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屋内一片金黄,温暖又朝气,难得这么好的日子。
这段时间,陆今言难得一觉睡到自然醒,他往旁边挪了挪,摸到的是一片冰凉。
疑惑的同时睁开眼,身边没有人,习惯了每次睁眼都能看见他,突然看不见,他心里一下失落爆棚。
他不是应该跟阿渊在那个小院里面吗?怎么回来了?
而且悄无声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身上没有疼痛感,就腰酸背痛的感觉都没有。
疑惑再次放大。
他下床,走进浴室,就连昨天晚上他留下的痕迹都不见了,脖颈处,身上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昨天晚上他做梦了?
他已经想念阿渊,想到如此程度了?
陆今言按下语音,给白清舟发了个消息,问他“去哪了?”
半晌,没回。
打电话,响了半天没接。
陆今言仔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好像没惹小祖宗生气吧?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太忙了,疏忽了他吗?
可是他每夜都乐此不疲的拉着他做高难度锻炼啊。
难道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没让他舒服?
还是说,昨天晚上让他在上面,累着他了?
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人接。
陆今言找到白婉婉的电话,这是她出国之前给他存的,说是,以后要是他被欺负了,可以打她电话。
“怎么了?”电话那边,传来慵懒的声音。
刚睡下,这臭小子,不知道时差吗?
“姑姑,舟舟电话联系不上……”
“……”
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随即问道,“可能在忙,你晚点再打,不接你在跟我说。”
不就是一会没接电话吗?
难不成是小两口吵架了?
“好。”
陆今言想想也是,自己都三十四了,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儿戏了。
可是心里的空落感越来越重。
他那么大的人了,说不定出去买早餐了。
……
虚天玑外。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姿容清冷,宛若天人。耳边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春日里的杨柳,清雅而飘逸。
而他对面,一团黑色的气内,隐隐约约有个黑色的东西在里面蹿腾,似有要破出的趋势。
祁渊面宛若冰霜,通红的眸子散发出红色的光芒,与白衣黑发显得格格不入,手上长枪紧握,稍一动,就能刺穿对面。
“祁渊,你是魔尊,你是魔界统领,你怎么能做神族的看门狗呢?”
挑衅的话在空中炸开。
祁渊眼神眯了一下,身形挺拔如松,屹立在他对面。
“咱们一起统一三界不好吗?我们一起当世界的主宰。”
见他不动,对面说的更起劲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感染到祁渊了,“祁渊,你想想,咱们要是统一三界了,那言翊上神,哪还会遭受千年的轮回之苦啊?”
“你想想,咱们要是统一三界了,那你跟他,哪还会遭受这么多苦难啊?”
“你在想想,咱们要是……”
说的起劲,倒是完全没注意到眼前人的长枪一动,身形一晃,只是瞬间,便持着长枪猛的扎进黑雾中。
“你找死!”
祁渊手上一用力,魔气汇聚长枪之上,顷刻间,长枪便在黑雾里面一下炸开来。
黑雾散去。
长枪一下又飞回祁渊手中,骤然间,散去的黑雾又集结在一块。
“哈哈哈哈……”黑雾之内传来猖狂的大笑。
“我现在可是无形之人,你杀不死我的。”
祁渊抬眸,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的言翊,等不了那么久。
他的身形忽然席地而起,手上的长枪幻做一个结界,将那魔修与他困在一处。
“你!”魔修眼见结界扩大,就要断了自己后路,他一晃,想趁着缝隙脱身,可是结界的力量无穷尽,他被弹了回来。
“你疯了?”
魔修大喊,心里恐惧加深。
祁渊不敢耽搁,结界完成,他双手结印,以手指为杖。
灵力运转,一道金光从他头顶朝四周散开,金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等再次看见眼前的人,已经是祁渊手持长枪,朝着他刺了过来。
“阿渊!”
长枪距离眼前人只有一寸。
白衣黑发如布,站在他面前。
祁渊猛的收力,灵力反噬,他呕了一大口血。
他眼睛逐渐清明,不再是黑红色。
只见眼前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正慢慢朝他靠近,“阿渊,我是言翊,你要杀我吗?”
他撑着长枪起身,眼神变得柔和,就看着眼前之人靠近。
“阿渊……”
祁渊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人,仿若隔世,他已经有千年没见他这身装扮了。
如今再见,还是会一眼心动,恍神片刻。
只可惜……
“你不是他!”
祁渊眼神再次变红,意念微动,长枪蓦然朝着他刺去。
刺中的同时,祁渊手上结印,金色的光芒从那人身体里面散发出来。
只听见“嘭”一声,那人便被金光笼罩,黑雾散去,天地从黑暗变成光亮。
结界被外面的人打开。
祁渊被反噬,身体也虚弱无比。
月老连忙扶着要倒下的人。
这一劫,该他受,不管是谁,只要是幻他的样子,他都会楞一瞬。
“你这……”月老连连叹气。
给他渡了些许修为。
“没事,我要回去找他。”
祁渊撑着身子,言翊还在等着他回去了呢。
他回去晚了,他肯定要生气。
他生气,肯定会不理他,就像上次一样。
“你!”月老支吾半天,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的那个丹药呢?再给我一颗。”
祁渊双眸恢复正常,转头询问月老。
月老长叹一口气,“你不能去,天帝动怒了,已经封了你回去的路了。”
“为何?”
“这是他的劫,最后一劫,你去了,会改变你二人的命数的……”月老急得直跳脚。
这两个人是天上出了名的犟脾气,这要他如何是好。
天帝得知一切都是他从中相助,差点就贬他下凡去了。
“我不信!他的命是他自己做主,因为我的出现就会改变的话,那也是他的劫!”
祁渊挣扎着,身上被反噬的疼痛一下子袭来,疼的他皱眉。
月老“啧”了一声,这倔脾气!
他手指一动,见他还想说话,张口之际,一下把手中的丹药塞进他嘴里,入口即化,祁渊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觉,眼皮一重,睡了过去。
“哎……等上神回来再说吧。”月老无奈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