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幸会>8、随影

  夏怿放下小包袱道,“我去捡点树枝来生火。”凌夏跟上他,与他一起去。

  在路上,凌夏偷偷的和夏怿说,另一位恩公看着有点吓人。夏怿告诉他,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相处才知道。和他开玩笑道,“防人之心要有,但不能动不动就拔匕首,太吓人了。”

  凌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对不起恩公,我当时,我,我……”

  夏怿笑着道,“我知道,走吧,差不多了。”

  回到溪边,,发现周明愉没在,应该是去找吃的。夏怿心道,还挺自觉。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凌应已经恢复过来,在水溪边玩水。

  架好火堆,周明愉也回来了。扔给凌夏两只小野兽,兄弟俩把小野兽拖到小溪边处理皮毛内脏。

  夏怿看着小溪,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不少,合计着等下去下游洗个澡。

  看了眼周明愉,见他在闭目养神,火光映着五官,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真帅……

  一阵肉香让几人的肚子不安分起来,“好了,恩人,可以吃了。”凌夏把最肥的那只递给夏怿。

  夏怿接过,分别把两条兽腿分给兄俩,俩兄弟不接,看向周明愉,他们对周明愉有天然的畏惧感。

  “吃吧,我和他分剩下的就够了,你们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夏怿看他们还是不接,瞬间变脸,“快吃。”

  俩兄弟接过,偏着头,默默的吃起来,不在讲话。夏怿以为是吓到他们了,“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们了,我刚刚是故意的!”

  凌应放下兽肉,小声道,“除了我爹娘,就没人对我们这么好过。”说着抹了抹眼睛。

  夏怿温声道,“快吃吧。”

  夏怿心里百感交集,上辈子,虽然家庭状况不是很好,但母亲没让他吃过苦。这辈子,更不用说了,含着金钥匙出生。

  三人默默吃着兽肉,周明愉睁开眼,望着火堆对面的人。青年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着眸,可能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望过来。

  夏怿感觉周明愉在看他,回望过去,可并没有,是错觉吗?

  夏怿吃完,拿上小包袱,轻轻的对俩兄弟说句话,就往小溪下游走去。

  差不多远了,就在这吧!脱下衣服,坐在水里,忍不住的□□一声。还是洗澡舒服,这两天汗粘的全身那儿都难受。

  在他后背的水里,慢慢的凝出一道影子,影子在水中又散成几条黑线,往夏怿钻去。

  夏怿搓洗着身上,这一刻感觉人生很美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沐浴露,自嘲的笑上两声摇了摇头。

  一条黑线顺着他后颈往前虚虚的绕着脖子缠上一圈,突然一紧,把人往水里拖去,又有几条黑影,分别往口耳鼻里钻。

  夏怿感觉脖子一紧,下一秒就被拖进水里。水是不深,但足够令人窒息。还没有有所反应,自己的嘴巴,耳朵,鼻子,被什么东西往里钻。

  夏怿死命的想拍打着水,希望能引起周明愉的注意。身上越来越紧,手脚都被死死的固定住。

  看来自己要死在这儿了……

  意识开始往下沉,瞳孔慢慢的放大,最后的想法居然是死相一定很难看,周明愉看到了,会不会很嫌弃……

  突然人一松,被人从水里拉起来。夏怿一接触到新鲜空气,剧烈的咳起来。

  意识回笼,发现是周明愉,他一只手扶着自己,一只手虚虚的捏着一团黑气一样的东西。

  那团东西似乎很害怕,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周明愉看着他,俩人面对面,离的极近。凌夏凌应听到声响,往这边跑来,周明愉偏过头道,“把衣服穿上。”

  夏怿面色一红,转身去穿衣服,不敢看他,穿好衣服,凌夏俩兄弟也到了。

  周明愉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回去在说。

  四人回到火堆旁,夏怿看着眼前的这团黑影,这东西差点要了他的命。

  “愉哥,这是什么?”

  “这是随影,是用魔影兽的魂魄练成的傀儡,一般用来暗杀。”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杀我?”夏怿问道。

  在魔族被刺杀,没理由啊!他刚来呢!要是在人族,他一定信。

  “应该不是,这东西靠□□魄和精血修炼,应该是被它的主人放出来找食物的。”

  看来是个意外,只是他一想到这玩意儿往他身体里钻,他就觉得一阵恶心。

  “那愉哥,这东西什么办?”夏怿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喉咙。

  周明愉看着他的手来回的摸着自己的脖子,脑海里闪过刚才在小溪里裸着的样子,下意识的滚了下喉咙。

  夏怿见他在出神,以为是在为难这东西该怎么办,又说,“愉哥,很难办吗?”

