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幸会>20、遇刺

  夏愿此次回来,身上带着师门的任务,不能在家久待。兄弟俩回家陪父母吃了一顿饭后,夏愿和木雪又走了。

  临走时给了夏怿一个瓷瓶,夏愿告诉夏怿这药丹在毒发时服用一粒就可以了。

  夏怿捏紧了手中的瓷瓶。

  夏愿在域界中那么危险,却还记挂着他身上的毒。练丹药也只是为了让他少喝点汤药,少受点喝药的苦。

  “哥。”

  ……

  江都城小院书房内。

  站着两排人,一共十个人,夏怿一一安排下去后,就让他们散了。

  夏怿呼了一口气摊在太师椅上。

  梅姐在几天前刚从魔族回来,端着熬好的蔬菜粥放在桌子上道,“先把粥喝了,你自己多注意着点身体,花神节和太皇太后的大寿都挤到一块去了,有你累的。”

  “知道了梅姨。”

  夏怿听完梅姐说的头更疼了,前两个月皇帝下诏,明年是太皇太后的百岁大寿,要大办。太皇太后是个花痴,皇帝让各官员种植花卉,等到太皇太后大寿的这天在京都各个角落都摆满各种各样的花。

  此诏一出,不单单是官员,就是有点实力的人都开始到处求种子买种子,为了表忠心讨太皇太后的欢心。

  这些人为了能在太皇太后圣上的面前露一面,不惜代价求花种,老商的门都快被踏破了,但凡有点名气的花商他们都没放过。

  夏家稀有种子不缺,为此大赚了一笔。夏怿的指尖点着账面,圣旨一出,他立马让掌柜把种子按稀有程度往上翻着几倍的涨价。

  这两个月的进账,就抵的上平时三年的进账,啧啧,这钱太好赚了。

  钱是好赚,但是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花神节在明年二月份,太皇太后大寿也在明年二月份,就相差了五天。

  他这边刚忙完又得马不停蹄地赶去京都祝贺太皇太后的大寿。

  夏家不去不行,花卉生意做的这么大,你不得表示表示,而这表示你还得拿的上台面。要是一个弄不好,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就够夏家喝一壶的了。

  夏怿心下哀嚎,幸好谷村那有夏三旺顶着,等回谷村了就给旺子加工资。

  “对了梅姨,小尾呢?”

  “它基本天天早上都来,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交待好了。”

  “那就好。”

  夏怿躺在床上,头枕在手臂上。那日和夏愿的对话让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再有钱也只是一个凡人,周明愉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处。他怎么会觉得俩个人有可能?他哪来的自信?

  真是奇怪,夏怿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是因为爱情,爱会让人盲了心,看不清现实!

  夏怿偷偷的把那扇门打开了还没被人发现的门又轻轻的关上,只留了一条细缝,好让他能随时窥视外面的情况。

  秋季,树上的叶子开始慢慢的变黄,夏怿下了楼活动筋骨,今早一早都在书房中安排事情,屁股都坐的生疼。

  一路活动到了花院。夏怿在花院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江伯,翁叔倒是在花院中忙活,“翁叔,江伯呢?”

  “江老在东花田。”

  “行,我看看他去。”

  东花田离花院最近,田里的种子刚刚抽芽,这批花种是江伯杂交出的新品种,分成几批试种。

  “江伯,忙着呢?”

  江伯蹲在地上查看嫩芽,听到声音,朝夏怿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来,“少爷你看,这芽多强壮。”

  夏怿也看不出来是弱还是强,反正附和就对了。“嗯,这芽长得好,长得壮。”

  江伯看他说的认真,很是高兴,甩了甩手上的泥土道,“走,陪江伯喝酒去。”

  “江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不代表着不能喝,”江伯拉着他在花田边的木屋外坐下,去屋里拿了两酒杯,“我喝三杯,你喝一杯,酒都是练出来的。”

  江伯解下腰间的葫芦拔了塞子,给酒杯满了酒,自己连喝了三杯后,看向夏怿。

  这酒不喝,江伯不会放过他,“江伯,我只能陪你喝两杯,要是喝多了,梅姨该骂了。”

  梅姐自然不会骂他,但会去骂江伯,江伯上次也是因为让夏怿喝酒,被梅姐撞见,梅姐当既就撸起袖子开骂,江伯别提有多郁闷了!

