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坐在一边,给自己打了半天鸡血。

  谈恋爱嘛,得主动不是?

  看见那个漂亮的少年了吗?

  拿下他,就可以多活几十年。

  苏珩一边一点一点的往言炔的身边蹭,一边小心观察着言炔的神情,盘算着对方的底线在哪。

  “你叫言炔...对吧,那我叫你什么呢?叫魔尊是不是显得太生疏了呢?”

  “随便。”吃饱了的言炔心情很好,眯着眼睛并不理会苏珩像乌龟爬一样的动作。

  “我直接喊名字的话会不会不礼貌啊,不然叫言言?还是炔炔?”

  苏珩一边说着没营养的话,终于蹭到了言炔的身边。

  “言炔就行。”

  “好,言炔。”

  谈恋爱怎么谈?

  苏珩仔细回想了一番脑子里的剧情,原书中的不行,俩人上来就啃,他不敢……他发誓他要是扑上去就啃,绝对会被言炔扔出去,那就先培养培养感情?

  怎么培养感情啊?没有感情生活的苏珩在脑子里转了几圈,一般剧中男女主都是经过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彼此了解,顺其自然的,哪个正常谈恋爱的直接奔着双修去的啊……

  苏珩盯着言炔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到底如何下手。

  不管了!先拉拉手再说。

  苏珩从储物袋中找了一块干净的布,伸手拉过言炔的手,见对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变化,这才一点一点的帮他擦干净手上的油渍。

  见言炔并不曾抽回手,更没有掉脸色,苏珩顺杆就爬,得寸进尺的把对方的手攥在手里不放了。

  该说不说的,这手长的是真漂亮,白皙细嫩,手指修长,苏珩是个十足的手控,光是这手他就能玩十年。

  言炔指尖微凉,但很快就被苏珩掌心的温度暖热了,见对方翘着脚晃,莫名的从这里察觉了一丝缱绻,又问道,“那,言炔你有喜欢的人吗?”

  书中并只一笔带过这个魔尊,比他这个炮灰的戏份还少,且揽山涧的医修也没有和他多说,苏珩觉得,得先问清楚这些事,毕竟言炔只是看着像个少年,又不是真的是个少年。

  “没有。”

  得到否认,苏珩放下心来,没有就好。

  “那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

  苏珩凑过脸去,修仙行不行的先不说,原身这张脸,能拜入外貌协会的三清仙君门下,肯定是好看的。

  苏珩穿来时候曾仔细的研究过原身的这张脸,与他曾经的长相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眼睛,总是蕴含着款款深情。

  见言炔上下打量一番,回答道,“挺好看的。”

  苏珩笑了,“你不讨厌就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苏珩心一横,便顺势躺在了言炔的胸膛上,浑身紧绷着与眯着眼看他的言炔面对面。

  “你胆子倒是挺大。”

  只听言炔说了句,倒是也没有推开他。

  苏珩最会看人脸色,见言炔不讨厌,那就是还挺喜欢。

  梦就有多大,心就有多大。

  手指还十分不老实的在魔尊的胸口上画圈圈。

  “那你这是答应和我谈恋爱了?”

  “……”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双修啊?”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言炔沉默了下,“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双修了?”

  “?”苏珩一顿,“不是你说的要考虑一下吗?还带我回了未央宫。”

  “那再考虑考虑吧。”

  喵的,苏珩合理怀疑言炔是要让他做三个月饭再把他扔出去喂魔物!

  临死的人也要压榨你还是不是人!

  还考虑个der!现在他就要出去找魔物拼了,打不过被咬死也不接这活了!

  苏珩直起身来,刚要站起来摔门而去。

  却被言炔拉了回来。“去哪?”

  “找魔物拼命去!”

  只见言炔弯起眉眼,“你倒是不怕死。”

  又道,“陪我待会。”

  苏珩委委屈屈的重新躺下,像是故意要压疼言炔一般,半个身子放松下来,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可惜言炔像是感受不到苏珩的重量一般。

  甚至还捅了捅苏珩的脸,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不笑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苏珩敷衍假笑了一下。

  连着折腾了好几天,自从进了万古他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不知道是不是言炔温热的体温太过催眠,苏珩困的眼都睁不开。

  算了,甭管魔尊到底怎么想的,让他先睡一觉再说。

  改日休息好再战。

  “我先去睡一觉再陪你待着。”

  说罢没再理言炔,径自走出言炔的房间,下了楼,回到二楼,他在未央宫的临时住所里,一头扎进了床上。

  翻了个身,便沉浸在黑甜的睡梦中。

  未央宫的床很舒服,苏珩睡的很香甜。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平静。

  未央宫在地下,却并不黑暗,一直灯火通明,苏珩也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

  苏珩困了就睡,醒了就在未央宫后院的厨房里做美食。

  封雨和封雪自从吃过他做的油渣饼后,连生肉都不怎么吃了,每天都守在厨房门口,闻着厨房里的阵阵香气咽口水。

  苏珩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他们留一两样吃的,心情不好那就爱谁谁吧,伺候一个爹他已经很心累了。

  每日借着送饭的由头,苏珩都会去三楼言炔的房间内待上一会。

  美名其曰,培养感情。

  几日下来苏珩也摸出了规律。

  动手动脚可以,甚至摸摸抱抱,言炔并不反对。

  等苏珩想再近一步就不行了。

  心累,这魔尊就不能像成年人一样,互相看对眼,谈个恋爱水到渠成再打一炮的事,事后不满意再分手呗,他又不会纠缠。

  看来还得放个大招,就美色吧……

  这日,苏珩做了几样小菜,回房梳洗一番后,换了身衣衫,是前阵子托封雨找来的。

  衣衫红艳似血,领口开的很大,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大片胸膛,苏珩对着镜子照了一番。

  红衣趁的他一身细致的皮肤如美瓷般,眼底温润又多情。

  好美好美好美,望着镜子中的身影,心想这谁见了不迷糊?

