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沉渊也悠悠转醒,他伸出舌头添了舔唇,似乎在品尝着什么,然后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谢知晏。

  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一股莫名的暧昧从彼此眼中散发出来,如丝般纠缠不清。

  傅沉渊见谢知晏一直盯着他,心中瞬间起了捉弄的心思,虽然谢知晏的技术十分生疏,但到底让他舒服了不少,他不介意对他再好点。

  他突然扯过谢知晏,揽在怀里,凑到谢知晏耳畔,轻轻地咬了咬,吹着热气:“下次下口记得轻点,像我这样的力度就非常合适,你需要多练练……”

  傅沉渊的话让谢知晏一阵羞赧,他没想到傅沉渊居然是这种想法,他的眼睛微微瞪大,眼神复杂地看向傅沉渊,不敢置信。

  “以后?情蛊解除后,我们就该一刀两断了,九爷,你莫不是忘了?”谢知晏自重生以来就很少生气,但现在他的怒气是真的忍不住了。

  “一刀两断的解释有很多种,很不幸,我口中的一刀两断与你想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思。”傅沉渊诡辩道。

  以前,或许他的想法和谢知晏差不多,然后给他一顿教训,但现在,他却想和谢知晏一直保存这种这种禁/忌的身体联系……

  他们两个人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谢知晏的头抵在傅沉渊左胸上,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傅沉渊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一下,仿佛擂鼓一般震撼着他的心房,让他微微失神。

  “我可以理解为,九爷是要和我结婚。”谢知晏很快就恢复平静,冷漠地说道。

  “我愿娶,你愿嫁吗?”傅沉渊一本正经地问道,他的表情十分认真,让谢知晏看不出半分虚假。

  ……

  “谢先生、谢先生……”

  谢知晏从飘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是柳霏在叫他,他定了定心神,回道:“柳师傅,怎么了?”

  柳霏一边帮谢知晏按摩,一边温和地问道:“这力道,谢先生能接受吗?”

  谢知晏点点头,“可以。”

  “谢先生可是对昨天我给你的药酒有不良反应?”柳霏看着谢知晏腿上的红肿,额头拧成了“川”字,那药酒可是她家的祖传配方,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啊!

  谢知晏闻言一愣,没反应过来柳霏说了什么,“啊?”

  “谢先生,你腿上的红肿是……”

  柳霏还没说完,谢知晏就略显慌张地低头,果然,他的小腿上布满了红肿的痕迹。

  因为他的皮肤白皙,这些红肿看起来十分刺目。

  谢知晏的脸上慢慢爬上两抹羞赧的红晕,这是、这是昨天晚上傅沉渊干的……只不过因为情蛊的原因,他没有感觉到多少痛楚,所以就一直没发现。

  “这是我昨晚不小心蹭的……”谢知晏心虚地解释道,他知道这解释的可信度不高。

  闻言,柳霏先是一愣,看了看谢知晏羞涩的表情,随即便明了,然后她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再轻一点吧。”

  柳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毕竟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自然懂得鱼水之欢。

  “嗯,谢谢。”谢知晏轻声谢道。

  柳霏微笑,随后继续按摩。

  这一番折腾后,已经是中午了。

  和傅老太爷用完午饭后,他便让佣人将他送回了卧室。

  床上的被褥已经全部换成了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这味道十分熟悉,他知道这应该是傅沉渊的吩咐,但心里还是不由得感到诧异。

  一想起早上和傅沉渊的谈话,谢知晏就心乱如麻。

  他在想一个问题,等到情蛊解除的那天,他和傅沉渊真的能桥归桥,路归路吗?

  以前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谢知晏是无比肯定的,到不了,再被傅沉渊收拾一顿,然后各过各的,但现在他不确定了,他不确定傅沉渊是真的懂了心思,还是这仅仅只是情蛊的作用,他内心无比希望是第二个……

  谢知晏瘫倒在床上,看着房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翻了个身,他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手机吸引,对了,他昨晚忘了向傅沉渊问爷爷的消息了。

  谢知晏迅速起身,拿过床头的手机,先给爷爷打了电话,电话通了,但接听的人不是爷爷。

  “大少爷。”萧无奕恭敬地说道。

  谢知晏眉头微蹙,心中涌现一股强烈的不安,“萧特助?怎么是你借的电话,我爷爷他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萧无奕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语气十分沉稳,“大少爷,董事长最近在忙中海国际的事,实在是没时间,要不您还是过几天在打电话过来吧。”

  “好,萧特助麻烦你转告爷爷,让他保重身体,项目再重要也没自己的身体重要。”

  萧无奕:“好的,大少爷,我会为你向董事长转达你的话。”

  萧无奕的话,让谢知晏心中存了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追问。

  如果萧无奕存心要瞒他,他是问不出什么的,只是傅沉渊有没有参与其中呢?

