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秦肆就很无语,他这里才刚和贺绵说了几句话,这不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元帅就催促上了。

  看了眼前面,灯光之下很明显,准岳母陆景澜和自己的父母都陪着孩子,双胞胎正蹦蹦跳跳玩的好,怎么就非要他去照顾了。

  秦肆觉得准岳父元帅大人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他不敢说。

  求助的目光看向黑发雪肤的青年,然而贺绵根本看不懂,还眼神催促;你不是说想和崽子多些相处机会么,这不就来了?

  这还不算什么,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准大舅子贺绚还拉着他往前走,嘴里还得瑟不止;你可别说我们贺家人不通情理啊,你看我们都不拦着你和两个崽亲近,我们这也是为了崽崽们的感受云云。

  被拉走的秦肆不舍回头,就见青年已经和自己的父亲聊起来,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多余的视线。

  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秦肆如是想着。

  可没办法,贺家的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无奈只好专心陪伴崽崽;哥哥贺谈之根本就不用人多上心,他自己就能玩的很好;再有长辈们捧场赞叹一声,那他立马就能表演一个原地起飞。

  秦肆的视线更多在弟弟贺定之身上,小家伙性格安静,就这么看着哥哥闹腾,偶尔给长辈们解说没注意到的花草;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秦肆就将他架在自己脖子上,手里握着他的小腿,软绵绵的。

  视野忽然变高,弟弟还有点不适应,先是惊呼一声,然后就客气和父亲道谢;再怎么懂事乖巧,他就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第一次这样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看世界,忍不住就惊呼一声。

  这下子哥哥不干了,他也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仰头看了眼父亲的姿势只能有一个人,他是最爱弟弟的哥哥,当然不能和弟弟抢。

  小家伙的目光就转到了大舅舅贺绪身上,马屁张口就来;贺绪还能怎样,也学着秦肆的动作将小外甥架在脖子上。

  偏贺谈之的小脑瓜子还是个天马行空的,回头就大声喊贺绵。

  “爸爸,你看我和弟弟像不像是在骑大马呀?”

  后面跟上来的贺绵无奈扶额:“你们就惯着这两个崽子吧;后面有马场,他们早想着要骑马了,要不是现在还是矮冬瓜,早去冒险了;这下好了,你们之后可要看着点,别让他们偷跑到马场,尤其是哥哥。”

  贺绵虽然惯孩子,可以前都是他一个人带孩子,像这样的动作还没有尝试过;他不愿意两个崽因为先后的顺序问题生出不开心的想法,所以有些干脆就不做。

  这可是人多了,小家伙没有体验过的怕不是都要来一遍?

  还有秦肆,看了眼这人依旧齐整的发型,板正的西装,贺绵忍不住怀疑,执政官不要面子的么,还有节目组的摄像球在呢,他竟是丝毫不顾及形象?

  果然,这人还是重视孩子,为了孩子可以什么都做;贺绵更加肯定,秦肆根本就不是喜欢他,不过是为了责任,为了孩子才会和他表白,无非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贺绵想嗤之以鼻,古蓝星时期的人们就很少这么想了好吧;反正前世他见过好几个婚前不小心闹出孩子的,后来两人觉得彼此性格不合,和气商量好孩子的赡养问题,该和其他人谈感情半点不耽误。

  这么一想,贺绵觉得秦肆很像前世师姐们给他讲过的小说里的老干部,行为克制,性格古板;居然为了孩子和自己表白,他们两个性格根本不合好吧。

  好了,以后就当他没有听过,贺绵决定就把秦肆当世交家的相熟朋友看待;嗯,最多了他还是双胞胎的父亲,多点宽容。

  再多的,那铁定是没有了。

  如果秦肆这时回头肯定就能看到贺绵眼神里的怀疑和之后的平淡,可惜他正忙着和小崽说话;他要是知道自己不过是因为想要补偿崽崽竟然被贺绵这样误会,恐怕他当场就能表演个吐血。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两家人这样和谐,也满怀欣喜。

  「以前看着执政官一家和元帅一家只是表面的应酬,现在因为崽崽,他们的关系亲近了好多」

  「只有我好奇刚才执政官大人和大美人说什么了嘛,啊啊啊……我好想知道,执政官大人是不是开始追妻了?」

  「看样子不是诶,你们看大美人的面上都没有变化,一点羞涩之意都没有,那肯定是没有表白;我真的好捉急,执政官大人是干什么呢」

  「执政官大人正忙着哄崽崽呢,他刚才的动作不仅崽崽惊讶,我也吓了一跳,差点怀疑人生,这还是咱们的冰山执政官吗」

  「看出来了,有了崽崽,执政官大人不要形象了;换我也是如此,这样两个可爱软萌的崽,还要什么自行车,抱崽崽不香?」

  「只有我注意到元帅棒打鸳鸯了吗?」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发现了;执政官和大美人单独说话没到十分钟,前面的元帅就频频回头,生怕自家的小白菜被拱走;半小时就是元帅大人的极限了,感觉执政官追妻漫漫」

