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前夫总想让我怀孕>第43章 占你小便宜

  夏焉正在惊诧,那边“嗖”地蹿过来一个人,将他推到一旁角落里,痛心疾首道:“公子,可算见着你了!”

  夏焉定睛一看,来人是丞相府的管家奉一,他将食指竖在嘴边一嘘,扭头瞥了眼乖乖坐在门槛上的程熙,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接连摇头不断叹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忆起来——

  程熙苏醒后,众人先是大喜再是大忧,等到阖府上下终于接受事实,决定帮景澜一道好好教导看顾大公子时,又猝不及防地发现程熙染上了个善忘的毛病:学得快,忘得更快,早上刚记住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的称呼,下午就又一脸迷惑地纠结起我是谁了;早饭时刚学会了使用碗筷小勺喝汤茶杯饮水,午饭时便又将清茶和着红豆粥一起倒入了白饭;晚上刚刚教给了衣裳和裤子的不同,第二天晨起却仍是要把裤子当围脖系。

  管家重重一叹:“相爷说大公子的脑袋还没恢复,如此这般也算正常,可是大伙儿着急啊!不过好在大公子的性子没改,特别乖、特别听话,做错了事还特别愧疚!哎,大伙儿瞧着,也心酸得很。”

  夏焉眼珠转了转,问:“那为什么送他来这里?”

  管家顿时热泪盈眶,双手抓住夏焉的胳膊,激动道:“因为大公子即便这样了,仍是一心想着您呐!”

  夏焉:“???”

  管家道:“大公子醒来后没过几日,突然开始不安,每天皱着眉踅摸来踅摸去,明显是急着找东西又找不到的模样。又过了两三日,他不踅摸了,但睡觉总是惊醒,还吃不下饭。相爷请太医来看,太医说这是相思!”

  “啊?!”夏焉一愣,心想其他的都还不会呢就会相思了?

  管家笃定地点头,“相爷说不如顺应机缘,把大公子送来您这儿,也许还能帮助恢复。于是就派我陪着大公子,快马加鞭地来了。”

  夏焉顿感责任重大,不放心地问:“这样当真有帮助吗?”

  “应当吧。”管家也拿不准,想了想道,“据小的观察,大公子的确是距离此处越近,精神就越好。您看这会儿亦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见一丝忧虑。”

  夏焉扭头,只见程熙正躬着身子玩土,双手及雪白的靴面和衣襟上全是灰尘。

  管家又叹了几声,交待过日常琐事,留下程熙随身用的东西与银两,道:“那便有劳公子,府中事情还多,小的这就回去了。”不舍地看向浑然未觉的程熙,眼眶微微发红,踌躇一阵儿后,扭身走了。

  夏焉站在院里,一时有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或许正如神仙师伯公与景澜所言,这是劫数,也是机缘。

  而且不单单是程熙的,更是自己的。

  那……就努力去面对!

  夏焉调整呼吸揉揉脸,走向坐在门槛上玩土的程熙,突然间,他觉得这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不再是皇子,程熙也不再是贵胄,他们拥有的仅是这身活生生的血肉,以及彼此。

  日后相依相伴,不离不弃,这不正是他读话本传奇时所期望的吗?

  夏焉会心而笑,蹲在程熙面前托腮仰头,玩得正投入的程熙发觉了,停下动作看向夏焉,眼神澄净而纯真。

  夏焉笑得更大了一点,开心道:“程熙!”

  程熙愣了一下,茫然道:“叫我?”

  夏焉点点头,认真地说:“你的名字叫程熙。”

  程熙一脸疑惑,伸手想挠头。夏焉先一步握住他的手,摊开,仔细吹去上面的灰尘,又取出帕子擦干净,而后牵着他的手一同放上脑顶,前后晃了晃,就算挠过。程熙明显意外了,心中某个地方突然敞亮,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说:“他们叫我午儿和公子。”

  夏焉一喜,认同道:“嗯!那都是你的名字!”

  “你叫什么?”程熙目不转睛地瞧着夏焉。

  夏焉闪着眼眸,想了想道:“人前你叫我公子或大人。”

  “人前?”程熙又茫然了。

  夏焉伸手前后指了指,“就是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程熙很艰难地理解了一会儿,四处看看,说:“不是现在。”

  “对对!”夏焉立刻肯定他,“如果像现在这样,只有你和我,你就叫我……”歪头蹙眉,心生一计,咧开嘴乐呵呵道,“就叫我好哥哥!”

  程熙消化了一下,看着夏焉不疑有他道:“好哥哥。”

  “嗯!”夏焉老实不客气地应了,瞧着这么一大只程熙天然乖巧的模样,想起他曾经的文武双全潇洒温柔,心中如海潮翻涌,一时酸涩,一时生出了强烈的责任感。他站起来,伸手心疼地摸摸程熙的脸,再摸脑顶,躬身抱住他,低声道:“我好想你啊……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知道吗?”

