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云樊知道,那只是表面。

  因为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种人。

  他们心里有太强的执念,所以只要能达成,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何况只是带一层面具生活。

  刚才萧宇琛那磕巴尴尬的关心恰是那为数不多的真心。

  萧宇琛看着梁云樊越皱越紧的眉头,挥手,“滚吧。”

  梁云樊松了口气,这才是正常的态度。

  “若是我能解决,你便也不用来了。”

  “带甲二去吧。”

  “嗯。”梁云樊犹豫了几秒,想说什么还是接过了萧宇琛手里的牌子——见此牌如见萧宇琛。

  转身走了两步,梁云樊转过头看,萧宇琛也已经转身像里面走去了。

  他想喊住人,一开口突然卡壳——这么多年,他们要么是面对面说话,要么隔人转述,竟不知道喊什么。

  这愣住的两三秒,萧宇琛也许是感受到了视线,转过身来,“怎么?”

  梁云樊止住想咳嗽的冲动,脸上没那笑到显得真诚些。

  “提醒你一下,别把自己搭了进去。”

  也许是声音太轻,裹着雪,带了点古老誓言般的冷意。

  风乱窜着,翻飞着人的衣袍,萧宇琛挑眉笑了下。

  不以为意。

  他没再去陆暮那边,晾一晾人,也把自己的事处理下。

  第二天晨时姚时匆忙撞开门的时候萧宇琛还以为陆暮出了事。

  姚时却低着头,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低声道:“师兄去哪了?”

  萧宇琛刚离开座位一点闻言又坐回去,颇为惬意。

  “办事,放心,可以两三个月不烦你了。”

  姚时猛地抬头,眼眶有些发红,很委屈也有一种被抛弃的愤狠:“师兄以前去哪都要给我说的。”

  萧宇琛挑眉,“你不是烦么?”

  姚时嗫嚅,想开口发现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半晌才道:“去哪了,他还生着病。”

  一室的沉默。

  萧宇琛忽的叹了口气,几年,他都看累了。

  “姚时,别跟我装傻,你知不知道梁云樊什么感情?”

  姚时身体一僵,想说什么又顿住了。

  “我不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但大哥劝你一句,”萧宇琛拍了拍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别玩感情,要遭报应。”

  “还要路线么?”萧宇琛问了句。

  姚时抬眼,怔了半晌没说话转身走了。

  萧宇琛叹了口气,那一瞬间竟有些不忍。

  他跟梁云樊都孑然一身,那点感情他全给了皇位,至于梁云樊,就全给了这小师弟。

  只可惜人不想接住,只能砸在地上,落个粉碎。

  萧宇琛越想心情越低沉,直想把姚时拉进来打一顿。

  大早上来败坏老子心情!

  出去还不关门!

  转眼就是宫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