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听说丞相要篡位>第六十章

  靳殇冗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绕到旁边,就要离开。

  完颜阿卡尔嗷了一嗓子就拦到了他面前,“靳殇冗,做人不能这么无情无义,我跟你说,你这样下去会没朋友的,绝对会的。”

  靳殇冗扬了扬眉,没有管他咋咋呼呼的,“你去云州城做什么?”

  “我就去玩会儿都不行?除了京城我还没去其他地方转过呢。”

  “柳长烟不一起?”

  “他为什么不一起?”

  完颜阿卡尔问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那我为什么要带上你们两个,自己不会想办法去吗?”

  虽然柳长烟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只是他和完颜阿卡尔凑到一起,平白的会把周围的人看的牙酸,他是有病吗,出行带这么两个人?

  完颜阿卡尔也不稀罕和靳殇冗一起去,只是有什么办法,柳长烟现在是皇宫里的御医,他想把人带出宫都困难。

  “你下个圣旨,让他陪我一起去。”

  靳殇冗随意扯下了个玉佩扔给他,“比圣旨好用。”

  那是一块黑色的龙形玉佩,做工精致,玉佩周围嵌着些金丝,龙眼是看不出来材质的红色玉石,平白添了些邪气。

  完颜阿卡尔看过来看过去,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作用。

  靳殇冗眯了眯眼,北蛮这样下去,估计用不着他出兵,就会完了。

  “你父汗没有其他儿子吗?”

  完颜阿卡尔忙里抽闲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吗,我父汗老来得子,就我一根独苗。”

  “那他要是知道你和柳长烟的事情不得气死?”

  完颜阿卡尔抽了抽唇角,靳殇冗哪儿来的脸说他,他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不对,靳殇冗好像也没有能气着的人了。

  “这玉佩能给我多少权力?”

  “做事都得经过我同意,仔细算算的话,什么也不是。”

  这个玉佩虽然可以成为他的象征,只是认识这个玉佩的人本就不多,除了暗阁和影阁的人以外,也就只有上朝的大臣们认得这个东西,完颜阿卡尔无论是想用这个玉配做些什么,他用得着这个玉佩的时候,都会有人告诉靳殇冗。

  完颜阿卡尔无语了一瞬,嘚,有总比没有强,反正他也没打算做其他的。

  完颜阿卡尔将玉配收进了自己怀里,又看了一眼没什么耐心的靳殇冗,完全没有让他离开的自觉,“你这次出去几天能回来?”

  “半年?”

  完颜阿卡尔啧了声,靳殇冗喜欢往外面跑,之前收五国的时候就是能在外面待多久就待多久,这次半年的话,大约有五个多月的时间都得浪费在路程上,这么说来,靳殇冗要处理的事情应该不算难,既然这样,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靳殇冗弯了弯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闲心关心这些,还不如想想你要怎么去,云州城可不是说能到就到的。”

  云州城位于虞国的边境,只是众人不知的是,那里还是人界和修仙界交汇的地方。

  虽然关于云州城的传说不少,只是大部分人穷极一生也不会了解云州城的真容。

  没有仙缘的人便只把它当成是个神怪传说,更有甚者觉得云州城根本就不存在,靠近云州城的人也不会意识到它的特殊,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它到底个什么地方。

  完颜阿卡尔满口应下,侧身给靳殇冗把路让了处理,再拦下去,他怕自己有性命危险。

  靳殇冗也没同他客气,迈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去云州城的前一天,天气雾蒙蒙的,下了一场雨。

  那雨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没有片刻缓冲的时间,争先空后的落到了地上,瞬着屋檐滑下,留下片片雨声,天地之间蒸腾些白色的雾气,连成一片添了些仙意,绿叶被雨水冲刷,多了些讨人待见的生机,被雨水打湿了的花瓣有些落到了地上,空气中飘着些浅淡的泥土腥气,算不得难闻,难得让人的思绪安静下来。

  靳殇冗在走廊的软榻上躺着,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清雨,黑眸里看不出来喜怒。

  隔壁传来一阵琴音,和这雨景倒也相衬。

  阎阙眨了眨眼,伸手接了些雨滴。

  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阎阙比刚被捡来的时候高了不少。

  靳殇冗眯了眯眼睛,狼崽吗?

  察觉到靳殇冗的视线以后,阎阙朝他看了一眼,甩了甩手,将手上的雨滴甩了下去。

  靳殇冗朝他扔了个帕子过去,“擦干净。”

  隔壁的琴音断了一瞬,靳殇冗扬了扬眉,修仙之人的听力,都好到这个程度了吗?