  周明愉把黑影举到眼前,眼中厉色一闪,手微微一用力,黑影就散开来,快速的消失。

  夏怿看的神奇,心里嗷嗷直叫,太神奇了,太帅了,太厉害了,嗯!应该很厉害……

  天罗城,一处府邸的房内。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人,他的面前悬浮着一颗圆球状的透明水晶,在发着光,水晶里黑气流动。一道声音响起,“嗯?”话音未落,水晶四分五裂。

  火堆旁,夏怿很想去摸摸周明愉的手,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了想,没借口,没理由,算了……

  转头朝俩兄弟望去,发现凌夏脸色发白,眼里满是恐惧,凌应也没好到那儿去。

  “凌夏,你认识这东西?”夏怿站起身,走到他的边上坐下。

  凌夏双手紧紧的交扣在一起,点了点头,“我见过,见过一次。”他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回忆起那次发生的事。

  “第一次是在六岁时,那天,村口来了几个人,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世家出来历练的子弟,正好路过……”凌夏的思绪回到了那天。

  那天天色不是很好,有点阴沉沉的。他们在树上掏到个鸟窝,大头早在边上偷偷的等着。

  他们把鸟巢放在地上,准备大家一起分。大头看准时机,趁他们不注意,抢了就跑,几个小伙伴在后面追。

  “大头,你别跑那么快,等下把鸟蛋摔坏了!”其中的一个小伙伴在后面大喊。

  “你们追不上我,哈哈。”大头得意的大笑起来。

  凌夏比他们个头高点,“大头,你太坏了,鸟蛋是我们几个人掏的!”

  大头比他们大三岁,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转过头来朝他们做鬼脸,“一群小屁……啊!”话音未落,就被脚下的一颗小石头绊倒,手里的鸟蛋脱手而出,砸在地上,还砸在一双鞋上。

  大头抬头望去,还没看清。就被一只脚恶狠狠的踢上一脚,头上传来满是嫌恶的声音,“妈的,找死。”

  边上还传来男男女女的笑声。

  大头被踹的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凌夏几个小孩子,远远的不敢靠近,盯着几人看。

  “啊……”突然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大头在地上不断的挣扎。

  而在凌夏的眼眸里倒影出一幕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恶梦。

  大头被一团黑影缠绕,那团黑影往他身体里钻去,嘴巴被撑的大大的,身体剧烈的抖动挣扎起来。没一会儿,黑影退去,回到它主人的身上。那个踹了大头一脚的青年,那个只是被鸟蛋弄脏一双鞋的青年。

  大头全身只剩下皮骨,凌夏全身剧烈的抖动起来,恐惧吞噬着他。

  村里的大人们听到声音,赶过来。“大,大头……”一个女人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天际。

  村长柱着拐杖看着面前的几人,这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村长让人拉住大头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别白白的又丢了两条命。

  “几位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高抬贵手。”村长跪在连连求饶。

  青年似乎还想发作,边上的另一个男子说道,“这里离天罗城近,事情别闹大,走吧。”

  青年冷哼道,“便宜你们了。”转身与几人一起离开。

  天空下起小雨,雨中混杂着村长的叹息声和失去孩子痛苦不堪的哭声。

  凌夏握紧了拳头道,“要是我也能修炼就好了,就不用受到欺侮了。要是我够强大,我一定想办法让和我一样的人过上好点的日子。”

  凌应在边上握紧他的手,“哥”

  “出生在城外的人都不能修炼吗?”夏怿声音带着沙哑。

  “不是。”周明愉开口说道。

  三人朝周明愉望去,没想到他会开口。

  “出生在城外的孩子,有的资质极好,可是没有际遇,一样没用,就算有际遇,最多也只能去当个小侍卫什么的。而在城里的普通人家,迟早也会被赶出城。”周明愉的声音,一如既往,淡淡的,“休息吧,明日就能到谷村了。”

  夏怿靠在树上,望着头顶的树叶,慢慢的闭上眼睛……

  “前面出了树林,就是谷村。”凌夏在前面打头,领着路,周明愉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

