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彦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每一处都精致的恰到好处,漂亮的不似凡人。

  只是开了口就没有那么招人待见了。

  “哎,不是我说,你这个人,当真是没有情趣,这样下去的话你迟早是要没朋友的。”

  靳殇冗:......

  枫彦见情况不对,立马正经了神色,“他想派人对你用美人计,我肯定是不能让别人污了公子您的眼是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次行动做了多大的牺牲,我......”

  靳殇冗面色复杂了一瞬,美人计?祈临渊在想些什么东西他又不贪恋美色,美人计这种东西,是不是选错了

  “假死,不用我教你吧?”

  懒得听枫彦再继续长篇大论,靳殇冗留下了句话就离开了。

  枫彦看着走的毫不留情的人啧了声,漂亮的眼睛里划过无奈,“得咧,公子慢走。”

  这都叫个什么事,他费劲心思的跑来见他,结果还得自己给自己做个尸体,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跟了个没有心的主子。

  太惨了,他简直太惨了。

  枫彦边吐槽边就地找那些暗卫兄弟要些材料,做自己的尸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驾轻就熟,用不了多长时间。

  靳殇冗虽然出来走动都是一个人,但是暗卫都隐在各个角落,祈临渊自然不会派人跟着他。

  天也晴了,靳殇冗披了满身霞光,沉寂的皇宫也在静候它的主人的归来。

  尘缘叹了口气,颇有些可惜,“早知道我就去了,那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祈临渊眯了眯眼,刚才靳殇冗看过来的时候完全是警告的意思,“你去,死的就是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祈临渊懒得同他废话,起身直接离开了,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将他直接拍死。

  尘缘也不管他,笑吟吟的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祈临渊刚到家,就收到了靳殇冗派人送过来的礼物,狐狸眼里没什么波动,“既然是圣上赐的,那就找个乱葬岗丢了,免的脏了我这丞相府不是吗?”

  苏辰挥了挥手,小太监们就把东西扔在了地上,隐约有些血迹渗出,染红了地。

  “苏总管这是何意?”

  苏辰瞥了一眼装模做样的狐狸。

  “既是御赐的东西,丞相大人还是好好收着的好,若是上面那个一个不高兴,你这丞相府不也和乱葬岗没区别了。”

  祈临渊笑了笑,眸中似有凉意化成实质,“是吗?我临死之前,拉上苏总管一个,想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是吗?”

  苏辰对上那双狐狸眼笑了,“丞相大人大可以试上一试。”

  靳殇冗不是个什么好人,他祈临渊更不是个东西,明明清楚靳殇冗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拿着别人的命去赌。

  “闲来无事和苏总管开个玩笑罢了,既然是圣上赐的,我自然得好好收着。”祈临渊皮笑肉不笑的将好好两个字咬的极重。

  “丞相大人,好自为之。”

  祈临渊看着苏辰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好自为之吗?他这个做总管的,那些脏事真的以为靳殇冗查不出来?

  苏辰走后,祈临渊才收起了唇角挂着的笑意,踢了踢地上御赐的东西,又瞥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的下人,“怎么,还等着我亲自动手处理?”

  怎么都跟了他那么久了,还会被这些东西吓到?

  为什么靳殇冗身边的人胆子都那么大呢。

  啧,烦死了。

  既然派人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再换个路子呗,他偏不信靳殇冗真的可以毫无顾忌的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杀了。

  谁让靳殇冗根本就没个在意的东西,皇宫也密不透风的让人心烦,心态不好的人真的很容易崩啊。

  祈临渊心态还不至于崩了,但是反正一时半会他也造不了反,索性就玩玩,也不妨事,万一成功了呢?

  苏辰回到皇宫的时候,靳殇冗正在外面待着。

  靳殇冗抬了抬眼,苏辰会挥了挥手让跟着他的小太监们离开了,对靳殇冗行了一礼,不等靳殇冗说些什么就直起了身,靳殇冗在这方面对他并无过多的要求。

  “陛下还是少去江边的好。”

  靳殇冗回来的时候衣尾沾了些土,苏辰并不难看出他去了哪,靳殇冗的身体不好,大约是前些年征战事落下的病根。

  苏辰从来没有过问过原因。

  靳殇冗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进了君临殿。

  苏辰没有跟着他进去,靳殇冗在君临殿的时候,一般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靳殇冗又想起了下午看到的人,谢翎南早些年一直不愿意入仕,为此还跑出去几年过,被他爹捉回来以后困在了京城里。

  至于他跑出去的那几年,日子过的真叫一个精彩,专门收集民间关于他这个暴君不好的传言,企图让他父亲迷途知返,理所当然的又被他父亲捶了一顿。

  靳殇冗转了转手指上的指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嗯,这么天真的人。

  靳殇冗看过谢翎南写过的文章,文采还行,换成那些大臣的评价应该是文采斐然,举世无双。

  对于制度什么的也有自己的见解,确实是个人才,靳殇冗没什么爱才之心,他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就看明天的殿试,那小子能答成什么样子了。

  靳殇冗把要做的事情吩咐给影后就睡了。

  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白玉石建成的宫殿里奢华的宫殿里白烟袅袅,平白添了些仙气。

  殿里的温度很低,明明四月的季节,却如腊月寒冬,殿里的人却丝毫不觉,他一袭水墨青色的长袍,墨发披散,染上了些寒气,自然垂落在身后。

  男人的目光放在一个冰棺上,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像是睡着了般,只是没有什么活着的特征,可是唇角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温暖似阳,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的眸中没什么温度,不妨碍能看出他对躺在冰棺里的人的在意,他轻轻起唇,低声呢喃,快了,就快了。

  出了殿,男人遥遥看向了皇宫的方向,银眸中没什么温度。

  第二天殿试的时候,谢翎南勉强压下自己的排斥,多亏他有了个当尚书的爹,才知道暴君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

  殿试毫无疑问是严肃庄重的,众学子低垂着头,谁也不敢直视圣颜,殿前失仪。

  谢翎南漫无边际的摸鱼,直到上方的九五至尊开口说话,他强忍着才没有抬头去看一眼说话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