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雪上了马骑了两圈觉得还挺适应,搁置了扶青舟两圈他便往回走,抢了他的弓箭,这里的猎物杂七杂八的,一个人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想着便掉头回去,还未找到扶青舟,却碰上了皇帝和宋父等人。

  皇帝身边多了一个白发男子,穿着暗紫色的宽袖衣裳,长相略显妖娆,宋寄雪没见过这个人,甚至在宋寄雪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陛下,父亲。”宋寄雪连忙下马行礼,目光看向那白发男子,宋父心领神会,解释道:“这是国师。”

  国师?这个身份倒是让宋寄雪想起来了,传闻国师万长青一直闭关不出,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卜卦算术都要通过他,甚至说由他卜算的卦象万无一失,算是个神奇一般的存在。

  剧情线只是提了一嘴这个国师,描写也只是一句“相貌妖孽,通天晓地”而已。

  如今看来,真是个妖孽。

  宋寄雪正要行礼,却听见万长青笑了笑:“我常年闭关,难得陛下相邀便出来看看,宋公子不必多礼。”

  宋寄雪站起身,却见万长青笑着上下打量一番自己,笑了笑:“宋公子人中龙凤,前途无量。”

  若是别人说这句可能是客套,但是由这位国师口中说出口便是定局,宋父连忙拱手:“谢国师。”

  形式走过一茬,皇帝才问:“宋公子是和青舟一起么?为何骑的是青舟的马?”

  每位参加围猎的公子箭上都有标志,例如扶青舟的箭尾是染过了红色。

  宋寄雪道:“七殿下回营时见臣无聊,便带臣来参加围猎,只是营帐没有马匹,便载了臣来,殿下想在林中走走,便让臣来找人取一匹马。”

  “青舟倒也懂事,知道谦让。”皇帝招呼着身后跟着的侍卫:“来人,给宋公子备马,再取箭袋来。”

  宋寄雪微微俯身谢过。

  万长青勾唇笑道:“难得七殿下愿意与人相交,换作平时怕是理都不理呢,看来七殿下与宋公子关系不错。”

  宋父见状附和道:“他们二人年纪相仿,应当更说的来话。”

  扶青舟从另一边过来,手里还拎着兔子,朝皇帝抬了抬下巴:“父皇。”

  “你猎了这么久只有这只兔子?”皇帝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你弟弟们都猎的比你多。”

  “那可不怪我。”扶青舟冲宋寄雪挑了挑眉:“我的弓,我的箭在别人那呢?”

  宋寄雪内心想骂人,扶青舟明明知道要避嫌,非要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皮笑肉不笑:“抱歉殿下,臣走的匆忙,忘了箭袋还在马上,多谢殿下借我马匹。”

  宋寄雪说着上了侍卫牵来给他的新马,朝几人道:“臣先行一步。”

  “唉。”扶青舟欲言又止,他想跟上去,却又怕跟的紧了宋寄雪要生气。

  “七殿下,再不跟上去宋公子就走远了。”万长青笑着看向皇帝:“陛下,总不能让年轻人跟着我们这些老头吧?”

  “朕也累了。”皇帝招呼着宋父:“多年未见,正好看看宋爱卿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宋父拱手道:“不及陛下棋艺精湛。”

  扶青舟追去时只见着了宋寄雪绑在树边的马匹,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于是他也下了马,取了弓箭,顺着被破开的灌木跟去。

  路上竟然看见了几只猎物身上都是红色的箭尾。

  远远便看见了宋寄雪的背影,他站在一棵树下,宽大的披风被风微微吹起,露出脚下躺着的一只小鹿。

  宋寄雪微微俯身,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么厉害?”扶青舟走过去,夸赞道:“运气不错。”

  “你怎么来了?”宋寄雪转身,扶青舟这才看清楚鹿身上那箭的尾是红色的,可他从来没有猎到过鹿。

  “听说这次秋猎有头筹。”宋寄雪一边将自己箭上的血迹在地上擦除,一边淡淡道:“你不争这个头筹,好歹有些猎物可以让皇帝对你刮目相看。”

  扶青舟不免有些无奈,宋寄雪真是什么时候都记着帮他完成任务这件事,不愧是系统,这么有责任感。

  “好了。”扶青舟从地上拽起他:“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也不嫌麻烦。”

  “麻烦?!”宋寄雪叉腰,指着扶青舟:“要不是你不肯完成任务,我至于这么麻烦的来捞你吗?但凡你乖一点,这太子之位非你莫……唔”

  宋寄雪还没说完就被扶青舟一把捂住了嘴巴。

  “隔墙有耳。”扶青舟压着嗓子:“这话传出去你小命还要不要了?”

  宋寄雪给他使眼色,扶青舟才放了手,手心柔软的触感还在。宋寄雪擦了一下唇,瞪了他一眼:“知道了。”

  “那国师,你熟悉吗?”宋寄雪忽然问起。

  扶青舟问:“怎么?你喜欢这样的类型?我可提醒你,这老妖怪看着年轻,实际上有三十多岁了。”

  “谁看上了?”宋寄雪皱眉:“我不记得剧情线里有这个人出现。”

  “这个嘛。”扶青舟想了想:“听说是前几年父皇出宫去寺庙的途中遇见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便封了国师,赐了宫中最高的望月楼给他,除了祭祀我也很少见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宋寄雪若有所思:“只是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你有空帮我留意留意。”

  宋寄雪对头筹没兴趣,既然扶青舟非要当咸鱼他也懒得管,走了一会两人便摆烂了骑马回营帐。

  主帐只有一两个守卫看守,夫人小姐们都去猎场旁边的花场逛去了。

  两人大老远就听见了主帐里传来的吵闹声,对视一眼快步上前,守卫是认识扶青舟,也未通报。

  宋寄雪掀开营帐就看到这么一暮,皇帝和宋父还有万长青再加一个丞相季余,四人盘坐于小方桌旁正在打牌,周边放着好几个空酒壶。

  毫无形象,四人手下压着银票,玉佩等,甚至皇帝的金腰带都压在季余胳膊下做了赌注。

  彼时皇帝压着手底下的银票防止宋父抢走:“宋名恩,哪有这么快就赢,你怕不是出老千了?”

  “陛下!”宋父吹胡子瞪眼:“每次打牌您输了都这样,是不是玩不起?”

  见两人战斗一触即发,宋寄雪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连忙上前:“父亲,你们这是?”

  扶青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大概以前见的多了。

  见有人进来,仿佛是为了挽回形象,两人轻咳一声,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皇帝趁机拽回了自己的金腰带,气的丞相翻了个白眼。

  “呦,宋公子。”万长青笑起来像只狐狸,他朝扶青舟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看着宋寄雪:“你来晚了,你父亲已经把你输给皇帝当干儿子了。”

  宋寄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