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换了夫君后>第30章

  ◎回家◎

  李婉儿将熬好的药喂宁母喝下,又贴心的倒了水给她漱口。

  宁母挥了挥手,有些疲惫的道:“歇着去吧。”

  李婉儿低眉温声道:“娘,我想出去买匹布,给您做件新衣裳。”

  宁母皱眉,脸上的褶皱瞧着更多了,堆在一起让她面相看起来更加凌厉。

  “我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平日也不出屋,穿什么新衣裳?再说泽儿明年又要进京参加考试,处处都用钱,有钱要花在刀刃上!”

  明明是想尽尽孝心,李婉儿没料到会招来宁母的训斥,她觉得有点委屈,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宁母见此模样,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便放轻了声音接着道:

  “还有那颜家,要求将送来的东西都还回去。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都快入不敷出了,怎么还?所以啊,处处都用钱,还是省着点花为好。”

  李婉儿垂着眸子,点头回应:“知道了娘,我去药铺给您抓药。”

  宁母:“去吧,快去快回。”

  李婉儿将头发重新梳理一番,又换了件还算体面的衣裙,往繁华的街道上走去。她其实是想藉着买布的由头给自己也扯一块做衣裙。自从成亲后,她什么东西也没添置,甚至连像样的彩礼都没有。

  颜如月倒是退回一箱子之前宁家给的彩礼,她草草看了一眼,是颜色花纹老旧的布料,还有一些瞧着就不值钱的首饰。就这些东西,宁母还紧张兮兮的锁起来,钥匙都不交到她手上。

  家里的花销更不必说了,钱都在宁母手里,只有她用的时候才会给,比如这几天要抓药,宁母就只给了她抓药的钱。

  捏着那几个铜板,李婉儿十分嫌弃,却又不想用自己的小金库来填。她叹口气,只希望宁泽这次能高中,让她当上举人娘子了。

  抓完药,李婉儿有心在街上逛逛。之前宁泽在家的时候,她既要侍候腿脚不便的宁母,又要照顾一心读书的宁泽,可谓是一人分作两人用,疲惫不堪。

  宁泽去考试,宁母又喝完药想来应当睡下了,她正好得了机会放松心情。

  走着走着,就见一户商铺客人盈门,好不热闹。抬眼看了看牌匾,是布庄。李婉儿一直想扯布,但是又心疼钱。她手里的钱用一分少一分,她实在舍不得。

  “快点快点,掌柜的说多买多赠!”

  有两个满面红光的姑娘急匆匆往人群里挤,李婉儿上前询问:“这位小姐,你刚才说的多买多赠是什么意思?”

  那姑娘如实答道:“买一匹布料,赠送一双鞋!买成衣赠布料!若是买的东西多,赠的东西更多!”

  说完那姑娘赶紧往里挤,吵着要买东西。

  百姓们熙熙攘攘,吵着买,勾的李婉儿也动了心思,她想,若是自己给宁母买一匹布料做身好看的衣裳,宁母会不会将掌家的权利交给她?而且也能在宁泽那里落得个孝顺的好名声。

  盘算了一番,李婉儿提着裙摆也往里挤。但是人太多了,她好不容易抢到前面刚要说话,就被身后的人挤开,李婉儿身子瘦弱,直接被那人挤的老远。

  她气愤不已,却又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的再往前上,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最前面,刚要开口说买什么,就听得伙计笑着道:

  “抱歉姑娘,我们店里赠送的活动是限量的,今天的赠送已经结束了。”

  李婉儿咬了咬唇,不说话了。其他没买到的百姓们不干了,吵着要说法。

  那伙计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接着道:“活动每日都有,不过只限量前二十名进店里的客人,若是众位客人想享受这份福利,那便请明日早早就来,亦或者可以看看我们店里不参加赠送的布料,都是从京城里进的上佳料子,今日给大家打个折!”

  原本众人还不乐意,一听能便宜又都高兴起来,往店里涌去。李婉儿也进去了,她想看看有什么便宜的适合自己买的。

  看了几匹布料都不错,价格也合理,而且都不在赠送的范围内,也就是说如果她来排队也买不到她看中的。

  想了想,李婉儿决定掏钱买。

  “将这匹给我捆好,”李婉儿叫店铺伙计。

  不过大概是生意太好了,掌柜的和伙计两个人有些忙不过来。李婉儿又小声的喊了一句,就见从柜台后的帘子走出来一人,看见李婉儿那人也愣了愣,不过很快回过神,利落的将东西包好。

  出来的正是柳枝,柳枝知道李婉儿和宁泽的事情,心里对她极为厌烦,但是厌烦归厌烦,钱还是要挣的。柳枝把东西往那一放,伸出手示意掏钱。

  李婉儿哪能想到,这竟然是颜家的铺子!她有心不买,但是柳枝已经打包好了,她面上有些挂不住,只能认栽掏了钱,灰溜溜的抱着东西走了。

  柳枝哼了一声,将钱交给掌柜,掀开帘子去到内室,笑着将方才的事情说了。

  颜如月满意的点头,“这才对嘛。”

  讨厌归讨厌,但是钱要挣的,从讨厌的人身上薅羊毛,不是更爽吗?

