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人少,但不代表周围没人。

  原本刚刚徐林发疯拍桌子的时候,坐在周围的人已经探头侧目吃瓜,现在看到这一幕,胆子稍小的女员工已经尖叫起来。

  “你们看到没有!”徐林捂着肿胀的脸从地上爬起来,西装上还沾了油渍,看起来很狼狈。

  “他打人了,叫保安!”徐林指着言映真的鼻子说:“你今天死定了。”

  言映真漠然地扫视四周,不远处的餐厅大门口,听见动静的两名保安往这边跑来。

  而同一时间,另一个人大步流星匆匆走向他们。

  “保安,这里……向特助。”徐林一惊,差点咬到舌头。

  这些大佬平时都不会出在这边的餐厅区域啊。

  向诚抬手一挥,两名保安识相地往旁边一站。

  “言先生。”

  向诚冲言映真点点头,仔细打量了他一圈,确保他衣衫完整没有受伤,刚要松口气,发现他右手指关节泛红。

  向诚很担忧,于是马上说:“您的手痛吗?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旁边捂着脸的徐林瞳孔地震,受害人在这里。

  “我没事。”言映真说罢,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徐林。

  不知为何,徐林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惊胆战的。

  向诚顺着言映真的视线,看到浑身脏兮兮的人,他问:“你是谁?”

  “我是——”

  “工作不饱和吗?上班时间在这里吃东西。”

  这走向,我是完全没有料到,徐林马上点头哈腰说:“我就是

  来买杯喝的,马上就回工位。”

  “等一下。”向诚叫住他:“你领导是谁?”

  “……”

  “让他五分钟后到办公室来见我。”

  徐林:“……”药丸。

  救命,到底怎么回事?

  向特助我和你无怨无仇。

  向诚说工作不饱和的时候,周围原本在吃瓜的员工迅速作鸟兽散。

  言映真觉得有些好笑,向诚一出现,大家都怂得一批。

  要是祁骞承突然冒出来,大家是不是全都要哈特突突。

  然后他又想到,如此令人畏惧的向诚,昨晚在书房外默默等待他跟祁骞承做完……

  夭寿啦。

  “言先生。”

  向诚跟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温和,“您怎么在这里用餐?”

  “啊?”言映真莫名其妙:“不是……他说的吗?三楼的员工餐厅。”

  向诚指了指右前方,那里有一面玻璃隔开的区域,门边栽种了植物作为屏风,同样的,门口设有门禁。

  “您应该去那里用餐。”向诚说:“避免接触闲杂人员。”

  徐林:“……”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好滴。”言映真笑着说:“谢谢啦,向特助你去忙吧。”

  徐林眼睁睁地看着言映真走向高层专用的餐厅,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滴”了一下,门开了。

  向诚转过身,冰冷的语气问他:“看够没?”

  徐林道完歉,马上灰溜溜地离开了。

  当天上午他领导从向诚办公室回来之后,当场将他调去业务最差的区域开拓市场。

  并提醒他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公司八卦向来传得很快,一个上午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事业二部的一个业务员,得罪了连向特助都要恭敬对待的大人物。

  但那个神秘的大人物是谁,无人知晓。

  言映真进去之后,发现这里的装潢跟外面简洁的风格相比,的确要奢华很多,一看就是领导专属。

  他点了一份水果拼盘跟拿铁打包回去吃。

  这里也有几个人在用餐,看到陌生的面孔进来,虽然好奇得很,但都表现平静,无一人敢上前搭讪。

  言映真对外界的感知比较迟钝,他拎着打包袋,若无其事的刷卡,从另一侧玻璃门出去,因为那里的标语写着“执行董事专属”。

  回到祁骞承的办公室,门口的女秘书礼貌地站起来,冲他微笑颔首点头。

  言映真其实一点也猜不透祁骞承的想法,说要守口如瓶不准向外界透露彼此关系的人是他。

  但上次的饭局还有今天强行带他来上班的人,也是他。那么多人看到他们在一起,总会有人在背后议论啊。

  他到底在乎还是不在乎?

  言映真搞不懂,他去到办公室侧门的休息室,吃了几口哈密瓜跟火龙果,甜甜的水果让自己心情舒服了不少。

  言映真还特意拍了一张咖啡放在窗台,将外面的景色纳入进去的照片。

  他发了一个朋友圈。

  【我只想一直往前走】

  以前所有的恩怨与纷纷扰扰他早就不在乎了。

  祁骞承今天上午很忙碌,一连三场会议都安排在上午我,因为他下午要外出谈与政府合作开发的项目。

  直到中午十二点,他才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没有人,他脱掉西装外套,敲了敲休息室的门,也没有等人回应,便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言映真吃饱喝足后,躺在床上看了部电影又跟荣尚宇吹完水,正准备睡一会儿起来,错过高峰期去餐厅吃饭,祁骞承就走进来了。

  他并没有打算上去迎接,眯起眼睛,声音懒洋洋的:“搬砖回来了啊,那你休息一下吧。”

  祁骞承一边解开袖子的纽扣一边说:“你就躺了一个上午?”

