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个综艺是两个主持人,一男一女,一唱一和,君时暮跟随着开场舞出来,身旁就是空降的阮汾。

  阮汾看见他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眼中却又含着一点蔑视,让君时暮很是无语。

  直接无视身旁的人,他站在节目组安排的位置看向主持人。

  “大家好,我是君时暮。”

  说完就将话筒还给了主持人。

  女主持人笑了笑,打趣道:“就这么结束了吗?刚才汾汾可是说了很多你的好话呢。”

  君时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汾汾是谁,于是点点头。

  他没有什么好夸奖对方的。

  女主持人笑道:“看样子我们时暮有点紧张啊,好了,所有人都介绍结束了,接下来就开始我们的游戏时间吧。”

  “第一个游戏环节,既然这次来的都是歌手,咱们就分成两个小组吧,这次的游戏就是‘唱’所欲言。”

  “比赛规则是唱出的歌曲中必须带有节目组规定的那个字。”

  这次参赛的还有其它一些人,都是圈内比较老的前辈,只有他和阮汾是两个年轻人,他在黄队,阮汾在蓝队。

  第一轮下来,君时暮大概把自己脑中所有歌词都掏空了才勉强赢了阮汾,看着阮汾一脸不甘心,随后又变成可怜兮兮的模样,君时暮表示辣眼睛。

  “时暮,你太厉害了,就让着我点嘛。”

  第二轮开始前阮汾说道。

  “这是比赛,你问问刘前辈,他同意我就让着点。”

  这话直接把阮汾堵了回去,摸摸鼻子,状若不经意间看向镜头,又低着头,看着就让人心疼。

  君时暮眨眨眼,再一次面无表情赢了阮汾。

  其实他有点好奇,阮汾唱的歌怎么时间跨度这么大,十几年前的到最近的,不管是大众的还是小众得歌词,他都会,这也是厉害。

  第一个游戏环节结束,君时暮成功获得胜利。

  第二个游戏环节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了,猜谁的箱子里面有螃蟹。

  那个螃蟹是活动的,有可能要夹人,于是就落在了君时暮的身上。

  “时暮啊,你是年轻人,应该稳得住,我们相信你。”

  结果螃蟹一夹上来,君时暮比旁人要敏感好几倍的神经一下子将触感放大,眼眶瞬间就红了。

  蓝队也就猜出来了是谁。

  这一轮红队输了。

  “哎,看样子时暮对疼痛很敏感嘛,我以前也被螃蟹夹过,的确有一点疼。”

  男主持人在旁边打着圆场,君时暮低着头,压着眼中的泪水不想说话,手指现在还有着尖锐的疼痛,可惜没有人关心。

  君时暮这才是意识到,原来娱乐圈是这样的,他之前接触的娱乐圈只是最浅显的东西而已,那里的人还不在娱乐圈里面,还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出最基本的喜怒哀乐。

  最后一个游戏是吊威亚然后搭积木,因为积木在半空中,所以需要吊威亚上去。

  君时暮的前面是阮汾,他看着对方安安稳稳下来,他心里舒了一口气。

  这威亚有点吓人的样子。

  他以前没有吊过威亚,总感觉系在身上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皱着眉头将扣扣上,君时暮感受着自己慢慢离开地面,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阮汾身上,看见了他脸上那不加掩饰的邪恶的笑,君时暮的心里一咯噔,再加上威亚摇摇欲坠的感觉……

  他大喊一声:“停下,快停下。”

  “没事的时暮,不要怕,这个没什么好怕的。”

  女主持人安慰着,其他嘉宾也跟着附和。

  君时暮却不理会,绳索还在不断升高,他感觉到威亚开始松动了,一个防护扣已经崩开,浑身僵硬不敢乱动,他朝着下面大喊:“快停下,我要掉下来了。”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男主持人继续说着,他已经见过好多第一次坐威亚的人这样说过了。

  只有女主持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先把时暮放下来吧,我觉得他太害怕了。”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然而这句话出口已经晚了,腰上的威亚彻底松开,好在君时暮早有准备,死死拉住上方的绳索,整个人都掉在上面,身体随着威亚摆动。

  全场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场上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

  “道具组呢?把绳索慢慢往下降!”

  “暮暮,坚持住,再往下降一点你就跳下来,我在这里接着你的。”

  叶沅芷看着君时暮说着。

  她刚才还在心疼君时暮的手,嘱咐邓玉宸去外面买一个创可贴回来,随后处理了一件事情,再回过神就发现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游戏了。

  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时暮的突然慌乱的表情和颤抖的声音,她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时暮不可能这个样子,就连看见持刀的人,他也没有乱说什么,现在却喊叫起来,这说明或许是真的。

  她连忙从后台跑向前台,可是已经晚了,威亚已经断掉,君时暮被吊在空中。

  君时暮的手被绳索磨得生疼,身体的坠落感让他忍不住害怕,看着下面一脸关心的叶沅芷,他扯出一个笑脸:“没事,阿沅,我还撑得住。”

  绳索正在一点一点下降,他现在无比庆幸之前参加练习生的时候被周阳夏揪着跳舞,手臂的力量得到了很大的锻炼,不然他可能早就掉下去了。

  绳索一点一点往下降,叶沅芷离他越来越近,手臂已经渐渐脱力,终于在离地面很近的时候,君时暮直接从绳索上面跳下来,被叶沅芷稳稳地接近怀里。

  一时间,场上的人都静默无言。

  “阿沅,我差一点就要掉下来了。”

  “你做得很好。”

  叶沅芷安慰着,“没事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办,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君时暮摇摇头,手里牢牢握紧叶沅芷的手,怕一转身就消失了。

  他刚才的脑子里面想了很多东西,要是他掉下去了,阿沅怎么办呢?他还没有和阿沅过甜甜的夏天,还没有走到暮雪白头,他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