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神雕侠侣之异时空情缘>第二十章 终南山中

 此时余下三人听了韩雯青所说,也都齐齐一愣,冯京一挥大手,道:“师妹不必有这许多忧虑,这襄阳被鞑子围攻早就不是一两天了,况且郭大侠一直在那里坐镇,急切之间哪里会失守?”马凉也道:“是啊,师哥说得不错,师妹你也没甚么可担心的,到时候师哥和我自然会照顾家人。”韩雯青面露感激之色,道:“只是听说郭大侠身受重伤,现下……”说道这里她似乎意识到了甚么,急忙停口不语,眼光也不由自主向我瞟来。众人也均听闻郭靖是伤在我的手下,于是也纷纷随她向我望去。

  我面上故作正色,道:“韩姑娘说得不错,郭大侠是和在下比武较量是受了些伤。但是那晚我确是失手所致,在众位英雄面前也已然再三赔礼,并且还要助郭大侠疗伤,只不过当时郭夫人心怀不忿而未能同意罢了。今夜大家都见了在下的身手,试想若是我当真有甚么不轨之意,郭大侠恐怕就不是受伤那样简单了。”众人都已见识过我的身手,均觉这张信义武功之高实属平生仅见,况且学武之人比武时失手伤人也是常见了的,自然觉得我说得有理,也各自点头。我续道:“在下也知自己失手伤了郭大侠确实不该,因此此次北上黄河,便是为了襄阳城下的紧急军情。”众人听了均是一惊,马凉忙道:“甚么紧急军情啊?”我微微一笑,正欲开口之时,冯京却已出手拍了马凉后脑一下,喝道:“张盟主都说了是紧急军情,岂是你随便乱问的!”马凉吃了师兄抢白,用手挠挠自己的大头,满脸的委屈之色。韩雯青和花蓬春都是少年心性,见马凉一脸受尽冤屈又不敢辩白,禁不住笑出声来。

  我也强忍笑容,道:“冯兄不必责怪马兄,我适才听几位和那驴嗓小人的对答,也猜到大家都是不愿勾结鞑子,助纣为虐,才叛出本教的。张某一生最敬重的便是这样的英雄豪杰,因此也不想对诸位有甚么隐瞒。此次本人一是去蒙古后方打探军情,二是请几位同门师兄弟来协助襄阳守军共抗鞑子,三是和我大宋暗藏在鞑子内部的细作联系一二。”众人见我毫不犹豫便将机密军情相告,心下也都感激我的信任。冯京忙道:“盟主这样信得过我们,我冯京还有甚么可犹豫的,即刻去襄阳投军报国便了!”马凉也叫道:“我自然是跟随师哥一同投军!”韩雯青和花蓬春也是毫无异议,声言大伙儿同去襄阳。

  我见自己已深得他们的信任,便道:“如此我们要即刻去救了冯兄和马兄的家人才是。”说罢我转头目视那汉子,道:“驴嗓兄,你说说本人该如何处置阁下才是?”马凉插言道:“盟主,这厮叫做郑岳,是我教中的护法,不叫甚么驴嗓啊!”我笑道:“张某方才也听到这厮的名讳,只是鄙夷他的为人,不愿用此人的恶名罢了。”马凉这才明白我的意思,也跟着呵呵傻笑起来。

  那郑岳听了我和冯京等人的对答,便料到自己性命难保,他慌不择路之下,忙求道:“盟主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小人也是最恨鞑子的!小人愿戴罪立功,帮忙救出冯兄和马兄的家人,还请盟主饶了小人的狗命罢!”一边说一边连连磕头。我听郑岳语无伦次,心中更是憎恶他的为人,冷笑道:“似你这种反复无常的卑劣小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背地里定是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方才若不是我插手此事,韩姑娘早已被你的淫威逼坏了性命。若是今日我心软放过你等,日后定会有人为你所害!”郑岳听我言语中杀意毕露,只惊得牙关上下打战,道:“小……小人家中……尚有……有八十……”我听了不觉好笑,道:“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我若杀了你便是杀了你全家么?”冯京等人听我说得好笑,又见郑岳吓得在地上软作一团,均觉心中痛快之极。

