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映真进入别墅前, 开启了耳钉上的针孔摄像头,并通过无线传输进行直播。

  在走进言家与程喻周旋时,言映真已经做好了身败名裂退圈的准备。

  毕竟他有一段这么不堪又可笑的姻婚。

  当初他为了程喻选择隐婚, 最后就算被扒拉出来已婚,也只是对外说是圈外人不公布。

  现在他也可以为了程喻, 撕开长达十年的恩怨情仇。

  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什么都没……暂时还有祁骞承。

  言映真回到家就去洗澡, 出来后便躺进祁骞承怀里。

  放在床头柜前的手机不断地响起来, 有很多朋友给他打电话,熟的不熟的这个时候都跑来凑热闹。

  言映真任由他们响着, 依偎在祁骞承怀里玩他长出胡渣,有点扎手的下巴。

  “祁总这么快就不生我气啦。”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想着自己可以解决的呀。”

  而他的确也解决了这事儿,把程喻这个渣男伪善的面具撕下来, 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

  祁骞承捉住他不安分的爪子, “我知道你能解决,你比我以为的还要强。”

  “喔。”言映真的爪子又转战到他结实的胸膛,“所以你不要担心我。”

  “我生气……”祁骞承叹口气, 还是得替自己解释,“是因为你把我放在了外人这一例。”

  “好嘛。”言映真在祁骞承两根手指在他身上走来走去,“不是外人,祁总可是我的床搭子。”

  搭子?

  祁骞承蹙了蹙眉。

  言映真就走到他的眉心, 一点一点帮他舒展,“祁总,你得与时俱进呀。”

  *

  程喻油腻且阴险的一面展示在众人面前, 言氏那帮一直忍辱负重的老员工,跟随言邦国多年, 这次直播事件持续发酵,忍无可忍,他们愤然提出了离职。

  言氏股价连续三天跌停,程喻跟吕俊容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既不出面解释也不跳出来反唇相讥。

  言映真总觉他们在背后合计着一个大阴谋,但他根本不怕。

  “我这几天一直在网上巡逻。”荣尚宇最近一天三个电话打给言映真汇报情况,“真真,我劝你莫要上网看新闻跟评论,我怕你窒息。”

  躺在泳池边晒太阳的言映真,觉得山里的空气清新安逸,“随便挑几条念给我听听,我想被创。”

  “好。”

  荣尚宇清了清嗓子,开始振振有词地念起来。

  “言映真怎么活成这样,太憋屈了,早就该站出来暴打程渣男的狗头!”

  “掏出了我40米的大刀,真真,我陪你一起去复仇

  。”

  “WOC,作为三年老粉,我想起来了,当初真真淡出娱乐圈,是因为爱人说不喜欢他在外面抛头露面,害得我一直吸不到新鲜的真真,程喻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就是说渣男跟小三能不能去亖!”

  “真真,往后余生好好搞事业,赚钱香香。”

  “只有我注意到他们恋爱多年,又结婚离婚,居然都没有上过床吗?!”

  言映真:“……”

  “是不是会窒息。”荣尚宇在电话那头贱兮兮地笑:“感动得窒息,我们真真在偷偷抹眼泪么。”

  “嗯。”言映真说:“我就知道,因为有他们……”

  荣尚宇问:“有他们什么?”

  因为有这群善良的人们,世界才会变得如此美好。

  由于我有点害羞,就不说出来啦。

  这晚,他跟祁骞承做完还没休息几分钟,又被转过去趴着继续。

  言映真脸上还挂着潮红,回过头,气息不稳,“不来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落魄少爷成了金丝雀》第二季后天开机,这次拍摄的地点定在临市,也就是说,言映真有二十来天都在外地拍戏。

  “你要走那么久。”而且得知言映真的第一次是跟自己,祁骞承有亿点点得意,一下子又进去了。

  ……

  早上,言映真根本起不来,错过了剧组的专机。

  祁骞承使用钞能力,包机让他过去,只比剧组那边晚半个小时落地。

  言映真生闷气,坐在飞机上不理他。

  专程陪同坐飞机送人的祁骞承,只好哄他:“我才回来没两天。”

