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顾妄嫌弃的将文件丢在一边，拨响了助理的电话，“让王自健来一趟我办公室。”
“是。”
“完蛋喽，又有人要倒霉了。”
女助理跟着顾妄干了三四年，深知顾妄的脾性，就刚才那个带着冰碴子的声音，还不知道王自健到底哪里惹怒了这尊大神呢。
“哎呀，这不正常吗？咱们老板一向如此，他要是哪天没骂人，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就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话说你听说没有，前一段时间顾总跟云家小公子的事情？还有我今天下楼取文件的时候，还看到顾总身边儿拉着个小男孩呢！看样子十八九岁，恰好跟那云小公子对上了欸。”
“这可不能瞎说，万一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了，小心饭碗不保。”
“诶呀，我——王总监，您怎么来这儿了？”
王自健今年已经奔四了，离异带娃，虽然眼角的纹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年纪，但总体上还算得上是风度翩翩，至少没有秦勤那样油腻猥琐。
“小朱啊，我想问问顾总叫我过去是个什么事儿啊？他发脾气了吗？心情怎么样啊？”
王自健多少知道顾妄找自己来是干什么的，毕竟平常要写一周的报表、文章、分析，他这次两天给写完了，那错误肯定是一大堆的。
可女儿病了需要去医院，家里又没人照看，父母也都在乡下，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个——抱歉，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说的。”
朱云倒了杯水给王自健，“你也别太紧张，顾总什么人咱们也都清楚，犯了错认真改正就好了。”
“欸，好，麻烦你了。”
王自健朝朱云两人稍稍的鞠了几个躬，又再次弓着腰离开了。
“顾总？您找我？”
“坐。”
顾妄伸手示意王自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这样也方便两人谈话，可深知自己犯了错的王自健如芒在身，就跟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似的，急促的站在顾妄的办公桌前，别说坐了，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不了，顾总您直说吧，有什么错误我一定改！”
“先坐下，难不成你是想我站着跟你说？”
顾妄接连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文件，眼周肌肉酸痛，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烦躁，“我说让你坐你就坐，不坐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我坐！别赶我走，顾总，我现在是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女儿病重，要是在这节骨眼上没了工作，没了工资，那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啊。
“你自己看，光是这一份报表，不算错别字，你写错的多少地方？公司每个月给你五万的薪水，你就拿这种东西来搪塞公司？要是这样的话，我看你以后也不用在这座楼里待下去了。”
顾妄是商人，有了一定的付出，那就必须得还回来相应的回报，要是不能创造出这个价位的人力资源所应有的价值，那留着就是浪费钱罢了，不仅如此，留着他甚至还会败坏公司的风气。
“我记得半个月前你就有出过这样的错误吧？短时间内变本加厉，规矩你是知道的，要是没什么疑问就回去收拾东西。”
文件还堆积的很多，要给云团买的首饰也还没有想好，事情还多得很，所以顾妄的态度十分干脆决绝。
“顾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真的，这个月我女儿病了，她需要一大笔钱治病！我不能这个时候丢了饭碗啊！我以后一定吸取教训，将工作和生活分开，我再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你总得说清楚。”又是这种百无聊赖的争辩，每一个犯错的人都是怎么说的，顾妄听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您看——这个，这个是她，她有自闭症，耳朵也因为早产的问题听清不清楚，前几天保姆没看住她，让她一不小心跑到了马路上，被车撞了之后......肇事司机也找不到......我实在是太难过了，这才在工作上出了，您放心，只要您饶了我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犯的”
眼看着顾妄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反而更加冷硬了，王自健实在是没办法，推开办公椅对着顾妄跪了下去，“求求您发发慈悲吧，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你先起来。”
顾妄表情冷硬的原因不是因为嫌弃王自健聒噪，更不是因为没有相信王自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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