  谢兰芝刚开始还没懂主仆二人的意思,后来她一想有些明白了,颜如月定然是知道宁泽和那个表妹的事情了吧。

  不过她以为颜如月不会卖给她东西,颜如月的心思还挺不好猜的。

  比如这次招揽客人的计划,就是颜如月在得到一些消息后快速想出来的,看外面客人满门,想来计划还挺成功的。

  “小姐,您想的办法真好,来了不少客人呢!”

  颜如月喝了一口桂花蜜饮,微微一笑。

  她看街上的百姓并不少,但是进门买东西的却不多,所以派了几个人去其他的布庄探查一番,发现蔡记布庄的生意格外的好。

  回来的人说,蔡记也弄了限量帕子的法子,不过她卖的更便宜。颜如月让人去买了一条帕子,发现女红一般,胜在花样更新罢了。

  先一步就是将客人的目光移回来,颜如月才想出这么个方法。那些赠送的也是库房里积压许久的旧样式,不值几个钱。不过效果甚好,因为大概没人会拒绝“赠送”两个字吧。

  “小姐,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柳枝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可太喜欢这种赢了别人的感觉了。

  颜如月扫了一眼茶盏,柳枝赶紧斟茶。茶味袅袅中,女子勾唇浅笑,眉眼如画。

  “下一步就看兰芝了。”

  被颜如月突然叫了名字,谢兰芝大吃一惊,“我吗?”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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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妙妙查这几日的账本,发现店铺的生意没那么好了,她皱眉沉思,这时候她的夫君蔡子秋进屋里,晃晃悠悠的打了个酒嗝。

  李妙妙忽地想起前些日子,颜如月的话来。人家颜如月的夫君年纪轻轻就是秀才了,而且今年下场考试,可反观自己夫君,成日读书也不知道怎么读的。

  一身酒气的蔡子秋往李妙妙的身边走,他半睁着眼睛,见李妙妙心情好似不好,口齿不清的问道:“夫人,你怎、怎么了?”

  李家比蔡家生意做的大,自嫁过来的第二年,蔡家就将布庄的生意交给李妙妙,想着让她帮衬着也能多挣些钱。

  李妙妙不负所托,也确实让蔡记布行生意蒸蒸日上,同时她在蔡家的地位也高了不少。

  前些日子,颜如月搞了个什么限量买帕子的么蛾子,勾走她不少熟客,她也效仿,且价格更低效果拔群。但是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收入变得低迷。

  李妙妙不想将这等事情和蔡子秋说,她蹙眉捂着鼻子:“你怎么又喝酒了?不是说好好看书的吗?”

  蔡子秋嘿嘿一笑,“看完书才喝的,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整句,直接倒了下去。李妙妙让人将他扶起来扔到床上去,只觉得心累。

  凭什么啊,同样是商户女,怎么颜如月能嫁给秀才,自己只能嫁个草包?而且还是个只会花天酒地,念书念不通的草包。

  越想,李妙妙觉得越气,加上蔡子秋醉酒后打呼噜,她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第二天又迎来坏消息,说客人进门后绕了一圈去颜家铺子了!

  李妙妙气的头发都要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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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如月懒散的坐在小榻上,手里是刚到的话本子,听说是京城里最新的故事,她爹托人给带了不少。

  柳枝将冰鉴上的瓜果切成小块,放一碟在颜如月旁边的小桌子上,另外一碟则是放在正全神贯注作画的谢兰芝手边。

  柳枝看看谢兰芝画的花样,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意。她家小姐说了,不让兰芝小姐绣帕子,既费眼睛又费时间,改成画花样,直接送到铺子里让绣娘绣,而且成本能压到更低。