  阎阙接过帕子在手里乱擦了擦,随手将帕子装了起来。

  说起来,他的眼睛确实有些像狼,出色的容貌也没有减轻那双眼睛带来的凌厉和压迫感。

  阎阙眨了眨眼睛,今天的靳殇冗好像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他一时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是这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妨碍,因为靳殇冗也很少会同他聊些什么。

  他只用待在这里,剩下的都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靳殇冗扬了扬唇,没说什么,阎阙还是不擅长说些什么,也不算是个喜欢说话的性子,除了刚开始学会说话的时候有了点兴趣,没个两天就歇了说话的心思,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阎阙现在认字认到了什么程度。

  雨声难得,让人多了些倦意。

  靳殇冗也没有旁的事情要做,索性就直接闭上了眼睛休息。

  墨岑过来的时候,阎阙已经被隐壹带走了。

  雨水连绵,墨岑将素色的伞收了起来,靳殇冗还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或许是有些累了,难得睡的沉了些。

  虽然没有风丝,走廊里还是因为下雨多了些寒气,墨岑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他记得苏辰说过,靳殇冗明明见不得寒气。

  转身去君临殿中拿了个薄毯给靳殇冗搭上,睡着了的人总归是要比醒着的时候显得收敛许多。

  本就出色的眉眼没了他醒的时候的张扬,多了不少让人移不开眼的绝色,大概还是沾了些凉气,白皙的脸如今更是白上了几分,薄唇泛着些艳色,墨岑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帮靳殇冗掖了掖毯子。

  睡着的人敛了敛眉,墨岑的动作一顿,靳殇冗却没有醒。

  墨岑直起了身,仔细打量了两眼,才确定靳殇冗不是在装睡。

  墨岑偏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景色,雨似乎小了不少,不似刚才那般落的那么急,反而多了些缠绵的柔意,平白多了些让人想要就此停留的眷念。

  “朕当你还要再多躲几日呢。”

  墨岑沉默了一瞬,靳殇冗醒来的时间,总归还是让人难以捉摸。

  “没有躲你。”

  墨岑没有去看靳殇冗,把视线移向了外面。

  他只是一时没有想好要怎么说,况且好似也没有要说些什么的必要。

  靳殇冗轻声笑了笑,坐起了身,从软榻上下到地上,走到了墨岑身旁。

  墨岑看了靳殇冗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

  “你猜猜看,朕有没有亲过旁人。”

  墨岑:......

  这话都说的这么直白的吗?

  况且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猜的?

  “没有。”

  靳殇冗扬了扬眉,“所以呢,你又再担心些什么?”

  “什么?”

  “朕心悦你啊,不明显吗?”

  墨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靳殇冗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的笑了笑,好似话不是他说的一样,全然不管自己的话会带给别人怎么样效果。

  墨岑一直只当靳殇冗是闲来无聊,才生了捉弄人的心思,心悦他吗,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他虽然没见过别人两情相悦的样子,只是靳殇冗这种,完全就没有心悦别人的样子。

  “为什么不信,朕向来没有同别人开玩笑的习惯。”

  他微微仰头,黑眸不似往日般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好似多了些认真。

  墨岑抿了抿唇,不敢直视那双黑眸。

  耳边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过于大了些。

  靳殇冗扬了扬唇,也没有指望墨岑真的可以一夜之间开窍,反正来日方长,他在和墨岑相处的时候,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靳殇冗伸手在墨岑面前晃了晃,这人却还没有回神的意思,天色算不得晚,靳殇冗也没有在这里耗下去的打算。

  刚准备绕过墨岑去别的地方,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靳殇冗扬了扬眉,停下了脚步,想看他能说些什么。

  墨岑回过神来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抿了抿唇,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靳殇冗轻啧了声,转移了话题,“你去云州城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

  “收拾什么?”

  墨岑眨了一下眼睛,他本来就随身带着储物戒,自然不用再准备些其他东西,靳殇冗应当也知道,自然不会问的是这个。

  靳殇冗弯了弯眼,“听说云州城有魔族的人在,生的漂亮的人都会被捉去,你准备好遮住容貌的东西了?”

  墨岑算是明白了,他就不能对靳殇冗抱有什么期望,这个人根本就只会正经那么一点的时间。

  “没有。”

  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太多情绪波动,只是无端还是有了些无奈的意味。

  靳殇冗轻声笑了起来,黑眸中都多了些愉悦。

  “你刚才......说的心悦,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