  我看郑岳依然被自己吓得面无人色,便转身问韩雯青道:“韩姑娘,方才这厮对你苦苦相逼,现下你打算怎样处置此人?”韩雯青眼中带了感激之色,道:“全听盟主处置便是。”我又低声问马凉道:“马兄,这厮可是明教中的关键人物么?”马凉点头道:“此人是主张归依鞑子的,教中反对的兄弟也被他害了不少!而且他还是上官老贼的亲信,知道教中不少机密。”我听了心中一动,向众人道:“如此几位可将这厮作为觐见之礼,去襄阳时献给郭大侠,定能问出不少鞑子的机密。”大家听了我的主意,也均觉此计甚好,自然毫无异议。

  我便对郑岳冷笑道:“看你这驴嗓还有几分用处,今日我便不杀你。”郑岳听我之言,欢喜得连连叩头不止,我继而对另外几人道:“似你们这等为虎作伥之辈,留着也没甚么用处!”说罢我左手运力,一股无形柔力瞬间发出,郑岳身后的明教众人当即浑身剧震,继而个个五官流血,当场一命呜呼。

  冯京等人也未见我有何出掌弹指的举动,就见郑岳身后已经倒了一地死人,也俱是脸上变色。郑岳听到自己身后众人倒地,便猜到我已下了杀手,只惊得拼命叩头,嘴里也不知一个劲说些甚么。我对马凉道:“马兄还不点了这厮的穴道。”马凉连忙出手点倒郑岳。我续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救人才是。”众人此刻早已唯我马首是瞻,当下马凉将郑岳扛上肩头,冯京在前方领路,我们匆匆向明教聚集之处赶去。

  我见那少年花蓬春不住偷眼望我,眼神中俱是钦佩之意,暗忖可以从他口中套些情况。这时那少女韩雯青羞于和情郎并肩同行,反倒和冯京走在前面,我便上前几步,对花蓬春道:“花兄弟箭法神奇,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门下?”花蓬春见我问他,忙逊谢道:“张盟主过奖了,这是在下家中祖传的技艺,实在难入高人法眼。”我闻言忽地想起一人,忙问道:“不知梁山好汉小李广花荣和兄弟如何称呼?”花蓬春听我提到花荣,脸上神色一黯,道:“盟主说的是在下的祖父。”我不由得大喜,暗道自己拣到了活宝,于是便讲花荣和梁山诸好汉一顿吹捧,并对他们被奸臣所害表示大大的不平。花蓬春本就钦佩我的武功,又看我对其先祖如此推崇,自是对我感激涕零。于是我三言两语,便从他口中套出了一干人的来历。

  原来明教自北宋末年方腊起义时达到顶峰,早已不受波斯总教控制。但被朝廷大兵剿灭之后,教中便元气大伤,教徒活动也多转入地下。现任教主上官云飞为人阴险,趁明教无人之际便私下勾结波斯总教,借了数名高手将教中反对他的势力一一剪除,夺了教主之位。谁知波斯总教早已得了蒙古人的好处,竟然下令明教中人归降蒙古鞑子,那上官云飞也是助纣为虐,残杀了不少不听总教之命的教徒。很多教众的家眷也被扣作人质,以逼迫他们归顺总教。冯京等人的师父陆天锡虽然也不愿苟合鞑子,但又不忍叛教,于是便悄悄叫小徒弟韩雯青先行逃走。不想事不机密,反被上官云飞知道,于是便下令郑岳带了冯京和马凉一路追来。至于花蓬春则是由于自幼父母双亡,便一人打猎为生。他和韩雯青本是青梅竹马,早已彼此暗有情意。几年前韩雯青和师父一同入了明教,花蓬春也常去看望,韩雯青逃出明教,第一个想到就是来投花蓬春。两人为了躲避明教的追捕,一直从无锡逃到黄河岸边,直到今日方被郑岳等人追上。花蓬春箭法虽精,无奈武功平平,一路上全仗了韩雯青机警过人,冯马二人手下留情,才几次从追兵手下脱身。若不是今晚我从天而降,只怕两人早已被郑岳害死了。