  终于快到了,这树林要是没人带,普通人进去,很难走的出来。夏怿抬手遮了遮眼睛,太阳有点刺眼。

  远远望去,谷村被一片山脉围住,像是巨碗中的一小撮配菜,他们出来的地势比谷村更高。

  沿着小路,路边偶尔会遇到谷村的村民。他们对城里来的人充满了戒备,还带着一丝惧意,特别是对周明愉。

  凌应按耐不住,先跑了。凌夏带着他们进村,来到自家门口,“娘,娘,我回来了。”

  门早就被凌应推开,他扶着他娘从屋子里出来。凌夏见状赶紧过去扶住另一边,“娘,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你弟弟说了,我没事,我得好好谢谢恩人。”凌夫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因为经常风吹日晒,人看着要比实际年龄更老。

  夏怿上前道,“凌夫人,你快去休息,等你好了在谢不迟。”

  夏怿让俩兄弟扶她进去休息。

  “恩人,快进去坐,”凌夫人因病痛脸色苍白,示意凌夏扶她去坐着。

  “娘,你慢点!”

  凌夏是这个家的小大人,很懂事,让凌应去把草药处理下,煎了汤药给他娘喝。说着话,给俩位恩人倒了水,转身又进屋给他娘拿件衣服披上。

  “恩人,我去煮饭给你们吃。”

  夏怿道,“别叫我恩人,叫我夏大哥吧。”指了指周明愉,“你就叫他周公子吧。”

  “好,夏大哥,周公子,你们等我会儿。”

  凌夫人看着儿子出去,回过头来说道,“这里简陋,委屈你们了!”

  夏怿,“千万别这么说。”

  凌夫人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只叫他们喝水。夏怿问一句她答一句,说了几句就陷入安静中!

  正当三人有点尴尬,其实就他和凌夫人 。门口响起老村长的声音,“小应子,小夏子。”

  “村长爷爷,您怎么来了?”凌应处理着手里的草药抬头问道。

  “我听说,你们家来了两位贵客,我这做村长的不得来看看,怕你们招待不周。”村长年近古稀,颤巍巍的朝里走。

  夏怿站起身来,去扶他,“老爷爷,你慢点。”

  村长吓一跳,“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凌夫人站起身来,想去给村长倒碗水。夏怿阻她,“我来吧!”

  村长从一进来就打量从城里来的客人,穿黑衣服的那位,他不敢多看。穿白衣服的这位,平易近人的多。

  村长柱着拐杖坐下来,他怕是凌夏凌应俩兄弟得罪人,赶忙来看看,不过看这样子应该不是!

  他摸不准这俩位公子的目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俩位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夏怿知道是他误会了,以为和那些世家的子弟一样,连忙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们待几天就走。”

  村长连忙道,“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是那俩娃子闯祸了,俩位公子可得多待几日啊!”

  凌夫人在边上跟着应道,“是啊,俩位公子多待些日子。”

  夏怿看了眼周明愉,暗道,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先应下来在说吧。

  “那就打扰了。”

  凌夏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俩位恩人,腊肉炒野瓜,还有一棵棵小小的纹路像西瓜的小果子拌的凉菜。

  桌子摆上五六碗,只有一碗肉,其他的都是素菜,主食像人族的大米,有些发黄。

  夏怿尝了口,有些硬,还有些涩,口感不好。那小小个像小西瓜子的果子,吃起来清脆爽口。其他的各偿一口,别说凌夏做菜有一手,虽然基本上都是素菜,但很好入口。

  夸几句凌夏,凌夏腼腆的笑了笑,让他多吃点。

  周明愉之前有没有吃东西他不知道,反正和他同行开始,除了在客栈喝了几杯酒。夏怿就没见过他吃东西,只见过他偶尔喝口水。

  当周明愉拿起筷子夹了颗小西瓜子放进嘴里的时候,夏怿觉得不可思议。

  吃过饭,村长带着夏怿在村子里走上一圈,村子的房屋是茅草屋,谷村一共一百七十三户人家,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夏怿,“为什么村外种了那么多的菜和黄米?”

  “公子不知道?”

  夏怿摇了摇头。

  村长道,“谷村是离天罗城最近的,往前还有十来个村落。天罗城周围有多少个村落我也不清楚。但我们这些村落,负责种黄米和菜供城里的人生活。”

  夏怿问他,“每个村子的情况都差不多吗?”

  村长叹声道,“都差不多吧!偶尔运气不好还会死几个人。听说,还有整个村都死了的。”

  “是因为那些世家子弟吗?”夏怿在边上扶着他。

  村长停下来看着他道,“不单单是他们,但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说着又往前走去,“我们这些人对他们来说,偶尔打杀几个也没关系。”

  夏怿看他似乎又误会了什么,解释道,“我不是魔族,我是人族,我是来通商的商人。”

  村长吃惊的打量他,“你是人族,我这一辈子就没见过人族!你怎么会跑到这来?”

