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提着黑色塑料袋凄凉的站在街头,九月的天,十二月的凉。

  截止目前他一共思考了三百八十六遍,他都没弄明白李均为什么秒变脸,还将他无情的赶出门来。

  这时一个头发杂乱,身上闪耀着光芒的流浪汉走到了严宽的身前。“被赶出来了”

  严宽转眸。“你怎么知道”

  流浪汉朝后甩了一把头发,脸上露着高深的笑意。“当年我就是被我爸这样赶出来的。”

  严宽上下打量了流浪汉几眼,抬起高傲的头颅,闭着眼望着天。“我们不一样,我有两个爸。”说完,大步向前,走出了有爸在手,世界我有的霸道步伐。

  等瞧不见流浪汉的身影,严宽才垮下了肩。

  他堂堂的霸道总裁,竟有被流浪汉嘲笑的一天。身体可以忍,尊严表示不可以。

  掏出手机,谄媚的拨通季九九的电话。“九啊,上次你让我去你家住的事儿还算数不”

  季九九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累的说道:“被赶出来了”

  严宽不可置信的瞪直了眼。“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派人跟踪我”

  得,瞧严宽这样,肯定没受啥罪。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来我家吧,好好把这件事情给我说说。”

  ***

  两个小时后

  “爸爸你竟然认为人那样对你是想当你爸爸”季九九不可置信的吼道。

  他深刻怀疑好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样亲密的关系都能被当成父子情。

  严宽一脸懵逼的抬起头。“难道不是吗?”

  季九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爸爸会每天早上抱你刷牙抱你洗脸喂你饭吗”,季九九说得自个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人要不是严宽,季九九恨不能把手中的卤鸡爪子扔对方头上去。秀恩爱死得快!

  可关键是这人是严宽!

  “我爸爸老了,抱不动我了,所以才不抱我的。”严宽脸上露着你是不是傻的神情说道。

  季九九彻底被严宽的脑回路给征服了,将手里的鸡爪子往桌上一扔,怒眉恨指的说道:“你爸爸会给你呼呼吗?还是那样别致的地方。要是这样,你妈估计得拿把刀把你爹给砍了吧。”

  严宽低垂着脑袋,不言一语,顿了好一会,突然一巴掌打在了桌上,发出“砰”的巨响。

  呲牙咧嘴的说道:“老子岂不是被李均那个臭崽子吃摸吹尽了好呀,李均竟敢披着爸爸的外套,干流氓的事儿,看老子不弄死他。”

  季九九:“......”。

  季九九无奈的叹了口气,招呼的说道:“行了行了,造什么幺蛾子呢。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说过要娶李均当媳妇的话。”

  严宽眸子转了转,突然想起刚去李均家的那天晚上,他为了能在李均那里留下来,喝了不少酒,难道就是那时候他说了什么话。

  李均什么时候对他的态度才有了转变呢。那天晚上李均对他的态度可都是很差劲儿的,怼得他恨不能跳黄浦江。从第二天开始,李均就像变了个人,对他温柔得不像他,不然他为什么要认李均做爸爸。

  严宽缓缓抬起头,艰难的说道:“去李均家的那天晚上,我喝了酒,难道是我喝酒的时候,把他撩了”

  季九九不言,回应严宽的是两道极具嘲讽的笑声。

  严宽无奈的长叹了口气。“颜值太高也不行,

  ,总惹桃花债。”

  季九九翻了个白眼。“自己渣就渣,别在这儿装模作样,我看你是玩弄了别人的感情,不敢承认罢了。”

  “谁玩弄感情了,我的爱情早就贡献给我的白月光了,不懂就别瞎BB。”说完,怒气冲冲站起身,四处翻找他那黑色塑料袋儿。

  “你干嘛呢?”

  “回家,就你这小破房子,爷不屑住。”说完,拿着的黑色塑料袋子,转身离开。

  季九九:“......”

  ......

  严宽从季九九家出来,瞬间垮下了肩。“他实在是太渣了,渣得他都没法看了。”

  刚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拉着李均的小手开心的唱着结婚进去曲,唱完歌他不仅让李均当他媳妇,他还亲了人家。

  那可是他的初吻,真是亏大发了。关键是他还渣了李均,难怪李均这样生气,要是他,都恨不能打死这个渣男。

  严宽像是灵魂出窍般,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招了辆出租车。等到了自家别墅,付完钱,才像七八十岁的老大爷一般,缓缓的晃着腿回家。

  严宽一下车,阿长就发现了,跑过来。“严少回来了。”说完,按照他以往的跟踪方式寸步不离。

  严宽转头撇了阿长一眼,不言一语,拉着一张脸朝别墅内走去。

  阿长一脸懵逼,严少爷这是怎么了?

  今天是周末,所有人都在家休息。严母在给花擦叶子,严父在给他新买的小鱼喂食,严家大哥端着一杯咖啡在看经济学案例,严家二哥,拿着两瓣橘子练习缝合,也不知道他一精神科医生练习外科的手术做什么。

  严宽一进门,别墅内放起了慢动作。严父轻咳两声,威严满目。“你还知道回来,当这里是旅馆”

  严宽抬头望了众人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哀伤的朝楼上走去。行至半道突然转身,面朝严父,面露忧伤的说道:“爸爸,你会抱我刷牙吗?”

  啥玩意儿严宽的话吓得严父眉尖上的眼镜都快要邹到额头上。

  严宽又转头,朝着严家大哥问道:“大哥,我受伤了你会给我呼呼吗?”

  严家大哥一脸呆愣的端着手里的咖啡,不知所措。

  严宽又转头对严家二哥问道:“二哥,你会像公主那样抱我吗?”

  严家二哥:“.......”

  “你们都不会这样做的对吗?”严宽长叹了口气,白皙的小脸上露着哀伤。“所以这才是父子兄弟情!”

  自言自语说完,长叹口气,哀伤的上楼去。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的对目而视。

  待众人还未回过神,严母跑过来一把抓住了严父的耳朵。

  “严宽为何只关心你们不关心我,难道他歧视女性。”

  刹那间,河东狮吼瞬间翱翔了整栋别墅,阿长站站在别墅门口,三百六十度望天,眸子带着忧伤。

  “历史果然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