  谢兰芝画画是一把好手,而且不费力,一天能画不少。颜如月让她想一些讨喜又新奇的花样,到时候将成衣样式也交给她。

  谢兰芝受宠若惊,觉得自己担不起这么大的重任,颜如月笑着让她放松,拿出平日里作画的水平就成。几天之后见到成果,铺子的生意越发好了。

  这不,颜如月让她随意的画,一会她们一起想接下来要推出的衣裙样式。他们这座小城池虽然占地小,但是人口不少,加之靠近京城,百姓们比偏僻之地更富裕,对于着装的要求也更高一些。

  颜如月用银叉子吃了一块凉爽的瓜片,见谢兰芝揉了揉手腕,她赶忙道:“兰芝,歇歇吧。”

  谢兰芝身子不好,补药一直喝着,谢砚不在家她可不能让他妹妹病了或者累到。

  谢兰芝腼腆的笑了笑,她从没觉得自己这般有用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废物,是谢砚的累赘,这具破败的身子让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呆在家里等死。

  但是颜如月来了。

  她告诉自己,凭藉着自己的手也可以挣钱,可以做喜欢做的事情。

  刹那间,谢兰芝只觉得醍醐灌顶。有什么东西流淌在心间,让她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嫂子,我不累,还有最后一笔就画完了。”

  颜如月见她坚持也没劝,谢兰芝很快完成画作,颜如月下地给她揉手,温声道:“辛苦你了。”

  谢兰芝脸颊发红,“嫂子,我真不累,我觉得很开心。”

  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她觉得十分愉悦,而且每天进账颜如月都会直接给她现钱分成,让她看见自己努力得到回报,干活更有动力。

  谢兰芝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坐在家里随便画画就能挣钱。

  “嫂子,你看我这次画的,”谢兰芝指着桌子道:“受到你送我的衣裙启发,觉得如果在裙摆处也用轻薄垂顺的料子,走起路来是不是就会像仙女一样?”

  之前颜如月得了两套衣裙,是京城里最流行的款式,颜如月虽瞧着苗条,但是身材玲珑有致,这两套衣裙有些小了,她便送给谢兰芝。

  袖口处比正常衣裙更加宽松更加飘逸,穿上后多了几分仙气。

  颜如月看向桌子上的画,发现画上的女子衣袂飘飘,仙姿绝伦,而女子的脸正是自己。

  “兰芝,你画的太好了,”颜如月忍不住夸赞道。

  谢兰芝心里高兴,她认识的人少,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谢砚,但是谢砚很少夸自己。颜如月真心实意的夸赞让谢兰芝愉悦不已,疲惫一扫而空。

  “嫂子,你看,若是制成这样,会好看吗?”

  颜如月认真的看了看,点头道:“我觉得应该不错,柳枝,你去叫铺子里的绣娘过来。”

  柳枝笑着应下。

  等绣娘来后,众人围在一起将各自的想法说了一通,最后敲定。颜如月道:“先做两套拿来我看看。”

  绣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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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婉儿上次买了布料回去,宁母生了好大的气,后来知道是用她自己的钱后,宁母气消了一些,不过也数落她,让她省着花。

  李婉儿说给她做衣裳,宁母说不用,让她给宁泽做一身,剩下的布料随便她自己处置。话虽这样说,但是做完男子成衣,剩下的料子也不够她做衣裙了。

  李婉儿心里有些不快,但是想到是给宁泽做的,便没那么难受了。她看着剩下的布料,觉得有些可惜,便给自己做了一件外衫,等天气冷了后套在长裙外正好。

  这天,她照例出门去给宁母抓药,过去一辆华盖马车。马车在颜家布庄前停下,走下来一位面容秀丽的丫鬟,然后从帘子里探出一只纤纤玉手,从车厢里走出两位仙女似的人物。

  李婉儿站住脚,看着颜如月和谢兰芝下车。

  众位百姓也都纷纷驻足,面带惊叹。只因为二人仙气飘飘,瞧着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天呐,那是颜大小姐吗?”

  “肯定是她,这辆马车我认识,不过身侧那位姑娘倒是不曾见过。她们身上的衣裳真好看啊!”

  藕荷色的暗花细丝褶缎长裙,走起路来裙摆飘飘似是有大片的云朵堆在脚下。袖口宽大,将女儿家的手衬的更加纤细可人。

  加之两位姑娘容颜昳丽,真如仙子下凡一般。

  当即就有人问起,这是不是颜家新出的衣裳款式,众人一窝蜂的朝着布庄去了。

  李婉儿站在原地,心里嫉妒羡慕涌在一起,让她呼吸不稳。她刚为自己得了一件外衫而高兴,但是人家颜如月轻轻松松就能有让众人惊艳的新裙子,且是自己买不起的。

  谁能不难受?谁能不嫉妒?