  我听了花蓬春一番介绍,得知明教教众多数不服波斯总教,脑中便逐步有了一个计划。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一个小镇附近,前方的冯京停下脚步,回身道:“前方镇中的粮仓便是教中暗会之处,现下我和马师弟的家眷救被囚禁在里面。”我上前道:“里面都是上官老贼的亲信么?大约有多少人?”冯京道:“盟主说得不错,这些也都是恶贯满盈之徒。总计有七八人。”我听罢一笑道:“诸位随我来。”说完我便晃动身形,悄然进了院内。冯京等人没想到我也不计划一下,就贸然冲入,也都急急随我进了院中。

  我跃入院中,迎面便遇到两个伙计打扮的汉子。我也不待他们做声,随手一掌柔力发出,便要了这两人的性命。待到冯京他们跃入,只看到两具尸体横卧院内。我也不理众人,只是迈步往里闯去,只要见到有人便如法炮制就是一掌,片刻之间我已将整个粮仓转了个遍,房中的明教教徒全都死于我的掌下。冯京等人见我手段狠辣,心下虽惊也不敢多言,急忙去暗道中救了家中老幼。我叫冯马二人带家眷先走,自己留下和花蓬春一道将屋内尸体堆到一处,一把火连房带人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和花蓬春离了粮仓,不多时便追上众人。冯京见我赶来,忙拉了马凉来到我身前,双双下拜道:“今日多亏张盟主相助,现下我们兄弟无以为报,如若盟主不弃,我等愿誓死追随盟主鞍前马后!”我见状大喜,忙将二人扶起,道:“本人多盟冯兄马兄信任,大家也不必如此客气。我和二位一见如故,大家今后可兄弟相称便了。”冯京马凉见拗我不过,也只得点头应允。我便教众人押上郑岳,先去襄阳投奔郭靖。临分别时我一再叮嘱他们不要说路上和我相见,免得泄漏机密误了军中大事,众人自然不疑我作怪,也喏喏连声应了。当下我便和冯京等人在黄河渡口分手,自己一人渡河北上,直奔终南山而去。

  我即日渡过黄河,便已来到陕西境内。此时金国早已为蒙古所灭,黄河以北,尽为蒙古人天下。我虽不怕遇到蒙古兵将,但也恐被人查问耽搁时间,于是将自己所穿的长衫给了路旁农人,身上穿了粗布大褂,打扮得和常见的乡下庄汉相似。但凡遇到蒙古兵将,我便远远绕行,绝不和他们照面。正因我一路小心谨慎,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如此行了三日,我便倒了樊川地界,此处已是终南山的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於此,因而得名。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我想到马上要见到小龙女,脑海中尽是她的绝世容颜,当下只觉得心中痒痒的难受。我也顾不得欣赏路边美景,只管快马加鞭,向着终南山方向飞奔而去。

  不多时我已看到道路尽头矗立着一座高山,看那山势虽不似五岳般雄奇俊美,看上去也是层峦叠嶂,好似重笔水墨大泼大洒,倒也别有一番情趣。我寻了个农人一问,才知自己已到了终南山。我正欲上山,忽然想起自己在陆家庄时夺了武林盟主,郝大通等人也是亲眼目睹,若是自己贸然上山和当日在场的牛鼻子道士相遇,必会惹来麻烦。今日自己主要目的还是来会小龙女,因此还是少些是非为妙。于是我便向那农人买了一顶草帽,马匹也存在山下客栈,再向小二问清了重阳宫所在,自己将草帽压得低低的遮住面容,便向山上大步走去。

