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烺没听清楚，不禁追问说。
“唯有斩断一切之铁剑，将你我溯洄彼此之间。”李衔环望着他念了一遍，眉心却反而拧起，“我反而不明白了，如果这里可以给陨铁重新塑形，是叫我们铸一把铁剑的话——”
他把还掉在土里的那半块陨铁捡起来，和银环上的珠子放在一起，“……我们上哪儿找那么大一块儿陨铁？”
李衔环不抱希望问说：“烺哥该不会正巧有吧？”
徐烺额角跳了下，摇头道：“怎么可能。陨铁从来都是小块儿的，巴掌大就算奇闻了。”他说着，忽然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低头想了会儿，背后一寒，“铁锁……骊姬该不会是找到这地方了吧？”
李衔环不由地也打了个寒战。的确，铁剑铸不出来，陨铁的大小做铁链可是刚好。徐烺见他浑浑噩噩的，拍了下他头顶，叹气道：“罢了，冬日还长。先问问沧粟搞清楚骊姬那边怎么回事，我们来慢慢试也不迟。”
四周不知在何时再度暗淡下来，李衔环点头，两人起身，徐烺拉着他往前走，又说：“先回府邸吧。”
走出谷底，他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说：“原来这些事你根本还没理出头绪吗？”
李衔环根本不恼，反而笑道：“不怕，只要和你一起，这些事都会迎刃而解的。”说着，他合上眼两手相扣，“雨水会指引我们方向。”
徐烺没多说什么，再度牵上他的手。
两人没回神殿中休息，当晚赶回了城中府邸。虽然摸不准骊姬何时回来，但李衔环的话似乎安慰了徐烺，两人躺着，有种久违的轻松。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还会上演什么样的故事，但天清日朗，难得空闲，得过且过段时间也算不错。
徐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雕了尊巴掌大小的傍生娘娘像供在屋里，甚至还问李衔环说：“你自己拜自己能有用吗？”
果不其然他把人家给问住了。这些天李衔环肚子也微微隆起了些，只是身上仍然没多长点肉，轻飘飘的，单手就能抱起来。徐烺这样想着，真的把他给抱了起来，假意埋怨道：“天天嘴上吃个不停，怎么也没见你长点肉，还是这么轻。”
李衔环气得差点噎住，捶他说：“非要沉到你抱不动我上马才好吗？怎么，怕子民议论你苛待我啊。”
“我才不怕，爱怎么议论怎么议论。”徐烺抓住他的手，“我苛没苛待你你心里最清楚。”
两人难得拌了几句嘴。徐烺看看那尊玉像身上层层叠叠的裙角，又看看李衔环的衣裳，忍不住挑了下眉，把他抱到里间，说道：“我出去趟。”
“你去哪儿啊？”李衔环张口便追问说。
徐烺不答，只道：“一会儿便回来。”
好个骊姬沧粟都不在、没了有那么些可能听墙根的，岂不是白日宣淫大好机会？虽说天也快黑了，但这事不分黑天白日，怎可浪费。
李衔环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忽然有点不祥之感。也不知为何，蓦地有些想要那些成日里蹲守在屋檐上的鸦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