  要是还不行,那就不折腾了,凑合过一阵子,然后找个地方去死吧。

  苏珩赤着脚走到言炔的房间,雪白的玉足踩在白玉砖上,与脚踝上的红绳交相呼应,更为这身艳色添上了一笔。

  “言炔,我来伺候你用膳...”苏珩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止住了口舌,改口道,“伺候你小睡一会儿...”

  怎么吃的这么快?!他就换了身衣服的功夫而已!

  言炔坐在矮桌旁,快速的上下扫了一眼苏珩,眉头轻挑。

  “言炔。”苏珩掐着嗓子矫揉造作道,“看我美不美啊,你喜欢吗?”

  言炔沉默一会儿才道,“你好好说话。”

  “好。”

  苏珩懒得再装,径自走到言炔身旁,长腿一跨,坐到了魔尊腿上,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来,双手环上魔尊的脖子,直截了当道,“要双修。”

  还有几天百日香的毒就会迎来第一次毒发,想到书中的对毒发时的描写,苏珩并不想体验。

  言炔并未拒绝苏珩的环抱,反而还环住了苏珩的腰,十分配合。

  “香味好似浓了一些。”言炔将头枕在苏珩的脖颈处嗅闻。

  “我应该快要毒发了。”苏珩在言炔的怀里蹭了蹭,“我不想疼,言炔,双修一下好不啦?”

  言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静静的环抱着苏珩。

  屋内雨声渐大。

  墙上雨中拍打竹叶的声音,就像是白噪音一般,苏珩本就因中毒而嗜睡。

  许是因为言炔的怀抱太舒服。

  或是言炔轻轻拍在后背的动作很催眠。

  苏珩又开始迷糊起来,听到轻轻的的一句。

  “睡吧。”

  于是苏珩又睡着了……

  待苏珩睡着后,言炔拉过苏珩的手,操控着灵气,一丝精纯的灵气,顺着苏珩的手臂进入身体,游走在苏珩的经脉中。

  经脉完好无损,丹田无恙,根本探查不到中过毒,但从苏珩身上传来的香气却未曾断绝。

  这毒素到底藏在哪里?

  所谓的百日香到底是什么?

  言炔把睡熟了的苏珩抱回房间,动作轻柔的放到床上,还贴心的盖上了被子。

  然后从长廊飞了出去。

  .

  万古北境。

  柳如相正摆弄着符篆,一笔两笔,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眼看就要完成时。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柳如相哆嗦了一下,笔下一歪,一张符就这样浪费了。

  刚要破口大骂,只见魔尊大人站在院中,立刻换了表情。

  “魔尊大人,您怎么有空过来?”

  “于白呢?”

  柳如相眨眨眼,“魔尊大人找小白有事?他去采药了。”

  言炔淡淡嗯了一声,“明晚子时,你们来未央宫一趟,记得带于白来。”

  柳如相连忙答应。

  言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转眼就不见人影,柳如相撕掉符篆,重新找了一张,又继续画了起来。

  .

  苏珩连续几日都像睡不醒一般,脑子昏昏沉沉,也没力气再去找言炔折腾,夜里睡不够,白日接着睡。

  这日,苏珩睡到自然醒,醒后就感觉丹田处一阵一阵抽搐的痛感。

  时有时无的痛感搞的他心里慌慌的。

  在厨房做饭时,问起封雪。

  “从我来到未央宫,到现在为止,过了多久了?”

  封雪这段时间与苏珩混熟了,话也多了许多,“算算时间,约莫有二十天。”

  那就是距离原身吃下百日香一个多月了。

  百日香毒性比较奇怪。

  香气随着毒性深入体内会越来越重。

  每隔三十三天,毒性会发作一次,直到第三次毒发,神仙无解。

  毒性发作后,痛起来生不如死。

  主角受就是第一次毒性发作后,三清仙君看着受罪的小徒弟,也顾不上再找药人试药,只能割爱把小徒弟送给本文的主角攻。

  可见到底有多痛。

  苏珩强撑着做完饭,让封雨和封雪端给魔尊,自己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时,才发现冷汗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衣衫。

  香气更加暧昧到糜烂。

  苏珩闻着香味一阵阵作呕。

  为了保持体力,别再出汗到脱水,胡乱的灌了几杯水下去,便盖上被子慢慢忍受疼痛。

  上辈子他后来病的很严重,每天都是痛着活过来的,可能对身体上的疼痛有着超乎常人的忍受能力。

  同时的,苏珩也学会了自我催眠。

  甚至能在难以忍受的情况下,强迫自己进入睡眠,会好过许多。

  三楼。

  言炔看着端着饭菜的封雨和封雪。

  每日都要问上一句,“他人呢?”

  “回房了。”

  封雨想了想,一般情况下,她不会多嘴的,但苏先生今日看起来好像是病了,于是出言提醒,“苏先生近日好似不大舒服,刚刚做饭的时候,面色看着惨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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