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到了吧”
窗外的天色越发浑.浊暗沉, 屋里闷热得厉害。
顾知薇在康晚宁意味深长的笑容里，脸颊越来越烫。
最终，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洗手间的方向去：“别逗我了……烦着呢。”
康晚宁收敛了一些笑意, 跟上她：“烦什么？烦今晚穿什么款式的内.衣？”
顾知薇：“……”
她的耳垂快要红得滴血了。
忍不住想回身给康晚宁一jio。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顾知薇回头凶巴巴看着康晚宁。
可康晚宁只觉得她刻意鼓起腮帮子努力装凶的样子可爱极了。
忍不住上手去捏顾知薇的脸：“哎哟, 我们家知知小白菜连发怒的样子都这么惹人爱！”
“真是便宜江述那小子了。”
顾知薇拍开她的手, 放弃了和康晚宁争辩。
她心里还纠结着呢，没想好今晚到底要不要上。
-
顾知薇进了洗手间, 将康晚宁关在了洗手间门外。
她在里面一边洗澡一边纠结, 康晚宁在外头捧着手机在四人小群里召集钱朵朵、陈静，帮顾知薇挑内.衣。
康晚宁：[姐妹们,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我们发挥作用了！]
康晚宁：[知知的幸福现在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陈静：[你在说什么东西？]
钱朵朵：[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康晚宁立刻把顾知薇今晚要拿下江述这件事告诉了陈静和钱朵朵。
顿时引得钱朵朵语音尖叫：“我们家知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怎么样姐妹们, 今晚去搓一顿给知知庆祝一下？”
陈静也回的语音：“不错不错, 那个姓江的开窍得挺快。”
她语气里满满都是欣慰。
也替顾知薇高兴。
再后来, 三个人在群里发了很多内.衣的图片, 什么样式都有。
钱朵朵选的卡哇伊风格，觉得很符合顾知薇甜妹的长相。
陈静则发了几张比较常见的款式，觉得舒适性比较好，这样或许更有利于顾知薇发挥。
至于康晚宁，她挑的都是偏性.感, 富有情.趣的类型。
什么丁.字.裤, 露.点.式内.衣……一套比一套刺激。
陈静认为，毕竟这是顾知薇和江述第一次, 若是顾知薇穿得太性.感, 或许会显得她太上赶着。
于是三个人商量到最后, 决定给顾知薇挑一套正常却又有点小性.感的内.衣。
前扣式, 方便脱。
顾知薇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时，看见康晚宁在沙发上盘腿坐着，抱着手机笑得一脸旖.旎。
“你怎么还没走？”顾知薇用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她头发细，发质软，又黑又直，长到后腰，披散开时，像一条黑色的绸缎。
康晚宁抬头看向顾知薇时，被她刚出浴，肤白透红的样子惊艳到了。
盯着顾知薇看了好一阵，康晚宁才坐直身子：“知知，你这会儿就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
看上去饱.满又.多.汁，很.可.口的样子。
顾知薇下意识觉得，康晚宁可能又要说荤.话了，她赶紧制止她：“打住！后面的话不许说！”
微微张着嘴的康晚宁：“……”
“行吧，那我跟你说点正事，你快过来！”康晚宁满眼透着兴奋，朝顾知薇拼命招手。
顾知薇只觉得她所谓的“正事”一定又跟江述脱不了干系。
本能告诉她，不能过去。
可是经不住顾知薇心里好奇，她最终还是挪动了步子。
果不其然，康晚宁所谓的正事和江述有很大的关系。
顾知薇万万没想到，她就洗了个澡的时间，康晚宁她们仨已经在小群里帮她决定好今晚穿什么内.衣去赴约了……
看完群消息和她们仨选定的那套内衣，顾知薇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她越发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好像污了江述的清白。
他们之间明明不是康晚宁她们以为的那样……他也不是因为喜欢自己才……
