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前夫总想让我怀孕>第92章 小学生恋爱

  朝华园卧房再次聚满了人。

  程熙穿着中衣蹬着靴子,一脸崩溃地坐在桌边抚额,夏焉也穿着中衣,双手抱着大大的肚子,双脚光着勾在一起,委委屈屈地缩在床角,头发蓬松,撇嘴皱脸——一副小夫妻起了争执,喊家人朋友来评理的架势。

  鸡同鸭讲地询问解释了好一会儿,大伙儿才震惊地发现,程熙,又、失、忆、了。

  但与前次不同的是,他的智慧并没有倒退。

  “我的父亲、爹爹、师父师娘、弟弟们……”他冷脸挑眉,将面前人挨个儿看了一圈,最后瞥向身后角落里的夏焉,“还有我的妻子和即将出世的孩子?”

  景澜面色沉稳地点了点头,将他中毒服解药的经过讲了一遍,猜测此番意外或许是服药所致,接着关怀道:“午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程熙一脸疑惑地思索了片刻,没有回答景澜的问话,而是又回头看向夏焉,眉头深深蹙起,不可置信道:“我的妻子……为什么是个大冬瓜?!”

  正垂着头暗自郁闷的夏焉惊惶抬眼:!!!

  人群里,薛晨星实在忍不住,将拳头放在唇边,扭身“噗嗤”笑了一声,景晚月连忙以手肘怼了他一下。

  程熙起身望着景澜,手臂向夏焉那边一伸,道:“这婚事当真是我愿意的,不是逼婚?”

  夏焉:!!!!!!

  景澜:…………

  诡异的寂静之中,程有缓和道:“午儿先稍安勿躁,大伙儿……也别着急。”特意示意一脸悲愤的夏焉,“太医已在来的路上,稍后给午儿仔细查验了,或许就会有解决的办法。”

  “无所谓,不必大惊小怪。”程熙的语气极为随意,两手分别掸了掸衣袖,拨开众人向屋外走去,“反正我现在好好的,忘了的人和事情重新记便罢,就是我那妻子……和我预想的实在差得太远。算了,此处闷死了,我出去透透气。”

  也不更衣,径直走了。

  众人:………………

  薛晨星叹了一声,道:“上回是失忆加退回小孩,这回是失忆和性情大改……啧啧,真是不知哪个更好一点。”

  景晚月也忧心忡忡道:“大哥从小到大说话行事礼貌有加,亦从不曾用过这种脸色和语气,何况如今还是对着爹爹们和大嫂,等他好了,一定会极为后悔。”

  “那也得先好了再说。”薛晨星不怕死地补了一句。

  “先等太医来吧。”景澜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夏焉始终沉默,唯有眉头皱得深得不能再深,嘴巴撇得不能再撇,心中实在太气愤,忍不住伸脚使劲儿踢了踢床,心想:原本还说要一辈子和和美美呢,现在才过去了几天,竟然就开始嫌弃他了!哼!

  而且就算是因为服药改了性情,但对别人都不嫌弃,单单嫌弃他,凭什么?!

  太医来了,收到消息的夏昭、韩梦柳和无名剑客也来了,程熙彼时正吊儿郎当地靠在亭子里饮酒,被侍从们按着抓回来,一脸不耐烦地接受了检查,便又拎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了。

  在场新来的人亦震惊了。

  “看吧,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夏焉苦大仇深地说,“变成了游手好闲又嘴毒的纨绔子弟!”

  “那四殿下还要不要他?”韩梦柳玩笑道。

  夏焉一怔,抱臂将头扭向一边,不说话了。

  韩梦柳走来坐在他身边,抬手摸他脑袋,安抚道:“应是解药与他体内留有的丹药冲了。”抬头,“秦太医以为呢?”

  太医院掌院秦庸拱手施礼,道:“臣与侧妃殿下见解相同。”

  夏焉立刻眨着眼睛问:“那要怎么办?”