  “你就是……”言映真瞥了眼坐在前排,被迫一同出差的向诚,给这位总裁保留了最后一点脸面。

  祁骞承见他心软,便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听说你要创办独立的工作室。”

  “嗯呐。”

  “挺好的。”祁骞承顺了顺他的毛:“言先生是潜力股,我们畅星想注资呢。”

  “噢。”言映真说:“想跟我合作的公司太多了,畅星得排队。”

  祁骞承扬了扬唇,他的大手伸到言映真后颈,轻轻捏了几下。

  言映真觉得挺舒服,像按摩似的,就没推开他。

  “之前好几个老员从言氏离职,大多数都是熟面孔。”言映真回忆起来,喃喃地说:“每年公司举办年会跟周年庆,我过去玩儿,他们待我都好热情。还有一位保安大叔之前也帮过我。”

  祁骞承不说话,默默地听言映真讲他的想法。

  他喜欢言映真对他敞开心扉的样子,令他着迷。

  “他们年纪不小了,你也知道国内就业环境有多激烈。”言映真说:“正好我不是在找经纪公司吗,我就灵光一显,大胆创业,带他们一起飞。”

  “希望能苟到父亲回来,让他接手后重振正真的言氏。”

  言映真说得振奋人心,祁骞承发现他的眼睛都在发亮。

  “所以我要多接点活,不能再摆烂了。”

  “那你昨晚还消极怠工,只做了一次就说不要了。”祁骞承捏着他后颈的皮肤,“你敷衍我。”

  这是包机,客舱只有他们三个人!

  言映真扭头凶他:“我说的是接通告接剧本!”

  直到下飞机的那一刻,言映真都没再同祁骞承说一句。

  *

  《落魄少爷成了金丝雀》这种小短剧跟传统的正剧相比,拍摄的服化道都相对简洁些,要的就是一个速度。

  由于第一季大.爆,第二季制作上加长了剧集定的30集。而拍摄的时间却跟上一季差不多,那就只能挤压每天的时间。

  言映真每天收工都天黑了,晚上回去还要跟那些老员工一起开会,制定工作室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流程跟发展方向。

  他这才知道父亲当初有多忙多累。

  晚上,言映真刚刚结束视频会议,有人来敲门。

  他开门一看,是拎着宵夜的章阳。

  “言哥,明天休息,我们今天晚上放纵一下啦。”

  明天剧组主演跟主创都要去录制一档综艺,是这部剧的单元系列。

  言映真伸了个懒腰,跟着他走过去坐下,“都快11点了,你们年轻人就是体力好。”

  他其实有点困了。

  “那可不,不像我表舅都三十了。”章阳这次进组,明显比以前更激进,也没那么害羞脸红:“我引体向上一分钟可以做三十个。”

  “……”这奇怪的胜负欲,不知道他在争什么,言映真觉得自己经拒绝的很明显了。

  “要不要一起试试?”

  “哒咩跌丝。”言映真举手投降:“我试试就逝世。”

  “你表舅他才二十九。”言映真不自觉地护着祁骞承:“多金帅气还未婚,这种人放在婚恋市场是相当.炸.裂的。”

  “但我觉得还是年下,各方面相比较都会更好。”章阳一想到表舅那张阴气逼人的脸,忍不住言映真:“你不觉得他的掌控欲太强了吗?”

  言映真轻松地笑了下,“一些甜蜜的负担啦。”

  章阳:过分,我是来撬墙角的还是来吃狗粮的!

  “这么多我们两个吃不完。”言映真拿出手机,“我在群里吼一声,让大家过来一起嗨。”

  “啊,就我们俩……”章阳的话还没完说,言映真已经火速@全员过来吃宵夜。

  他刚发完消息,门铃就响了。

  “这是蹲墙角吧。”章阳吃惊:“哪有这快的。”

  “可能是位拼脚速高手。”

  言映真走过去开门,傻眼了——我现在撤回消息还来得及么。

  祁骞承站在门口,一身风尘仆仆,他抬起言映真的脸刚要吻下去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刺耳的“表舅”。

  章阳露个脑袋,眼神慌张:“我不知道您今晚要来。”

  够了啊,这种越抹越黑的解释,确定不是反串。

  言映真:“……一起吃宵夜?”

