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计划失败,秦晚墨气得砸碎了手里面的茶杯,阳光明媚,但酒楼里那张脸却显得格外狰狞。
“该死!沈清流和魏越西这两个狗杂.种……”咒骂的声音响起。
底下的奴仆将头低了下去,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要被大人的怒火波及。
“他们竟然查到了江南总督那里,假以时日,怕是秦家的位置也要不保!”中年男人咬了咬牙,那双眼眸闪过狠毒之色。
如果明杀不成,就要想其他的计谋暗度陈仓,他绝对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
中年男人的眼眸一眯,冷静下来,心里面有了成算。
他招手叫来一个暗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暗卫心领神会,立刻退了下去。
“吁——”终于得到机会,几个侍卫立马将那个麻皮镇压下来,索性只波及到了几个摊贩,不小心把他们的摊子给砸了。
沈清流使了个眼色给侍卫,侍卫见状,熟练地拿起钱袋子,一一给那些摊贩赔偿。
这起马惊事件,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本来那些摊贩看到马匹将他们的摊子给掀了都怒不可遏,可是又看到马车上大大的官府二字,只有敢怒不敢言。
江南官吏多的是鱼肉百姓,他们这些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想要在这个地方继续生存下来,最好少惹上这些官府的人。
“虎二,你干嘛呢?没看见那个官人在赔偿给马惊不小心弄倒的摊子吗?这么快走干嘛?”
虎二捡捡地上的还能卖的菜,本来想准备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要惹上这群人,却被旁人提醒了一句。
“赔偿?”
他转过头去,颇有一些不可置信,却对上了为首素色衣袍青年的视线。
“这个菜摊子是你的吗?”
虎二的思绪突然之间被打断,再往前看是一个侍卫指着地上被马踢翻到的摊子问。
“快回答呀,虎二。”旁边的小摊贩熟知他,立马推了推他的肩膀,让他别再发呆了。
“额……这是我的……”虎二有些呆呆的说道。
“这是赔偿。”侍卫看了一眼菜摊子掉在地上的菜,从钱袋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小银元。
虎二接过来看了看,这可比他卖光这里的菜赚到的钱都要多。
眼见着一行人,赔偿完立马离开,旁边的小摊贩有些眼馋虎二的银两,嘴里面嘀咕着道:“我怎么没有这个好运气啊,前两个月也有官兵撞倒了我的摊子,他们头也不回的走了,虎二你今天的运气真好……”
“运气确实好……”虎二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面的钱,刚才那位公子可真是个大善人。
他还看见那个公子下了马车,在旁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给旁边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哄着她不哭了。
就算是青年的脸上戴着面具,透过那一双温柔的眼眸和举止,加上对方清瘦纤长的身形,无意间露出来的雪白手臂,都仿佛能让人心尖发颤。
虎二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眼睛盯着那一位公子,直到侍卫重新牵来一辆马车,人走了进去消失不见,他还有些恋恋不舍。
看不见人影,他还有些遗憾,哪知道转而对上了一双凌厉而冰冷的目光。
是站在那位青年身边的男人。
对方只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却蕴含着无限的警告,吓得他低下头来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
他一低下头,又看到了自己脚上破破烂烂的草鞋,还有今天整理菜摊留下来的泥污。
哎,这种冰清玉洁的贵家公子注定不是自己能够攀上的人,甚至对方身边的奴仆都是干干净净的,比他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想要伺候对方也没资格。
……
一回到新的马车上,沈清流就看见了魏越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
“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马车把人吓到了?魏越西胆子又没这么小。
“没什么。”魏越西并不将虎二这种庶民放在眼里,君君臣臣,天子百姓,他一向有分寸。
但和他不同的是,沈清流眼里面有每一个百姓,甚至还有一些可笑的人人平等的想法,爱民如子,莫过如此。
他都怀疑,以前的沈清流和现在的沈清流到底是不是两个人?可是对方前十几年的人生,他实在没有参与过。