  “回禀四殿下,微臣惭愧。”秦庸躬身更低,“暂时尚未想到解决之法。”

  “啊……”夏焉一脸愁苦,景澜等人的面色亦是毫不轻松。

  无名剑客道:“一个是毒物,一个是道丹,太医大人则是医理,虽有联系,亦有差别,的确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并存或化解的。”顿了片刻,话锋一转,“不过在下有些浅见,以为程大公子的状况无需太过担忧:方才经过检查,确认慢药的分量少了,这就说明解药有用,只是同时激发了体内道丹的力量与之对抗,失去记忆和性情大改便是这对抗最强烈的体现,日后应当不会再有比这更严重的情形了。”

  韩梦柳略一思忖,道:“有道理。”

  秦庸想了想,亦道:“同意。”

  “即是说,午儿的体内,解药与道丹一边解毒,一边打架?”景澜问道。

  三人同时点头。

  夏焉听得头大,皱眉心想程熙的肚子里当真是什么都有,像打仗一样,还好他肚子里只是有个小宝宝。

  无名剑客再道:“随着时日变化,慢药的毒性消除,解药与道丹分出胜负,程大公子就会好。”

  “道丹如此厉害,想来应当是它胜出。”韩梦柳道。

  秦庸叹了一声,道:“万物皆有两面,譬如这道丹,虽然厉害,但亦会给程大公子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看向景澜,“下官以为,景相应寻来用丹之人,将此丹之力彻底化解,或是详细写出禁忌。”

  景澜躬身道:“多谢秦太医提醒,亦多谢诸位为午儿和我等费心解惑。”

  他纵然也想再把师伯公请来,但对方身处世外或隐或游,甚至有可能随时兵解飞升,只能照旧联络,但成与不成就得看机缘了。

  送客出门,夏焉追着无名剑客说:“无名叔叔你好厉害,这么复杂的事情都知道,你千万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无名对着夏焉温暖地笑,道:“多谢殿下。”

  “也不要再愧疚!更加不要再有寻死的想法!”夏焉认真地说,“如若娘亲知道,她一定不许!她当初之所以自尽,意愿就是……”

  “好。”无名点点头,“有殿下这样说,我一定做到。”

  “那就好。”夏焉松了口气。

  无名道:“原本月瑶的事情了结,我就要离开了,但正巧又遇上了程大公子的事情,我便打算在京城多呆些日子,殿下若有需要可随时唤我。”

  “那你来这里住吧!”夏焉开心地邀请。

  无名笑着摇摇头,“先前是因为要办正事,我才住在太子府中,但说实话,王公高官的府邸我住不惯,还是住客栈自在得多。”

  “哦,那好吧。”夏焉也不强求,“那我有空就去找你聊天!”

  “欢迎殿下大驾。”无名慈爱地看着夏焉,又道,“但你就快临盆了,身子重要,最好莫要四处乱走,程大公子也需要你的陪伴。”

  说起这个夏焉就很不忿,撇嘴道:“他现在讨厌我了,我干嘛还要凑上去。”

  “并非如此。”无名认真道,“听你们说,程大公子两次出现这样的状况以及最后恢复都是在睡醒之后,但据我推测,那不过是正巧赶上了正常睡觉的时候,但万一,他下次变化并非是在夜里睡觉之时,突然晕倒昏睡,却无人在他身边,怎么办?”

  夏焉一愣。

  “这是我刚刚才想到的,我说给你,你也要提醒家中其他人,一定看好程大公子。”无名抱起双臂,眉梢微皱,“而且我以为,性情大变即是与往日截然相反,也就是说,往日最在意的,便是如今看似最不在意的。”揉揉夏焉脑顶,神色柔和,“所以,千万不要放弃他,他中毒了、生病了,最是需要大伙儿,尤其需要你。”

  夏焉听着,双眸慢慢睁大,心中有点懂了。

  仲夏炎热,程熙坐在听香小院石亭里,一脚蹬着栏杆,一指勾着酒壶把,衣衫松松垮垮,头发像从前扮镇八方侠时一样飘逸凌乱,双目微眯,一脸享受。

  夏焉猫在一侧假山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不多时,他被发现了,程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夏焉立刻跟上去,从石亭跟到水池边,越过一丛花草,再穿到廊下。

  程熙受不了了,停下脚步,回头拧眉道:“别跟着我行吗?”