  “行,两杯就两杯。”

  江伯对他的花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投入他一生的心血,夏家能把花种生意做到在四大王朝都能排的上名号,江伯功不可没。

  江伯摸着发白的胡须道,“试种没问题,明年就可以接单出售了。”

  夏怿拿过葫芦给自己倒了一杯道,“辛苦江伯了。”

  “行了,你别喝了,等下身上酒气重,你梅姨又该骂我了。”江伯拿过他手上的酒杯,撇嘴道。

  “江老,怿儿。”

  “爹,你怎么来了。”

  夏殷道,“下个月你外公寿辰,你娘让我来跟你说声,到时候一起去。”

  “好。”

  “老夏,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夏怿趁机溜了,留他老爹在那儿听江伯喷口水。

  ……

  这几个月夏三旺来了几趟向夏怿汇报谷村和新村的进度。夏三旺上一次来时美滋滋地告诉夏怿他在过七个月就当爹了,夏怿向他道了喜。

  梅姐一听夏三旺快当爹,时不时的就暗示夏怿你也老大不小了,看看你的那些朋友娃都已经在地上跑了。

  夏怿每当这时候就报以微笑回应。

  梅姐无奈,结尾都是叹一口气。

  夏怿坐在书房中发呆,时间过得真快,旺子都快当爹了,下一个会是谁?夏青还是凌夏?

  ……

  “青儿,走了,去广明城。”

  夏怿上了马车后想起一事问道,“夏青,你是怎么得罪凌应的?他又是怎么得罪你的?你们怎么一见面就掐架?”

  前一天,凌应有事来江都城找他,遇见夏青,夏青拿鼻孔看他,凌应的火蹭一下就被点了,当时就要撸袖子干架。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结了怨,也不知道一个小屁孩天天哪来的那么多怨气。”

  夏青回想俩人从刚认识到现在,好像从一开始就看对方不顺眼的!

  “你肯定做过什么,让他对你怨气这么重,有时候打架你就让他赢一下呗,赢一次两次可能怨气就没那么重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他非亲非故的。”

  夏怿暗道这人没人要果然不是没道理,和他相亲的女子,接触了没两天,媒婆就来找他娘说,人家姑娘觉得不合适。

  “这话是没错,让是情份,不让是本份,但有的时候咱们可以别那么死嘛!”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省事。”

  哥啊!我这是替你着急啊,老大不小的了还省事,据一个和他相亲的姑娘说:去效外散步,看到河边有一朵花开的好看,暗示夏青给她摘,夏青就在脚边摘了一朵被他碰到掉了一半花瓣的小花给她。

  “青啊,这省事呢,可能会让你错过很多东西,比如你未来的夫人。”

  夏青思索了片刻,认真道,“大家见个面,看对眼了就成亲,成亲后生个娃,她负责家里的事,我负责赚钱养家,多省事。干嘛要弯弯绕绕的,腻腻歪歪的。”

  夏怿,“这前一句话说的是没什么错,但是夫妻之间也是要增进感情的。”

  夏青不以为然道,“没见过几次面,都没了解就成亲了,能有什么感情,都是因为年龄到了,该成亲而成亲。”

  夏怿上下打量了下夏青道,“那你还去相亲?”

  “我就是不想让夫人失望。”

  林柔为他的的终身大事操着心,他自幼没爹娘,心里很感动,林柔有见到合适的姑娘会让他去见一见。至于凌应,他也不知道,每次见到他,凌应就跟炸了毛的小野兽一样,对他龇牙咧嘴的。

  他一见到他,就脑袋发疼,觉得这小屁孩很麻烦,很讨厌。

  “辛苦你了,你继续相着吧。”

  她娘有事做最好,就不会东想西想,想到他这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娘心血来潮又来管他的终身大事呢!

