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穿成亡国太子我直接投入敌军怀抱【完结】>第225章 贺兰鸦昨夜那些狠话说的蹊跷啊

  听着对面的人说‘憋屈’。

  贺兰鸦把玩着手里的珠串,沉默片刻才开口说话:“你——”

  他殚精竭虑的想叫眼前人过的舒心些,能给的和不能给的....也全都要给出去了。

  毫无保留,不计后果。

  看着少年愈发漂亮英气的眉眼,贺兰鸦把原本想辩驳的话咽回肚子里。

  转成另一种不痛不痒的安抚,语气刻意冷漠。

  “——再忍忍。”

  只要你听话的开始恨我,很快梅氏太子就能重新站稳脚步了。

  “?”

  我,忍,你,妈。

  梅淮安刚才强撑出来的不在意,此刻已经快撑不住了。

  瞧见这人面对被辜负真心的自己,脸上竟然可以毫无波澜和愧疚?

  这已经愈发颠覆他以往对这人的认知了,怎么可以如此虚伪,恶心,道貌岸然....等等!

  接触这么久,至少这人佛系清冷的脾性不是假的吧?

  以这样的脾性来看,就算贺兰鸦真成功算计了谁,最多就是给个不屑一顾的微笑随后转身离开,懒得多看败方一眼。

  不可能会无聊到故意列出自己做过的坏事,跑到苦主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从前种种,昨晚放狠话....不对劲!

  梅淮安垂眼盯着桌面快速思索,余光能瞥见对面人看着他时内敛沉稳的目光。

  从前那些叫他倍感关怀的温暖瞬间,全是假的?

  那一个人的演技得多好,才能次次回馈出让他深信不疑的诚挚来!

  不管是佛堂还是山庄茶室,不可能会有人演的那么真。

  如果真要说什么是演的——

  梅淮安心头突然狠狠一跳!

  没错,贺兰鸦昨夜那些狠话说的蹊跷啊。

  这人就不是个能张狂到用言语伤人的性子,却突然在他面前放狠话,而且时机还如此奇怪!

  他从昨晚到刚才一直都被愤怒冲昏了头,此刻深思细想——

  才察觉自己忽略了这其中最大的疑点!

  在两州汇兵最需要小太子听话的时候,一向温文尔雅的贺兰鸦却对虚弱无助的他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希望他听话还是希望他不听话?

  如果不听话,那什么样的行为才算是不听话?

  梅淮安有种莫名其妙被人逼着生恨的感觉,愈发看不透贺兰鸦的行为了。

  思索片刻,他突然抬眼朝对面人说——

  “我把红瑙珠串丢到门后面了。”

  话音刚落,一身浅青色长衫的人当即转头望向门后!

  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完全是听到手串被扔了就下意识的看过去。

  贺兰鸦视线在地上扫了一圈并未看到手串的影子....这才意识到什么。

  他睫毛颤了几下很快又转回头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眸底闪过一丝懊恼,更多的是无奈。

  “......”

  梅淮安没有错过这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忍不住顺嘴打趣——

  “佛君倒是听力灵敏,我说的每个字你都听的如此认真?”

  “......”

  贺兰鸦有些坐不住了,耳廓生热的同时心底也浮出后悔念头。

  他不该说完话还坐着不走的。

  每次跟眼前人待在一起时,都对这种古灵精怪的‘突袭’毫无招架之力。

  就比如刚才的红玛瑙手串,换了旁人说话他定然不会转头去看,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十分懊恼,自己不是个轻浮的性子,却总一次次掉进这些小圈套。

  贺兰鸦嗓音还算稳当,只是神色不怎么自然,都不敢跟人对视了。

  “我的听力一向都好。”

  “哦。”梅淮安点了点头,思索着又问,“我把贺绛脑袋砸伤了佛君怎么没怪罪我?对棋子都如此宽恕吗?”

  贺兰鸦确实没想起来这一茬,微怔片刻才说:“当时你中毒了,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就能原谅?

  若是换了旁人,就算真是个疯子险些杀了贺绛也得赔命吧。

  即便不赔命,至少挨顿打是跑不掉的。

  可一向爱弟如命的人却舍不得骂棋子半句?

  这代表着——

  “没中毒,我装的。”梅淮安说的言之凿凿,表情也有些愧疚,“当时我太想你了,就故意砸伤他好让你着急,我想着你若是心疼胞弟就会赶来辽东探望,到时候我就能瞧见你....下手重了些你会怪我吗?”

  “......”

  那么长一段话,听到耳朵里就只剩五个字。

  我太想你了。

  贺兰鸦这次没有急着回应,尽管心底泛起一阵头晕目眩的甜。

  他斟酌半晌,最后面色严肃的回了句狠话——

  “往后不许对他下重手,否则我就打回到燕二身上。”

  “记下了,那我往后打贺绛时下手轻一些。”

  “嗯。”

  “......”

  梅淮安垂眸遮住笑意,指尖点了点桌面状似无意的再次开口。

  “其实贺绛脑袋伤的不轻,但好在医帐里有个医师小公子,医术很好。”

  “哦。”

  贺兰鸦眯了眯眼,他来的第一天就听贺绛说起过这人。

  ——梅淮安就是对人家有意思,见第一面就叫那男的把魂儿勾走了。

  “哎。”梅淮安摸了摸额角,疑惑的问,“那医师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怎会知道。”贺兰鸦皱眉,他还未来得及打听此人。

  “佛君与裴不知不是多年好友吗,他没告诉你近些日子身边有个固定床伴?”

  “近些日子.....”根本没看过他寄来的信,况且我与他怎会谈论这些,贺兰鸦很快找回理智,“他有什么床伴与我何干?”

  “那来辽东的时候——”梅淮安突然抬眼看人,“你为什么要叮嘱我洁身自好?”

  “......”

  猝不及防,贺兰鸦又被问的愣住了!

  梅淮安也不催促,就静静的等个合理答复。

  他在船上的时候问过贺绛,贺绛说他哥以前没有叮嘱过这方面的东西,最多隐晦暗示一句就过去了。

  贺绛也很奇怪怎么这次离开辽东的时候,清心寡欲的人会突然提起男女那些事?

  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往辽东去了,他哥以前都没这么说过。

  当时梅淮安看着贺绛疑惑的表情还傻笑了好一会儿,认为很有可能是贺兰鸦在叮嘱自己洁身自好,出门在外不许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