顾知薇再次皱起了眉头。
她突然不太想要这次机会了。
“知知，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康晚宁半晌没听见顾知薇说话，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起初，她以为顾知薇是害羞，还以为她只是不经逗。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顾知薇一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看了康晚宁很久，才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末了，她还不忘表明自己的决定：“我一会儿就给江述发消息，说我今晚不回去。”
她打算先在公寓这边躲几天。
康晚宁愣了许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了然地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啊。”
叹了一声后，她忍俊不禁：“看来你是真把我之前说的话放心上了。”
不然怎么会在醉酒的时候要求江述履行夫妻义务。
康晚宁记得，当时她向顾知薇提议让江述履行夫妻义务时，顾知薇一脸抗拒。
她就知道，顾知薇心里深处肯定还是有那方面的想法的。
毕竟她喜欢了江述那么多年，若说她对江述没有肉.欲，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姐妹我很是欣慰啊！”康晚宁搂过了顾知薇的肩膀，努力逗笑她：“算了，你先别想了。”
“收拾下我们出门吧，今晚咱们久违地约个饭，出去吃点好吃的。”
“睡江述这件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哪怕他是出于夫妻义务陪你睡呢，你先得到他的人，总比现在两手空空好吧？”
“怎么着也得先从他身上挣点青春费回来啊。”
康晚宁一向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而且顾知薇时常会被她洗脑，总觉得听完她说的，思路瞬间打开，会下意识觉得她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不过这一次，顾知薇没有第一时间动摇。
毕竟她也要顾虑江述的感受。
对于不婚主义的他而言，和她结婚已经算是违背了他自己的意愿。
顾知薇实在是不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他。
思绪到这儿，顾知薇便不再多想了。
她打算先和康晚宁她们去吃饭，调节一下情绪，冷静冷静。
晚些时候，再决定今晚到底要不要回南栀水榭好了。
-
顾知薇和康晚宁出门时，雨还没落下来。
哪怕已经傍晚，闷热感依旧不减。
介于陈静和钱朵朵暑假里都在做兼职，她们四人约了七点整，直接在学校附近一家烤鱼店碰面。
这家烤鱼店距离戏剧学院南门很近，只隔了一条街。
因为味道好，每天店里的客人都很多。
再过几天，大学生们也该开学了，不乏有提前返校做准备的。
所以今晚烤鱼店里有好几桌都是戏剧学院的学生。
顾知薇和康晚宁挽着胳膊进了店里，和老板打了招呼，直接上了二楼，去二楼露台上留的那桌入座。
对于这家烤鱼店的老板而言，顾知薇她们宿舍四人已经算是店里的熟客了。
毕竟过去四年的时间，她们时常来光顾。
一来二去，自然和老板打的热络。
这不，老板还给她们送了几样小菜和几瓶啤酒。
陈静和钱朵朵约莫十分钟后到店里的。
正好赶上上菜。
她们一行四人在烤鱼店二楼的露台相聚，在康晚宁的强烈要求下，开饭前，四人先各起了一瓶啤酒碰了一下。
顾知薇拒绝了啤酒。
她现在提到酒就会想到昨晚自己喝醉后对江述说的那些荒唐话，所以她拿了一罐王老吉，陪康晚宁她们喝。
或许是康晚宁私下里跟钱朵朵和陈静都打了招呼，席间，她们谁也没有追问顾知薇昨晚的事情。
四个人聚在一起，像平日一样闲聊，从家事聊到感情，再聊到专业。
仿佛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顾知薇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有一种被姐妹们治愈的感觉。