  因为昨晚傅沉渊的态度也确实有些奇怪,他好像是故意让他没机会问他有关于爷爷的任何事。

  谢知晏放下手机,看着手机,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被自己受伤的双腿连累,所有的消息都来源于网络,除此之外,他没办法得知任何消息。

  他要提前开始康复训练了。

  ……

  书房里,傅广陵坐在楠木桌后的龙头上,右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眸中闪烁着一缕寒芒,左手上握着两个银核桃,不停地把玩着。

  徐江宇端着茶壶为他添茶,恭敬地禀报道:“老爷,谢副总来了,现在在门口,要放他进来吗?”

  “他说了是来干什么的吗?”傅广陵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热茶叶,喝了一口,随后又将茶杯放了下去。

  “没有。”徐江宇摇了摇头。

  傅广陵的唇角泛起一抹嘲讽之色,“江宇啊,你猜猜看,这谢裕轩是为何而来?”

  徐江宇想了想,道:“应当是为了中海国际的项目而来,一为讨好您,二为谢大少爷。”

  “你都明白的道理,谢裕轩却不明白。”傅广陵嗤笑一声,谢裕轩觊觎中海国际的项目,但却没有那个能力,还害他的父亲谢博谦进了ICU,这样的人,实在是狼心狗肺!

  “不见,让他离开吧。”

  “是。”徐江宇应声退了下去,将门关上。

  傅家祖宅大门前,此时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谢裕轩站在门口,头上不停地冒着热汗,身上的灰色西装都湿透了,他才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整个人就仿佛是从蒸笼里刚走出来的一般,浑身都是汗水。

  虽然他的车就在不远处,但为了彰显诚意,他并没有去车上,而是一直站在大门外等待。

  但他万万没想到,等到最后,他还被拒之门外了!

  徐江宇客客气气地转达他家老爷的:“谢副总,不好意思,老太爷已经休息了,您请离开吧。”

  谢裕轩强忍着怒火,笑容有些谄媚,赔笑道:“徐管家,既然傅老太爷没空,我本该不打扰,但我听说,我儿子知晏在这里,我能否见他一面呢?”

  徐江宇跟在傅广陵身边几十年,早就练成了人精,哪里看不出谢裕轩的龌龊心思,他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还是客气地道:“谢副总,谢大少爷双腿不便,现在正在治疗,短时间内不方便,再者说,您是谢大少爷的父亲,想来应该更关心谢大少爷的身体健康吧?”

  谢裕轩面色微变,尴尬地笑了笑,道:“这是自然,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徐江宇看着谢裕轩灰溜溜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谢裕轩真是白瞎了谢老爷的一番苦心,太不成器了!

  谢裕轩灰溜溜地回到汽车旁,司机看了一眼,道:“谢副总,现在我们是回公司,还是去医院探望董事长?”

  谢裕轩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他的心中十分恼怒,但却又无可奈何,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回公司!”

  司机不敢怠慢,驱使着汽车驶出这里,直奔公司而去。

  ……

  寒酥阁,京都最有名的茶楼,每一间包厢都是独立的,隔音极好,环境优雅,容貌端正的服务生彬彬有礼,穿梭其中,给顾客提供最舒适、最优质的享受。

  同理,这里的价格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担得起的。

  傅沉渊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是因为寒酥阁是他手里的产业,其保密性自不用说,二是因为这里茶点最正宗,用来招呼那位身份尊贵的客人在合适不过。

  在柏寒的陪同下,傅沉渊踏入寒酥阁,门口的迎宾小姐恭敬地弯腰,“欢迎光临!”

  傅沉渊没有作过多停留,抬步迈进寒酥阁,目的明确地往六楼的607号包厢走去。

  装修高雅的走廊上,以水墨画装点墙面,雕镂空花,看似朴素无华,却处处透露着古韵古香,给人一种宁静悠远的美感。

  傅沉渊缓步走到607号包厢门口,柏寒上前,替他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