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妻主请下榻(女尊)>第68章 她牵起他手,玉骨分明的……

  “阿姒姐姐。”

  翠微轩廊下, 柳云若一身水绿绸衫,指尖捏着伞柄,站在主屋石阶前, 瞪着拦他的容色,扬着嗓子往里头叫唤。

  “柳郎君, 妻主睡沉了,她听不见的。”

  桃花眸得意的弯了弯, 容色摊开胳膊, 底气顿时更足了, “妻主早吩咐了她今日不见客, 柳郎君还是回去吧。”

  “本郎君凭什么要听你的?”

  柳云若下巴微扬, 一脸不屑,“阿姒姐姐与本郎君可是自小的情分, 你以为你伺候了几日,就能越过本郎君, 成为这翠微轩的主子?”

  “容色是凤君君上亲自给定的名分,论理自然算得上翠微轩的主子, 可柳郎君, 不知你口中所说的自小情分,是否有家中长辈已为你做了主?”

  哼,阿姒就是他的, 和他论名分?他倒想瞧瞧, 柳云若有哪门子的底气, 再与他叫嚣!

  容色冷下脸,既然怎么样,柳云若都是打定主意要觊觎她的,那他总不能顾着什么老太君的规矩, 白白受了这挑衅。

  翠微轩洒扫的仆役停在廊下角落,看着热闹,柳云若一时脸色青白交加,指尖指着容色鼻尖,憋闷的说不出话。

  刘清脚步顿在半扇形的石拱门前,扶着身旁侍儿的手,见这阵仗,不免下意识想掉头。

  可奈何侍儿没发觉她的异样,只当她握紧他手,是让他赶紧通传,便想也不想的朝几人叫唤,“快去通报二小姐,刘大人来了。”

  柳云若头一转,眸光起了些异样,“是你?你来的正好。”

  “刘大人,妻主今日不见客,刘大人身子还未痊愈,不如先回去,待妻主得空了,再说话也不迟。”

  容色勾了唇角,迈下石阶,朝她揖礼,“刘大人,容色便不送了。”

  “你心虚了是不是!”

  柳云若打量了眼刘清伤处,自觉捏住了容色把柄,心下得意的同时,登时又闹腾起来,“本郎君可听说,这刘大人出事前,可是在暖阁,与你一处的,你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叫阿姒姐姐知晓,故而拦着本郎君,又急着赶走这位刘大人!”

  “刘大人,容色与你有见不得人的吗?”

  刘清面皮薄,容色看着她,直言问道,“刘大人不如趁着今日,与柳郎君说道说道,免得旁人误以为刘大人住进许府,所图不轨,要坏妻主名声呢。”

  这话,刘清自是不好反驳,可这宅院里头的风言风语,她若真较真的与柳云若这个未婚郎君去辩白了,只怕没事,都要叫人戳脊梁骨,说她心思歪邪,没个为官的样子了。

  她不由抹把汗,朝着柳云若赔笑,“柳郎君说笑了,本官可是大人栽培的,素日感激还来不及,本官又怎会与她的身边人有什么瓜葛?柳郎君,你可莫要误会。”

  “刘大人倒是一味帮着他说话,本郎君还能说什么?”

  柳云若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刘清尴尬的收回笑,欲退步原路回去。

  容色却是上前拦住了她,“多谢刘大人,只是妻主那,还有劳刘大人也去与她这样说一番,不然容色这心里,可是会过不去的,毕竟一直被小人说是非,妻主还替容色顶了老太君的责罚,誊抄了几日的佛经这事,实在是落了人口舌,虽然这,妻主眼下是不在意,可万一日后听多了闲话,存了疙瘩,容色可不就要与妻主就此离心,叫那些小蹄子白白得意了。”

  这番敲打,明着是与刘清,在说道他的苦楚,实则在拐着弯的说在场嚼是非,看好戏的一众人,不够光明磊落,只会下绊子。

  廊下仆役顿时收回视线,眸光微闪,赶忙装模作样的干起了自己手头的事,窃窃私语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容郎君多虑了”,刘清看出容色这是借着她,堵着旁人的嘴,联想前日光景,不禁眉心一跳,忙跟着顺话帮衬,“大人最看重的便是你,怎么会因些没凭据的事,与你离心,不过等大人得空,本官会记得在大人跟前解释的,还请容郎君放心。”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

  容色目的得逞,转过身打量了一圈角落四处的仆役,轻笑着迈进了屋子。

  许攸衣站在窗前,将这一幕看的分明,莫名也跟着低笑了声。

  容色踱步进到内室,穿过屏风,见人醒了,喜的扑上去,抱住她腰,“阿姒,你这睡了大半日,错过了早膳,又错过了午膳,容色一个人吃,可冷清了。”

  “不是还有晚膳吗,色色。”

  她牵起他手,玉骨分明的指节,交叉着与他纠缠在一处,微微握拢,她神色怡然的笑着,红唇微启,碰了下他指尖。

  “日子还长,这般黏糊,若是腻了可怎么好?”

  “腻?容色才不会腻”,他当即反驳,语气笃定,只是她的话,他总要下意识琢磨几回,这一想,神情沮丧,这眉头也就皱了起来,“阿姒,是容色让你觉着没意思了吗?还是容色的样貌不如先前好看了?还是,还是阿姒在外头瞧中了谁,想纳回府里?”

  “色色觉得呢?”

  许攸衣低了眉,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在漆黑的瞳仁间,投下层阴影,“若是真的,色色会如何处置?”

  “阿姒想听真话吗”,容色脸贴着她纤细坚韧的脊背,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神色说不出的阴诡。

  他音色如常,甚至语调都透着几分调皮,缠绵缱绻的复又问道,“阿姒,你想听真话吗?”

  “自然”,她点了点下颌,余光觑着落地铜镜里两人侧影,徐徐笑道,“我自然想听真话。”

  “容色容忍不了有旁人占着阿姒,这卧榻上,更容不得有旁人觊觎阿姒身侧的位置半分,阿姒若有了更喜欢的,容色改变不了你的心意,便只能除了他,这样阿姒的眼里,不就又只剩容色一个了吗?”

  他笑眸弯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深刻进骨子里的偏执与自私,偏偏神情愉悦,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阿姒,你说这样是不是有几分话本里非卿不可,忠贞不二的缠绵悱恻,纠缠不休的意境?”

  “除了旁人,便只剩自己?”

  她眼底光华流转,映着窗外繁花似锦,竟是说不出的潋滟非常,“色色倒是像我。”

  许攸衣意味不明的,收回视线,淡淡的浮起丝笑,莫名凉薄。

  “如此,没了余地,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

  ...

  “太女殿下,吏部,吏部侍臣府上,突然走水,钱大人,钱大人卒于火中,尸骨无存。”

  太女府,一众近臣候在厅中,慕芷遥隔着珠帘,粗略的扫了眼,赫然觉出少了一个往日最得力的一个下属。

  谁知,门外这时就急匆匆的跑进个脸脏污的失仪的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大呼,“属下失职,还请太女殿下降罪。”

  “什么!”

  慕芷遥惊的腾身跳起,连病态都装不住了,“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