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都市情感>青枣>第65章、结局——青枣

春三月的最后一天,凝聚了整夜的薄雾渐渐淡去,潮湿的水汽终在黎明前消散,不留丝毫痕迹。

陈丹玄体内药效已尽,此刻他却依然在睡着。

一个晚上,陈丹玄被离奇古怪的梦境折磨得疲倦劳心,梦里场景变换之快,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坐了一场时光的过山车,昏头涨脑。

他一会儿回到了儿时祖母还在的老宅,一会儿又去了国外读书的学校,最后他发现自己正在京城的陈家宅院里与父亲对弈,一家人其乐融融。

他仿佛无名过客,在虚幻中走完了近三十年的人生,可自始至终陈丹玄觉得自己身边缺少了什么,心脏也跟着莫名空了一块。这种无法形容的空缺使他惶惶不安,除非将原本的部分取回来,不然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抚平他的心。

迷茫地站在宛如画框的回忆之外,陈丹玄不断质问自己:他到底忘记了什么?或者丢掉了什么?他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袋猛地抽痛,陈丹玄嘶呼一声皱紧了眉,随后他便看到眼前一帧帧原本清晰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成为了失焦镜头拍出的泛黄相片。

正在疑惑时,一道不大不小的轻唤从陈丹玄身后传来:

“哥……”

陈丹玄倏然顿住,接着他迅速回头,但没有看到任何人。

“哥,慢一些,我追不上你了!”

“哥,爷爷上周布置的课业完成了吗?小心被罚!今儿我真救不了你了。”

声音在继续,由孩童的青涩稚嫩转为少年的低缓清润,如驱散黑夜的太阳唤醒了陈丹玄的记忆。

小藜!是小藜!他记起来了,刚刚所有的记忆片段里缺少的是陈藜芦,他的亲弟弟!

陈丹玄睁大双眼看向没有尽头的四周,企图找到陈藜芦的身影,然而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感受不到任何存在。

像湖面上被鱼尾拨弄出的圈圈波纹,属于陈藜芦明朗轻快的嗓音由远及近飘荡在半空,环绕在陈藜芦身边。

“小藜……小藜?”陈丹玄如失去双眼的盲人伸出手向前摸索,他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可总是无果。

“哥,你出国了,会忘记我吗?别忘记我…好不好?”

“怎么会忘记?我不会忘的!”陈丹玄一边寻找,一边着急回应。

耳边属于陈藜芦的低语时断时续,没有丝毫要与陈丹玄对话的意思。它似乎只是在机械地为陈丹玄播放关于陈藜芦的回忆,不带丝毫感情的冷漠仿佛录音机中预先设置好的磁带,开关一打开便不会再为任何人做停留。

“哥,你别生气,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哥,轻,唔…轻一点,求你了。”

“哥,我喜欢你~”

“哥,我爱你…”

“哥,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

陈丹玄怔愣地听着“陈藜芦”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直到这一句,他终于有了反应。

陈丹玄眼神恢复清明,他匆忙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把你送给别人!”

躲藏在暗处的声音终于停下,它仿佛有了意识,语气天真地反问道:“没有吗?那你为什么会把我送到清秋医院?为什么让别人随意侵犯我呢?”

尖锐的逼问直达心底,变成一把凌厉的冷刃插入陈丹玄的胸口,同时刺痛了他的双耳。

陈丹玄双手止不住颤抖,他嘴唇苍白,怔愣地开口:“侵犯?”

什么意思?怎么会是侵犯?他明明记得爷爷说过清秋医院只是个普通的戒同所。

陈丹玄不受控制地蹲下身抱住头,颤抖的瞳孔是崩溃前的不可置信。

突然,属于“陈藜芦”的声音拔高,他愤怒的质问如巍峨的巨山向陈丹玄袭来,“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我在那个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丹玄摇晃脑袋,神情恍惚。

“陈丹玄,我恨你!!”

“不要,不要,不要恨我!!”

陈丹玄像面临危险的胆小鬼,他缩着头蹲在地上,企图捂住耳朵来屏蔽自己最不愿听到的话。

陈丹玄或许可以接受来自许多人的敌意,却唯独无法承受陈藜芦的恨意,听到陈藜芦亲口说出的“恨”,他犹如案板上被一刀切断身体的鱼,疼得他手脚痉挛只能通过大吼来发泄痛苦。

“给我闭嘴!啊——!!”

