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王府养崽实录>第60章 礼物

  顾诀回到家的时候,刚推开门,便赫然听到一句,“你回来了。”

  顾诀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顾如叙,“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问了傅霄。”顾如叙淡淡地说。

  “你有什么事?”

  “这个。”顾如叙从怀里掏出个小白瓷瓶,“从明天起,瓶子里的药,一日一粒,不可忘记。我会算着日子,吃完了就给你送新的。”

  顾诀拿起瓶子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气味,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这是什么?”

  “凝神散,”顾如叙道,“你体内的蛊虫会试着迷惑你的心神,让你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怪物。”

  顾诀把手里想瓷瓶抛起又接住,轻笑了一下,“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顾如叙摇摇头,“这是傅霄想要的,但不是我想要的。”

  事实上,她最害怕的就是顾诀成为下一个顾晌。

  “成为怪物其实要轻松很多吧。”顾诀把药瓶子收好。

  顾如叙抬头看着他,“我希望你不是真这么想。”

  “当然。”顾诀笑了笑,“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成天想着怎么操纵别人的生活,自己又过得如何呢?”

  顾如叙没说话,顾诀却注意到她摆在案上的手瞬时紧了紧。

  “如果我不吃这些药,你会怎么办?”

  “我会杀了你。”顾如叙不假思索地说,“否则,你就会成为齐国的兵器,齐国将凭借你的力量,征服天下。”

  “可是我不变成疯子,傅霄又怎么相信你的忠心?”

  “两年前,我把此事告知傅霄的时候,他就十分心动,毫不犹豫地着手去准备。可是此人防备心极重,我不知他从何处找来了当年月羌族留下的古籍,上面记有炼制蛊人的过程。”

  听到古籍二字,傅珩微微挑眉,抬眼看着她。

  顾如叙又道,“原本凡事全凭我一面之词,但是现在,很多事他自己心里有数,我不能做得太明显。只要你一直表面顺服大齐,傅霄就不会对你下手。”

  顾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之前你让我帮忙安排身份的朋友,究竟是什么人?”

  “你问他干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他值得你信任。”

  顾诀想了想,道,“他是漱川的死囚,和洛半深有深仇大恨,我救了他。”

  “原来是这样,我会多帮你留意他的。”

  “好。”

  顾如叙起身,"我不宜久留,先走了。"

  ”好。“顾诀轻声答应。

  顾如叙走向门口,脚步声渐远。

  傅珩淋了一场雨之后,回来就发了好几天低烧,躺在床上,天天喝苦到发涩的药。

  林江渠和周佩棠来看他,周佩棠屋子里望了一圈,“顾诀呢?”

  傅珩白他一眼,“你问他干嘛?”

  “按理说,你都病成这样了,他肯定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啊。”

  “闭嘴吧你,他现在都还在气我呢。”傅珩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林江渠,“也不知是怪谁。”

  “我实话实说也有错吗?”林江渠笑道。

  “对呀,”周佩棠也拄着下巴笑,“谁让誉王殿下老是这么慷慨呢?”

  傅珩撇撇嘴,“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到底来干嘛的?”

  “我们就是路过,来看看你。”林江渠说。

  “没事就快滚吧,别扰我清净。”傅珩躺回床上,搭着腿看向天花板。

  “行了,今天陛下召开了内朝会,洛半深的军队已经到了漱川国境线,探子说大概有十五万人左右。大齐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一提到军事,傅珩就刷地坐正了身子,“什么?朝廷准备怎么办?”

  “陛下力排众议,应该马上就会召你入宫面圣了。你做好准备。”

  傅珩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就算兵符再到了我手里,也一样处处制肘。”

  “这次不一样,太后出面了。”

  傅珩一愣,呆呆地看着林江渠。

  有时候傅珩真是摸不透这位母亲究竟在想什么,既可以对自己冰冷如仇敌,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护着他,既可以置他姓名于不顾,又多少次救他于水火。

  傅珩不恨她,只是有些不明白。

  “不出半个月,征兵就会结束了。”

  周佩棠抿了抿嘴,“你们这战,大概要打多久?”

  林江渠摇摇头,看着周佩棠的目光里有一丝无奈,“现在还没法估计,短则半年一年的,长就不好说了。”

  “那些行商的事还没查清楚吗?”傅珩忽然问。

  林江渠又摇了摇头,“现在只知道都是送去漱川的,抓了些行商,但是什么也审不出来。他们应该是一级接着一级,行商以上的幕后主使都藏得极深,一点身份信息也没有暴露。据我估计,直接与洛半深联系的人应该只有一个,但是什么也查不到。”

  “顾诀没给你们什么消息吗?”傅珩问。

  “顾诀说,洛半深在买矿石,大齐的矿产一直都是朝廷全权掌管,私人不准开矿。我们一边在查私商开采,一边也秘密派人监视着管理矿务的官员。”

  “有何发现?”

  “我一直怀疑工部的高显,都是现在还没有可以定罪的罪证。”

  “高显……这人素来沉闷,不喜与他人结交,听说他一下班就回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起来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啊。”

  "可是暗卫来报,说他近日时常外出。"

  “去哪儿?”

  “一家叫清风醉的酒楼,是成毅名下的,而且次次去的包间。隔音极好,什么也探听不到。”

  “有没有查出他去见了什么人?”

  “那人蒙着脸,看不见样貌,但是看身形应该是位男子。”

  “会不会是洛半深的人?”傅珩猜测道。

  “不是没可能,但是还没法确定。”

  “可以让顾诀看看,说不定会是他认识的人。”

  林江渠摸了摸下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对了,老周,”傅珩转头看向周佩棠,“帮我办个事儿。”

  周佩棠警惕地看着他,“又要麻烦我什么?”

  “帮我打一把弓,材质要最好的那种,样子就照我以前那把,但是可以再精致一点。”

  周佩棠歪了歪头,“你给钱吗?”

  傅珩:“……小顾诀要跟着我上战场了,你不得给他弄个顺手的兵器吗?再说了……”

  “行了行了,”周佩棠摆摆手,“就你理多,等着吧。”

  傅珩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哎逐知。”周佩棠叫了他一声。

  “干嘛?”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顾诀对你,似乎有些奇怪。”

  傅珩怔住,眼珠子瞟来瞟去,良久才道,“他从小就只有他娘亲一个人对他好,如今夏夫人也去世了,他多依赖我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他一个小孩子,哪懂这些?”傅珩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

  周佩棠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