  李婉儿跺跺脚,跑了。

  颜如月和谢兰芝站在柜台前,假意收拾桌面,实则是将这条新裙子全面的向客人展示。显然,效果是极好的,有姑娘家已经开始幻想,穿上后和颜如月一样美了。

  这天,颜如月又挣的盆满钵满,气的李妙妙将茶盏摔了一地!

  颜如月这边风生水起,她的好姐妹却过的不太好。

  京城里,苏晴柔成日在屋里呆着安胎,那个表妹柔柔弱弱的过来说给她送补汤,苏晴柔让她放在那等会喝,等到人走了,苏晴柔叫宝瓶将东西偷着扔掉。

  苏晴柔对肚子里的孩子极为珍重,生怕出什么岔子。

  连着几日,都倒了不少补汤。这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宝瓶倒的时候,恰好被靳峥看见了。靳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踏进主屋。

  苏晴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起身温声道:“回来了。”

  靳峥沉着脸不说话,苏晴柔还十分疑惑,等到宝瓶进来偷着给她一个眼神,苏晴柔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自从纳了小妾,再加上自己怀孕,靳峥留在她房里的时间越发的少。

  苏晴柔也觉得不舒服,但是想到颜如月的话,她又镇定下来。给靳峥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苏晴柔刚要说什么,忽地皱眉捂住嘴,,面上带了痛苦之色。

  宝瓶大惊:“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靳峥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我去叫大夫。”

  苏晴柔拽住他的袖子,干呕了几声。因着难受,她眼角处都泛起泪花,喝了一口宝瓶递过来的茶水才好了许多。

  她白着一张脸道:“近日身子都觉得不适,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有时候闻到汤汤水水的味道还会呕吐。”

  靳峥一听,便知道她不是故意倒掉表妹做的补汤了,是因为她闻着恶心喝不下,又不忍推了表妹的一番心意。原本表妹哭哭啼啼的时候,他还觉得苏晴柔不懂事,现在看,一切皆有缘由。

  而且苏晴柔怀着孩子,在府里的地位自然是高的。

  “我去给你叫大夫,你坐下别动。”靳峥温声道。

  等靳峥走了,苏晴柔眼神里闪过落寞,耳边又响起颜如月的话: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

  苏晴柔摸摸肚子,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大夫来了后看诊,说只是体弱而已,多吃些东西就会好,靳峥松了口气,晚上难得的留在这里陪着苏晴柔。

  “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颜小姐的夫婿了。”靳峥随口提了一句。

  苏晴柔算算日子,笑了一下:“他们考试结束了,应该是准备回家吧。”

  北山镇离京城近,所以这些学子们是去京城参加的乡试,靳峥在回来的路上碰见谢砚的,打了一声招呼,寒暄了几句。

  谢砚当时正在街上给人代写书信。

  天色渐晚,谢砚写完最后一封信准备收摊了。他们明日才会返乡,今日他找了不少活计,但是挣的不多,唯有代写书信挣的多一些。

  按理说刚刚考完试街上的书生该很多才是,谢砚竞争会很大。但是考试要了人的半条命,也就谢砚这般身体好的能扛得住。

  揣着银子,谢砚慢慢走在街上。他脸颊上的肉瘦了不少,但一双长眸星光熠熠。路过一处卖首饰的铺子,谢砚想了想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手里拿着盒子,心满意足的放在袖子里揣好。只是他低头整理袖子的时候,有个行人撞到他的肩膀。

  “怎么看路的?”那行人生的高大威猛,衣着劲装腰上配剑,瞧着就不好惹,且气势汹汹。

  是他撞上谢砚,结果他还怪谢砚?

  有路上愤愤不平本想替书生说话,但认出那汉子的衣着出自侯府,蔫了下去,只盼着这位书生识趣一些赶紧认错,这事就算了了。

  京城里处处是贵人,这个道理谢砚懂得。长眸清冷,他看了那汉子一眼,转身离去。

  而看清他样貌的劲装汉子愣在原地,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他才蓦然回过神来。

  “怎么长的这般面善?”汉子嘀咕道。

  谢砚回了住处,李乘风正好起来。与谢砚不同,李乘风脚步虚浮,面容消瘦,像他这般的书生不在少数,足以可见这次考试果真要人半条命。

  李乘风竖起一个大拇指,沙哑的声音道:“还是你厉害。”

  谢砚勾了勾唇,将买好的东西放在包裹里,明天就要回家了。

  “家”,谢砚长眸微微发亮,心里升起别样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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