  那终南山虽然不是甚么名山,但山中景色也很有独到之处。只是我现下心急似火,恨不得自己肋生双翅,一下飞到小龙女面前,于是在四下无人之时,我便提气狂奔一段,待到听得人声,才放缓脚步慢行。如此连跑带走,我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赶到冈顶。我远远看到冈顶处的一座庙宇,近了只见庙门口挂着一副匾额,上写“普光寺”三个大字。看到这间寺庙,我依稀记得这里是当年郭靖送杨过上全真学艺时路过的,想想自己此时路过是为了泡妞,倒也生出几分感慨。此刻我紧赶了半日山路也觉得有些口渴,便绕到庙门口松树后面的石碑处坐下,取出水囊一边喝水一边端详刻有丘处机手迹的那块石碑。

  我看了几句诗词,心中便起了对丘处机的鄙夷之意,暗道:你这牛鼻子明明有机会将铁木真斩于剑下,却偏要和他讨论甚么长生之道,还要这个杀人魔王讲慈悲,这不是全当放屁么!现下你看了鞑子危害中原,才想到在这里悲天悯人,简直是迂腐透顶!若是你当年杀了铁木真,我来到这里便可以舒舒服服地泡MM了,还用得着这样东奔西走么……我越想越气,当下气运右手,在丘处机所写的石刻上以手代笔,重重写了七个大字“放你娘的臭狗屁”!这七字是我含怒而写,每个字留的刻痕足有一寸来深,几乎将丘处机写的诗词全盖住了。

  我写了这一行字,也感到胸中怒气出了不少,于是喝了两口水便要起身赶路。这时我忽然听到在自己来的方向有人急急行来,且脚步声细微如猫,几不可闻,若非我内功天下无双,也是决计不能听到此声。我听这脚步声便知有高手来此,心想若是全真道士可也有些麻烦,于是便继续隐身于石碑之后,悄悄向脚步声方向望去。

  不多时就见上山方向黄影闪动,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匆匆赶来。我仔细观望来人,确见一大一小两个美貌道姑行得上来,赫然竟是李莫愁师徒。

  原来那日李莫愁在程英的茅舍中被我惊走后,心中一直担忧程陆二女对自己的仇恨,但她被我着实吓得狠了,竟也不敢对二女暗下毒手。她虽明白程陆二女的武功和自己相比远远不如,但也知陆无双已学到了古墓派武功,并且还持有自己的五毒秘笈,若是得了高人(张信义:自然是我啦!)指点,只怕数年内即可赶上自己。李莫愁深知她若想胜过二人,必须要尽快提高自己的武功,而自己当年未能得了师父的真传,若是能重返古墓,逼得小龙女献出《*》,在短期内武功必可大进,说不定还有获胜之机。只是师妹对自己深恶痛绝,在加上古墓机关密布,要是强攻硬索,只恐也讨不了好处。她思前想后,猛然间记起那日在程英家中曾和杨过相遇,且见到杨过和陆无双神情亲密,于是便有了一条计策。当下李莫愁便带了洪凌波,日夜兼程向终南山赶来。谁知说来也巧,我前脚刚踏上此山,她们师徒便后脚跟了上来。

  我也想不到会在此地和李莫愁师徒狭路相逢,心中自是又惊又奇。虽然我不知她二人来此的动机,但也猜到十之八九是为了寻小龙女,心想正好自己不知去古墓的秘道,让这两个给我带路也省去了许多麻烦。于是我隐住身形,待她们师徒从我藏身处过后,便悄然上了路边的大树,运起轻功在树上牢牢缀住二人。我此时的功力自然远胜李莫愁,加上她急于赶路,始终未曾发觉我跟在她们身后。我见她们前行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一条山间大路,又见李莫愁折而向西,便知道她走的方向定是活死人墓。我又跟在李莫愁二人身后行了半个时辰,只见前方出现一处密林,林中古树参天,幽深僻静,林外布满荆棘野草,似乎已然无路可走。