  「没错,元帅大人着急不说,大舅子也上前阻拦,执政官难啊」

  ……

  散步差不多了,一行人又回了主楼的地下室,看着双胞胎开始在机器人的帮助下拆解机甲。

  秦肆忽然想起什么,主动靠近贺绪,让他给贺绵准备一台机甲;帝国对于成年人使用的机甲管控的严格,除了军队配置,还有政要及重要家属有配置,像贺绵以前的身份是达不到要求的。

  所以庄园里都是给双胞胎玩的小型机甲。

  但现在贺绵的身份不同了,是元帅家的小儿子,还是秦肆孩子的爸爸,以后可能是秦肆的伴侣,这难免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这里;虽然贺绵身手不错,可面对机甲的时候还是不够打。

  秦肆还和贺绚说起一件事,就是贺年和贺景荣一家的问题;现在他和贺绚一起针对贺年,贺年的丈夫秦曜也被免职;可是贺景荣本人查不出问题,还是第一军团的军团长,谁知道贺年会不会报复贺绵。

  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有备无患。

  贺绪和贺绚兄弟点头,是要小心一些,贺年之前就对绵绵流露出敌意。

  到了双胞胎该睡的时间,贺绵带着他们上楼,其他人准备回各自的房间;秦肆的脚步不由自主就跟着贺绵往主楼走,被贺绚给拦下。

  “执政官,差不多就得了啊,你当我们不存在?”

  无奈摸了摸鼻尖,秦肆稳得一批:“二哥……”

  贺绚当场表演尔康手:“别来这套,你比我大七岁呢,我可当不起执政官的二哥;别想套路我,回你的房间去,得寸进尺可不符合执政官的身份和形象。”

  “不是,二哥,你忍心让贺绵一个人辛苦?双胞胎睡前要洗澡的,我上去帮忙,既可以和崽崽培养感情,还能让贺绵轻松一些,不是吗?”

  贺绚油盐不进:“说了别叫我二哥,我听着害怕;哥哥和弟弟早就会自己洗澡了,不用绵绵太辛苦,你就别多想了。”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贺谈之回头:“父亲,小舅舅,你们在干什么呀,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秦肆立即接口:“父亲想去帮你和弟弟洗澡,哥哥想要父亲吗?”

  哇~有了父亲就是好,还有这样的待遇吗?

  贺谈之仰头看了眼爸爸,今年夏天爸爸还没有陪他和弟弟洗过澡呢;有父亲陪着也不错,就今天看下来,父亲好像比爸爸更好说话。

  想定就招手:“那父亲快来呀,我和弟弟都想要~”

  贺绚……贺绚咬牙切齿,这里还有一个小叛徒,想揍小外甥怎么办?

  就连弟弟贺定之也惊讶看着哥哥,哥哥好笨呀,就看不出来小舅舅是不想让父亲在晚上单独见爸爸吗?

  正想着怎么阻拦父亲,就听到爸爸说话了,声音里还有笑意。

  “二哥,让他过来吧。”正好该给崽崽搓澡了,有父亲服务也不错,贺绵可太想轻松一下了。

  大崽洗澡的时候更闹腾,陪他们洗完之后,贺绵绝对堪比落汤鸡;难得秦肆想要体验,就给他这个机会。

  “正好该给崽崽们搓澡了,就让他们父亲帮忙吧。”

  小弟都这么说了,再看一眼小弟眼神清澈,显然是没想到其他的;贺绚干脆放行,当着绵绵的面,他和父亲可不能表现的太担忧,反而容易提醒自家小弟。

  到了三楼,贺绵把双胞胎洗澡要用的东西和替换睡衣准备好,又给秦肆交代清楚,还很周到给秦肆准备了睡袍,就放父子三个进了洗澡间。

  至于他自己,好不容易不用围着崽崽转了,当然是回房间在书桌前坐下;他已经看过星网上的留言,可以先做一个计划,到时由政府出面建成一个景观区,也可以满足民众的心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台灯下,黑发雪肤的青年专注投入,不时写写画画,要么就是打开光脑查阅首都的地图;忽而微笑,忽而蹙眉,一室的静谧。

  洗澡间里截然相反的热闹,双胞胎光溜溜泡在浴池里,哥哥还来回游动扑腾,水花四溅;秦肆裸着上身靠在浴池边,麦色肌肤上水珠滚动,更加深邃的灰蓝色眼瞳紧紧盯着两个崽子。

  哥哥忽然惊呼一声:“父亲的头发!”

  弟弟回头看,才发现因为水汽的缘故,父亲和他一样的银灰色头发也是卷曲的,不再是白天那样的整齐;无奈看了眼哥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他自己的小卷毛就能想到啊,父亲肯定是和他一样的。

  “父亲的头发也变成卷的惹,和弟弟的一样哒~”

  面对小家伙的只有父子同款纵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