  祁骞承挑了挑眉,一声冷笑:“打扰你们两位了?”

  言映真表面镇定,“祁总,你建议被曝光吗?”

  一分钟后,祁骞承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面无表情但目露凶光。

  七八个人涌进言映真房间,大大咧咧坐下之后,都说这几样不够吃,又打前台电话叫了几份海鲜小炒。

  章阳默不作声剥小龙虾,言映真坐在最边上,看着这群吵吵闹商不知何时结束的宵夜局,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要是自己没叫来这些人,祁骞承肯定会误会自己跟章阳在剧组单独约会。

  可是叫来这么多人,祁总不知在狭窄的洗手间里还要等多久。

  他突然站起来,旁边的人问他,“啃猪蹄啊,卤得好入味。”

  “肚子不舒服。”言映真戏精上线:“我去蹲马桶。”

  知道真相的章阳眼睁睁看着言映真进了洗手间,敢怒不敢言地把小龙虾一下子掰两截。

  言映真轻轻关上门,提醒自己可以呼吸。

  一转身看见祁骞承坐在马桶盖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居然在心无旁鹫地工作。

  这份热爱事业的敬畏之心,让言映真肃然起敬。

  祁骞承听见了开门关门声,他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一双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言映真走过去,半蹲下来欣赏他家祁总的盛世美颜。

  洗手间暖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斜下来,落在祁骞承的眉骨与高挺的鼻梁上,五官更显深邃立体。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

  言映真抬起手放在骞承肩膀上,凑过去吻祁骞承的薄唇。

  祁骞承面无表情地偏头,言映真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欵,祁爸爸生闷气咯。

  想想也是,分开一周,难得挤出时间过来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却变成了彼此的惊吓。

  “可爱的真真都不要了吗?”言映真卖萌嘟着嘴,霸道地将他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开,然后自己坐上去。

  祁骞承扶住乱晃动的细腰,“又瘦了。”

  “哥哥心疼我了?”言映真搂住他的脖颈,“那就亲亲我吧。”

  言映真总

  算吻到了祁骞承的薄唇,随后他缓缓而下……

  祁骞承的手放在他后脑勺往前轻轻推着,安静的洗手间里,只有言映真吞咽的声音。

  门外客房里,章阳呲牙咧嘴地啃鸡爪跟猪蹄。

  “你是没吃晚饭吗?”旁边的人看见他面前堆积如小山的骨头。

  “哈哈哈哈哈——”

  “……”也没喝酒啊,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亚子。

  “话说,真真去哪儿了?”终于有人发现了问题:“把我们叫过来吃宵夜,他人呢?”

  章阳嘴里咬着肉,“洗手间!”

  “我想起来了,都半个小时了吧。”有人站起来往洗手间走,“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

  那人刚准备敲门,言映真打开门:“我去!”

  “你没事啊。”那人问:“洗了个脸吗?”

  “嗯。”言映真走出来,顺带把门关上了。

  言映真走过去跟大家坐在一起,旁边的章阳探来一双哀怨的眼神。

  他看见言映真居然打了个嗝。

  “你吃了什么?”

  言映真大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刚刚可是在洗手间。

  “一副餍足的样子。”章阳撇撇嘴,“那么久,肯定是……不对,也没有很久!”

  言映真:“……?”

  他还真的全部吞下去了,一想到那个羞耻的画面,他的耳根很快红了。

  “好辣,我肚子痛。”有人站起来,火急火燎往洗手间跑。

  言映真比他还快,“别去。”

  “???”

  “马桶堵、堵了。”

  救命,言映真捂住脸,这次是真的被创了。

  一堆人吃完宵夜撤场,已经是接近凌晨1点。

  送走这群人,言映真便立马跑去打开洗手间的门,探个脑袋进去。

  “祁总,睡了吗?”

  祁骞承的视线默默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让你失望了。”

  “来吧。”言映真颠颠地跑过去,“现在是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话说祁总你也太忙了吧。”

  “嗯。”祁骞承低头收尾,准备关电脑:“为了见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是小可爱!小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