  我见李莫愁停下脚步,和身旁的洪凌波低语几句,续而转身向西,朝一丛荆棘而去。我料定此处必是通往古墓的秘道,便飞身下树紧跟在她们身后两丈处,并不时利用四周的灌木隐藏自己的行踪。此时虽刚刚过午,但林中树木异常茂密,看起来竟似黄昏时分。我见李莫愁在山石丛中穿来插去,许多处所明明无路可通,但东一转,西一弯,居然别有洞天。这些地势全是天然生成,并非人力布置。如此穿荆拨草,从树丛中行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地势一低,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淙淙的溪流出现在我们面前。

  李莫愁数年来处心积虑要夺*,上次自地底溪流出墓,因不谙水性,险些丧命,此后便在江河中熟习水性,此次乃有备而来。她见了小溪,回想起那日水中的惊险,不觉心中仍有几分悚然,暗道:师妹只道我不识水性,说甚么也料不到我会从秘道进来偷袭。只不知她是否真的在内?

  我见李莫愁来到溪边,停下脚步回身与洪凌波低语几句,就见二人将身上道袍除下,露出一身的水靠装备,便知她二人准备潜水暗入古墓。我从小便在海边长大,水性自然甚为了得,加上此刻内力深厚,纵然半个时辰不呼吸也毫无损伤。于是我等李莫愁师徒潜入水中,也悄然跟随在她们身后下水。

  我提气闭住呼吸,在水中睁开二目,紧紧跟着李莫愁在溪水暗流中潜行。常人在水中视物必然不甚清晰,只是我此刻逆九阴运行全身,就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我看来也仿佛白昼一般,因此我虽在李莫愁二人身后数丈,却也将她们的行迹看得一清二楚。地底通道时宽时窄,水流也是忽急忽缓,有时水深没顶,有时只及腰际,潜行良久,眼前终于看了一处洞穴。这时身周虽已无水,却仍是黑漆一团,李莫愁师徒手拉着手,唯恐失散,我轻手轻脚紧跟她二人曲曲折折的前行。

  又行多时,但觉地势渐高,脚下已甚干燥,不久便见到一扇石门。这时就见李莫愁转到石门右侧,伸手在石门旁的甚么部位摆弄片刻,只见那石门发出一阵扎扎之声,便缓缓向右侧移了开去,现出一个一人高的洞口。我看李莫愁领了徒弟迈步进洞,急忙纵身跃到洞口探头向内张望,看到李莫愁师徒已在洞内通道的三丈处,此时又听石门转动之声,却看那石门又缓缓合拢。我连忙闪身进了洞口,不多时就听石门在身后隆隆关闭,续而便寂然无声。

  我稳稳心神,侧耳细听李莫愁师徒的脚步,即便悄然紧追她二人。走不出十丈,我便看到前方隐隐有火光闪动,却是李莫愁点燃了手中火折照明。我小心谨慎地跟了片刻,忽听前方有人喝道:“师姊,你怎么又来了?上次吃的亏还嫌不够么?”听声音及其娇柔悦耳,却又冷冰冰的不带半分暖意,正是我近来日思夜想的漂亮MM小龙女。

