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吗?”殷弦月又问了一遍。

  宿舍里没有开灯, 狼的夜视能力绝佳,且殷弦月回到这里之后,“神”所带来的优越条件亦能让他在微弱的月光下看清楚路槐的脸。

  他确信路槐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有什么在他心尖上化掉了。

  可能是他维持理智的最后一块坚冰, 也可能是他面对分别那微不足道的自我保护。

  想要, 很想要。

  路槐喉结吞咽, 殷弦月被他抱起来,两条腿挂在他腰上。他不得不抬头看他,欲眼欲心,想不想要,昭然若揭。

  殷弦月依稀能看出他眼里闪烁的情绪,他是渴望的,但又不敢。

  原因也很简单, 这样的分别并不是山高水远的分别,而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次元。他将永远停留在文档中,当一份数据,一个人名。

  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巨大的未知和完全的黑暗。

  殷弦月两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笃定地看着他:“你想遗憾终身吗?”

  “不想。”路槐说。

  殷弦月望着他, 缓缓歪头,尔后两个唇角都牵了起来,笑地像个妖精,说:“脱吧。”

  -

  他以为路槐是凶猛型的,毕竟血统摆在那儿。

  但其实路槐温柔得要命。

  月光铺洒进来,透过干净的玻璃窗, 金属床柱折射着它们,落在青年密度极高的背部肌肉上。

  殷弦月感觉自己分明是睁着眼睛, 但却什么都看不到,他感觉路槐单凭两只手就能完全包拢住自己的腰。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条件反射地抽上来一口气,手下意识抓住路槐头顶的头发,他觉得可能抓痛路槐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攥着路槐的头发。

  “对不起。”殷弦月强迫自己松下来一些。

  路槐说没关系,他确实被拽得有些痛,但没关系,甚至有点开心。殷弦月低头看他,他仿佛是沉在自己小腹下面,从水里抬头似的,殷弦月的指甲刮了下他眉弓,说:“你眼神好变态。”

  “是吗。”路槐笑出虎牙,这对虎牙在狼形态下是一对獠牙,“那就好。”

  这是殷弦月从未有过的触感,神经末梢被泡进了温泉,然后,那温泉被通了电。

  殷弦月的腿屈着,并起来就会夹着路槐的头。

  老实说,路槐的头发和狼毛是一样的触感,看上去柔顺绵软,实际上是有点扎手的,那毕竟是狼。

  这时候,这种扎手的触感,在大腿内里的敏.感皮肤上,令他隐隐开始丧失理智。

  “……路槐。”

  “嗯。”

  殷弦月只是不受控制地唤他名字而已

  ,路槐握着他腰,嘴里逐渐加速,他能清楚地看到殷弦月的小腹在小幅度地抽搐,以及殷弦月在捂住他自己嘴巴,好似松开一些,就会惊叫出来。

  他想躲,想向上躲。

  可他被路槐禁锢着,最后身寸在他嘴里。

  殷弦月在欲望方面是非常淡薄的,几乎快要遁入空门了,这么一下,感觉连着灵魂一起出去了。

  整个人呆愣愣地,望着路槐,半天才哑着问:“你要刷牙吗?”

  “我不用。”路槐说。

  路槐吻过他全身,他觉得路槐可能非常喜欢他的腿,在那里停留了很久。路槐完全不急,极致耐心,极致温柔。

  他觉得路槐大概是要给他一次完美的体验,充满虔诚,和爱。

  他感觉自己像一杯略烫的热巧克力,被路槐一点点抿着喝掉。

  路槐是从正面来的,很传统,甚至有点庄重。

  他在确定殷弦月已经准备好了之后,试着将自己一点点埋进去,然后伏下来,附在他耳边,用委屈的语气撒娇说:“我进不去,月月……宝贝,你放松点。”

  最后殷弦月的视野是朦胧的,但他一直能看见,如覆浓雾的眼前,始终有一对赤瞳在注视他。

  而他也一直在看着那双眼睛。

  那眼睛里满是无法言喻的悲伤,在说,别忘记我。

  殷弦月想说话,但嘴唇张开,却吐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