她差点没把持住，又碰了酒。
“对了，你们今天上学校论坛没？我看学生会组织拍的那个宣传片好像已经出来了，论坛上讨论得很火热呢。”
钱朵朵放下了酒杯，从包里掏出手机，就要去论坛上找视频连接。
她下午在培训机构做兼职的时候就去论坛上瞄了一眼，当时宣传片应该是刚发出来没多久，论坛首页飘着一条挂红的帖子，里面不少人讨论来着。
只不过钱朵朵当时没时间细看，就点进去粗粗扫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她隐约记得，帖子里似乎有人提到了顾知薇。
好像是说，在学校宣传片里看见了顾知薇。
陈静正低头涮着烤鱼里的配菜，她不太能吃辣。
但每次还是陪着顾知薇她们仨点特辣。
听见钱朵朵说宣传片，她并不感兴趣，只是平静地提出质疑：“这一届新生都快入学了，现在才放宣传片？”
“是为了明年招生提前做准备吗？”
“……”
席间安静了刹那。
随后爆发了顾知薇和康晚宁的笑声。
正在点进视频链接的钱朵朵：“……你说得好有道理。”
钱朵朵的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已经进入了宣传片视频的界面。
开头就是戏剧学院底蕴深厚的校内风光，百年老校，隐约有种深沉的气韵。
林荫道上细碎落下的阳光，吵人的蝉鸣声，还有老图书馆年代气息满满的大楼……
每一帧画面，都在无声地讲述戏剧学院悠久的历史。
莫名让人对这所学校满怀憧憬。
钱朵朵表示有被宣传片震撼到，举着手机要顾知薇她们一起看。
忍不住吹嘘道：“学生会宣传部那些学弟学妹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视频的氛围感好绝，光线和取景角度超专业的好吧。”
“感觉给咱们学校加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顾知薇三人认真看了一会儿，也都认可钱朵朵的吹嘘。
“是拍得挺好的，说不定还真能吸引到明年的高考生。”康晚宁调侃。
顾知薇噙笑，没接话，认真看了一阵。
宣传片前面是各种校园环境渲染，随后切入主题，邀请了各专业的校友出镜，十分随意地宣传了戏剧学院各大专业。
这些校友里，自然也包括和顾知薇她们同系同班的祝妍。
镜头切换到舞蹈教室里时，祝妍的跳舞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镜头里。
由远至近，由朦胧变得清晰。
拍得挺像那么回事。
虽然镜头下的祝妍挺美的，康晚宁却并不买账。
“真是可惜，本来出现在视频里的人，该是我们知知的。”
她们都知道，宣传部那边一开始想找的人是顾知薇。
奈何任教授给拒了，不想让顾知薇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顾知薇自己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别急啊，我之前看论坛上的人说视频里有知知来着，咱们再看看呢。”钱朵朵换了一只手拿手机。
就在她话落的一瞬，镜头边缘处果然出现了另一抹倩影。
虽然朦胧，但康晚宁她们还是第一时间认出那是顾知薇。
她当时就在舞蹈教室里练舞，意外入镜也在情理之中。
但让人诧异的是，原本聚焦在祝妍身上的镜头，忽然拉远，将镜头边缘处顾知薇的身影清晰化。
那一瞬间，本该作为主角的祝妍突然边缘化，似乎成为了后面那抹倩影的背景板。
至少康晚宁她们看视频的时候，在那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她们眼里似乎只看得见动作流畅，舞姿浑然天成的顾知薇。
她跳舞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
好看得让人情不自禁屏息，根本挪不开眼睛。
席间忽然就静了下来。
身为当事人的顾知薇愣怔当场，实在没想到，自己会闯入镜头。
她跳舞的时候一向专注，注意力高度集中。
当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出现在了镜头里，而且宣传部的学弟学妹们也没有提醒她。
所以这一段，实打实是顾知薇误入。
只是后期剪辑的时候，宣传部那边应该会发现这个问题才对，怎么没把这段剪掉？
顾知薇满肚子疑惑。