  我听到这冰冷悦耳的声音,好似闻得天籁一般,心头不觉一阵乱跳。又见李莫愁停了脚步,将手中火折交给洪凌波,答道:“师妹,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告,你出来和我见见罢。”小龙女道:“你说便是了,说完了就请出墓去罢。”李莫愁轻叹一声,道:“师妹,当年师父只教了咱们两个徒弟,我虽然始终怪她偏心于你,可是旧日的情分还是有的。现下我来此也是为了拜忌师父,你连让我见见师父都不行么?”听她语气柔和,言下带了哀求之意。小龙女也似乎没料到李莫愁竟会如此客气,沉默片刻才答道:“你上次来这里时,就已明言和师父情断义绝,此刻又这样说法,却叫我怎样能够信你?”李莫愁道:“那日我也是一时有些激愤,因此难免言语不当。师妹,我今日也是来给你赔不是啦。”说罢她果真前行两步,向小龙女发声的方向福了一福。小龙女又是半晌不语,显然是有几分犹豫不定。

  李莫愁见小龙女不语,便知自己一番做作有了效果,于是又道:“师妹,我前几日在外面见到了你那好徒儿杨过,怎么此刻他没和你在一起么?”小龙女听她说见了杨过,心头一阵欢喜,冲口而出道:“你……你见过过儿?他……他在哪里?”听语气已然有些颤抖。李莫愁听小龙女如此激动,便料定她和杨过已多日不曾相见,便道:“师妹,你连让我见上一面都不肯,我又怎么告诉你杨过的消息。”话音未落,就听前方机关扎扎作响,只见一道石门升起,小龙女已出现在李莫愁师徒面前。我见她仍是披著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确似往日般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依然显得苍白异常。

  那日小龙女同我分手之后,便依我之前的主意,一路不停地回了古墓。她虽然受了我的言语蛊惑,心中对杨过略微有了些缔结,但二人毕竟相处数年,这份感情也不是能被我几句谎言便破坏得了的。自小龙女回到古墓那日,头脑中便时时想到同杨过相见的情景,竟然一刻也不得安宁。她得了寒玉床和玉蜂浆之助,加上练习我传授的《九阴真经》,本该早已逐一打通周身三十六处大穴,令自己身上的伤势痊愈。只是她终日思念杨过,心神不定之下运功自然欲速而不达,每每内力冲到“膻中穴”处便给撞回,无法通过。她心知只要这股热气一过膻中,任脉畅通,身受的重伤便可痊愈,只是火候未到,半点勉强不得。她虽性子不急,但却无人相助,因此内伤虽然好了八成,却仍是留下了不小的隐患。今日小龙女方自运功完毕,便听到远处有人脚步声响,便知世上除自己和杨过之外,只有李莫愁和洪凌波方知从溪底潜入的秘径,那么来者必是她们师徒。她素知师姊武功高出自己不止一筹,平日便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此刻自己伤势未愈。于是小龙女便闭了暗道中的石门,将李莫愁师徒关在石室之外。谁知李莫愁非但不似往日凶恶,还在言语间频频向她示好。小龙女本无甚么心机,适才已经被李莫愁一番花言巧语说得心动,又听她说起见过杨过,心中顿时激动难当。当下小龙女也顾不得多想,便急急开了机关,现身和李莫愁相见。

  李莫愁见小龙女的神情中已不似往日那般冷漠,眼中犹自多了几分急切之意,也知她心中对杨过颇有情意,不觉心中有了几分妒忌。小龙女前行几步,来到李莫愁身前数丈站定,道:“师姊,你在哪里见过过儿?”李莫愁不答,问道:“师妹,你嫁了那杨过么?可曾随他一道下山么?”小龙女陡然遭她一问,不觉脸上大红,一时喃喃的无话可讲。