  程熙懵懂地靠在夏焉软软的怀抱里,一手抬起又顿住,换了方才被擦干净的那只手按上夏焉的脊背,轻轻地向下划了划。

  他尚且不是很清楚这个动作的含义,只是因为少得可怜的印象中有人对他这样做过,他觉得很舒服、很温暖。

  夜里,夏焉把浴桶搬进卧房,烧了两大锅热水,与冷水兑匀,示意程熙来沐浴。

  程熙很听话,二话不说就抬腿进桶。

  “哎等等!”夏焉赶紧揪住他腰后的大带,将他扳过来,面色严肃认真教导,“沐浴时要脱衣裳,脱光光!”

  程熙缓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有点愧疚地“哦”了一声,伸手向腰带。夏焉立刻明白了,这必是在家里教过,他一时忘记,如今又想起来了。只可惜怎么脱衣裳程熙也忘了,低头揪着大带,半晌无处下手。夏焉便好心地帮他解了,再一一除去配饰,脱掉外袍、内衫、中衣、裤子……

  然后突然不动了。

  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面前出现的、双手触摸的,是程熙的裸体。

  他从来没有看过程熙的身体!还这么近!

  浅浅的麦色,肩膀更加宽阔、胸膛更加有力、腰更加瘦劲!线条完美的腹部与修长紧实的双腿令人好想靠上去摸一摸……

  啊!为什么脱了衣裳比穿着衣裳还好看!这般站在自己面前,就仿佛一座高山!一堵铜墙铁壁!

  夏焉顿时脸红,呼吸发紧,身上有点难耐,焦躁地想逃跑。结果这么一耽搁,天真的程熙就会错了意,以为衣裳脱完了,又向浴桶走去。

  “哎!”夏焉一边叫住他一边扭过身,手指向后指着他腰间,小声道,“亵裤脱了。”

  程熙:“???”

  夏焉双手向下做了个脱的动作,程熙笨拙地有样学样,拽了半天仍是拽不下来,委屈地扭脸求助。夏焉有点崩溃,硬着头皮勾起手指将他亵裤上的系带迅速一扯,“唰”地一下,雪白的亵裤滑落脚踝,程熙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夏焉面前。

  这下夏焉连脖子根都红了,连忙吸气闭眼,跑到墙边去面壁,心中却不受控制地想:糟了,好大。

  ……不对,为什么要说糟了?

  浑身火热心如乱麻,脑中更是重重污秽,好烦!

  真地想逃跑!

  可是放如今的程熙一人沐浴是万万不行的,他只好扛起责任强自镇定,挪回来半闭着眼帮程熙洗了,然后迅速给他擦干身体换好衣裳,让他去床上睡。

  他想好了,今日开始,他和程熙要倒个过儿,程熙睡床,他睡小榻,此间并无屏风,恰好方便看顾。

  一炷香后。

  洗的浑身清香的程熙盖着被子闭着眼,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呼吸轻缓。

  夏焉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捧着脸看,看着看着心思就又不对了。脱衣裳时的情景、沐浴时的情景、还有以往许许多多的情景汇于此时,他终于发觉,似乎是时候光明正大、不计一切地爱慕程熙了。

  他真好啊,这么静静地看着,就让自己心中怦怦怦怦地直跳。

  夏焉不自觉地向前倾身,顶着渴望与紧张缓缓靠近程熙的脸,拼命鼓足勇气,终于轻而又轻、又郑重其事地亲了他一下。

  然后赶紧撤开。

  但依旧感受到了程熙的唇轻软,微凉……舒服!

  还想要!

  他贼胆愈大,口干舌燥地试图再次靠近,程熙突然睁开了眼睛。

  夏焉:“!!!”

  这睡梦中突然睁眼的毛病是怎么回事!什么都忘记了这点怎么就没忘呢?!

  夏焉大窘,起身奔回自己的小榻,往被筒里一缩,蒙住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事实上确实什么都没发生,整整一夜,唯独夏焉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终于在清晨的迷迷糊糊中失守了。

  程熙依旧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在晨光亮开时穿着中衣下床走过来,站在侧躺于被筒里的夏焉面前。夏焉裤子湿了,觉得丢脸,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只好与程熙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正在苦思冥想该找个什么借口支开程熙时,程熙突然跪下,躬身低头,对准他的嘴唇认认真真地吻了一下。

  夏焉:“!!!!!!”

  身体猛地一僵,他连忙曲腿,只觉自己又要不行了。

  程熙浑然不觉,神色无比自然地起身走向一边,在夏焉的震惊错愕中,接连蹲下、站起,先后亲了挂在架上的新衣、放在桌上的茶杯、角落花瓶中的花骨朵、以及墙上山水挂画中的一只极小极小的飞鸟,同样认认真真。

  夏焉:“………………”

  他郁闷地撇起嘴:好吧,原来,自己也不是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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