  “谁说的。”

  言映真翻身盘腿坐起来,哼哼道:“去吃了早餐呢。”

  “哦,有没有累到你?”

  “有电梯还行吧。”言映真没有听出话里的反讽,或者说他不在乎。

  “有人欺负我。”他叉腰说:“我前夫的情人的朋友。”

  祁骞承走过来,捏了下他鼓起来的脸,“那你没有欺负回去?”

  “我当然赢了。”言映真冲他得意地笑,随后又说:“你一直忙到现在啊?”

  “嗯。”

  祁骞承问他中午想吃什么,下午他还要外出谈合作。

  “你饿了?”

  祁骞承看着他,“你还不想吃午饭?”

  言映真怎么会不饿,他就是心血来潮想挑逗一下祁骞承。

  其实上午在员工餐厅,他也是靠着祁骞承才有底气挥那一拳过去,也正是因为祁骞承,向诚才会及时赶到帮助他解围。

  是该好好犒赏他的。

  言映真执行力很快,他调整坐姿,背靠在床头的靠垫上,张开腿坐着。

  他一脸天真地问:“要吃吗?”

  ……

  向诚在总裁办公室外面等了一会儿,不见其他,但收到短信,让他不用管自己,可以先下班了。

  明明这条简洁的短信里没提到任何言外之意,但向诚一想到昨晚在书房外站着,隐约听到的喘.息,脸一下子就红了。

  休息室里,言映真今天特别乖,非常听话地配合各种姿势。

  到达顶峰时,他想起上午跟荣尚宇闲聊的时候,那厮跟自己吐黑泥,说昨晚分手了,还是被甩的。

  言映真根本不在意,也没怎么安慰对方,因为在他们相识的这些年里,荣尚宇换的男女朋友请回来一桌都坐不完。

  荣尚宇叹气,说这个男大生是他目前上过床的前任里,最让他愉悦的,要找到身心都非常和节拍的人,太难了。

  言映真跟他在感情方面是两个极端,因此无法理解荣尚宇那点微薄的“惋惜”之情。

  毕竟他曾经只爱过程喻,现在也只跟祁骞承上过床。所以无从比较。

  虽然没有对比,但言映真就目前的身心感观来讲,他还是很享受的。

  以前只能幻想,实在想要自己用手,祁骞承明显比手好用多了。

  放在床头柜前的手机响了,祁骞承呼吸很重,问他:“要接吗?”

  言映真趴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看是谁打来的。”

  祁骞承力气很大,直接将他抱过去躺好。

  言映真看了眼来电是游臣,想着多半是工作上的事,顺便感叹打工人的不易,这中午一点,不是休息时间吗?

  言映真拿起电话,接之前提醒祁骞承:“你别出声。”

  祁骞承笑了,“不是你一直在叫?”

  言映真瞪了他一眼,接起电话。

  他尽量呼吸平顺地问:“游哥,有事找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游臣调侃道:“当初还跟我撒娇让我帮帮你呢。”

  “……”

  手机听筒的声音有点大,言映真明显感觉到祁骞承不友好的视线。

  “没有啦,上次说过你帮我进会场,我会请你吃饭的。”言映真这句话是看着祁骞承的脸说的,算是解释吧。

  说完后他又觉得奇怪,他跟祁骞承又不是真的恋人,祁骞承不高兴,只是因为自己接了电话,迫使他不能提高速度。

  游臣笑着说:“你跟裴勇拍的广告,很成功,很多人都在官博下面问这漂亮美人是新人吗?求联系方式。”

  言映真轻轻地呼了口气,才勉强平静地问:“那我岂不是要小火了。”

  “就你那张脸,本来就该火的。”游臣纳闷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倒霉,之前拍的好几部戏,播出来都没什么水花。”

  “是啊。”

  “我们总监很满意,还说要搞一次线下活动,到时候邀请你们两个一起参加。”

  “太好啦。”

  言映真回答得心不在焉,还漏出一两声急促的破碎的声音。

  游臣本来还想聊几句,听出些不对劲儿,“真真,你在运动吗?”

  言映真连忙说是,然后说结束后回他,便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

  他终于可以不用憋着了。

  祁骞承却停了下来,瞥了一眼来电的名字,冷笑道:“又是他。”

  “啊?”

  “上次做的时候也是。”

  “你记性倒是好。”言映真亲了下他的脸,声音很软糯地哄着他:“人家也没有故意啦,是我们做的太频繁,总会撞到一两次,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