百官中传闻沈太傅阴郁残忍,还一副亲眼所见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能说沈太傅的假面具戴得真好,无论是脸上的面具,还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装出来的样子。
“陛下,昨日臣跟您所说之事,希望您慎重其行。”沈清流微微阖眸,手撑脑袋,打算闭目养神。
魏越西见状,主动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让人靠在他的肩膀上,“朕知道了。”
话落,他伸手抱住沈清流的腰肢,又蹭了蹭他的脸颊,“马车颠簸,我们回去再休息。”
“嗯……”沈清流轻轻地应了一声。
魏越西抱紧了他,看着青年的脸颊,瞥见到他有些零丁的下巴。
可能是青年初到江南,这里天气炎热多雨,老是雾蒙蒙的,他又水土不服,眼见着身子又消减了些。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又仿佛掉了下去似的。
……
回到许府,魏越西这才轻轻摇了摇沈清流,让他醒过来先回去。
沈清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有些撑不住睡意,直接倒在了床上睡觉。
魏越西有些无奈,伸出手来戳了戳他的脸颊,却被青年拉住。
沈清流掀开点眼皮,蹭了蹭一块位置出来,“你也休息一下。”
他之前也看见了魏越西眼底下的乌青,对方有时候晚上还要出去密探消息,可比他辛苦得多。
“好。”魏越西微微勾唇,躺在他的身旁,亲了一下青年柔软的红唇,也不折腾他了。
……
昏昏一下午,等到晚上醒来,沈清流还是饿醒的。
他的身边还有一道均匀的呼吸。
沈清流侧过头去看了看魏越西,看到对方下巴冒出来的胡渣,有些好奇地伸手摸了摸。
之前只是浅浅的一层,可能这段时间魏越西忙,他们这一次出来也没有带多少的婢女和奴才,对方这才顾不上打理自己的形象。
还有点扎手。
魏越西睡得这么沉,看来这段时间的确辛苦……
沈清流心想着,又忍不住再多摸了摸魏越西的胡渣,在上面画圈圈逗弄他,又看见他的头发。
脑子里面不知道怎么想的,想要给他扎个双马尾小辫子,那场面一定很搞笑。
结果他还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就被一双大掌按住了。
“玩够了吗?”略带低沉和磁性的嗓音在他的上方响起。
沈清流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我就是好奇看看,没玩。”
“真的?”魏越西一把抓住他的爪子,然后一只手按在他腰间的敏感部位,弄着沈清流的笑穴。
“我错了……”沈清流扭动身子避开,不敢再逗他了。
魏越西这才松开了手,起床让下人准备吃的。
他也饿了。
他拉着沈清流起来洗漱,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待会儿他们还要进来呢。”沈清流微微推开了他,带着胡渣的脸。
亲人,挺扎脸的……
还好他身边有福广、福光伺候,应该没有这么没有形象的时候。
“太傅先生嫌弃朕?”魏越西语气带着一丝幽怨,联想到最近沈清流违背自己的事情,没忍住又亲他又用胡渣扎了扎他的脸。
“没嫌弃没嫌弃……”沈清流还能够怎么说?他的脸再扎就留下红印了。
“这还差不多。”魏越西这才松开了他,朝门外让奴仆送饭菜进来,都是沈清流喜欢吃的。
“多吃点。”
吃好喝好,刚才两个人也睡饱了。
今天晚上,月亮很圆。
沈清流吃了个半饱,然后就放下筷子,“你也多吃点,江南不比京城,这里是往来贸易发达,但是好东西第一时间都是运往京城的。”
毕竟京城是全国的首都,往来贸易最是发达,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在了那里。
魏越西这个皇帝也不能留在江南太久,否则朝堂可能要不稳了,现在是有他们沈家的心腹和魏越西扶持下来的信臣撑着。
“朕知道,姑且委屈太傅先生几日。”魏越西低声道,拿着帕子帮沈清流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在一旁伺候的福光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总觉得。
陛下好像对他的主子太过亲密了。
连后宫妃子可能都比不上他的主子,更何况魏越西还没有后宫妃子,现在后宫里面都是一群老太妃,要么就是几个不起眼的公主。
“……”沈清流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索性饭也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又躺回到了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魏越西眼眸暗了暗,他也吃饱了,命令奴仆收拾完餐桌便下去。
夜幕沉沉——
男人的手搭在了沈清流的腰上,摇了摇自家太傅先生,语气乖巧,“太傅,我们去洗澡。”
沈清流睁开眼睛,“我不。”
“不洗澡不好,朕帮太傅先生洗洗。”魏越西亲吻着青年雪白的脖颈,修长的手指滑进青年的内衣,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