  夏焉也站住,把脸一扬,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别自作多情,我走我自己的路,谁跟你了?”

  程熙眉梢一挑,看了他片刻,突然纵身跳出木廊,直接踩上花草抄捷径。

  夏焉本也想跳,但身体实在笨重,只好转身快步倒回到木廊入口,犹豫片刻,一边愧疚地念着“小花小草对不起就这一次”一边跟上程熙。

  程熙便又回过头来,露出抓到了现形的得意表情,双臂抱起,道:“还说没跟?”

  夏焉顽强道:“就没跟,是我自己想踩花草!”

  程熙不屑一嗤道:“学我。”

  “谁学你谁是小狗!略!”夏焉舌头吐出,双手放在耳边扇了一下,心想他挺喜欢小狗的,这样说也不吃亏。

  程熙匪夷所思地瞧着他,问:“你几岁了?”

  “不多不少二十三。”夏焉道。

  “我还以为没有中间那个十呢。”程熙鼻孔哼道,“真不知我怎么娶了你做妻子,大冬瓜似的……”

  “你怎么总说我是大冬瓜!”夏焉生气了,双手叉腰道,“是因为我怀了小宝宝?你看不起怀小宝宝的怎地?!”

  程熙将他上下一打量,道:“就算没有身孕,也是个冬瓜。”

  “你!”夏焉双眼愤怒地闪着,十分想打他。

  程熙露出一副懒得理你的神色,道:“算了算了,不说了,总之你别跟我。”

  “就没跟你!”夏焉跺脚。

  “那你先走?”程熙一手向外一伸,作出“请”的动作。

  夏焉:…………

  程熙性情变了,但脑子还是这么聪明,好讨厌!

  于是第一轮,他不得不暂且认输退走。

  午饭,朝华园小厅。

  夏焉瞧着桌上摆满的专为他准备的各色各样搭配精致的孕期菜肴,这么多天里头一回毫无胃口。

  但为了小宝宝,他没胃口也得吃,正强打精神捏着筷子百无聊赖地夹菜,程熙进来了。

  夏焉一愣。

  “你怎么来了?”夏焉放下筷子。

  “这是我的屋子,我不能来?”程熙径自往桌边一坐。

  夏焉憋着气晃晃脑袋,道:“这是我夫君的屋子。”

  “我不是你夫君?”程熙看了看桌面,抬手找碗筷。

  “你不是不接受自己是我夫君吗?”夏焉理直气壮,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成,进一步道,“而且这里没有你的饭,这都是我父皇给我和我的小宝宝准备的。”

  程熙并不管他说什么,看到了他手边的筷子,伸手要取,夏焉立刻抢先拿起来。程熙便直接端盘子,夏焉惊觉如今的程熙的确变了,居然会作出这等不顾礼仪的行为,连忙起身绕着桌子与他争抢。

  然而终究没有程熙手长手快。

  “哎呀,这猪蹄炖得相当清嫩,我且尝尝。”程熙将猪蹄盅放在鼻边一闻,眼看夏焉追过来了,便换只手拿了瓷盅,往另一边远处一放,顺手端起那边的另一盘,道,“这小馄饨也是不错……”

  夏焉只好手忙脚乱地调头再抢。

  程熙如法炮制,夏焉很快就晕头转向呼哧呼哧了。

  “你戏弄我!”夏焉站定,挺着肚子喘息,一脸悲愤。

  “是你先不给我吃饭的。”程熙悠然道。

  “这些本来就不是你的饭!”夏焉认真道。

  虽然、虽然他从不小肚鸡肠,心中更极其愿意同程熙一起吃,可是他首先被眼前这个变了的程熙气到了!就算知道他是中毒生病应当好好包容他,但还是忍不住跟他对着干!