  林柔提前回娘家去了,林柔的娘家在广明城外的小镇上。夏殷在和林柔成亲的时候就在广明城给俩位老人家置办了房产,让俩位老人家去城里住。

  俩位老人家说什么也不去。

  广明城传送阵,夏殷早已在这等了,夏怿他们一到,马车就直往城外驶去。

  有传送阵就是方便,城与城之间办个事来回一天就够了,比前世还方便。

  夏怿回望了一眼广明城,对梅姐道,“真是方便。”

  梅姐把帘子放下对他道,“这方便也是要看人的。”

  到书峰镇要八天的路程,夏青在前头领队,安排路上的事宜。

  六天后,酉子时,车队在树林的边上休息,晚上在这过夜。

  夏青往火堆里扔了一根小木枝道,“少爷,尝尝,今天路过卢家村我找村民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

  夏青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

  夏怿打开一看原来是小果脯,“谢了,你少爷我,没啥爱好,”说着举了举小布袋,“也就对吃的感兴趣。”

  梅姐在马车里铺好床,下来喊夏怿去休息。夏殷不比年轻人早早的就休息了。

  ……

  人一累就睡的很死,夏怿做了个梦,梦见他的周边吵吵闹闹的,好像在打架。

  不对,夏怿惊醒过来,这不是在做梦,外面不知道怎么时候下起大雨。

  夏怿挑起布幔,外面刀光剑影,家卫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周旋,时不时的就有人倒下。

  他爹呢?梅姨呢?夏青呢?夏怿下了马车往夏殷的马车跑去,马车上空无一人。

  雨越下越大,雨声混杂着撕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雨水混杂着血液,溅在夏怿的身上。

  “少爷,快过来!”梅姐用剑挡住前方砍来的刀,焦急的对夏怿喊道。

  梅姐边打边退,解决掉了黑衣人后,抓起夏怿的手,关切的眼神在夏怿的身上扫了几圈,见他身上没有受伤,放了些心。

  “太危险了少爷。”梅姐拉着夏怿的手往树林里跑去。

  夏怿心里充了焦躁,眼眸往四周扫去,没发现自己的爹,“梅姨我爹呢?”

  “老爷那有夏青,应该不会有事,雨太大了,又是晚上,远点的根本看不清!”

  梅姐带着夏怿左闪右躲,靠着马车,缓了口气说道,“这些人是杀手……”话音未落,就听左边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到底是何人?”

  “爹!”夏怿又惊又喜朝左边跑去,顺手抹了把脸。

  自已因为难产,从小身体不好不说,还中了毒,连习武都不能。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出了事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夏怿转过马车,看到夏殷被七八个黑衣人围攻,夏殷的身前只剩几个正在拼死搏杀的家卫,夏青躺在边上生死不明。

  梅姐见状越过夏怿 ,朝黑人攻去,黑衣人知道梅姐不好对付,留下俩三个黑衣人继续和家卫周旋,剩下的几人朝梅姐攻去。

  梅姐势单力薄,没一会儿就伤痕累累。黑衣人也没好到那儿去,被梅姐解决掉了两个。

  黑衣人来了二十几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今晚不出意外,可能全都得交代在这。

  夏怿看着家卫鲜活的生命在黑衣人的刀下溅起一朵朵血花,梅姨也快到极限了,随时有生命危险。

  夏怿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悲凉,怎么办?

  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变数,随便什么变数都好!夏怿心中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感到一股凉意朝后背袭来,夏怿本能的朝边上一滚,一个黑衣人朝他后背刺来,不是习武之人,能避过要害已经是到了极限,剑刺过手臂,痛的夏怿闷哼了一声。

  “怿儿!”

