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严宽看见自家别墅,心情才算恢复了拇指盖那么点。

  这就是他家,如此奢贵与豪华。

  这墙是用大理石砖砌的,据说一块都要好几千,多么坚固呀,他曾经有榔头都没敲动过。还有与会议室一母同宗的蝴蝶兰,他们家花园有上百盆,相当于将半座城养在了花园里。

  还有别墅后面的那一湖鱼,一只鱼就能买只百达翡丽。不过就严宽看来,花和鱼再可爱,都没有这镶着金边的门可爱。

  不过,可惜呀。

  从他进门开始,就有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男人跟在他的后面。他往左,男人往右,在1米的安全距离下,实现寸步不离。

  严宽转头,痛心疾首的说道:“阿长,我们的名字加起来就是一道小学数学题,既能求长方形的阴影面积,还能求平行四边形的体积,你看贼似的看着我,你能算出我心里的阴影面积和体积吗?你与我本是同根生,何必相煎太急。”

  阿长向后退了两步,在昏黄的路灯下伸出了那双黝黑的大胖手。“严总,我不知道你的心里面积和体积。我只知道您上次借我的三千块,再不还我,我今晚回家就得跪冰块榴莲。”

  严宽眸子一闪,一巴掌打在了阿长的手上。“阿长,说这些干嘛呀,我们是兄弟,怎么会拿锅来煎对方呢。哎呀,这天怎么瞧着要下雨了。阿长,我就先走了啊,话说你媳妇得教育教育,李泊清说得好,媳妇不打,上房揭瓦,我不是让你打媳妇啊,我只是想说我们得有男人尊严。下次让你媳妇给你试试冰冻键盘,可回收利用的物件更实惠。”

  说完,“噔噔噔”就往别墅内跑去,仿若后面有野狗追他似的。

  阿长瞧着严宽逃跑的背影,嗤笑了两声。“呵,竟然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偷门,也不想想他是谁。”

  严宽跑过花园,刚走到别墅大门口,就听见了屋子内女男交挫的呐喊声。

  “我严诚”

  “我严仁”

  “我严礼”

  “我何翠花”

  合:“在此对天发誓,此次对待严宽决不心软,以扒皮为核心,以要回被偷走的心肝肉为目的,以打击报复为宗旨,势要让严宽宝贝债皮来偿”

  几人发完势,还相互击了掌,感觉气势达到了顶峰,才满意的坐到意大利进口沙发上。

  严宽的大哥严礼皱了皱眉。“今天严宽怎么还没回来,按说他破产了应该回来撒娇求饶才对。”

  严宽的二哥严仁点了点头。“趁着他还没回来,我们把对付严宽的作战计划,再梳理一遍,争取一次就让他痛哭流涕,高唱征服。”

  后面的话,严宽不想再听了,此时他有更重的事儿要做。“跑路!”

  此时阿长正在保安亭里和媳妇煲电话粥。

  严家对他没啥要求,只要能看守住严家少爷不嚯嚯家里的财产,就算完成了任务。

  严家处处都有摄像头,有专门的安保公司安保,所以也不怕有小偷进来。当初严家可没保安,自从被严家小少爷坚守自盗后,才专门设了这个岗位。

  正在此时,一阵“的的”的声音从保安亭外的空地上传来,阿长还没反应过来,视频对面的女人却尖叫了起来。

  “阿长,快去,你的电瓶车被严少爷偷了。”

  阿长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噗噔两下跳下地,连鞋都没来得急穿,就冲了出来。

  严宽瞧见阿长,加快了马力,直到甩了几百米远,才得意洋洋的朝着阿长竖起中指。

  哪知可能是严宽的动作太贱,竟差点撞到了环山路的山体。还好,阿长看不惯他的装腔作势的姿态,瞧着追不上就回了保安房,不然严宽得现场直播场山体野外毁容事件。

  严宽骑着电瓶车一路来到市区,才暗自咂舌。他的妈呀,还好不是大冬天,他感觉□□都要给吹破了,还是他的玛莎拉蒂舒坦,可谁让他成了连环破产霸总呢。

  一阵公路惊魂,严宽硬生生将饿这件事刨除在了脑子外。

  等到心情缓和下来,肚子才“咕噜咕噜”嘶声裂肺吼叫起来。拍了拍肚皮,啧了两声。“你这小子也知道看人下菜,等到没事儿了才叫啊。”

  随便找了家路边摊,点了份螺丝粉,豪气的加了个煎蛋。

  瞧着严家那一家子的气势,不在他这里找回场子,难以消灭怒气。再过两日他估计只能天天啃白馒头了,5毛钱一个又大又顶饿。

  严宽长叹了口气,几口就将螺丝粉吃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狠了的缘故,严宽觉得这螺丝粉简直比八珍玉食都要美味。

  吃完螺丝粉,拨通了季九九的电话。

  “季九九同学,我掐指一算,你今日属于犯孤星命格,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决定到你那里来居住一日,你有没有觉得很荣幸呀。”

  季九九开了个音乐酒吧,晚上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哪儿有时间搭理严宽。就算不忙,他也不愿搭理。

  有一次严宽破产,因为心软让严宽去他家住了一段时日。这人懒到了极致,连水都要送到嘴里。以至于他晚上营业中途都要回家给严宽喂水,以防这人在他家里给渴死,他被迫去上社会新闻头条。

  季九九没好气的对严宽说道:“你又破产了行了,等一下给你转两千块钱,自己找家酒店住去,你就别来祸害我了。对了,截止到今天你已经借了我68878元,记着把今天两千块的欠条补上。”

  严宽掐指一算,这金额不对呀。“季九九,你记的啥账,多出来的那78块是怎么回事。”

  季九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上次我们俩约着喝咖啡,我只说请你喝咖啡,结果你非要点个甜点,还说你自费。我就怕你赖账我还专门开了□□,等啥时候我带过去给你瞧瞧。严宽我不得不说啊,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那么贵的甜点你配吃吗”

  严宽:“......”

  呵,他现在连个甜点都不配吃了“季九九,你抠就抠,说得再大义泯然也弥补不了你抠的事实。行了,我俩从今日起友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和金牛座做朋友了。再也不见,除非你请我喝咖啡顺带请吃一份甜点。”

  说完,便“砰”的一声挂断电话。严宽撮着小手,呵呵直笑,钱到手就好。

  季九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一阵无言。他恨不能撸自己两巴掌,他是有多心大才能和这样的作精做朋友。

  他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