刹那间,一切的嘈杂消失,唯有陈丹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叹息,青年熟悉温和的嗓音充满了失望、绝望、遗憾与释怀。

陈藜芦说:“哥,我爱过你……”

倒吸一口凉气,陈丹玄挣扎着用力睁开眼,入眼的吊灯反射着刺目的阳光,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缓了好久,陈丹玄总算意识回神,可是心脏的跳动仍旧剧烈,让他胸膛不停上下起伏,额头的冷汗也半天未消。

当情绪恢复平静,陈丹玄长吁一口气,下意识伸手摸向身边,掌心的冰凉让他立刻回神,一种来自梦中熟悉的恐慌感再次袭来,顿时如巨石砸向他。

陈丹玄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拖鞋没穿好就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客厅,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呼喊另一个人的名字。

“小藜!”

“.…..”

迎接陈丹玄的只有深海般的溺毙沉默与静谧。

想起梦里陈藜芦似是告别的话,陈丹玄手脚发麻,他扫视一圈客厅,无意间看到了放在餐桌上的便利贴还有温热的早餐。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重新落回原位,陈丹玄喉结滚动,走近拿起了浅蓝色的纸条,上面是属于陈藜芦的隽秀字体,带着小楷的优美:

“哥,生日快乐~!我去剪头发,记得好好吃饭,等我回来。——藜芦”

“呼——”陈丹玄不由松口气,笑了笑。

幸好是去剪头发了,他还以为陈藜芦……

动作停滞,陈丹玄呆愣又茫然地望向餐桌上已经变凉的豆浆。

是啊,他以为陈藜芦去做什么呢?



“您想剪个什么样的发型?”

小区里的私人理发店早早开始了营业,尽管店面不大,却已经有客人光临。

陈藜芦坐在巨大的镜子前,表情不算自然地盯着镜中清晰映出的清俊面容,他身后的理发师是一位自己曾经医治过的老妇人儿子。

对方并不认识陈藜芦,当冒着困倦走到理发店门前时,只单纯地以为这个不知何时便等在店外的男人是有什么着急事才会来得如此早。

长至肩头的黑发被打湿,陈藜芦眼神缥缈,不久,他定睛望向了镜子里露出白皙额头的自己,眼角微微下垂的眸子长期被刘海挡住,冷不丁见光居然还有些不自在。

明明过去的他不是这样的。

理发师耐心等待陈藜芦的回答,过了片刻,他听到陈藜芦小声地说了一句:“剪短就好,想…看上去精神些。”

年轻的理发师拨弄陈藜芦细软的头发,随口夸赞道:“诶,好嘞!您的长得帅,什么样儿的发型都适合。”说完,小伙子拿起美发剪开始认真工作。

一缕缕卷曲的头发伴随剪刀“咔嚓咔嚓”的动静飘落到地上,陈藜芦眼角被挡住的泪痣一点点露出来,连带着无法祛除的右眼伤疤同样没了遮掩。

陈藜芦神色恢复了平静,他看着自己慢慢变回了过去的模样——利落的短发、颜色浅淡的唇瓣,嘴边若有似无的浅笑,唯有空洞的眼神再也不像过去明亮。

待到理发结束,吹风机的轰鸣伴随热气喷洒在陈藜芦脸上,他闭了眼,重新睁开时盖在身上的围布已经被撤掉。

“您看看,还满意吗?”年轻的理发师询问。

陈藜芦打量了几眼镜中熟悉又陌生的面庞,点点头,“满意,谢谢您。”

付过款,陈藜芦站在店门前发了会儿呆,然后眯起眼抬头看向了太阳,仿佛是知道他心情不错,今日的天蓝得像水洗过。

收回了视线,陈藜芦抬脚向小区外走去。

没有任何人的陪伴,没有任何目的地,陈藜芦独自在四九城的无名街道中游荡。

路边一家服装店的玻璃门上贴着打折促销的字样,陈藜芦本想路过,但余光中他瞥见了自己身上厚重臃肿的黑色羽绒服,于是脚步产生了犹豫,他转身进店里买了件适合春天穿的浅褐色风衣。

抱住换下的羽绒服,陈藜芦找了处流浪猫狗的聚集地,把衣服团成一圈放在地上让它成为了动物们的新窝。

穿着新买的衣服,剪了新的发型,陈藜芦沿光华路一路向西,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终停在陈家的宅院前。

他琉璃似的漆黑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被风雨摧残多年以至颜料黯淡的朱红色宅门,目光深深,晦涩的情绪自其间一闪而过,又在转瞬间成为了一摊凝固的死水。

粗大的杨树挡住了陈藜芦的身形,没有人注意到树后站得笔直的他,好像一尊被锈迹侵蚀的铜像。

即使不愿承认,可陈藜芦明白属于此处的记忆早在不知不觉间深埋他心底深处,有眷恋、怀念,还有痛苦、悲伤,数不清的情绪宛如一颗颗拔不掉的图钉,将他牢牢刻在了挣脱不开的墙壁上。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陈藜芦轻叹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他走后不久,陈家大门自里面打开,一位步伐不算稳健的老人被中年男人扶着走出来,他浑浊的眼珠在安静的街道两边看了半天,疑惑道:“奇怪,我刚才明明听见有人敲门。”

中年男人同样好奇张望,“爸,许是我们听错了吧?”