康晚宁她们也渐渐从视频里回过神来。
顾知薇跳舞的那几十秒已经过去了，镜头切回了祝妍身上。
不知为何，之前还觉得祝妍的舞跳得不错。
现在再看，竟是觉得索然无味。
“不愧是我舞蹈系第一人啊！知知好绝！”钱朵朵最先回过神来，忍不住两眼放光地看向顾知薇。
她眼睛里全都是对业内大佬的崇拜。
闹得顾知薇脸红不已，不知该说什么好。
钱朵朵说的是大实话，顾知薇的专业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
毕竟她是任惠的爱徒，从小到大不知道拿了多少奖项。
国内外的比赛，她都有参加，在舞蹈圈内，算得上小有名气。
早在大一的时候，顾知薇就已经是校内名人榜上的风云人物。所以这次宣传片里她的出现，才会在学校论坛上引起轩然大波。
看完了视频，钱朵朵赶紧去论坛看帖子。
果然好几个热帖都是有关顾知薇出境的讨论。
帖子里多的是顾知薇的迷弟迷妹，毫不夸张的说，顾知薇的热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宣传片本身的热度。
“大家都在夸知知呢，还有新生追问知知的身份。”
“帖子里好多热心群众给新生们科普……这场面简直不要太热闹。”钱朵朵一边围观，一边感叹。
随后因为帖子里有人提到热搜，她特意去看了一眼。
发现“深戏宣传片”竟然上了热搜！
“好家伙，知知要火了！”钱朵朵举着手机给康晚宁她们看：“咱们学校宣传片上热搜了，好多剪辑过的短视频，全都是知知出镜那一段！”
看微博评论区，好多人都在咨询深戏的舞蹈专业。
除此之外，也有人八卦顾知薇的身份，还有人拿顾知薇和祝妍作对比，质疑学校宣传部挑人的眼光。
明明镜头里后面那个女生更适合作为宣传片里的主角出镜，为什么只给了短短几十秒的镜头。
……
这个点，上网冲浪的人很多。
所以视频传播很快，热度越来越高，热搜排名也从几十升到二十几。
其中讨论热度最高的便是顾知薇。
不少人想知道她是谁，便也有同校的学弟学妹，在评论区传顾知薇的照片。
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顾知薇在校内名人榜上的寸照。
照片里的她穿着洁白的衬衣，扎高马尾，满满胶原蛋白的小脸上，溢满了青春的笑容。
是很治愈人心的画面。
她就像是一枚发光发热的小太阳。
顾知薇这张照片底下，评论无数。
大部分人都在尖叫，为她出色的容貌，也为她真挚温柔的笑容，以及身上那充满阳光味道的正能量。
康晚宁也抱着手机刷着评论，一边刷一边激动：“真的火了，看网上那些人说的……我们知知简直就是天使下凡！”
一旁满脸红霞的顾知薇：“……”
她真的要被康晚宁她们几个夸得飘飘然了。
忽然，康晚宁的话音一转：“知知！我觉得你今晚不能怂！”
“你看你在网友心目中高大上的形象！真的应该多相信你自己一些！”
“你又怎么知道，江述那货不是打着夫妻义务的名头向你求欢呢？毕竟他看上去那么闷骚，就算内心早就被你迷住，也不一定会表现出来啊。”
“既然他没有拒绝你的要求，那就说明他心里潜意识是愿意的，你懂吗？”
顾知薇心下一动，视线和康晚宁对上，心跳莫名加快了。
她承认，她被康晚宁说服了。
至少心里已经彻底打消了给江述发消息说今晚不回去的念头。
-
夜色终于降临，酝酿了一个下午的雷暴雨，也轰轰烈烈落了下来。
顾知薇和康晚宁她们吃完晚饭，一起离开烤鱼店。
走的时候，老板借了她们两把雨伞，说是下次来吃饭的时候带过来就行。
有了雨伞，顾知薇她们回公寓方便许多。
两两一组，共撑一把伞，冒雨回去。
介于别离公寓在学校北门那边，所以顾知薇她们选择从学校里穿过，这样路程会短许多。
到公寓楼下时，顾知薇感觉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微信提示性似乎被噼里啪啦的雨声盖住了。
她进了大楼，便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还以为是江述发微信问她几时回去。
没想到，给她发微信的人却是躺列很久的祝妍。
顾知薇和祝妍到底同系统班过，哪怕毕业了，她们今后也还是要在同一个导师手底下继续读研的。
所以老早她们就加过微信，还有彼此的电话。
只不过祝妍和她一直不对付，所以她们基本都在彼此的好友列表里吃灰，谁也没联系过谁。
这会儿收到祝妍的微信，顾知薇觉得很稀奇。
狐疑之余，她点开了对话框。
祝妍：[在哪儿？]
顾知薇蹙眉，感受到了祝妍字里行间扑面而来的大小姐脾气。
