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竹马竹马,坑爹造假>第34章 染毒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现在已无从得知,可从结果来看,刘太后无疑是得逞了的。

  之后的事情则和流传下来的版本比较相近了,越王被逼得狗急跳墙,出此下策,成王败寇,被满门抄斩,萧落有幸从密道逃脱,身上便背负了复仇的使命。

  “我师父他头顶蓝天,脚踏列马,手挽大弓,心系家国,我不信他会造反!”萧落伤疤脸狰狞地抖了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可你师父若真如你所说,又怎会为太后区区几句谗言所撼动?”云礿适时打断了他,也问出了我心中的疑虑。

  萧落之言听起来豪情万丈,可仔细思忖却是漏洞万千,就仿佛小时候我信誓旦旦跟夫子撒下的谎一般,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可惜却经不起推敲。

  说到这儿萧落也面露难色,最终踌躇了一会儿,才试探地开口:“你们有没有听过‘五石散’?”

  我并不知道这五石散是个什么玩意儿,然而云礿听了这名字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师父他染了毒?”

  我这才恍然大悟,早就听坊间传言说朝中官员没几个干净的,其中更不乏瘾君子一类人。看来这服用五石散的风气在朝廷之中十分盛行!

  云礿见萧落不答话,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师傅怎么会染上那种东西?”

  萧落似乎十分为难,但在云礿的压力之下还是说出了实情:“我师父他有偏头痛的老毛病,后来有一天,那姓刘的女人给了我师父一包药,说是她从民间求来的偏方,我师父想也没想就服下了了,几次之后便……可怜师父一直以为刘氏是个心地纯良的女子,甚至对她抱有爱慕之情,她偶然间落下的手帕,师父也将之视如珍宝……”

  我和云礿大概都猜到了后面的事情,看他一脸痛苦之色,我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停止。

  他说的应该不假,那手帕约莫是我爹留给刘氏,而刘氏又落在越王那儿的。

  云礿缓缓问:“那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情又是为何?”

  其实我大概已经能够窥见一点萧落的意图,云礿当然不会不知道,然而他还是想逼萧落亲口说出来。

  小顺却抢先一步替萧落回答:“萧老板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当年的事情为世人所知,他不想他师傅蒙受无辜的冤屈。对令尊的死,萧老板也十分抱歉。但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还希望二位明鉴。”

  我不懂他这番话用意何在,他似乎不希望萧落向我们坦白他的真正目的。这话说的八面玲珑得很,“令尊”二字像是一根刺深深的往我心里面扎。时过境迁,该变的总是会变,小时候小顺饿肚子时,我爹没少给过他饭吃,然而现在人走了没几年,他就已学会了胳膊肘往外拐。可毕竟各事其主,我也没有立场怨他。

  心中憋着一口气吐又吐不出来,我起身向席上行了个礼:“既然如此,那萧兄的情徐某心领了,此事我心中自会有决断,恕在下失陪了。”

  小顺见我们脸色不太好,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有些惊慌失措地吐出一句话来,却更令我心寒:“子方,萧老板他不是坏人!”

  我没有理会他,望向云礿:“你还不走吗?”

  云礿起身,眼看一席即将不欢而散,萧落突然叫住了他:“云公子留步!敢问云公子所持之扇,可是‘出云’?”

  接连听到两次这名字,看来他这把扇子有点来头!

  云礿眼皮抬也不抬回了一句:“正是,萧老板有何指教?”

  萧落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一笑便牵动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皮,显得格外狰狞,我以为他打算对我们下狠手了,可他后面的话却令我摸头不着尾:“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遇到故人?”

  我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成了你的故人?不知这张感情牌他云礿收不收!

  云礿似乎也没料到,皱了皱眉:“恕在下愚钝,还请萧老板明示!”

  萧落此刻已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云公子总该认得‘闭月’吧!”

  云礿闻言,原本心不在焉的样子此刻荡然无存。他倏地转过身去,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你怎会认得‘闭月’?”

  我心中顿时有些疑惑,云礿整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恐怕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眨一眨眼皮,这“闭月”到底是何人何物,竟让他如此挂心?

  萧落闻言,轻笑道:“何止是认得,此物就在我别庄上,反正萧某对铁扇也没什么造诣,此物理应送给云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下一秒我简直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看到云礿的嘴唇居然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他说:“萧老板,先前多有得罪,今后若有需要,在下定万所不辞!”

  这又是闹哪出?

  疯了疯了!大家都疯了!

  萧落闻言,放声大笑:“云兄果然是爽快人,今后叫我萧落便可。对了,倾城她……可还好?”

  云礿眼帘低垂,缓缓道:“沈倾城她……已经死了!”

  萧落闻言,也不诧异,只有云礿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也不再去触云礿的伤疤,吩咐小顺去将我们安顿下来,随后将我们送出了楼外。

  我越发觉得云礿深不可测也遥不可及,分开的十年里,我和他对于对方经历的认知都是空白的,想到这儿我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莫名地十分不舒服。

  萧落将我们安顿在一处十分豪华的客栈里,我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冲进了云礿的房间里。他对我这番无礼之举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自己斟了一杯茶静静地喝着,并没有向我解释什么的意思。

  望见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我心中更是无名火乱窜,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没好气地道:“你倒好,为一把破扇子,就把咱俩给卖了!什么万所不辞,他若要你命,你去死就便成,我可不陪着你!”

  我原以为他会生气地反驳我,然而我却见他嘴角弯了弯,心情却似乎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