  夏殷听到夏怿的声音就一直朝这边望来,看到黑衣人刺向夏怿时,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

  夏怿左手捂着右手的伤口,血顺着指缝间渗出来,向后退去。黑衣人步步紧逼,抬剑刺向夏怿的喉咙,眼看着剑尖就要刺穿喉咙,黑衣人毫无征兆的顿了顿,朝地上倒去。

  这……

  夏泽以为自己又要去地府报道了。

  “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一声响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快速的传来。

  夏怿朝声音望去,这声音听着耳熟。一道人影从远处掠来,没几息的功夫便到了眼前。拔出插在黑衣人身上的剑,朝夏泽眨了一下眼睛,顺手挽了个剑花,就朝夏殷那冲去,黑人知道来人厉害,全部朝来人冲去,欲先解决掉他。

  来人剑法刁钻,在加上黑衣人体力透失的厉害,没一会儿就被解决掉了几个,剩下的几个见任务是不可能完成了。“撒”为头的黑衣人暗喝一声,带头先撒,往树林钻去,男子正打的兴起,那能让他们就这么撒了,紧追而去。

  黑衣人还未冲进树林,毫无征兆的全倒在了地上。

  来人见状,看了看地上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剑。

  夏怿看人撒了,跌跌撞撞的朝夏殷跑去,“爹,梅姨,你们没事吧?”

  夏怿感觉自己越跑人越轻,眼前一黑往前倒去。在彻底晕过去前,他好像看到了周明愉。

  周明愉接住了夏怿,对夏殷道,“我先带他去镇上的客栈。”

  ……

  夏怿睁开眼,夏殷焦急的声音耳边响起, “怿儿你醒了!”

  “爹。”夏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事,幸亏了叶公子和周公子。”

  夏怿坐起身来,原来自己晕过去看到的是真的,不过周明愉怎么会在那儿?

  夏殷继续说道:“你睡了三天三夜,身上的伤周公子已经帮你冶好了。身体本就不好,又惊又吓又淋了雨,一直高烧不退,”说道这心有余悸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吓死你老爹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娘不得和我拼命。”

  夏怿活动了下手臂,除了人有点虚弱,其他的伤都已经好了,看房间的布置应该是到了外公家了。

  “娘。”

  “你娘一直守着你,我刚让她去休息。”

  “周公子和叶公了呢?”

  夏殷道,“走了,周公子送你到这后人就走了,叶公子昨日也走了。”

  “对了爹,夏青,梅姨呢?”

  “他们没事,找大夫看过了。”

  夏怿,“那就好,夏青伤的严重吗?”

  “没伤到要害,”夏殷忧虑道,“家卫里出了奸细,夏青被人暗算。不知道这些家卫里还有几个奸细!”

  夏怿道,“这些家卫都是在夏家待了十年以上的,”顿了一下道,“不过也不一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次牺牲的家卫,他们的家人,我会安排妥当的,放心吧。”夏殷说着抬手试了试自己儿子额头的温度,已经不烫了,收回了手继续道:“你晕倒后,梅姐也跟着晕了过去,我收拢了剩下的家卫,往镇上赶,在半路上,救我们的青年赶上了我们。”

  夏殷心有余悸的喘了一口气,人老了,胆子也小了。

  “救我们的人是不是叫叶烟?”

  “对”,夏殷道,“怿儿你们认识?”

  夏怿点头道,“认识,见过一面。”

  夏怿想起俩人在客栈的谈话,问道,“他有说去那里吗?”

  夏殷露出了苦笑道,“说要去浪迹天涯,去体验江湖。”

  是他的性格,虽然就见过一次,但夏怿有种好像认识这人已经很久的感觉。

  他的朋友不多,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他对叶烟就是有一种,像是已经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

  夏殷,“我去给你外公外婆报个平安。”

  夏怿很想知道,周明愉为什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

  “小怿醒了,让我看看。”

  夏怿的外婆姜芸芸保养的很好,她就林柔一个女儿,夏愿因为修仙这么多年了就没来过几次。夏怿自从中了毒后也来的更少了,俩位老人家就这么俩个宝贝外孙,平时念的紧。

  “外公,外婆,让你们担心了。”

  林博书道,“傻孩子,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没有。”

  姜芸芸,“看你脸色白的还说没事!”

  夏怿下了床,来回走动了下道,“真没事了。”

  待人都走后,夏怿脱下里衣,手臂上有一条伤疤,这是他在西城后离死亡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