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竹马竹马,坑爹造假>第24章 夜潜

  这实在是有些离奇!

  其实仔细想想,这一类传说不是没听过,相传许多灵验些的寺庙,譬如孔庙,都是不会积尘埃和蛛网的!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是真是假有待考证,具体是何原因世人也无从得知。

  虽然连自己说服不了,但我还是试着问道:“难道这越王真是被冤枉的,家里一尘不染正是其清白的体现?”

  云礿听了这话,险些没被我气得吐血,他颇为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想告诉你的是,要么越王府内还有其他人,要么便是那看门人有问题!”

  我愈发听得云里雾里的:“其他人?你是指谁?还有啊云礿,不就是少点蜘蛛网嘛,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么,难说是那看门人身强体壮闲得慌,或者有点什么特殊癖好,就偏爱去打扫下卫生攒攒人品?”

  说完,我夹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扔去。这家店的厨子手艺还马马虎虎,可惜下酒菜有了,就是缺坛酒!

  云礿瞪了我一眼:“你就没个正经样儿!这只是猜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越王府肯定非比寻常,那看门人估计也不简单!”

  这下轮到我要吐血了,他这话说得貌合神离,但仔细推敲,也听不出个眉目来。

  我心道,你就猜吧!有问题就有问题,反正你也不知道是个啥问题!

  他却不想理会我这些小怨念,放下筷子摆摆手:“我先去休息了,记得明天早起!”

  我连忙两口扒完碗中的饭,云礿他颇不够意思,也不等等我!

  回到房间熄了灯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云礿的话。方才忙着吃也没细想,现在却越琢磨越觉着瘆得慌。且不说那宅子之前住过的人大概是一个活口不剩了,光是不染尘埃这异象便是在是颇为离奇。

  我从小胆子就最小,虽然后来也装装道士混两口饭讨个生活,但对鬼神之事却一直颇为忌惮。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难说命不好,真给我碰上了呢?

  我心想,自我来了京城凡事便颇不太平。不,应该说,我这一生便都不太平,可这两年更要严重些。前些时日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书信被召来京城,之后更是打死也想不到居然能找到云礿,然后又吃了天子一盏茶,得了他的“特殊关照”,现在又碰上这等怪事。

  小时候常常想,天下风云出我辈,自己可不能就浑浑噩噩地在那小村子耗完一生,可如今当我的处境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时,我却又有些退缩了。

  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觉是万万不能不睡好的!

  我拉过被子蒙着头,什么也不去想,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看见一个人影伫立在我床前。女子肤如凝脂、明眸皓齿,娇羞地对我笑着。

  天色太暗,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依稀是忠烈楼里那个叫“红药”的小侍女,上次从忠烈楼回来后我其实心中便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仔细一看,又好像是神秘女子身边那个叫“小荃”的姑娘——那姑娘姿色气质也颇为不俗。

  怎么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我是解锁了隐藏福利?

  我咽了口口水,“嘿嘿”笑了两声:“荃姑娘,是你啊,好巧啊,你也住这房间啊!”

  她没说话,依旧只羞答答地立着,用她的纤纤玉手掩唇轻笑着,我便也害羞,准确说来是装作害羞地低下头去。

  却听到一声娇喝,抬头时,“小荃”不知何时变成了陈云先的小娘子,瞪圆了杏眼铮铮举着根鞭子地冲我娇叱道:“臭道士,还我陈郎!”

  我被她手上那条几根手指粗的玩意儿吓得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便听到她“哼”了一声:“,六根不净的臭道士,今日我便要为民除了你这祸害!”随即,便扬起鞭子朝我挥来,我一时躲闪不及,那鞭子竟银光一闪,在空中化为了一条泛着银光的细长的小蛇,哧溜哧溜吐着芯子游过来,朝我脸上毫不留情来了一口。我城墙厚的脸皮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奶奶的,老子虽从不打女人,但不代表给点颜色她就真能开染坊!我立刻伸长了脖子吼道:“臭婆娘!”却猛地惊醒过来,看见云礿皱着眉头直直立在窗前,看我的眼神犹如在看厕所里的蛆,白玉雕成、指节分明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去,冲我冷冷地道:“什么臭婆娘!你这败类,赶紧穿好衣服跟我走。”

  我抱紧被子一下子跳起来缩到了墙角,埋怨道:“你真下得去手!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啊!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他立即摆出一副“明明是你自己没锁门”的臭脸,随后又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你有什么立场谈自尊!”声音极细微,可惜还是被耳聪目明的我还是听见了。

  我跳起来,差点没把屋顶掀了:“妈的死云礿你再说一遍?”

  合着他大半夜闯我房间,给了我一巴掌还不忘损我几句,真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他见我真动了气,敛了敛神色,也不再往枪口上撞,而是话锋一转:“行了行了,赶紧擦擦口水,穿上衣服跟我走!”

  “去哪?”我依旧每个好气,被毫不留情戏弄一顿的气,岂是说消就消。

  “越王府。”简单明了的三个字,不带任何多余的解释。

  “云礿,现在是半夜,你发神经别拉上我行不行!”我三本经书掉了两本——一本正经地跟他讲道理。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那你留下,我一个人去!”说罢,他竟真转身就走,步子不带停的,三步两步行出几米开外。

  这深更半夜的,越王府那地方又忒邪门儿,云礿只身一人……

  我算是彻底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带了哭腔吼追了上去:“祖宗诶,云老太爷,云小哥哥,您等等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