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都是假的。”
姜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自己喃喃自语道。
这不过是幻境故意给他看的罢了。
[不，这不是幻象，你已经回到了瑶国，你所看到的的便是真实发生的。]
一道阴冷的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姜玥一惊，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到。
[别找了，我在你的脑海中。]
“你是……梦魇怪？”姜玥眯眼。
[不，我是邪神。梦魇怪可没办法将你带回来。]
姜玥抿唇：“你以为我会信你？”
[呵呵……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选中你？当然是因为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多有趣？不是么。]
姜玥面无表情，未曾搭话。
[不如你仔细想想，你为何会来到死亡游戏？而你那亲爱的国师，又为何出现在副本里？哈哈哈……]
邪神的声音笑得很狂放。
姜玥的指关节都微微泛白了。
观星台下，街道上到处都是四散逃跑的瑶国百姓，不远处的皇宫内宫人们也是尖叫不已。
天空中不断坠落陨石，无数的房屋被毁，无数的百姓被夺去生命。
这一切都让姜玥浑身发冷。
但他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些是假的，是幻象，是梦魇怪想要让自己迷失自我，迷失在黄金天平内。
可邪神的话却又让他不得不去细想……
是啊，为何他在这里，为何国师在副本里？
为何……他可以将戈炎和细辛召唤出来？
一切的一切，疑点太多了。
[想去拯救他们吗？哈哈哈……你做不到的。]
姜玥的后槽牙都咬紧了。
在看到观星台下有一稚童即将被旁边倒塌的房屋压下时，姜玥再也忍不住了。
他想从观星台上跳下，然后在运转轻功的那一刹那却发现，观星台的四周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笼罩住，他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此刻的观星台，已经变成了一座牢笼。
而他，就是牢笼里唯一的囚犯。
[哈哈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子民死亡的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的绝望？我最喜欢的，就是绝望了。]
邪神的声音刺耳且得意。
姜玥的脸色十分阴沉。
哭喊声、尖叫声在耳边络绎不绝，对于小太子而言，眼前的这一切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姜玥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他有一颗宽怀的心，但这一刻，他第一次对一个生物产生这么大的杀意与恶念。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以他人的苦难为乐？”姜玥似乎冷静了下来，他眸色幽深地看着远方的灾难现场。
[这是什么话？我是邪神，我当然喜欢。]
“我不理解。”姜玥说，“他人的苦难并不能为自己增添任何的好处，为何会有人喜欢看他人苦难？”
他也不理解，为何会有人以杀人为乐？为何会有人如此没有负担地去抢夺他人的钱财？
这一切的一切，他永远无法理解。
就像此刻他无法理解邪神的想法。
[为什么要有理由？就如你喜欢下棋，这有什么理由吗？没有理由。同样，我以他人苦难为乐，也没有理由。]
说白了，只是每个人的喜好点不同。
“我明白了。”姜玥点点头，“果真都是幻象。”
邪神：？
嗯？
怎么话题突然跳到这里来了？
还有，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啊？
“虽然你装得很像，所说的一切也都对得上，甚至的确有一些可疑之处让我感到不安……”
说到这儿，姜玥微顿了一下。
“但这一切，还好只是幻象。”
还好，都是假的。
“邪神”：？？？
所以，到底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它觉得自己这次演得超像的啊！
giao！
[你……怎么发现的？]
听到这句话后，心里还剩下的一丝不安也彻底消失了。
姜玥终于笑了：“我为何要告诉你？不得不说，偶尔以他人的苦恼为乐，的确很叫人身心舒畅。”
至少此刻他觉得很舒畅。
假邪神：“……”
玛德。
艹。
[哼，算你厉害。]
假邪神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说完就准备溜走，然而下一秒它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假邪神：？
假邪神：？！
啥情况！？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姜玥的手抓在虚空之中，看似什么都没有，实际却能感受到掌心下有一团软软的东西。
他猜，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梦魇怪。
[你你你！你是怎么抓住我的！！]
梦魇怪简直要吓死了。
“进来前那位奶奶已经提醒过，找到本我，然后找到梦魇怪，清除掉。”姜玥微笑，“我猜这就是最后一个幻境，而我已经清醒，但周围却没有坍塌。”
这说明……
此刻是抓住梦魇怪最好的时机。
这番话刚说完，原本看不见的梦魇怪便慢慢显现出身形——那是一团黑色的雾气，看上去QQ弹弹的，被捏到变形的地方还有两个芝麻粒大小的红色眼睛。
“原来你就是梦魇怪。”姜玥看着手中的梦魇怪笑了，“我想，梦魇怪应该不止你一个吧？其他的呢？”
梦魇怪黑着脸：“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切！”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它就是死也不会出卖自己其他的小伙伴的！
“你第一个被抓，不觉得丢脸吗？凭什么你被抓了，其他梦魇怪还好好地生活着？哪怕你这么帮它们，它们也不会感激你，只会觉得你蠢到被我抓住。”
姜玥依旧保持微笑，只是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和善。
但不得不说……
这一番话对梦魇怪来说很适用。
它立马就被姜玥的话给说动了。
就是啊！凭什么它被抓了其他的还好好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找到机会逃走呢！
想到这儿，梦魇怪立马就屁颠儿屁颠儿地给姜玥带路了。
周围的环境开始坍塌，但这一次没有再进入幻境，他直接出现在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要不是梦魇怪的眼睛还亮着，它简直能和周围完美融为一体。
“出发！寻找其他梦魇怪！”
姜玥手中的梦魇怪哇哇怪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