她甚至能想象出她黑着脸冷声问她“在哪儿”时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大学四年和高中三年，祝妍留给她的主观印象。
对这样的祝妍，顾知薇早就见惯不惯。
高中那会儿她还会被她挑动情绪，呛她几句，看她吃瘪，气得浑身发抖。
如今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不想再浪费表情，多给祝妍眼神。
所以顾知薇看完消息后，直接选择无视，不想搭理祝妍。
反正她每次找她，不是炫耀就是发难。
顾知薇不想跟她争和吵。
但是显然，祝妍并不这样想。
她约莫是刚好看见了顾知薇这边有过一刹“正在输入”的状态，所以又给她发了消息过来：[顾知薇，你别给我装死。]
[我知道你看见消息了！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我们碰一面！]
接二连三响起的微信提示音，令顾知薇无法再忽视祝妍的消息。
她跟着康晚宁她们进了屋，趁大家排队洗澡的时候，在沙发那边坐下。
顾知薇终于回了祝妍的微信：[什么事？]
她对祝妍，也没什么好感。
回她消息时，表情很冷淡。
祝妍：[怎么，不敢碰面？怕我打你？]
顾知薇：[是啊，我怕你打了我吃一辈子牢饭。]
手机那端的祝妍：“……”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像是自己猛地一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过了好一会儿，祝妍才顺过气来，端着手机怒气冲天地发消息：[顾知薇，你真不要脸！]
[宣传片的事，你是故意的吧！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心机这么深！]
[难怪你能和江述哥结婚呢，背地里干了不少阴暗勾当吧。]
[你等着！我早晚会在江述哥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顾知薇：“……”
她真想让祝妍好好跟钱朵朵、康晚宁学一学怎么骂人。
看她一通输出，没一句有杀伤力的话。
隔着屏幕顾知薇都能感觉到祝妍自己有多生气。
她差点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和她聊天的是个小学生。
最终，顾知薇给祝妍回了一句：[我等着。]
她也懒得解释抢镜的事。
消息发过去后，顾知薇便屏蔽了祝妍。
如果不是担心往后任惠那边有什么消息可能需要她转告祝妍，顾知薇真想直接拉黑她。
放下手机后，顾知薇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随后她又看了看落地窗外。
声势浩大的雷暴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这个点，江述应该已经回南栀水榭了。
他说过今天会早点回去搬东西的。
但他在那之后，便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连催促顾知薇回去的消息都没有，可见他真的只是把那件事当成“夫妻义务”，打算没有感情地满足她的要求吧。
顾知薇心里有一道坎。
因为康晚宁的话，她尝试了好几次，想要迈过这道坎。
但她现在还是跨在那道坎上，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于是她就这么坐到了晚上十点多。
在康晚宁询问她是要在这边洗澡，还是回南栀水榭洗澡时，顾知薇才重新聚拢了思绪。
十点半。
顾知薇跟康晚宁她们打了招呼，下楼打车回南栀水榭。
她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
她心里本就一直渴求着江述。
连婚姻这样的终身大事，都利用上了。
如今又何必假装清高，压抑自己的欲.望。
既然江述自己都同意了。
那她今晚做一回禽.兽又如何。
-
夜色沉沉的深市，雷声轰鸣，雨势盛大。
南栀水榭的别墅里，江述正在三楼走廊尽头处的书房里写程序。
他们小组最近在为“天巡一号”火星探测器这个项目做准备。
创异科技需要在两个月后航天局那边的招标大会上中标，才能正式加入“巡天一号”火星探测器的研发小组。
