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将军养病弱夫郎>第99章 成婚

  正月二十,俞宗庭和俞尚恒从亘京述职回来,两人一回来就来俞宅看人。

  俞宗庭难得多说了几句关心话:“临儿,伤得重就多休息些日子,城防之事交由昔明处理,身子要紧。”

  俞尚临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昔明如实禀报了过程,从失忆到记忆恢复。

  俞宗庭仍是不放心。俞尚恒更是拉着看了几圈确认无碍后才放开他。

  众人围坐在院内的石桌前,品茶,吃点心,沈白舒自然同在。

  俞宗庭道:“此次立功,圣上赐了软玉银钱,布匹茶粮,过几日便会送来。”说着看了眼沈白舒,顿道:“准备何时成婚啊?我等着喝了喜酒再赴任。”

  沈白舒一口茶差点喷在俞尚临脸上。

  此时俞尚恒也跟着追问:“是啊,阿临,平日我闲暇日不多,就着年关赶紧办了,我还能讨杯喜酒喝。”

  俞尚临偷偷看了眼沈白舒反应道:“这……这得看白舒之意。”

  沈白舒皱眉看向他,这是将烫手山芋扔给他了,这要如何答,两个男子成婚办喜宴?这……说出去不得成笑谈。

  沈白舒咽下茶艰难开口道:“大哥不也没成婚?我们不急。”说着就在桌子下踢了俞尚临一脚。

  俞尚临忙跟着接:“对啊,大哥……大哥还未成亲,我怎敢造次。”

  俞宗庭肃然道:“成婚不是一场喜宴形式,而是通过喜宴,拜天地归族谱,那才算真正给沈公子一个答复,将来你若做出格之事,你也得考虑他是入了俞家族谱之人,你就会三思而后行。”

  沈白舒不曾想俞宗庭竟将他看得如此重要,入族谱,为外姓,还是个男子,这是有违祖训纲常之事。

  他想能得双亲认可就行,不必入族谱,拜天地,那太隆重,也不合世俗。

  但俞宗庭却考虑到他将来在家中的地位,不顾及世俗要俞尚临给他办一场喜宴。

  这何止动容,能得到如此对待,他沈白舒何德何能,遇此良人,遇此开明长亲。

  俞尚临早就有此想法,就怕俞宗庭反对,现在自己老爹竟也这样想,还催促他成婚,他可算是如了愿。就等沈白舒一句话,他马上差人置办。

  到此所有人都看向沈白舒,等他答话。

  沈白舒喝茶掩饰心中惶恐。

  茸羽这时前来,“师兄,今日我要回百医谷,杜缇来信说有事我得回去看看。”

  沈白舒立即起身回话:“回去处理了事,记得回来喝喜酒。”

  茸羽睁着圆溜的眼看向沈白舒,沈白舒回首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围桌的人,如红透的柿子般逃走:“这事……我应了!”

  人都是他的了,办一场喜宴又如何,如果要说这场喜宴有何作用,那便是让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锦上添花,十全十美。

  俞尚临看了眼自己的爹和大哥:“你们怎么当着他面就问这些问题,白舒面皮儿薄,现在还得我去哄。”

  说着起身去追沈白舒。

  茸羽立在台阶下,似懂非懂,还回想着方才沈白舒说的话,回来喝喜酒,谁的喜酒?这……

  茸羽脑子终于转过来了,他师兄要和俞尚临成亲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师兄既然让她回来,自然也希望谷内众长老也能前来,原来叫住她是这个意思。

  于是茸羽当天收拾着包袱欢天喜地回了蕲州。

  晚上,俞尚临和沈白舒商量着这婚事要如何办。

  沈白舒为难道:“阿临,真要办喜宴?”

  俞尚临倒是乐在其中,搂着他亲了一口:“要办,还得风光的办,不能亏了我的小狐狸。”

  “可这样,全城便皆知将军是个断|袖,这会被人笑话戳脊梁骨的。”

  俞尚临鼻息轻笑一声:“白舒又在担忧什么?被人戳脊梁骨……断袖又如何,今生我认定了你,那全天下的笑话我都抗下也不会委屈了我的小狐狸。”

  沈白舒按住他乱摸的手:“我没成过亲,我……我害怕。”

  俞尚临这次直接笑出了声:“怎么说得好像我成过亲似的,你不要怕,流程我自会遣人去办,你只需在那天满怀爱意等我来娶。”

  “时间?”

  “二月初一如何?”

  “十日时间,师妹回不来,州府大人休沐至何时?”

  “他们诓你呢!雁鸿城来回不过一日,一年到头能有几件事能让他亲自出马的去解决。”

  “所以今日等我下套呢?”