老人没回答,抿紧嘴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半晌,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藜芦那孩子,最近在做什么?”

中年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眉眼垂落,沉声道:“听丹玄说是每天在家里练字。”

“嗯……”老人皱眉,旋即吩咐道:“等他下个月农历生辰过完,让他重新回医馆吧,顺便把李家丫头介绍给他。”

中年男人没有立刻答应,他犹豫了片刻,开口道:“爸,小藜他…还不想结婚,相亲的事情再缓缓吧。”

之前他没护住陈藜芦,这次说什么他都不愿再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受到伤害。

“胡闹!”老人怒喝,“不想结婚想干什么?继续当变……”话说到一半遽然停止,老人充满威压的眼睛落在中年男人身上。

男人不再说话,以沉默对待暴怒,良久,他扶住老人的手臂,“爸,我们先进屋吧,您的身体还没好利索。”

明白自己儿子是不想与他起冲突,老人忿忿地甩开对方的手,独自拄着拐杖走进了庭院里,独留下两鬓已经染了白霜的男人望向他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失落与无奈。



陈藜芦又来到了“悬壶仁堂”。

看着医馆门前熟悉的牌匾对联:但愿世间人无恙,何惜架上药生尘。

再看见医馆内的来来往往,他欣慰地笑笑。

陈藜芦知道即使自己不在,江郁金与医馆的众人也会把一切料理得很好。

“阿姨,您先按照我们开得方子吃几副看看,过两天您再来问诊。别担心,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听到青年熟悉的声音,陈藜芦怔住,接着他略显慌乱地转过身,迅速躲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后,只为了不让江郁金看到自己。

他怕,如果与江郁金对视一眼,他就狠不下心走了。

透过车窗玻璃,陈藜芦望向不远处的青年。江郁金成熟了,早已不再是几年前刚跟在他身边苦求拜师的青涩模样,只是不知道那些晦涩的药理知识,臭小子都掌握了没?

回忆起过去教导江郁金的一幕幕场景,陈藜芦眼底流出感慨,他紧紧地注视着江郁金,直到对方的身影重新隐没在医馆门内才慢慢低下头。

几分钟后,陈藜芦眉眼弯起,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再次抬脚向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去。

一上午,陈藜芦逛了许许多多的地方,明明是生日,但对他来说好像是无足轻重的普通一天。

最后,他回到了许久未踏足的郊外老宅。

迈入铝铁斑驳的大门,老宅里的陈设没有改变,只有曾经枣树的位置换成了一棵才栽种不久的光秃秃的李子树,瘦弱的枝干缺少的是世间的磨砺与沧桑,或许要再走上十几年才能长成过去枣树的粗壮。

陈藜芦没有进屋子里,他孤零零地站在庭院中央,温吞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四周。

不算大的老宅没有华丽堂皇,对陈藜芦来说却是丹墀金銮都比不得的珍贵。上次离开得匆忙,放在院子石桌旁的摇椅没来得及收回去,于是受了很久的风吹霜打。摇椅扶手失去了曾经的光泽变得晦暗,像柿子皮被冻了一层霜,没了鲜艳活力。

苍白的指尖拂过冰冷椅面,陈藜芦慢慢坐在了摇椅中,椅子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仿佛上了岁数的老人在费力咳嗽。

不在意堆积在椅面上的灰尘,陈藜芦靠着椅背轻轻晃悠,他向上去瞧只剩下光秃秃树枝的李子树,目光平静淡漠,如一泉不受任何事物打扰的池水。

真安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自己,阗寂无声。

透过枝丫看向被划成一格一格的湛蓝半空,陈藜芦耳边似乎响起孩童时期祖母在世时对他的呼唤,“小藜,小心些啊,树上危险。”

“知道了,奶奶,马上下去了!”

“诶呦,小祖宗,总算下来了!得了,来吃饭吧,今儿啊,有你最喜欢的玉米冬瓜汤,快来趁热喝!”

“哈哈,好嘞!”

