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修索送走他哥后回到公司里,就见助理他们挤在门口八卦的看着自己,个个兴奋不已。

  “小党总,人送走啦?”

  “啊。”

  “怎么个情况啊,你这人是追到还是没追到啊?这都一年了吧,你到底行不行啊?”

  党修索瞥了他一眼,骄傲道:“我当然行,我们早在一起啦。”

  “什么?!”

  “什么时候啊?”

  “小党总,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都帮你追人,你竟然不告诉我们,亏我们还给你出谋划策!”

  “对啊,这就是小党总你的不对啦,太不够义气了。”

  ……

  一圈人围着他叽叽喳喳,他后来顶不住了,只能实话实说,“哎呀,也是最近才确定关系,不确定我敢胡说吗?”

  “那也对,乱说确实不好,算了,大家伙就原谅咱们小党总吧。”

  党修索看着一群人一副‘我善良所以原谅你的样子’,无语道:“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了…”

  助理坏笑着开口,“你们现在到哪一步啦?牵手?亲吻?还是光着身子的都做了?有没有全垒打啊?”

  “对啊对啊,和心上人亲热是不是感觉很刺激啊?”

  其他人也起哄,“聂医生的嘴唇是不是很好亲啊?你特喜欢吧?”

  党修索被调侃的耳朵嗡嗡的,“停停停,你们能不能正经点了,那么多问题,自己找个对象试试不就知道了。”

  “咦~”

  “切~”

  “有对象了不起哦~”

  “都滚去工作去,怎么都这么八卦啊。”

  助理嚷嚷,“哎,真是用完就扔啊,男人呐,忒狠心~”

  党修索佯怒,“快滚,烦死了你们~”

  助理道:“小党总,按照咱们公司里的习俗,这你得带着家属和我们正式见一面啊,小党总请客。”

  “对。”

  “请客。”

  ……

  党修索被吵的不行,“请请请,虽然我不知道咱们公司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习俗,但我请,不过我得先和家属打个招呼。”

  “那必须得先打个招呼,我们什么时候都方便。”

  “对,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也可以!”

  ……

  “行了,都给我工作去。”

  晚上回到家,党修索进门就先找他哥,从背后搂着人,哼哼唧唧。

  聂心烛被他抱着,听着他哼唧的声音,笑了笑,“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哥~”

  党修索在他哥肩窝蹭了蹭,又亲了亲他哥的后脖颈。

  聂心烛感觉不对劲,小孩精神不振的样子,他艰难的在党修索怀里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中午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了?”

  “哥,我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

  “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说了!”

  聂心烛还真有点吃惊,他以为小孩说着玩呢,毕竟这件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现在小孩又是这副状态,他瞬间想到了别人异样的眼光和评论,也想起了自己以往的经历。

  他心疼坏了,双手捧着小孩的脸,“没事,不怕,我们好好的就行,我们总不能强迫所有人都理解吧。”

  “啊?”党修索感觉他哥误会了,赶紧解释,“哥,我们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的情况,他们习以为常了,没人觉得大惊小怪。”

  聂心烛皱眉,“是吗?那你这是?”

  党修索抿抿唇,故意气愤道:“我告诉他们后,他们围着我,非让我们请客,不请都不行,说是我们公司里的习俗,不请都不让我走,还得带着家属。”

  聂心烛看着他,哼笑了一声,无情的抽回手,“你们公司里还有这习俗呢?”

  党修索睁眼说瞎话,“确实有,就是谁有对象了,感情稳定了,都会请吃个饭,大家伙也见证一下。”

  “所以你打算?”

  “我说得回来问问家属的意见,家属不同意,他们就没得吃,大家伙都等着我消息呢,所以,家属你要请他们吗?”

  聂心烛看着他,无奈叹了口气,“你都把我路堵死了,我有拒绝的路可走吗?”

  “也有啊,你要真不想去,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拒绝。”

  聂心烛拍了拍他的脸,“行了,一肚子坏水,你不是算准了我没法拒绝吗,在我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小混账。”

  党修索嘿嘿笑了几声,“那哥是,同意了?”