  俞尚临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想娶沈白舒已的心早已迫不及待,今日不过是俞宗庭先道明罢了,哪个当爹的还不知儿子的心思。

  俞尚临搂着他:“没有下套,白舒我是真的想娶你,早就怀了此心思,你身子已痊愈再不必顾及其他事,我都肖想好久了。”

  沈白舒故作生气道:“为何是你娶我,不能是我娶你?”

  “怎样都行,到了房内还不都是我的。”

  沈白舒: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油嘴滑舌?

  “睡了,不想跟你胡诌。”

  再说下去自己定要吃亏,遂早些结束这话头。

  俞尚临不肯放过:“躲什么?我的小狐狸,我没胡诌,句句肺腑,绝无欺瞒。”

  可就是手不老实,说着话就往里伸将沈白舒又揽进怀里。

  沈白舒憋红了脸:“将军做什么?州府大人和大哥还在东厢,别……”

  俞尚临哪由他再说下去,先单刀直入了再说。

  “无事,听不见的。”

  沈白舒现在才惊觉,他家将军远比他看起来更禽兽!

  亲事定在二月十四日,茸羽不仅将长老们都带来,还将天水轩的人也带来,至于来的是何人,那定是杜缇和他身后一众子弟。

  沈白舒成亲前一天回到竹屋,茸羽作为“娘家人”的一份子自然是跟着沈白舒走。

  竹屋容不下太多人,长老们看了沈白舒,见其身子好了也就放下心来,俞尚临安排他们住在城内的客栈里。

  当天夜里,沈白舒焚香沐浴,茸羽给他穿戴礼服,不过这礼服是新郎服,明日也是束冠,不是遮红盖头。因为他也是男子,该是对等的。

  茸羽给他整理好后摆,立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叹道:“师兄,你穿这华服正印证了那句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风华绝代!”

  沈白舒笑道:“憋了半天也就这一个词了。”

  茸羽长叹一气:“师兄以后会经常回百医谷吗?两地相距甚远,来回都得一个月,以后他若欺负你怎么办?”

  沈白舒敲了她脑门一下:“你当我武艺白练的?虽说我现在提不得剑,但我还会使针,况且他也不会欺负我。”

  额,说完,沈白舒恨不能吞回这句话,俞尚临确实是不会欺负他,除了床上。

  茸羽笑了起来:“明日大喜,师兄今晚可不能睡啊!得等到明日吉时他来迎亲。”

  “为何不能睡?”

  “这个嘛,习俗,寓意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沈白舒虽不解这跟白头偕老有何关系,但寓意是个好寓意,得遵守,熬一夜就好。

  而俞尚临这边,俞宅灯火通明,俞宗庭站在院子里指挥:“红联挂歪了,赶紧换,这里怎么能摆菊花呢?谁放的,给我扔了!还有那边,彩结得栓稳了,管家再去检查检查!”

  俞尚恒看着自己老爹忙碌的身影,直摇头叹气:“还好不是我成婚,不然得累掉半条命。”

  而俞尚临也才焚香沐浴正试穿吉服,他身形挺拔,不比他哥魁梧,却依然带有强悍的力量感,喜服罩身显得格外俊朗。

  梁郁尘整理了后摆,惊叹道:“将军,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太俊了。”

  俞尚临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拍马屁能多用点词吗,这样显得你很无知。”

  梁郁尘无奈道:“没办法,被亲爹扔在战场上,读书少。”

  也是俞尚临今日心情好,不与他计较,他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大概也能想到沈白舒穿着喜服的模样,就想一想都能让他心神向往。

  等天明的时辰过得太煎熬。

  辰时一到,俞尚临便领着迎亲队伍向桃蹊村去,沈白舒在喜婆的督促下,点水,系红绳,束冠,梳发。

  一般姑娘出嫁是由娘亲梳头,而沈白舒双亲不在,绫裴又属实疼爱沈白舒,遂给他梳发到底。

  什么一梳梳到尾,二疏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的吉祥话绫裴一句也没说,只是以长者的语态慈祥道:“君子双人共事与,并肩仗剑走天涯,生来互伴,难来相随,不离不弃,举案齐眉。”

  沈白舒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何那些女子出嫁时会啼哭不舍双亲,无论是嫁还是娶,终归都是自己成了家,你再也不是一个可以随时任性的孩子,她们不是难过,是不舍亲情。

  “承师叔吉言。”

  半个时辰,俞尚临便到了,竹栏院门外,茸羽和杜缇正拦着新郎:“想娶走我师兄,得先过我这一关,先来应文,俞将军听题:接含‘花‘字的诗来。”

  俞尚临一头雾水,喜婆提点道:“迎亲的题,答对了娘家才肯放人的!”