  李莫愁见小龙女面现尴尬,便也猜到了六七分,道:“你当年曾立重誓,若无男子甘愿为你送命,便一生长居古墓,决不下山。那日我在墓中见了杨过,看他对你情深义重,只道是普天下再难找到第二个。谁知我前几日在外同他相遇,却见你不曾相伴在他身旁,原来他是犯了门规,被你赶下山的么?”小龙女一直以为那夜对自己轻薄之人就是杨过,自己也是恨他不认此事才一怒避而不见的,此刻她又怎能当着李莫愁的面说出如此隐私之事。当下她心中羞恼交集,面红过耳,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莫愁见小龙女不语,又道:“师妹,你一生不曾下山,哪里知道人间险恶。那日我见到杨过之时,却见他身旁跟了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和他双手互握,神情亲密之极。我见你不在杨过身边,就对他出言喝问,谁知他竟然对我反唇相讥,说甚么他已不是咱们派中弟子,做了甚么便不关我的事。我便问他你现在何处,他却说和你不是夫妻,早就不知你的消息。我大怒之下和他动手,谁知他不知从哪里请来个高手,我竟然敌不过那人的武功,又怕师妹你受他所害,便急忙回来寻你。见你安然无恙,我的心也算安了不少。”

  小龙女听了李莫愁开始说话的口气,心中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等李莫愁一番话说完,小龙女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不觉一阵发黑。她听李莫愁言下之意,杨过似乎早已对自己全无情意,而且竟然还另有所爱,无怪那日张信义总是说寻杨过不着,原来他是心中有愧,故意躲起来不见自己……她想到和杨过往日相处时他对自己甜言蜜语,却是为了骗取自己的贞操和信任,顿觉脑中混乱至极,喃喃道:“不会的,他说这一生一世,心中便只有我一个,若是日后变心,他就死在我的面前。他不会这样……”李莫愁见小龙女失态,心中自觉暗喜,原来她刚才一番鬼话,就是为了骗小龙女对杨过心生恨意,自己好趁机取得小龙女的信任,迫她交出《*》的全本。现下小龙女心神已乱,自己正好趁虚而入,便道:“师妹,这天下男子都是忘情负义之辈,那杨过必是对你心怀不轨,或是对我派的武功另有所图。我看咱们不如一同下山,将他捉回来好好拷问。要知其他是小,万一他得了咱们的武功秘笈,祖师婆婆一世心血岂不付之东流了么?”她一边说一边缓缓向前,准备突然向小龙女暴起发难。

  小龙女虽然缺少江湖经验,但也不是傻子,她虽心神大乱之下,对李莫愁仍是有所提防。她见李莫愁步步逼进,眼中闪出一丝狠毒之色,便知她心中有鬼,忙喝道:“且慢,你又怎知我传给杨过派中全部武功?又怎知他对我负心变意?”李莫愁一愣之下,倒也无言以对。她见小龙女神智未失,心中不觉起了恶念,道:“事已至此,你还对他这般回护,莫非你竟然大逆不道,和自己的徒弟做下禽兽不如的苟且之事么?”小龙女本就不善和人争论,听她忽然出言相辱,不禁气得脸色发青,双手微微颤抖起来。李莫愁见她动怒,冷笑道:“你丑事便做得,还怕旁人说么?”小龙女怒道:“你这般胡言乱语,也不怕……”李莫愁不待小龙女说完,即刻冷笑几声,打断她的话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古墓派出了你这两个败类,可说是丢尽了脸面!”她行事虽毒,谈吐举止却向来斯文有礼,说这些言语实是大违本性,只是她想到程陆二女对自己的深仇大恨,心中常自惴惴不安,对《*》渴望也愈发偏执。当下李莫愁口中污言秽语,滔滔不绝,要骂得小龙女心中有愧,自己好趁其不备,一举将她制住,再慢慢逼问《*》的所在。

  小龙女为人天真纯善,哪里懂得和人言语相争,加上她方才认定杨过已然负心,又被李莫愁一番恶语相向,早已心中胡涂,似乎宇宙万物于霎时之间都变过了。若是换作旁人,见李莫愁言行与过去大不相同,定然起疑,自会从她言语中发现破绽。但小龙女心如水晶,澄清空明,不染片尘,对于人间欺诈虚假的伎俩丝毫不知。此刻她被李莫愁说得心如刀绞,一时间自怜,伤痛,愤恨,思念,诸多情感猛然涌上心头。小龙女内伤本未痊愈,此刻心神俱丧,又违了《*》的静功修习之大忌。当下她心神大震,全身骨节格格作响,似觉功劲内力正在离身而去。李莫愁忽见师妹浑身巨颤,身上骨节响动,脸上现出死灰之色,便知她内伤发作,竟要立刻散功当场。