  “同意了,他们都提了,不请也说不过去,你和他们商量个时间,到时候咱们一块去。”

  聂心烛说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公司里都没人觉得奇怪吗?”

  “其他人可能会,但谁让我是总裁呢,我给他们发工资,他们有意见也会闭嘴。”

  聂心烛:“……行吧,那找个合适时间,请他们吃饭。”

  “好嘞,我明天就告诉他们,我家属要请他们吃饭。”

  “好了,放手,吃饭了。”

  “我先亲一个。”

  说着双手一使力,把他哥拉的更近,严丝合缝,再凑到他哥脸前,在他哥嘴巴上亲了响亮的一口。

  聂心烛抹了抹嘴,“亲完了,可以吃饭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两个人吃完饭,聂心烛在客厅写论文,党修索挨着他坐,正在看手机,他哥的生日快到了,他在网上查怎么过才能让人开心又与众不同,结果看了一圈,也没什么特别的。

  突然,他想起了他哥家的那棵老槐树,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去我去,忘了还愿了!!!”

  聂心烛被他一惊一乍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扭过头看他,“怎么了?”

  “哥,你再陪我回你老家一趟吧,一定要回!”

  “啊?怎么啦,为什么要回?”

  “哥,必须得回,我得去看看老槐树,去还愿。”

  “还愿?你许愿了?什么时候许的?”

  “许了,就陪你回去那次。”

  聂心烛想了想,回去那次也没和老槐树待太久,他不记得党修索有许什么愿,“保我们平安健康吗?”

  “啊,不是这个。”

  “我记得只许了这个啊。”

  党修索扭捏道:“那什么,我在心里还偷偷许了一个。”

  聂心烛狐疑的看着他,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你许了什么?”

  “就是让老槐树保佑我,让哥早点喜欢上我,早点和我在一起,如果实现了,我带你再去看她。”

  聂心烛听到后,心想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他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哈哈哈……”

  “哥!好笑吗?”

  “咳咳咳,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忍了好一会,才停下笑,静静看着党修索,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小孩,你可真是…忘了组织啦,说好的唯物主义者呢。”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在喜欢你这件事上,如果老槐树能让我们在一起,我宁愿相信她,而且她对于哥来说,并不只是一棵树,也是亲人,所以,我也从未把她当成一棵树,我一直把她当成哥的娘家人。”

  聂心烛的心“砰砰砰”的跳,早已被他家小孩的话刺激的失了正常频率,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光,都是党修索带给他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把电脑放在客厅桌上,坐直身子,倾身抱住党修索,“小孩,你简直…要我命了…”

  党修索听到他哥的话,埋在他哥肩窝闷笑出声,抚了抚他哥的背,搂紧人笑着开口,“我不要哥的命,我只要哥的爱,全部的爱,独一无二的爱,哥只爱我一个人就好了。”

  聂心烛听完也闷笑出声,撤出身子看他,“小伙子,你提点实际的好嘛,我爱你,但也爱很多人啊,爸妈,爷爷奶奶,姥姥等家人,我还爱我的患者,你让我只爱你一个人,有点强人所难了啊。”

  “哎呀,你知道的,还逗我,我指的是爱情里,你要给我全部的爱,独一无二的爱,这个你能做到吧?”

  聂心烛看他一副‘你做不到我就生气’的模样,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嗯,在爱情里,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嗷!哥!你说的,我听到了,不能反悔!”

  “不反悔,你别激动。”

  聂心烛被他抓着手臂,小孩激动的都失了力道,他无奈道:“疼。”

  “啊?啊,对不起,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激动了!”说完轻轻抓起他哥的手臂,在手背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那我们找个休息时间回去一趟,可是会和请客冲突吧?”

  “不冲突,我们先去看老槐树,请客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行,那我调个休息日,到时候一块休息。”

  “嗯嗯,哥,我好爱你啊!”