  “含”花“字?”一时紧张,什么也想不起来,俞尚临忙看向昔明,昔明凝神一想倒还真想到了:“将军,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对对对,就这句!”

  杜缇接着来:“第二题,俞将军可知师兄生辰几何?”

  话还未问完,俞尚临脱口而出:“三月初六!”

  这题茸羽专门问了沈白舒可曾告知过俞尚临他生辰,沈白舒说从未提过,那他是如何知道的?杜缇也纳闷,现在题答对了,只得放人进去。

  俞尚临立即冲了进去,在院内笑逐颜开:“白舒!出来,我来娶你了!”

  绫裴将房门从内打开,俞尚临正想进去,绫裴拦着:“你小子可知你娶的何人?”

  俞尚临没料到临门还有一题,这是表决心的时候可不能答错了:“知道,沈白舒。”

  “他是上一任掌门的嫡传弟子,但同时也是百医谷医术最为精湛的一名弟子,是谷内医仙,江湖上千金难求的名医,你若要亏待了他,莫说百医谷就连整个江湖都不会轻饶了你。”

  俞尚临诚恳道:“就算他无名无份,只要是他沈白舒我都要,何况他还是医仙,晚辈求之不得的珍宝怎舍得亏待。”

  沈白舒就在帘子后,此时也掀帘出来,喜上眉梢颦颦含笑:“还娶不娶?”

  “娶!跟我走!”俞尚临进了屋,沈白舒准备伸手过去的,岂料俞尚临直接抱了人就往大红轿子里放。

  “放我下来,新郎该去外面骑马。”

  俞尚临最后悔的便是没让沈白舒掩红盖头,他心里堵得慌,他都没好好瞧过的新人怎能让别人看了去。

  院子里的人都跟着出去随着队伍开始回城。

  俞尚临得在前面骑马,出轿子时捧着沈白舒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才甘心离开。

  他想,得加个红盖头才行!

  迎亲队伍鼓锣喧天,鞭炮齐鸣,喜气洋洋的进了城。

  都知道俞宅有喜事,却不知娶的谁家女儿,只道是成亲,却不见新娘。

  城内人围观,却见一个比女儿红妆更胜一筹的临风公子,而他正身着喜服,和他一起对拜的竟是俞家二郎。

  但他们都不知那玉面神颜的公子是谁,好像也未在哪见过,只是看一眼便认为,这两人都是极为般配的。从而少了好些蜚语,只剩赞美。

  俞尚临和沈白舒在喜庆的祝贺与欢笑声中拜了天地父母,由俞宗庭亲自写了沈白舒的名字入族谱。

  至此,沈白舒就完全是俞尚临的人了。俞尚临傻笑着想。

  拜了天地,沈白舒被送回喜房,俞尚临陪客饮酒,正好沈白舒昨夜未睡,现在困得不行,便一个人倒在喜床上睡着了。

  晚间宾客终于散去,双方长辈都安顿好后,俞尚临才端着酒菜回屋。

  沈白舒听见开门声便坐起了身,好歹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怎么能让俞尚临看见他睡着了呢?他迅速的整理好衣襟端坐在床前,明明都已经滚过几遭了,但看俞尚临来还是紧张。х|

  “师……师叔他们都……都回去了吧。”沈白舒往后一退,因为俞尚临逼近瞧着他,而且他还闻到酒味,今日喜宴,估计他喝得不少。

  然而俞尚临下一瞬间就将红盖头罩在了沈白舒头上,低沉的声音传来:“白舒,饿了吗?”

  沈白舒以为他要做什么,没料到居然是问他饿了吗?!!

  “有点,你带吃的了?”说着沈白舒就要掀开盖头,但被俞尚临制止:“别掀,大婚之夜得由夫君掀盖头。”

  沈白舒腹诽:不是当初你说不要盖头的吗,怎么现在又计较起来了。

  当时商议,俞尚临不要他盖红盖头,是因为沈白舒也是男子,两人都束冠才是应当,可今日见了沈白舒喜容,他后悔得不是一星半点,终于知道为何那些姑娘出嫁要罩盖头了,自己的爱人应当由他亲手揭开红纱,得见真容。

  俞尚临有点醉,慢悠悠道:“让我好好看看。”

  他执起小棍,挑起盖头的一角慢慢掀开,露出沈白舒玉面。

  “我的小狐狸怎就如此动人心魄,明明天天都看见的,还是觉得不够看。”

  沈白舒挑眉一笑:“若不好看,恐怕还入不了将军的眼。”

  俞尚临捧着他的脸虔诚道:“不,是因为入了眼才好看,无人能企及。明眸皓齿,风光霁月都不足以形容你,你是我的心上郎君。”

  而沈白舒下一句就将他拉回来:“我饿了!”

