在岩石中的黑色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走过去,那是一个轮胎,从轮胎印上判断是诃偿息的那辆房车!除了背包,诃偿息的车也是订制的,那年医学院提前毕业的诃偿息得到了父母送上的一份大礼,一辆上百万的房车。

  如果背包还只是一种猜想,那么这个轮胎就是定论了,他思量一番后,拨打了父亲的手机号。

  很快,崖底聚满了人,他远远站在崖边,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目光最终放在了父母身上,母亲不断哭泣着,父亲搂着她,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男人,维系着好父亲好丈夫的完美人设。当诃偿息的房车从海中打捞上来时,他听见了母亲的尖叫声,刺耳又尖锐,仿佛贯穿了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