  李莫愁见此情景,也知小龙女命在旦夕。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急忙纵身上前,打算将小龙女擒住,好在她临死前逼问《*》的下落。正在这时,李莫愁忽觉眼前一花,似乎有甚么东西从自己身旁掠过。待她定睛望去,发现小龙女已经在眼前消失,而师妹原来所立之处多了一名高大的男子,将小龙女打横抱在胸前,满脸皆是焦急之色。那人便是李莫愁生平最怕之人——那个阴险恶毒的淮河张信义!

  我自尾随李莫愁进洞,便一直伏在暗处观察她的举动。听到她出言离间杨过和小龙女之间的关系,我也恍然她定是为了《*》而来,不过看她一番言语倒也合了自己的心意,便也未加以阻止。谁知我听到后来,发觉李莫愁所说所做愈加过分,句句都对小龙女进行侮辱嘲弄,自己不觉心头大怒,暗骂李莫愁狠毒。我正欲出言阻止,忽见小龙女身形巨震,虽然自己离得远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猜到定是出了大事。眼看小龙女摇摇欲倒,我急忙飞身上前,恰好赶在她倒下时将其抱在怀中。我双手托住小龙女的身子低头看去,却见她脸色死灰,牙关紧闭,身子好似打摆子般颤抖不止,便知她内伤发作,比起上次在客栈中那次更加凶险。我急怒之下,抬头向李莫愁师徒怒目而视,骂道:“老子上次已经放过你们两个贱人,看来你们是嫌自己命长,又到这里来作死么!”

  李莫愁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此处和我相遇,她上次已然被我整治得生不如死,此刻突然间见了我自是惊得魂飞天外,心中即刻想起我那日所说的言语,同时又见我面上杀气毕露,不觉骇得心胆欲裂。李莫愁眼看今日已讨不了好去,若不尽快脱身,大有性命之忧,急忙转身便走。她奔出数步,双袖向后连挥,一阵银光闪动,十余枚冰魄银针齐向我手中的小龙女射去。她明知射不中我,此刻射向小龙女便是打算阻我一阻,自己好借机脱身。

  我出其不意之下,也实在来不及纵跃躲避,眼看银针要射到小龙女身上,自己也是急中生智,双臂运力将小龙女往前上方一抛,便将她甩离了李莫愁银针攻击的范围。随后我左手挥处,一股柔力瞬间发出,只听得玎玎铮铮一阵轻响,那十余枚银针尽数落在身前。紧接着我提气前跃,在半空中轻轻巧巧将小龙女重新接入怀里。这几下电光石火,在转瞬间都已完成,等小龙女复又被我抱住,身子却似丝毫未受震荡一般。

  我落地后站稳脚跟,见李莫愁师徒不过逃到数十丈外,以我此时的轻功,自然可以将她二人追上生擒。但我看怀中小龙女双目紧闭,面色死灰,两道鲜血从嘴角边流了下来,这一次竟然真的停止了呼吸。当下我不觉心头大急,也顾不得去追李莫愁,连忙双手按住小龙女背心大穴为她疗伤。只是我对李莫愁恨之入骨,一时也口不则言,怒声喝道:“姓李的,你这贱人别叫老子下次遇到,否则定要把你奸个死去活来!”李莫愁活了三十余岁,仍是处女之身,加上江湖中人对她十分畏惧,从来无人敢用如此恶毒的言语羞辱于她。她听了我暴怒之下的言语,不觉心头羞恼之极。可是李莫愁终究畏我颇深,又恐我发怒追来,也只得忍下这口恶气,和徒弟匆匆出了古墓,落荒而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