  夏怿微笑道,“因为那位周公子。”

  “噢……”村长点了点头,继续道,“城外乱,一个人可不敢自己跑出来。”

  夏怿“嗯”了声心道,看来自己之前想简单了。

  一老一少又聊了几句,村长年老,先回去休息。夏怿出村子,在村口外的小路上找块石头坐下来,望着村外种满黄米的田发着呆。

  天色渐暗,该回去了。夏怿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腰。

  夏怿回到凌家,一推门就看到小院子里蹲在角落的俩兄弟。他朝房内看去,周明愉坐在那,不知道手里把玩着什么!

  “出事了?”夏怿小声问道。

  俩兄弟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凌应小声对夏怿说:“你不在,我们有点怕。”

  伸手拍了拍俩兄弟,夏怿进屋内。周明愉见他进来,收了手里的东西,“如何?”

  “你觉得如何周公子?”夏怿反问他。

  周明愉看着他不说话。

  俩人视线对视,屋内因天色已经暗下来越发的看不清对方的脸。谁也没开口,屋外的俩兄弟时不时的往里面偷瞥一眼,眼里满是担心。

  他们为夏大哥担心,那位周公子很厉害,他们也很害怕。等下万一,那位周公子动手打夏大哥怎么办,夏大哥打的过吗,打不过怎么办?

  俩兄弟的心越提越高,已经脑补画面,只要周公子一动手,他们就想办法拖住他,让夏大哥赶紧跑……

  “俩位公子,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赶了几天的路了,早点休息吧。”凌夫人喝了药精神好了很多,又朝小院喊道,“夏儿,应儿,你们这几天在娘的屋子打地铺,让俩位恩公住你们的屋子。”

  俩兄弟舒了一口气,“好的娘。”

  娘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夏怿谢过凌夫人,对周明愉道,“愉哥,我先去休息了。”

  夏怿合衣躺在床上,给周明愉留一个位置,面朝里侧躺着。

  回想起这几天,从俩人同行开始,周明愉有意无意的引导着他。

  他是谁?

  把他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他想干什么?

  周明愉知道他的底细,他却对周明愉一无所知,除了名字还知道他养着一只可爱的小家伙。夏怿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睡姿,使自己睡的更舒服点。

  清晨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小鸟鸣叫的声音在窗外叫着,夏怿一睁开眼就看到周明愉在打坐。

  “醒了。”

  “嗯,醒了,愉哥你都不用睡的吗?真好。”夏怿揉了揉眼睛。

  “打坐一样的。”周明愉站起身,整了整衣襟道。

  “愉哥,你家在那儿?”夏怿坐在床边穿鞋袜。

  “离这很远。”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胸膛上,胸膛随着呼吸微微的上下起伏,夏怿思绪一歪,移开目光,不敢在想。

  周明愉负着手对他道,“我要先离开几天。”

  夏怿站起身来,与他反方向的并排站着点头道,“好,我等你。”

  尹随之在马府逗着鹦鹉,以他的资质,如果没有大气运,那么修为已经不可能在突破了。

  一只灵气十足的青色小鸟落在他的肩膀上,小鸟张开嘴,吐出了一团灵气,灵气散开成字,“速回”。

  ……

  周明愉一走,小家伙居然就来了,不知道这几天跑那儿玩去。

  小家伙很高傲,不肯让人摸,偶尔肯让夏怿顺顺毛。凌家俩兄弟看的羡慕不已,好几次趁着它睡觉想偷偷的摸两下,手还没伸出去,它就发觉。

  夏怿这两日跟着凌夏凌应去挖野菜,爬树摘野瓜,那小西瓜子,凌夏告诉他叫酉子。只有这个季节才有,一般长在偏僻的地方。

  凌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凌夏凌应心思开始活跃起来。

  周明愉走的第三天,凌应提议明天去河里捉鱼,三人隔天早早的就起床做准备。

  这条河,在一片巨大的芭蕉树的另一边。夏怿看着小路边上的巨大芭蕉树,目测下高度,最矮的也有三十米左右高,太壮观了。

  夏怿好奇的问凌夏,“这树结果吗?”

  凌夏说,“这树不结果,它花苞里的花芯是可以吃的。”

  夏怿摸着树杆,这树要是结果,那果实得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