  僵持中,管家奉一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外。

  “大公子,花厅饭已摆上,您快请……”笑容猛然一收,“哎呦,大公子和殿下这是在干什么?殿下您快坐,您现在可气不得!快吃些东西缓一缓。”管家将夏焉扶回位子上,将杯盘碗碟迅速归置整齐,各样菜肴夹了一些到夏焉盘中。

  “我吃不下!”夏焉撇嘴道。

  “那、那就待会儿再吃?总之您别气,别气啊。”管家嗐了一声,看向程熙,“大公子也是,好好地怎么同殿下置气呢,你从前可是最最疼惜殿下的。”推着程熙往外走,“先都吃饭吃饭,吃完饭消了气,就没事了。”

  程熙跟着管家走,其间忍不住回了一下头,神情与先前的趾高气昂完全不同,有少许茫然,又有少许悔意。

  可惜夏焉一直垂着头,并没有看到。

  午后,锦鲤池畔。

  夏焉靠坐池边,手里捧着一袋鱼食,口中啾啾地投喂,金红的鱼儿们摇头摆尾地游过来聚成一群。

  不多时,池水映出一个身影,身姿高挑、白衣翩翩,缓缓靠近……

  是程熙。

  他立刻有点开心,但那开心又很快地就打了一点折扣。

  程熙瞥了他一眼,走到与他几步之隔的地方,也坐下了。

  夏焉脑中立刻绷紧了弦:什么意思?之前明明一副讨厌他的模样,这会儿怎么主动跟来了?

  夏焉心想敌不动我不动,继续喂锦鲤,但到底身边有那么一大只程熙杵着,他完全没法静下心,忍不住一边喂鱼一边摸着肚子,煞有其事地嘀咕道——

  “小宝宝快看,爹爹喂鱼!鱼儿鱼儿好可爱,只会摇头摆尾地感谢人的好,才不会阴阳怪气地说人家坏话!”

  一旁的程熙:???

  夏焉晃晃脑袋,声音更大了一点:“而且吃食也很守规矩,从不争来抢去,更不会戏弄旁的鱼!”

  程熙轻轻一咳,道:“你……”

  “我没有说你,我说的是鱼。”夏焉理直气壮道,并不看程熙。

  程熙:……

  他更加严肃地咳了一下,道:“我是想问你别的事。”

  夏焉终于极其迅速地给了程熙一个眼神,没好气道:“问什么?”

  程熙道:“你是四皇子?”

  夏焉把头一扬,故作骄傲地哼了一声。

  程熙再道:“当真不是你以皇子的身份逼我成婚?”

  夏焉喂鱼的手立刻停下,眼睛瞪起来,“说了好几遍了,你究竟什么意思?!你不相信,那就尽管去问问你的家人,看看到底是谁逼谁!”

  程熙吃瘪。

  他摸摸鼻子,片刻后又问:“你叫什么?”

  “夏焉。”夏焉不快地飞速念了一下。

  “什么?”程熙果然没听清。

  “夏焉!”夏焉声音大了一点,但语气仍是敷衍。

  程熙琢磨了一下,眉头皱起,迷惑道:“……瞎眼?”

  夏焉:!!!!!!

  他这下实在是气急败坏了,一把翻了口袋,扔下所有鱼食,鱼儿们疯狂涌来,他撑着腰站起身拍拍手,对程熙道:“没错!我就是瞎了眼才找你做夫君!哼!”掉头走掉。

  程熙:…………

  他是当真没听清楚。

  英俊困惑的眼眸随意看向正挤着胖脑袋吃食的锦鲤们,金红透亮的波澜中,不知为何就出现了方才夏焉靠坐在池边的身影——

  高马尾利落英气,脸庞精致漂亮,带着些许孕期的圆润,说话时睫毛一眨一眨,像水中的鱼儿般轻轻扇尾;身形虽然像个水桶,但毕竟有着即将临盆的身孕,而且仔细说来,他也只是肚子壮观,胳膊腿倒是挺细,而且更加不知为什么,那水桶身材瞧着瞧着似乎就……

