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狼还没化回人身，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有种别样的餍足。李衔环睁开眼睛便瞧见此幕，脑袋里乱糟糟转得飞快。
一整夜的失控，只要回忆下就羞耻得李衔环恨不得撞死在山洞里。转生前他也没被徐烺的白狼身操过几回，不爽是假的，只是代价太大。白狼见他醒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李衔环躲开他视线，稍微活动了下木了的身子骨。
就算真的因为要他吃掉自己发火就算了，怎么可以化白狼身出来干他——就算用白狼身也就算了，怎么还成结锁着他全射进去了——
李衔环越想越羞恼，推大狼尖长的嘴巴，“化回来。”
大狼不言，真的化回人身。李衔环学他扳自己脸的动作扳他下巴，“看我。”
徐烺一动不动任他扳着自己，面无表情，眼里却像是含着笑意。李衔环蓦地被他瞧得又面红心热，松开手问说：“天亮了吗？”
“不知道。”徐烺张口道，“没去看过。”
两人目光缠在一起对峙片刻，李衔环败下阵来，紧了紧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穿回去的衣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饿吗？”
“饿，饿得头晕。”徐烺答说，盯着他慢慢道，“你还想着让我吃掉你？”
李衔环心虚了，扭开头不回话。徐烺贴过去把脸埋在他颈窝之间，温热的吐息叫李衔环胸口发痒，不由偏头。徐烺闷声道：“你闻起来确实挺好吃的。”
“以前听过这种事吧，”徐烺和他慢慢分开，眼底的笑意蓦地又消散了，“原身悬殊、发情潮的时候把对方吃掉了。”
李衔环理亏，徐烺抬手捋了下他发梢，随口道：“食欲有时候是和情欲交叠的，尤其是很饿的时候——毕竟，我们先是旁生嘛。”
山洞内火堆没再燃起，昏暗中只有徐烺的眼睛好似透着沉沉的光。李衔环只看他，只看他便足以头晕目眩，他蓦地轻声道：“倘若回不去了……被你吃掉，也挺好的。”
“会回去的，”徐烺打断他，“虽然我也不太喜欢那个地方。”
徐烺盘腿坐着，李衔环抱住他沉默片刻，低声道：“……要是回去的路上路过梓山，能不能去趟神殿看看？”
“怎么？”徐烺问说。
“想去看看那一池子星星。”李衔环答说。
两人实在无事可做，只能等雪停。摸黑躺了许久，徐烺待不住了，站起身说：“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畜生跑回来能吃的，你别动。”
李衔环嗯了声，目送他出去。
徐烺离开后，李衔环爬起来摸了摸自己那件外衣，干倒是干了，但硬得像木板，他只能又团了团揉软了穿好。没再捡枯枝回来，无法生火，虽然在黑暗中他看得一清二楚，但到底还需要隐藏，不甚方便。李衔环呆坐了会儿，几天不去见骊姬，徐烺身上被下的封印便有松动痕迹，不知是好是坏。
摸不清楚过去多久，他蓦地听到徐烺快步回来了。李衔环不由往那方向看去，一眼便瞥见了徐烺鞋面湿了。他刚想问问，徐烺急匆匆道：“收拾一下起来，雪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