届时，他们公司会为“巡天一号”火星探测器的研发提供最先进的AI技术支持。
对于创异科技来说，航天局这才对外招标，是一次至关紧要的机会。
但是这次招标竞争也很大，业界内但凡有点知名度的科技公司，都在招标行列。
所以江述他们小组的压力挺大的。
如果不是因为顾知薇昨晚醉酒后那些话，江述这会儿应该在实验室那边彻夜奋战。
但他答应了顾知薇，要履行夫妻义务。
今天便早早下班回来，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主卧。
收拾完房间，江述自己做了晚饭，简单吃了点。
他不知道顾知薇几时回来，也没有催促她的意思。
吃完饭便上楼去了书房，忙工作。
然而江述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
他一头扎进工作时，便没什么时间观念，也不会为任何事情分神。
所以一忙，就忙到了夜里将近零点的时候。
还是楼下的门铃不厌其烦地响起，才将他从工作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门铃声直通每一层楼。
江述走出书房时，走廊里的传声器里，铃声还在急切地响着。
他狐疑了片刻，缓步下楼去开门。
虽然江述心中有猜测，按响门铃的人可能是顾知薇。
但当他拉开入户门，看见门外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的顾知薇时，他还是诧异了两秒。
一方面是不解顾知薇为什么没自己开门，她分明知道密码。
另一方面，他没想到她会淋着雨回来。
门外的顾知薇穿了一条鹅黄色的碎花连衣裙。
她全身都被雨淋.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
薄薄的连衣裙湿.漉.漉地贴着肌肤，将她黑色的内.衣形状勾得若.隐.若.现。
门灯微弱光芒下，她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很难不惹人怜爱。
江述回神后，下意识想给她让道，让她先进屋。
然而顾知薇却先一步动作。
她漆黑如墨的杏目紧紧盯了江述片刻，在短暂的静默中，心脏飞快跳动着。
那是因为她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阴暗心机的决定。
江述不知道，顾知薇是故意让出租车停在别墅大门外的。
她从大门进入院内，一路淋着雨，很快就把自己淋了个透彻。
正是康晚宁教她的“湿.身.诱.惑”的招数。
顾知薇特意按门铃，让江述来开门。
则是为了将自己这一路积攒的勇气，全都用在门开后的这一刻。
轰隆——
一道白光划破夜空后，天雷滚滚。
便是在这电闪雷鸣的刹那间，顾知薇迈出脚步，用尽所有的勇气，朝江述迎了过去。
她湿漉漉的双手抵上了他的胸膛，顺势踮起脚尖，仰着小脸去亲男人轻抿着无动于衷的薄唇。
明明只是一瞬间便能结束的事。
顾知薇却觉得周遭的一切，连同时间都被减速了。
噼里啪啦的雨声，呼啸的风声，还有雷声……
一切的声音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顾知薇眼里，只有男人优越的下颌和他厚薄适宜的嘴唇。
越来越近——
突然，别墅里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黑夜如同巨兽，将整栋建筑吞噬。
顾知薇眼前一黑，本就紧绷的心脏被狠狠吓了一跳，连身体都无法抑制地抖了抖。
突如其来的黑暗中，顾知薇柔软温柔的唇触到了一片冰凉。
她故意失力跌进江述怀里的身体也被男人有力的双手，稳稳接住。
随后，万籁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顾知薇头顶才传来江述低沉的声音：“应该是停电了。”
男人声音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这让依偎在他怀里的顾知薇不由怀疑，她刚才到底有没有亲到他的嘴巴？
那冰凉的触感，应该是亲到了吧？
可为什么江述一点反应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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