  俞尚临将饭菜端到案几上,待沈白舒吃饱喝足,俞尚临招呼着丫鬟上热水。

  沈白舒感觉自己今晚可能会……比较惨。

  因为俞尚临那神色他太熟悉了,况且俞尚临还喝了酒,方才沈白舒吃饭时他就歪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他。

  虽说洞房花烛,天经地义该做这些事,但谁是一整夜一整夜的来啊!还偏不凑巧,俞尚临就是那人!

  果然,沈白舒刚擦了嘴,俞尚临就过来了:“吃好了?”

  “……嗯!”

  俞尚临将他逼到角落里:“今夜会很累,小狐狸准备好了吗?”

  “什么……准备什么?”

  俞尚临轻笑一声,直接抱了人去浴桶边,喜服褪尽,坦诚相见。

  沈白舒虽然有些紧张,但好歹也过了几回,不至于是害怕。以前是俞尚临只要稍微逗一点火,他就难为情,虽然现在也是,但至少能和俞尚临对上两句话。

  芙蓉暖帐声不歇,玉枕软榻行不止。

  沈白舒将头埋在被褥里,贪恋一场鱼水之欢。

  三日后,绫裴和茸羽回百医谷,俞宗庭和俞尚恒也各自回领地。

  临行前,沈白舒笑道:“何时能喝上师妹的喜酒?”

  茸羽拐了拐身边的杜缇:“师兄,这得看他何时来提亲啊!”

  一经提醒,沈白舒看向杜缇:“你小子该不会赖账不想娶了吧!”

  杜缇连忙摆手:“不是,师兄你听我解释,小羽她说她不急着成婚所以我才没提亲的!”

  “你还让我师妹和你说,你是不是男人!”

  杜缇瞬间有了底气:“行,有了师兄这句话,我回去就提亲!”

  沈白舒送走他们才一瘸一拐的回去了屋,此时俞尚临也送走俞宗庭进来。

  沈白舒白他一眼,不理会他直接转身走了。

  俞尚临忙跟过去:“白舒,我错了,已经三天没和我说话了,我知道那晚我做得过份了些,但好歹罚也罚了,你就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沈白舒垂眸错开身入了厨房:“将军还知道顾及我身子?那为何我那般求饶都不停,非得……算了,不提了,什么时候我身子好了再说吧!最近两天还得委屈将军睡柴房!”

  “小舒,我错了!真的,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没有下次,真的!”

  “没得商量,两天柴房睡定了你!”说着沈白舒拖着酸痛的身躯回了屋,将俞尚临关在了外面。

  柴房,是个不错的地方,以后胆敢再犯就这样罚,反正有俞宗庭撑腰,沈白舒怕啥。

  这就是婚前婚后两副面孔吗?

  看戏的梁郁尘拿着扫帚装模作样的看着这边动静。

  昔明从后而来:“看着什么呢?”

  “别成婚,恐怖如斯!”梁郁尘啧啧叹道。

  昔明一脸茫然:“什么?”

  “将军被关门外了!还睡柴房!”梁郁尘杵着扫帚叹道。

  昔明:“……赶紧扫,今日得回军营,将军的事少打听,否则……”

  “否则什么?”

  昔明斜睨他一眼:“你就是他出气筒!”

  ……

  沙亚臣服,玉兰关就成重要通行关口,而聚封城为次要关口每日来往人数骤增,聚封城也越来越热闹。

  俞宅街头的药铺,老郎中因年迈想回归乡野,沈白舒一直都有一个开医馆的心愿,遂立即将铺子盘下来接手医馆。

  俞尚临每日还是巡城驻守这些事,而沈白舒现在倒逐忙碌起来了,但俞尚临每日巡城时都会刻意周游医馆两圈,看看他的大夫如何救死扶伤。

  但每次都会被沈白舒驱走:“将军城巡完了吗,我病人还多着呢,恕不奉陪!”

  不过到了晚上回家,沈白舒总是被压制的一方。不过最近他学会了一招,那就是带着鼻音叫人:“将军!”

  往往这个时候俞尚临就心软不会发狠,趁此沈白舒就会咬他脖子、锁骨。

  “小狐狸又咬人!以后得打个铁圈把你这嘴给封起来!”

  “阿临,我……爱你!”沈白舒难得的说一句心里话,但却被顶得稀碎听不见一句完整。

  或许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事,但总会在某一时刻说给想要的人听,即使那人自己忙得不可开交也会留意你的只言片语,这就是最平凡的爱。

  山青峰蓝稗草黄,云素天翠星辰暗。

  此间两情倾心许,留恋浮生意贪欢。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