  变可爱了。

  就是太爱生气了。

  但是……

  生起气来似乎好像……也有点可爱。

  令人总是忍不住想逗一下。

  但一旦逗得太过,也是麻烦。

  一觉醒来脑袋空空只余出自本能气性的程熙,此时终于重新收获了一些细腻、复杂而真实的情绪。

  夜里,卧房暖灯之下。

  洗漱后,夏焉浑身清爽,换上才做好的更加大一号的中衣,脚对着脚坐在床上,一手拎着个小木棰,捶胳膊捶背捶腿捶脚,三不五时抬眼看一下同样穿着中衣,抱臂坐在一旁椅上,长久无话,只是偶尔也瞅一下他的程熙。

  “府中房间多得很,你不想看到我,可以随便找地方睡。”夏焉道。

  “此处就是我的卧房。”程熙语气坚决,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这么一说,夏焉就又想起了中午吃饭时他那句“难道我不是你夫君”,又想起他今日欺负自己的种种行径,不禁将手中的小棰挥舞得更大力了一些,连连数落道:“你才不是我夫君,我夫君脾气好,最是温柔宽和,对我也好得不得了,我有孕以后,他几乎每日都给我打水,帮我洗漱更衣梳头,给我按腿按脚,这个小棰就是他专门给我做的!”伸手向程熙一挥,“他晚上还抱着我和小宝宝睡觉,我睡不着他就同我聊天,有时候如厕他都会抱着我!”

  程熙一嗤,不屑道:“那要你自己做什么?你没有手脚的吗?”

  “我有!我能做许多事!”夏焉身体前倾,顿了顿道,“你不要岔开话题,重点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你和我夫君的不同!真正的我夫君文武双全风度翩翩知书达理,绝对不会惹我生气,更加不会欺负我!”

  程熙抱臂挑眉,失笑道:“照你说的,我不是你夫君,那是什么?”

  “你是毒/药!你把真正的我夫君掩盖了。”夏焉认真地说。

  程熙一愣。

  夏焉与他对视僵持,过了一会儿,自觉出够了气,拉过薄被倒身睡下。

  如今他只能侧卧,便背对程熙冲着床里,手臂向下两腿向上,抱着大大的肚子蜷成一团。

  不多时睡着了,他的本性显露出来,开始在床上扭动挪移。

  很快,薄被扭打成一团,他的嘴轻轻张开,双手向上伸向东南,双腿指向西北。

  程熙:…………

  这是什么可怕的睡姿?

  不过一旦看得久了,怎么好像又觉得……有点可爱?

  程熙极为困惑地以两指按动眉心,心想他要这么睡的话,那自己可就没地方睡了,便起身上前,轻轻推动摆正夏焉的身体。其间无意多瞥了几眼他的双脚,只见肤色白嫩脚型流畅脚趾漂亮,十分……可爱。

  这个词一冒出来,程熙就有点崩溃了:为什么现在一看见他,就总是想到这个词?!

  他想制止这可怕的念头,心想看习惯了应当就没什么了,于是便又多看了几眼,结果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一多看,不仅没击碎觉得可爱的想法,反而又生出了一种想要……摸一摸的冲动。

  而且,夏焉的脚和小腿的确是略有浮肿的样子。

  反复告诫自己仅仅是为了确认浮肿绝对没有其他心思,程熙伸出手指颤抖着靠近,偷东西一般屏住呼吸,极轻极轻地以指腹快速触碰了一下夏焉的脚面和小腿。

  接着,他胆子大了,意随心动,又碰了碰夏焉的手心、胳膊、肚子、脸蛋、眼皮、鼻尖和……嘴唇。

  一股异样的如夏日微电的触感冲入指尖,再到心头。

  然后,他不由自主地将夏焉的脸蛋和嘴唇又碰了碰,撤回手。

  数息后,再倾身碰了更长的时间,心想——

  好软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很快就好。二更在下午6点,感谢读者大大只喝鱼汤的喵酱灌溉营养液×3,感谢大家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