  聂心烛笑着开口,“我也爱你。”

  一周后,党修索和聂心烛乘晚上的飞机,回了江城,两人到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哥,我们先去吃个早饭,再坐车回去。”

  “好。”

  党修索看着他哥,两人在飞机上睡了一会,他哥的状态看着还行,“哥,累吗?”

  “不累,我感觉神清气爽的。”聂心烛看了自家小孩一眼,眉开眼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回江城,这么的开心…和轻松,因为有你。”

  党修索看着他哥眉眼含笑的娇媚模样,心里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爬,心痒难耐,“啊啊啊啊啊…哥,你怎么这么甜,我受不了了,我想亲你了…”

  聂心烛吓得赶紧躲远一步,警惕道:“你别乱来啊,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谁让你勾引我!”

  聂心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哪又勾引你了!?”

  “你刚说的话,就是在勾引我,哥,你就是个狐狸精,还是男狐狸精,专门吸我精的!”

  “我警告你啊,你给我冷静,赶紧去吃饭,我们时间很赶的。”

  “哦…”

  党修索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哥身后,两人简单吃了早餐,又坐车赶到老槐树那里。

  “到了,下车。”

  “哥,到啦?”

  “嗯。”

  一下车,党修索就拉着他哥跑向老槐树,先抱了抱老槐树,然后拉起他和他哥五指相扣的手,激动道:“我们在一起啦,今天回来看看你,当时说好我们在一起的话,就回来看你的,今天我们来兑现诺言啦。”

  聂心烛也对着老槐树,晃了晃两人相扣的手,“嗯,我们在一起了,他很好,我也过的很好,谢谢你陪我度过曾经很难的那段时光,谢谢。”

  “我也要谢谢你,在我没来到我哥身边的时候陪着他。”党修索伸手摸了摸老槐树,笑着道:“其实,我把你当成我哥的娘家人了,你像长辈一样陪着他,对我来说,就是我哥的亲人,现在,也是我的亲人。”

  “哥,我们坐一会吧,陪陪我们的亲人。”

  聂心烛瞅了他一眼,“好。”

  两个人坐在老槐树下,背靠着老槐树,党修索扭头看着他哥,“哥,你给我说过,她已经很多很多年了,你说会不会有灵性,她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我们觉得她能听懂,她就能听懂,但是听懂与否,对我来说,她都是长辈。”

  “对,听懂与否,由我们内心而生,便由我们内心决定。”

  他抓了抓他哥的手,犹豫半天,还是问出了口,“哥,咱们一会直接去机场吗?”

  聂心烛回头看了看,他明白党修索的意思,“嗯,直接走,不去看他们了。”

  “哥,有一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得告诉你。”

  “什么?”

  “前一阵子,你哥…他联系我了,问了一下你的情况,说你生日快到了,也没说几句,知道你很好,就挂了。”

  聂心烛笑了笑,“是吗?”

  “嗯。”党修索上前,抱着他哥,“哥…”

  “好了,我没事,快松开,乖。”

  “真没事?”

  “真没事,不都说了嘛,我有你了,这些事影响不到我了。”

  “嘿嘿嘿…”党修索自己乐了一会,又问他哥,“我这么有用啊,那我是哥的开心果还是哥的良药啊?”

  “都是,我家小孩既能让我开心,又能治我的心病。”

  “哎呀~哥,你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这要不是在外面,我早上嘴啃了,一定特别甜。”

  “在我娘家人面前乱说什么呢,害不害臊。”

  党修索回头看了一眼老槐树,有点心虚,也有点不好意思。

  “咳,她应该…不会介意的。”

  “她不会介意,但一定觉得你厚脸皮。”聂心烛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行,那我们走吧。”

  聂心烛站起来,又看了看老槐树,“如果你有灵,请你保佑他,让他平安健康,谢谢你,我们有时间再回来看你。”

  “也要保佑我哥啊,我们改天再回来,再见。”

  两人走出去几步后,聂心烛停下脚步,“修索,我们一会,走我家里那边过吧,就从外面看一眼。”

  “好,我都听哥的。”

  “嗯。”

  两人经过家门口,远远看了一眼,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并没看到人。

  “哥。”

  “嗯,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