“……”

“奶奶……”

久违的称呼从陈藜芦口中幽幽吐出,仿佛老人真的在宅子里的厨房炖着热汤,等他进去喝一碗暖身。

谁都以为陈藜芦的病在慢慢好转,但其实他骗过了所有人,早在一周前,陈藜芦擅自停了药。

他装作开心,装得正常,装成若无其事,内里的病情却已侵蚀入骨,成为了血肉的一部分,痛苦无法抑制。

他的眼睛在某一刻再也看不见任何色彩,对于任何声音也总觉得聒噪,滋滋啦啦的动静无时无刻不充斥在双耳,像旧音响发出的尖锐电流折磨着他。

即便是此刻,陈藜芦感受到的只剩下惊魂枯竭般的疲惫,他像一座废弃的寺庙,没了晨钟暮鼓,只有蛛网缠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西移,钟表指针转到十六点三十三分,陈藜芦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

收回心思,陈藜芦将口袋里关机的手机重新打开,忽略了许多的未接来电与信息后他敲敲点点了半分钟,将手机放回一旁的石桌上,没再看一眼。

他望向眼前院落初春带着落败的景色,不由哼起一首经常听的老歌曲调,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惬意与松弛。

一曲结束,沉默再次席卷而来。

陈藜芦嘴角噙笑,从另一只口袋立拿出了他曾用来拆快递的壁纸刀,壁纸刀的刀锋不是很新却足够锋利。

午后的老宅宁静安详,陈藜芦回头眼神复杂地鞘了一眼他熟悉的“家”,不久,再次躺回慢悠悠晃动的摇椅上。

壁纸刀被缓慢推出来,尖锐的刀锋一点一点透出冷光。

陈藜芦望着上方交错的树枝,指尖轻轻敲动刀锋,眼尾坠着幸福,树影落在他没有血色的脸上,成了编织交缠的网格,黑与白界限分明。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像极了一场精致又糜烂的梦。与不该相爱的人相爱,期待着不该期待的期待,守着爱却又怕人笑,于是成为了被淹死的乌龟,因为贪恋大海的温暖,畏惧光芒的存在,最终溺亡在了深海。

厌倦了如履薄冰的生活,陈藜芦选择做一回自己。

“啪……”

壁纸刀掉落,鲜艳滚烫的血染红了刀锋,染红了摇椅,染红了崭新的风衣,染红了面容惨白的陈藜芦。

血自脖颈动脉狰狞模糊的刀口汹涌喷出,大脑很快眩晕,陈藜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快,脸上的神情同样恬淡。

视线变得模糊,恍惚间,陈藜芦竟瞧见眼前原本干枯的树枝长出了茂盛的绿叶,树木葱茏,他似乎置身于夏季。他不再感到寒冷,没有风的打扰,日光也变得灼人烫眼。

下一秒,陈藜芦笑了,他艰难抬手似乎要去抓住半空的什么。

“哒——”

沾了血的手终是毫无预兆地脱力垂落于地面,一颗由白玉雕琢的玲珑骰子自掌心滑出,滚向了远处。

骰子里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待到静止,才发现是一粒暗红色的红豆嵌在镂空的骰子中间。

这是陈藜芦为陈丹玄准备的三十岁生日礼物,骰子的每一面都刻满了他对陈丹玄的祝福。

刺眼的鲜红在水泥地面蔓延,浸染了大半的白玉骰子,唯有向上的一面清晰可见两串清秀小楷——家庭美满,幸福安康。

“哥,你看,树上的青枣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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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陈藜芦和陈丹玄的故事结束了,后面还会有大约三章的番外。

陈藜芦此刻的结局,我认为是最好的,不过关于他的故事还没结束……真的没有结束!因为在酝酿一本关于他的奇幻文,只是其他要填的坑还没填完,所以还没有确定动笔的时间,正在不断搜集灵感。

本人真的很少写悲剧,可是面对陈藜芦与陈丹玄,总觉得HE对于他们来说过于牵强,所以慢慢地基调定为了BE。

《青枣》从开始到现在数据一直很差,但是我不愿放弃,因此后面一直写得很认真,每一章都会修改上三四遍再发出。我就当是给自己看了,什么也不管了,每次等修到自己满意发出来后,只有想起来签到的时候会看到一两个小黄灯,然后忍不住感慨:啊,原来真的有人看呀~

我很欣慰,始终有几位小伙伴愿意每章为我点赞。我知道,这篇文其实更得很慢,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终于写完,因为在写《青枣》的时候,我还在写隔壁的《最高级恋爱》,还同时在修《哑雀》与《彼时囚城》,白天的时候也要上班工作,所以其实能分配给写文的时间几乎都是挤出来的。

但好在我坚持下来了,我完结了《青枣》,修完了《哑雀》,现在《最高级恋爱》也已经写到了结局,后面就是慢慢一章一章修改再发出来了。

写作两三年,始终没有取得什么好的成绩,我不羡慕那些名气很大的作家吗?当然羡慕,可是我清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所以我经常告诫自己不要怨天尤人,你写的文没人看,自己以后留着当话本子看解闷也行啊!

于是,多亏了这种心大的自我安慰的想法,我坚持到了现在。

感谢还在看文的小伙伴,真诚的谢谢你们!

最后还要再说一遍,《青枣》的完结不是最终的结局,我一定会写关于“陈藜芦”后面的故事!暂定是奇幻文!

江湖很大,期待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